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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记得，当初在落樱之下相遇之时月儿的惊鸿一瞥。现在回想起来，或许从那一刻起，月儿便已经在我脑海深处烙印下影子。”
萧瑾言垂下视线，始终凝视着她。
不过当对方提起落樱的场景的时候，慕初月亦是抿起唇角，脑海在那一刻浮现出九宫拍卖场的精致的布景。
翩跹下落的粉色花瓣，她又何曾不记得
那是第一次，她正式见到眼前这个男子。
与之前相比，萧瑾言如今的个子高了许多，面上的稚嫩亦在无形间褪却不少。
可能够确定的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往往都是为的美好皮囊。
这种稍显浪漫的邂逅方式存在有某种过分的缺陷。
若是有一日其中一方失了那份美好呢
是否期初的心动便会随之变质，能否禁得起考验并延续下去，需要的不仅仅是一见钟情而已。
这些道理慕初月懂，萧瑾言，自然也是懂的。
未待慕初月说起什么，萧瑾言便继续开口，这一刻已成为独属于他的时间。
“我知道，自那一刻起，你在我心中便与其他人真正的不同起来。“
“我开始留意有关于月儿的一切消息，甚至花费一整日的工夫守在慕家对面的酒馆里打探有关于你的讯息。”
经历过冗长的安静，男子流溢着星光的深邃眸子，眼神处于游离状态。
他的声音不急不缓，语速刚刚好。
“对你，我越是了解得多，就越是会对你生出更多的探究。”
“月儿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我萧瑾言，自认是个克制的人，可自从认识了你，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即便我接触过的女子不多，但可以认定，你就是我一直等待的那一个人。”
萧瑾言的眼眸泛起了一丝涟漪，眸光变得深沉，却遮掩不住他心湖中的那些焦虑与不安。
“月儿，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少女粉润的唇瓣上下嗫嚅着，轻声嘟囔，声音小到萧瑾言只有竖起耳朵才能堪堪听见。
“不仅仅只是喜欢吗”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即便已经正视了萧瑾言在自己心头的地位，但她只认为那是喜欢。
爱
这个字眼会不会太过沉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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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1章 没人能影响得了我的决定
毕竟，即便是从二人在慕家灵药坊市相遇那日算起，也才不过是初春到初秋的这段时日。
仅仅半年时间，萧瑾言对慕初月的感情就已经能用“爱”这个字眼来形容了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慕初月的预料，也和她想象的结果相去甚远。
既然如此，这次的交谈就不应该仅限于表面上的沟通。
空口白话的爱与不爱，经历的多了，于慕初月而言便成了最没有说服力的东西。
但即便如此，她亦是对此抱有幻想的。
不同之处只在于，要想延续这一份可贵的感情，慕初月需要的，不仅是萧瑾言的保证，还得充分考虑一些不能避开的客观因素。
比如，屹立在对方身后的那个庞然大物。
如此时代承袭的顶级家族，想必会对她的身份颇具微词的。
一份不被祝福的感情，就像生长在毒液中的一株灵草，一不小心就有夭折的可能。
慕初月没有那份乐观，在如此重压下坚持下去。
可是她不愿就此放弃。
“你对我的了解远超于我对你的，可是如果今日你我的关系要想再进一步，就应该在这方面得到应有的平衡。”
见萧瑾言眼里闪过短瞬的疑惑，慕初月轻呼出口气。
“我的意思是说，希望你告诉我有关与你的一些必要事情，毕竟我除了认识你这个人，其他的一无所知。”
是了，慕初月明白，即便加上上辈子她对萧瑾言掌握的讯息，她对他亦不是真正的了解。
甚至还比不上任何一个专门收集大陆情报的势力。
慕初月不想连对眼前这个男子的最基本了解，都还得从旁人口中得来。
听闻此言，萧瑾言眼神不禁变得柔和许多，其间更是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欣慰。
他这些时日里为何在慕初月面前端着架子不放，为的，不就是从她这里体会到一点真切的关心吗
所以眼下，萧瑾言非但没有被窥伺秘密的不悦，有的，仅仅只是欢喜。
他的月儿，原来亦是对他上心了的。
“我来自于隐世家族萧家。”
“萧家”
慕初月立即在记忆中搜寻，却是未能获取到半点有关于这个家族的认知。
隐世家族之名果然十分贴切，想必只有实力达到了那个顶级的层次，才会有资格知晓这类家族的存在吧
萧瑾言看出了慕初月眉宇间的疑惑，遂耐心解释。
“家族甚少参与大陆俗务，这些部分，都是由下属的附庸势力代为掌管的。”
萧家如何势大，这不是慕初月首要关心的，她更在意的是，这个家族会不会成为阻碍自己感情的障碍。
“那与你直接有着必然联系的人际网络是如何一种样子而他们对你的感情和婚姻，又存在多大的影响”
这些，都是慕初月必须了解的。
萧瑾言顶着她审视中又透露着些许谨慎的目光，心情竟莫名的舒畅。
“月儿可以放心的是，家族没人能影响得了我的决定。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没人有权力来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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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2章 今后这些事情，全听月儿的
“我不会做依附你心间的一抹朱砂，要做，也是与你比肩的鸳鸟。从今以后，你便只属于我一个人”
“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同你确定一件事，你答应的话，我们便继续。否则”
慕初月精致的眉眼里有化不开的狡黠。
很明显，接下来她要说的话已经蓄谋已久。
“一切都听月儿的。”
“你尚且不知道我会说什么就答应了，不会后悔”
萧瑾言将双手搭在慕初月肩上，声音醇厚，如同醇香的美酒。
“今后这些事情，无关大小，全听月儿的。”
不是吧
慕初月没想到萧瑾言竟会是如此配合的态度，倒叫她接下来的话显得有些多余了。
可终归还是要说的。
慕初月并未加以停顿，直蹦主题道：“二人相处中少不了争执，既然如此，你我就先来个约法三章。内容嘛你有权利提出质疑，但绝不容许修改”
萧瑾言颔首，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慕初月干咳两声，强忍住才让自己没有笑出声来。
“第一，不能在我面前冷冰冰一张脸。”
说着，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斜了萧瑾言一眼。
见对方始终擎着浅淡笑意的绝世面容，忽地心中一暖，心底最柔软的一块地方瞬间塌陷下来。
在萧瑾言宠溺的眼神中，慕初月的底气立马增加了不少。
她知道，在这个男子的呵护下，增加可以像一个真正的小女孩般恣意任性。
“第二，不能让我吃醋。”
慕初月瞟了他一眼，随即将视线向旁侧闪开。
这话说的，连她自己听了都觉得像是在撒娇，实在是太难为情了。
不过既然是要立下一个约法三章，这一点便是如何也不能少的。
说得委婉些，是不让慕初月吃醋；
说得直白些，便是要求萧瑾言与除她以外的女子都要保持距离。
不过单从他对待旁人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来看，女子们再热忱的心炎恐怕都会被萧瑾言一个眼神瞬间熄灭。
“这是自然，除了月儿，旁的女子我不会多看一眼。”
萧瑾言眼眸里泛起一丝兴致，嘴角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哑然应声。
“已经有两条了，那月儿的第三条呢，说来听听”他好奇慕初月接下来会说出什么有趣的言论。
“第三”
慕初月拖长了声线，慵懒中又听起来有些许强硬在里面。
这一点，她容不得妥协。
“如果发生争执，你不可以骂我，更不可以打我。”
两人之间修为相差实在太大，萧瑾言若是真打算对她出手，慕初月是必然没有任何违抗之力的。
想要和男人动粗，女子无论如何都是处于弱势的。
这种情况，尤其体现在当世盛行的男尊女卑大形势之下。
即便女性修炼者在大陆上的地位是寻常人难以企及的，但这是与寻常人相较而言。
在整个修炼社会中，她们依旧缺少说话的权利。
纵然是男子已经有了道侣，但三妻四妾的风气依然被大多数人认为是理所当然。
在大势影响下，男女并无公平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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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3章 我从未见过父母亲
慕初月被萧瑾言这句话震得说不出话来，眼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打量。
这个结果有些迷幻，她如何也想不通，怎的困惑自己多时的难题在萧瑾言看来，却是完全不值一提的小事。
什么叫做家族里没人能影响得了他的决定啊
萧瑾言以为他是谁，难道可以仅以自己的意志便压制住整个家族
这对于一个出生顶级世家的男子而言，的确有点说大话的嫌疑。
只要稍微有接触过这种家族的人都知道，越是庞大的家族，其内部等级就越是森严，小辈不能忤逆老辈，庶出不能违背嫡系。
而萧瑾言作为隐世家族的一份子，被灌输的礼教传统，想必较之一般世家更会彻底的多。
这样的家族背景下，萧瑾言竟然能说出自己做主的话来。
果然符合他离经叛道的恣意性子。
只是，他的婚事终究不是小事，家族之人会愿意哎这上面妥协吗
慕初月觉得可能性很小，她对于此事的态度，无法做到萧瑾言这么乐观。
“你就如此认定你的父母不会反对取个家世相当的天之骄女才应该是他们的想法吧”
萧瑾言面色一僵，视线落在她的脸上，还未说话，就已经流露出些许落寞。
“我从未见过父母亲，是老爷子将我带大的。”
但萧瑾言言语间并无伤感之意。
事实上，这于他而言就像是说上一句“吃过晚餐”了这样平淡。
只是记事来便未曾见到过至亲之人，的确叫他对父母这个词汇生出了一些陌生。
他从不羡慕，但也有简单思索过，或许他的父母是遭遇了某些变故。
总之，主家里没人提起过，就像压根就没存在过这样的人一样。
萧瑾言的眼神落在慕初月眸底，却滋生了另一番幽深的意味。
“对不起，忽然问你这种问题，是我鲁莽了。”
在关键事情上即时道歉，是大陆最基本的礼节，慕初月深谙其意。
如此，这个问题她便不再多问了。
既然萧瑾言已经给出了他的态度，这其实已经够了，毕竟感情之事，本质上还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旁的人再是关注，也只能起到一个参考作用。
当事人听不听取他们的意见还是两说。
“无碍，”萧瑾言直直盯着她，声音温润而霸道，“这件事情上，没人能替我做决定，月儿，我已经认定你。”
“答应我，从今以后心中只有我一人，做我心头唯一朱砂随我共瞰一世繁华。”
少女裙袂无风自动，眉眼如画，一如从那画卷中走出的谪仙。
她的眼角缱绻柔情，冰凉于须臾间被春水浸满。
她挣扎且动摇。
倏地，精致的眉眼中有柔情化开，慕初月连眼角的余光里都唯有眼前一人。
她知道，自己是缴械投降了，所有的抗拒，都在萧瑾言那句话出来以后分崩离析。
终究，慕初月敌不过对方的认真。
或许日子就一直这样淡淡的下去也挺好。
“你还是不够了解我。”
慕初月顿了顿，唇角勾起的弧度里流露出萧瑾言熟悉的调笑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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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4章 你与旁的女子本就不同
所以慕初月提出的最后一条约定，既是对萧瑾言的期许，又是作为一名女子在当世展现出来的无奈。
萧瑾言自然揣摩出了她言语之下隐藏的无奈。
这一刻，他只觉心底有一丝苦涩开始蔓延。
萧瑾言不愿意看见慕初月流露出这样的无奈情绪，“月儿，你要知道，你与旁的女子本就不同。”
“作为一个男人，我怎会下得了手去打你这双手，用来炼器用来厮杀，却唯独，不会用来博取你的示弱”
“我会想出很多种方法来得到你的心，但绝对不可能选择暴力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