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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只是一瞬,她强撑起情绪,轻声说:“我姓边,我叫边夏。”
作者有话要说:俄罗斯真的有这种项目,是官方性质的,普通人也可以去玩,确实是几万块就可以体验我文里说过的所有项目,包括抗迫击炮和坦克从头顶压过去,我老想去玩了T3T
第三十九章
阿炬原名叫边夏。
她跟边浅姓,夏天被边浅捡回家,所以叫边夏。
她从来就不喜欢别人叫自己阿炬,她在这个世上当了十几年无名无姓的小乞丐,边夏是她唯一的名字,是边浅替她取的名字。
阿炬告诉乔楠,她叫边夏。
她期待的望着乔楠,期盼她能知道这个名字。
事实上乔楠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确实想起了一些往事。
乔楠市井出身,不知父母在何处,被乔以琛收养后才勉强感受到正常人该如何坦荡在世间生活,可边浅和她不同。
边浅家中产阶级,她是家中独女,从小活的潇洒自在,父母对她极好,年纪轻轻就手握南北三套房,属于绝对不愁生活的人。
边浅的父母与乔以琛是世交,两家交好,边浅喜欢东南西北四处跑,几乎是跟在乔以琛屁股后面长大,比乔楠跟的时间还要长许多。
而乔楠被捡回来之后就变成了她们两个小的跟在乔以琛屁股后面四处跑,在乔楠心中,边浅是实实在在的幸福小孩,不知人间疾苦,自在随性所以养成了她宽和大度的性格。
她跟边浅是两个极端,她以前像地沟里见不得人的老鼠,边浅却是蓝天下尽情俯瞰翱翔的鸟,乔楠其实一度很羡慕边浅的。
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几年,边浅十八岁时父母出了意外,整个边家都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刚成年的小孩,不知所措,父母葬礼都是乔以琛主持办完,她像是丢了魂,等父母下葬后才忍不住揪着乔楠的衣角哭的撕心裂肺一整夜都只重复着一句话——我没有爸爸妈妈了。
自那之后,边浅还是好好生活,却总让人感觉少了一口气,没有了曾经的活劲儿。
这个情况直到她三十一岁才渐渐好转。
后面整整一年她们都在内蒙古的阿拉善沙漠边,黄沙堆里打滚,西伯利亚的飓风吹的人发丝猎猎,边浅却像是突然有了劲头,无论何时都笑意盎然。
她那时候半夜站在沙丘顶上酒喝了一瓶又一瓶,含着醉意对乔楠笑:我找到自己想找到东西了。
从内蒙古回南方后边浅过了好几个月才联系她,是拜托她帮忙找个关系能不能把一个小孩的户口落在她名下。
那个小孩叫边夏,是边浅三十一岁在路边捡到的小孩。
边浅说:爸爸妈妈死了之后心底好像总是空了一块,不知道是什么。
把边夏捡回去之后那块空的却突然满了。
那时候边浅才知道那一块是回家时点起的一盏灯,是偌大的房子中另一个让人安心放心的人的呼吸声,是心底的那么一点挂念,她就缺这么一点儿,边夏这个小孩帮她补全了。
她说找时间让乔楠和边夏见见,那孩子警惕心太强,还有点自卑倔强不喜欢拍照,否则怎么也要让她乔楠姐姐提前看看照片认认人。
户口的事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并没有办下来,但两人却帮边夏弄到了一所不错的中学的入学资格只等着来年夏天入学。
可这些却没有来得及做了,来年,边浅三十三岁时她死在了折顿峡谷里,连尸体都找不到。
乔楠受她临终嘱托照顾边夏,却因为盯着她的人还没有撤离怕将火引去边夏身上而不敢立马去找到她甚至不敢联系她,那时乔楠受伤严重,从心到身都无比颓败,没有一丝反抗保护身边人的能力。
等她伤好,确定盯着她的人已经离开动身前往杭州时那里却已经人去楼空,再也找不到边夏的身影。
乔楠没有放弃过寻找边夏,却没预料到过会在这里遇见她。
看一眼乖巧坐在后座一动不动只用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的阿炬,她实在无法将她和边浅曾经跟自己描述过的倔强敏感白白净净的边夏联系到一起。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是边夏?”出于谨慎,乔楠低声问道:“而且你真的是小女孩?”
乔楠看来看去都觉得她实在是个天衣无缝的男孩。
“我确实是女孩儿啊,不信我可以脱给你看。”说着边夏就要开始耿直的脱上衣。
乔楠连忙一只手止住她。
“不必”,乔楠捏了捏眉心说道:“先证明你是边夏。”
周兆鸳这个女人神通广大,从什么渠道摸清楚了边浅身旁还有个边夏故意派个人来诈她也不是没有可能,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毕竟是她们自己决定带走边夏的。
可乔楠向来不怎么相信自己的运气,他乡遇故知这种好事太不切实际了,总让人觉得踩在云端,想踩的踏实一些。
边夏愣了愣,随即开始为难,她每天过的小心谨慎不可能放什么会证明她是边夏的东西来暴露身份,第一次和乔楠待在没有外人的空间里她也没有想过那么多只下意识的想着先和她相认再说。
“我给你发过两次信息。”边夏试探着说道:“一次是在109国道上让你们别往北,一次是在达库塞的街道上告诉你斐娇小姐的具体位置,你还记得吗?”
乔楠想起那两条信息,目光一闪,心底有了点谱。
“在109国道和达库塞的街道上周兆鸳都不知道你是谁,可在斐娇小姐出逃的第三天我们在路上遇到过,你们伪装成导游和俄罗斯女游客,我认出了你,并且猜到了斐娇小姐在你车上,这才提醒你别往北。”
“我真的是边夏,乔楠姐姐,你想要我证明我无法完全证明,我没有身份凭证,但是过去我和边浅姐姐生活的细节我都清楚记得,在我离开杭州之前我还给你打过很多电话你都没有接。”
说到这里边夏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她眼圈有点红,猛得拉下防晒衣的拉链,又迅速脱了里头的T恤,她指着自己白皙肩头下的那个“bq”纹身。
“我把她纹在心口上,这个可以证明我是边夏吗?”
边夏现在的模样看着有些可怜,像是强忍了许久的委屈突然爆发了一般,她不知道乔楠没有找到她是有苦衷的,她只觉得自己像是条跑了许久被人欺负了许久的流浪狗,终于遇见了一个熟悉的人那人却不相信她。
乔楠没怎么应付过小孩儿哭,眼见着边夏眼眶红红的眼泪已经在打转了,她一路以来第一次轻轻叹口气,拿起被边夏丢去一边的衣服翻好给她套上,遮住瘦削肩膀下的那两个字。
“别哭”,乔楠慢慢说:“我信你。”
“你怎么又突然信我了?”边夏不着痕迹的抹了抹眼角,端正坐好。
“不知道”,乔楠从后面又多拿出了几包陈月给她们准备的零食递给边夏,“你先吃,到时候再说。”
其实边夏说自己离开杭州给她打过许多电话时她就已经信了,只是她实在不知道边夏怎么和周兆鸳混到一块儿去的,还在团队中看上去地位很重要格外得周兆鸳看重。
扫到前排一直一言不发的斐娇,乔楠决定先不提这件事,等会再慢慢问。
从五里沟往前并没有多远到了加油站,放松了警惕的边夏沉沉睡了过去,小麦色皮肤的眼睑下满是乌青。
斐娇乔楠把她关在车里没吵醒她默默下了车。
油桶还在加,她们俩下车透透气,长时间的行车旅途其实很容易让人产生疲惫感,就像大多数人坐车去看“一措再措”,小半个月湖看下来哪怕再惊艳的湖泊也会感到视觉疲劳,更何况两人一路以来大部分时间都在与周兆鸳等人追逐相斗,殚精竭虑完全没时间仔细观赏太多风景,现在的路实际上已经完全背离了斐娇一开始的旅行本意。
加油站坐落在一片湖边,放眼望过去辽阔的波光粼粼迷人眼睛,今天太阳没那么晒人,天顶难得多了几片云,是个阴天。
两个人下车都没怎么说话,本来她们想捉到团伙中的阿炬后一路往康边走,等余楚带人来之后再交给她。
可现在如果阿炬就是边夏,那事情就会复杂许多。
无论好坏,边夏参与了绑架斐娇的全过程,可边夏如果是真的是边夏,乔楠主观上并不想将她交出去。
而且周兆鸳是杀害边浅的罪魁祸首之一,她不相信边夏这么巧的从杭州离开后居然就一心一意的跟着周兆鸳做事,从边夏发给她的两条消息来看,她完全知道周兆鸳做了什么事,那条别往北的消息绝不是让斐娇别往北而是让乔楠别往北,因为从一开始边夏与斐娇就不相识并且从没有过对斐娇的恻隐之心,用斐娇的话来说,边夏在团队里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只会沉默着做事听命,斐娇被抓与否对她来说都是无所谓的。
想到这里乔楠有点想手痒想抽烟,身旁的斐娇却提前说话:“你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乔楠想说的话说不出口,她不可能让斐娇放过边夏,有的事无论有什么理由,做了就是做了,她没办法要求苦主原谅。
“没有。”她于是只摇摇头,“再休息会就上路吧。”
斐娇却不肯这么轻易放过她,她看不出情绪的笑起来:“我以为你会想求我未来清算的时候放那孩子一马呢。”
“你会吗?”乔楠没什么感情的反问道:“我没必要做这样没有意义的事。”
“别人当然不行,你说不定可以呢。”斐娇猫似的眼眨了眨,“你求求我说不定我就心软了。”
“未来要宣判她们的是法庭而不是你”,乔楠很冷静,甚至冷静到有些冷酷:“你不必来试探我,你自己也说过你家集团清清白白,没有半点污垢。”
“我或许未来能做的是为她找个好一点的律师。”
乔楠眸子半垂,同样看不出什么情绪。
斐娇盯了她半天这回笑的真心实意,“乔楠,你现在是在难过吗?”
作者有话要说:斐娇:我老婆难过了!我为什么这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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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乔楠的难过既复杂又简单。
在危险的环境待久了就总忍不住走一步看十步,在边夏说出自己身份的那一刻喜悦惊奇只是一瞬间,马上取代的是对她未来的担忧。
假如上了法庭,法庭不会因你事出有因而包容你犯过的错误。
如果她真的是边夏,那她的人生不该如此的。
无论她以什么身份什么目的逗留在周兆鸳身旁,她原本的人生都不该是这样的。
她应该有个家,去接受良好的教育,和大多数十多岁的少女一般无忧无虑感受青葱的时光。
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周兆鸳与背后的人,可乔楠依旧会愧疚于自己没有早一点找到她,没有在她离开杭州之前留下她,让她如边浅的心愿一般做个普通正常的少女,拥有流浪后的新生。
过去短短几次的交锋,边夏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成熟的惊人,除却刚刚在乔楠面前的一小会失态,她的心态都很稳,她会在马路上权衡利弊,也会在对手的围攻下冷静的穿过危机救下周兆鸳。
那些周兆鸳对她的信任谁也不知道她费了多大的心力才换来。
乔楠能够忍受自己经受磨难,哪怕被打断脊梁她都能咬牙不流露出一丝痛苦。
可想到边浅牵挂的小孩可能因她们而经受的磨难,却只觉得心口酸涩郁郁,便如同当年她跪在师娘面前告诉她师父离开的噩耗,看到师娘心如死灰捂着脸安静流泪时那般的心情。
乔楠呼出口气,将心底的难过强压下去。
她偏过头看向正目光灼灼盯着她侧脸的斐娇,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淡声说道:“斐娇小姐,我们上车吧。”
“好啊”,斐娇直视她的眼,只笑着说:“乔楠,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儿吗?”
乔楠没回这种明显就是陷阱的话,斐娇却士动说道:“你在我面前从来都不撒谎,不想回答的话宁愿沉默也不会骗我,无论做什么事都冷静理智。”
“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
虽然斐娇第一眼看上的是她的脸,可真正能吸引到她的从来就不是乔楠的皮囊。
这样一个人,经历过世间最大的黑暗,内心和外表一样的冷硬,偶尔的情绪中却能感知到她依旧对这个世界饱含善意。
起码斐娇做不到这样,在她的世界里自私自我永远占更大多数,她会敬佩某个人却永远不可能与谁感同身受,她只会也只能做那个冷漠俯瞰的人,一副冷心冷肺的模样。
边夏刚刚说自己是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