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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离开栖凰山脉，为的是自由吧”
慕初月浅抿着唇，轻笑了出来，声音里包涵着毫不掩饰的揶揄。
“难不成你以为和我签订了契约就能获得真正的自由栖凰山脉的禁制囚禁的是躯体，而契约囚禁的，却是心的自由。”
凰鸟沉默了。
它又何尝不知和人类签订契约亦是一种别样的囚禁，可它熬不住了。
倘若任凭慕初月离去，谁又能保证它不会被继续囚禁又一个万年
相比于永久的被限制在小小的栖凰山脉里，它宁愿和人类签订契约，行走在广袤的大陆上。
一个人类无非就是存活百余年的光景，再长一些的，可以达到数百岁。
所以对凰鸟来说，即便签订契约，不过就是失去百年的自由罢了
以一个契约将囚禁之期从遥遥无期换为了百年，付出的代价仅仅是这百年间的自由，这样算来无疑是赚的。
“纵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由又怎样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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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0章 凰鸟的抉择
凰鸟的回答在慕初月的意料之中，又在她的意料之外。
在听说凰鸟给出的理由后，慕初月知道，对方是铁了心会跟她走，以此用来摆脱栖凰山脉漫长无期的禁制。
可慕初月没想到的是，凰鸟在听了她的话以后非但没有动摇原有的决定，更是因此将她更高看一眼。
慕初月颔首，“在此之前，我必须想你说明一件事，如果听了以后你仍旧坚持现在的想法的话，你我再签订契约。”
萧瑾言眸光闪烁，以神识朝她传音道：“月儿你莫不是要将兽宠契约之事与凰鸟坦白”
要知道，对方可是一只拥有神兽光环的存在。
让凰鸟签订契约是一回事，而如果这契约是双方地位并不对等的兽宠契约呢
便又是另一回事了
试问，有哪一头实力堪比顶级强者的魔兽愿意屈服于人类修炼者之下
更何况，这名人类还是一位仅仅只有须弥境修为的妙龄少女。
所以萧瑾言是不建议慕初月将这个情况全盘告知给凰鸟的，但慕初月若是执意如此，萧瑾言亦是会尊重她的做法的。
毕竟慕初月面对的是神兽，采取半欺骗的手段与其定下契约的话，万一来个玉石俱焚就不好了。
在萧瑾言看来，相比于一只高品质的契约兽，慕初月的安全才是应该被放在首位的。
tcentergttcentergt “不必介怀，如若真是不愿，你我至少也得了太初仙金，原是没有什么损失。”慕初月同样传音道。
她话里的意思很明白：能签就签，不能签也没事。
一切随缘就好。
慕初月高高仰起头来，堪堪才越过凰鸟庞大的身形与它的目光持平。
“我之前与雪雾玄灵狐签订过契约，但却是兽宠契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我之间的契约形式亦只能保持同样的一种。”
慕初月的直言不讳并未收取到她预料中的结果。
凰鸟神色反倒是在听了她这句话后淡定许多，就好像兽宠契约的存在它本就知道似的，而且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这本就是神族血脉与魔兽签订契约的固定模式”
它轻微扑腾了一下火红的羽翼，继续说道：“曾经那个将我骗进来禁锢在这里的人类就与我说过。”
“所以那个人也是拥有神族血脉的”慕初月眉宇微蹙，“那为什么当年你不与他签订契约，而是苦等了这万年之久，才将我用来凑数”
凰鸟嗤笑出声，言语之间的嘲弄全然不像是兽类，而是个人。
“他千方百计将我诱骗在此处，再将此话说与我听，为的就是胁迫我就范我凰鸟贵为神兽，就没有因此妥协的道理更何况对方还是个修为低下，却妄图使用下三滥手段奴役我的小人”
可事实是，凰鸟万年前没有选择低头，万年之后，却是主动求人当它的主人。
其间可见辛酸。
这，或许就是现实罢。
现实教会了一个高傲的存在，懂得了低头。
慕初月会想，若是早在万年前凰鸟就知道今日的后悔，还会不会有接下来上万年的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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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1章 那个人就没来找过你吗？
“我想知道那个人怎么样了，他之后就没来找过你吗”
慕初月一双眼如星辰似明月，玲珑翘鼻，粉腮微晕，映照在阳光下有着说不尽的秀丽出尘，又穿着一身白衣，恍若谪仙降世，令人不敢逼视。
“他”
凰鸟放眼望去，视线内是杂乱无章的石林，荒芜中漾起一丝萧瑟的秋意。
“早就死了。他丢下威胁的话之后就被我杀了。”
凰鸟的声音冷冷的，这形象俨然和一开始出现在慕初月二人面前的时候相去甚远：“我刚才就说了的，他的修为远及不上我。”
慕初月保持着仰头的姿势，心中倏然升腾起一种莫名的情绪。
她仿佛在此时看见了万年前的凰鸟。
那时候的它，还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眼里远没有如今这番阅尽世态炎凉的感慨。
漫长的时光，改变的不只是周遭盛景，盛世消磨着时光长河中的每一缕锐气。
慕初月忽然想知道，若是她能活得万年，是否那一日也会如同今日的凰鸟一般，能够做出现在的她不肯做出的妥协。
现在的凰鸟早已没了锐气。
它想要的，不过是离开这里而已。
tcentergttcentergt “好。我答应你，你我就此签订契约”慕初月已经得到答案，所以，她也做出了选择。
萧瑾言静静立在慕初月身侧，他看了看渐渐埋下高傲头颅的凰鸟，沉吟着点了点头。
事情比他预想的要顺利得多。
再看看天色，在太阳落山之前兴许就能见得到太初仙金。
当然，前提是获取太初仙金的过程中不会生出额外的波折。
凰鸟匍匐于地面，以尤其卑微的姿态呈现在慕初月眼前，它的额头触向慕初月柔嫩的手掌，眉心骤然爆射出一道金光
金光以极快的速度化作一个奇异图案，慕初月细一眯眼，可以清晰看见那是一个展翅欲飞的凤凰形象。
没待她再作探究，那图案上猛地扩散出一圈圈光亮，一个个米粒大的古老符文整齐地从其中凝聚出来，然后旋转着盘旋往慕初月的眉心。
她并未抗拒，自符文接触到皮肤的一瞬间，脑海中忽地愈渐清明起来。
像是一种极尽古老的盟誓从慕初月流动的血液中升腾。
符文被她骨血里散发出的一种莫名的力量所牵引，倏地直直飘到识海深处。
那片广袤的金色空间里即刻响起浩大的轰鸣，符文被融于金色的识海之中，促使着一个个符文有节奏的律动着。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慕初月缓缓睁开眼帘。
蒲扇似的睫毛下随即流溢出星辰般的光芒，一股唯独仅存在于洪荒的气息瞬间将二者包裹，刺目的金光也是在这时候从慕初月眉心之处盛放开来。
那光亮，完全碾压了凰鸟此时拥有的。
此刻，纵然是以萧瑾言至尊境的修为都无法将那光亮看穿，慕初月与凰鸟被包裹其中，从外面根本无法窥探发生了什么。
萧瑾言也不言语，只静立在一侧，时刻提防着意外的发生。
即便慕初月不说，他也会将她的安危放在首要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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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2章 这不是兽宠，是管家吧！
经过了冗长的安静，金光形成的光罩终于收缩回慕初月体内。
与神兽级别的存在即便是完成一个兽宠契约，其花费的时间，都远远超过了萧瑾言期初的预料。
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白日，较方才来的时候已经偏斜了许多。
也正是这个时候，契约最终完成
萧瑾言迎了上去，一举将慕初月的纤手扶助，实际上现在的她看起来是有些虚弱的。
“过了一个多时辰。”
他的声音低沉却不显冷淡，同时混合着寻常少年人所不具备的醇郁味道，不禁叫人耳里一阵酥麻。
“这么久”慕初月颇为惊讶，“分明就一闭眼的工夫。”
“月儿倒是轻松，可苦了我这个傻等的人咯”萧瑾言直接无视了慕初月旁边的凰鸟，顺便伸手揉了一把她的头发。
虽然慕初月曾经严词抗拒过他的这种做法，可鉴于近两次都顺利得逞，所以萧瑾言仍旧不怕死的伸出了罪恶之手。
好在慕初月这次依然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药效要想吸收完全，还得持续一段时间，”慕初月直接无视了某人，朝凰鸟吩咐道，“在此之前你能来得及将太初仙金带回来么”
凰鸟关切地忘了一眼巨蛋，很快进入兽宠的身份，应声的态度较之一开始的包子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tcentergttcentergt “此物自我来到栖凰山脉时便被埋葬在内围最中央的深潭之下，属性极阴，甚至可以与你之前用来对付我的怪水比拟。单凭我一己之力的话想必是无法取来的。”凰鸟如实回答。
实际上太初仙金于凰鸟而言并无太大的用处，这也是一开始的时候它肯将其作为与慕初月交易的筹码的缘由。
若是真正对它有益处的宝贝，凰鸟恐怕连提都不会让人提上一句。
当然，属性相克才是凰鸟深潭下的宝贝视若无睹的最本真原因。
不然的话，将那东西取来当块彩石把玩也是好的。
“若是我随你去呢”慕初月道。
“不可，”凰鸟立刻便要打消她的念头，“你修为尚低，只怕那潭水会对你身体有影响。换了这位的话一定能行”
现在慕初月和它一损俱损，倘若她重伤的话，作为兽宠，即便是置身契约空间也会被契约之力强行分担一定程度的伤害
所以凰鸟是舍不得轻易让慕初月以身犯险的，更何况还是在她目前修为尚低的情况下。
凰鸟看向萧瑾言，满眼的希冀神色。
“好。我随你去，”萧瑾言颔首，不忘朝慕初月吩咐道，“月儿就留在此处看着凰鸟蛋，省得被人给捡了去。”
“就这么决定了。”凰鸟直接帮慕初月决定了。
“那个”不待慕初月将话给说完，萧瑾言便跳到凰鸟的背上长身而去。
整个过程不超过一眨眼的功夫，慕初月微张了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两个家伙”
慕初月喃喃，“所以说，我这不是找的一只兽宠，而是找了一个管家吧还是那种不用问我意见的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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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3章 要不你就叫年糕！
慕初月蹲在巨蛋旁边，蛋壳上的光晕较之方才更甚了许多。
赤红色的微光透过泛白的壳子，光亮显得更偏向粉红了一些，慕初月更凑近了些许，一个模糊的轮廓隐约可以与光影分辨开来。
她知道，这团不明物体便是凰鸟口中的“雏儿”了。
“小家伙，你还没名字吧要不我帮你取个奶名”处于无聊状态下的慕初月时常会做出些幼稚的举动。
当然，通常而言她都是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没收到回应在慕初月看来是必然的结果，事实上她也没指望有什么回应。
因为现在在她面前的，仅仅只是一枚蛋而已哪怕这枚蛋已经存在了数千年的光景。
“那就叫包子好了”
“不对”慕初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行、包子这名已经有只傻狐狸先占了要不年糕”
“年糕、年糕说起来我倒有些饿了。”
一个人的时光总是会被显得尤其漫长，即便从萧瑾言和凰鸟离去开始算起，现下才过了不到几口茶的功夫。
“年糕，想吃年糕不能从蛋壳里钻出来的话我就带你去开荤。”慕初月小声嘀咕着。
前一句“年糕”是在叫蛋里的那只小生命，而后一句年糕
tcentergttcentergt 其实是她真的想吃年糕了。
天知道此时慕初月的内心究竟有多嫌弃这般幼稚的自己，竟然还对着一颗蛋玩起了自说自话的游戏。
不过总归现在没人看见不是
“名字是什么年糕又是什么”
冷不丁的询问声从巨蛋中响起，慕初月竟是被吓了一大跳。
而那声音软糯软糯的，连擅长以卖萌手段来蛊惑人心的包子，和它比起来都少了九分的浑然天成。
卖萌这种事情，有些人操作起来可是天生的。
比如蛋壳里的这位
但慕初月是谁
能是这么简单就被怔住的人
但见她轻轻转动了一下眼珠，温声说着话，言语中一股子忽悠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