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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余孽只想卖烧烤-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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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与其说今上是夺得了皇位,不如说是先帝和皇后鹿攸宁默许了这样的结果。
  先帝驾崩后秘不发丧的那十五天,鹿攸宁送走了贺兰康,说服了楚家,给姜家、钟离家及各位忠正之臣家送去了先帝的亲笔信。
  先帝在信中铺陈利弊,希望他们务必保全自己,不要做无谓的牺牲。倘若新帝无德无能、横征暴敛,再起兵讨伐不迟,六十万平川军就是他留的后手。
  先帝还给鹿攸宁和他们的孩子安排好了去处。只是,他没想到鹿攸宁早就下定决心与他同生共死。他也没想到,钟离一族会被今上灭门,更没想到姜氏族长明明看到了先帝的亲笔信,还是选择举族殉国。
  姜纾把这些讲给楚溪客听的时候,是这样说的:“先帝唯一的错误,就是低估了今上的无耻程度——
  “钟离一族是今上的岳家,他却杀得毫不手软;姜氏代代出鸿儒,是天下学子的心之所向,今上却连名声都不要了,也要将他们逼死。
  “先帝是一位君子,又怎么能揣摩到那等从阴沟里爬出来的臭虫的险恶心思!”
  姜纾也是历经人情冷暖之后,才渐渐理解了当年祖父的选择。
  就像《史记·刺客列传》中豫让所说:“国士遇我,我故国士报之。”先帝呕心沥血为臣僚筹谋,那他们这些为人臣子的又何惧以死报之?
  此时,楚溪客回想起这些,依旧免不了眼圈泛红。
  他不想让钟离东曦看出来,钟离东曦就假装看不出,同样做出一副伤怀的模样,感叹道:“实际上,惠德皇后已经事先将缙云氏母女送去了洛阳,缙云氏得知她的死讯后千方百计赶回长安,给今上下毒。
  “那时候,云娘子没有回长安,并不是她畏惧牺牲,而是惠德皇后料想到缙云氏不肯善罢甘休,临别前留给云娘子一句话——
  “保住性命,以期来日。”
  就是因为这句话,即使她因母罪没入军营成了一名歌伎,都没有自甘堕落,而是挣扎着活了下来。
  整整十五年,她终于等到了惠德皇后所说的“来日”,于是主动拿出缙云氏的印信,送去了黑店,这就等同于告诉那些前朝势力——
  缙云一族,但凭差遣。
  楚溪客没想到,随随便便收了个小徒弟就和自己身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伤怀了好一会儿,他才猛地回过味儿来,套钟离东曦的话:“这么隐秘的事,钟离公子是怎么知道的?”
  钟离东曦身体一僵,镇定道:“如果我说我是不放心有个陌生人出现在鹿崽身边,派人查了一下云飞的底细,顺带着查到这些,鹿崽会怪我吗?”
  楚溪客的心尖仿佛悄悄颤动一下,不仅没有怪他,还因为这隐秘的关心有些说不出的欢喜。
  不,不行,要克制!
  他把视线从他那张令人脑子不清醒的脸移到桑桑身上,努力维持着严谨与冷静:“这是很隐秘的事吧,你为什么能查到?”
  “鹿崽是不是忘了,我也是乐籍。像我们这种人,每日不知接触多少三教九流的人物,难免有些朝廷都没有的消息渠道。”钟离东曦的语气显出几分自嘲。
  楚溪客察觉到了,已经开始自责了。
  紧接着,钟离东曦反将一军:“鹿崽会不会因为这位云娘子和前朝有牵扯就不敢用她?”
  “当然不会!”楚溪客脱口而出。
  钟离东曦挑了挑眉。
  楚溪客反应过来,慌忙补救:“我的意思是,云娘子和她的母亲都是忠正之人,找她做帮手的话至少不用担心被坑骗……那个,什么前朝不前朝的,我一个摆摊卖烧烤的管那么多做什么?”
  钟离东曦笑着点点头:“鹿崽说得对。”
  楚溪客连忙把烤面筋往他跟前推了推:“快吃吧,不然要凉了。”
  于是,俩人一个貌似若无其事吃面筋,一个心猿意马撸猫猫,双双捂紧自己的小马甲。


第38章 
  钟离东曦之所以推荐云娘子; 除了他绝对不会伤害楚溪客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当年,云娘子曾在御膳房做事; 于膳食方面颇有心得,若非那场浩劫; 她能做到尚食之位都说不定。
  因此; 楚溪客打定了主意找云娘子合伙。
  不过,他没有如同施恩一般找上门,而是先私下里跟云飞确认了一下,云娘子是不是果真因为祥云楼前掌柜的关系找不到活干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这才让云飞回家跟云娘子商量这件事。
  云飞自然是欣喜异常; 当晚收了摊便跑回家中,第二日一大早; 楚溪客还迷迷瞪瞪地背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云家人就悉数到齐了。
  云娘子见到楚溪客难掩激动,当即就要行大礼。
  楚溪客忙虚扶了一把; 笑言:“如今云飞叫我一声‘师父’,我与云娘子便是同辈论交; 无需如此。”
  云娘子是个通透人; 看出楚溪客不想暴露身份,于是巧妙地把话题引到凉皮摊上。
  楚溪客提出两种结算方式,一种是不管是赚是赔,都按固定的工钱给云娘子; 于云娘子而言算是旱涝保收;第二种就是楚溪客出食材; 云娘子出手艺; 所得净收入五五分成。
  云娘子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
  她在意的不是钱,而是把这个选择当成了楚溪客对她的考验,她想让楚溪客知道自己并非贪恋眼前利益的人,她有决心与魄力。
  倘若楚溪客猜到她此刻的想法,一定会一脸蒙,他就是单纯想开个凉皮摊而已啊,根本没想这么多!
  两相谈妥,楚溪客迫不及待地问:“云娘子何时方便上工?”
  云娘子道:“今日便可,只是妾须得把阿竹送回去,晚些过来。”
  楚溪客看了看躲在她身后的云竹,想了想,说:“既然云飞和阿柱都在这里,也别留三娘子一个人在家了,云娘子大可以把她带来,让她跟着阿翁念念书也是好的。”
  一来,留云竹一个人在家,云娘子到底不放心;二来,她整日在蔷薇小院进进出出,难免惹人闲话,有了云竹跟着多少能堵堵那些好事者的嘴。
  云娘子顿时明白了他的好意,忍不住抬起头,从他的眉眼间看到惠德皇后昔日的模样,不禁落下泪来。
  云飞和云柱两兄弟不明所以,憨声道:“阿娘,这是好事啊,您怎的哭了?”
  “嗯,对,是好事,我就是太高兴了。”云娘子慌忙擦去眼泪,对两兄弟道,“小郎君给了咱们全家一个安身立命的活计,是咱们云家的大恩人,大郎,二郎,替阿娘给小郎君磕个头。”
  两兄弟虽然丝毫不知云娘子话里真正的意思,但还是听话地跪到地上,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
  云竹这个唯一知道真相的孩子也从云娘子身后走出来,对着楚溪客深深屈膝。
  楚溪客猜到了云娘子隐藏的意思,没有阻止,只是执手还了一礼。
  就这样,云家一家四口都留了下来。
  云柱想法最单纯,因此也是最开心的一个,一个劲儿念叨着:“阿娘在,阿兄阿妹也在,和家里一样,真好!”
  云飞虽然没说什么,但干起活来明显更有劲头了。
  云娘子果然于厨艺方面极有天分,根本不用楚溪客亲自指导,只看着云飞做了一遍,就直接上手蒸凉皮了,出来的成品可谓晶莹剔透、薄而不断,还能拗一个漂亮的造型!
  她显然十分了解那些后宅贵妇们的喜好,三下两下一鼓捣,什么“一枝独秀”啊,“秀外慧中”啊,“家宅和睦”啊,“鱼水之欢”啊,就呈现在盘子里了。
  仅仅是凉皮配着各色小菜而已,就让她摆出一幅画了!
  楚溪客惊喜得直转圈圈:“我命真好,随手一捡就是人才嘿嘿嘿……”
  姜纾笑着敲敲他脑门:“命再好也是要读书的。”
  楚溪客嘿嘿一笑,继续背:“参差荇菜,左右流之,拌上凉皮,非常好吃……参差荇菜,左右采之,不拌凉皮,就烤着吃……”
  大宅小院,凡是读过书的全都笑趴下了。
  姜纾更是笑得肩膀直颤,打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隔着翠绿竹林,钟离东曦看向摇头晃脑的小郎君,从嘴角一直笑到心里了。
  ***
  这是凉皮摊和烧烤摊正式分开的第一天。
  因为楚溪客的关系,云娘子一家四口刚一出现在平康坊东门就受到了热烈欢迎,就连几位相熟的金吾卫都过来照顾生意。
  云娘子打扮得十分端庄,言语间也进退有度,叫人十分敬重。若说刚开始大伙是冲着楚溪客过来捧场的,之后的两天就是实打实的因为云娘子的人品和手艺了。
  尤其是那精美的摆盘,果真笼络住了那些高门显贵们的心。更绝妙的是,在云竹的帮助下,云娘子记住了不同人家的小厮或丫鬟,给同一家的摆盘每次都不一样。
  一来二去,难免激起那些深宅贵妇们的好奇心,就如收集卡片一般,今日点一份,明日点两份,后日干脆一口气点上三五份,妄图把所有花样都给集齐了。
  凉皮摊摆到第三日,几乎都要赶上烧烤的收益了。一串串可爱的小钱钱啊,全都长着翅膀飞到了楚溪客的腰包里。
  凉皮摊步入正轨,楚溪客终于可以分出精力准备孟夏宴的选拔了。
  关键是,再不准备,东门一条街的摊贩就要堵着他的家门念经了!
  他把烧烤摊交给云飞照管,自己在其他摊子上来回晃悠了三天,最后想出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方案。
  ——“惊天地泣鬼神”是楚溪客自己说的。
  “我数过了,咱们整条街的卖吃食的摊位总共八十一家,这不巧了吗?刚好能摆一个‘九九归一阵’啊!”
  ——“九九归一阵”也是他瞎编的。
  他还煞有介事地画了一张图,站在小马扎上展示给大伙看:“看到没,这些小格子代表的就是不同的菜品,总共八十一种,刚好咱们每家一种。”
  周遭先是一静,紧接着炸开了锅。
  “楚小哥的意思是,不单烧烤能去竞选,咱们也可以?这不合规矩啊,说好了每坊只能出一家。”
  楚溪客笑眯眯道:“既然我代表的是咱们东门一条街,当然要把咱们整条街的特色都展示出来……若只有一个盘子肯定不行,但有了这个‘九九归一阵’,不就每家都有机会了!”
  摊贩们听到“每家都有机会”顿时更加上心,一个个激动地往前凑。
  “啥啥阵?让我瞅瞅!”
  “楚小哥,举高点,后面看不到!”
  楚溪客个头已经算高的了,然而站在石墩上还是不成,瞧了瞧不远处的坊墙,咚咚咚跑过去,踩着武侯铺的梯子就骑上了墙头。
  “这下看清了吗?”
  大伙仰着脑袋,个个咧着嘴笑起来。
  楚溪客就这样骑着墙头,举着图纸,给摊贩们讲起了具体安排。
  简单说就是一句话——他想搞一个“小吃拼盘”,浓缩到一个大盘子里,相当于一份菜,就是平康坊的代表作了。
  有人问:“那咱们这道菜是叫‘李家火烧’还是‘张家羊肉’?”
  “格局小了不是?”楚溪客晃晃手指,一字一顿道,“咱们这叫——百、家、饭!”
  众人心里都觉得很好,嘴上还要调侃:“这不就八十一家吗?不够一百家啊!”
  大伙一阵笑,其实都是高兴的。
  趁着这个气氛,楚溪客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大伙都瞧见了,咱们这张图上每个格子的位置都不一样,到时候我会根据荤素冷热搭配着来,李家在显眼的地方,杨家就可能在边边角角,兄弟阿嫂们可不能骂我偏心!”
  丑话说在前头,摊贩们有了心理准备,反倒嘻嘻哈哈一阵调侃,不会真记恨什么。
  这就是楚溪客的处世智慧了。
  这个“九九归一阵”能不能惊天地泣鬼神不好说,但在场的摊贩们一个个鼻子泛酸,感动得要哭了。
  第二天,楚溪客背完书就开始绞尽脑汁安排位置了。
  他为了搭配方便,干脆把姜纾的棋盘搬出来,自己写了八十一张小卡片,每一张上面写着一个代号,每一个代号对应的是一家小吃。
  旁边还有一个小本本,记录着代号和菜名的对应关系。
  楚溪客每摆一张小卡片,就要看一下旁边的小本本,将将摆了十来张就把前面的全都忘记了,又要回头重新看一遍。
  桑桑还跳出来捣乱,毛绒绒的尾巴一扫,楚溪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摆好的半个棋盘眨眼间七零八碎……
  “桑桑捣蛋鬼!”楚溪客鬼哭狼嚎,一把将桑桑抓过来,从尾巴根一路撸到头顶,“说,你错了没有?”
  桑桑扬着骄傲的小脑袋,炸着一身厚实的小毛毛,拒不认错。
  “捣蛋”这种幼稚的词汇怎么能安在成熟稳重的桑桑猫头上呢?它明明是在蓄意报复!
  早上的时候,姜纾摘了一个小小的、嫩嫩的、还挂着露珠的蔷薇花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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