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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表面温润如玉,实则阴险狡诈,楚溪客对他的讨厌程度远远超过“单蠢”的二皇子。
尤其是最后的“大决战”中,主角攻之所以误会主角受是在利用自己的感情,决绝地选择自我牺牲,就是因为三皇子的挑拨。
把灯丢进河里也不卖给他!
楚溪客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嘴上却笑眯眯地说:“郎君是要送给心上人吧?”
三皇子看了眼马车的方向,笑着点了点头。
楚溪客扯出一抹假笑:“既然这样,我只能暂时辜负我家小钟离一回了,暂且转卖给你吧——十万贯。”
“多、多少?”饶是向来会做戏的三皇子,一时间也没控制住表情。
楚溪客故作天真地眨了眨眼:“十万贯啊,不多吧?还是说,郎君觉得那位佳人不值得你付出这些?”
三皇子静默不语,他在思忖,这个“鹿鸣”是没认出他,还是在成心挑事。
楚溪客才不管他在想什么,悄咪咪瞄了马车一眼,完了还故意亮着嗓门问钟离东曦:“东曦兄,你愿意为我花十万贯买一盏花灯吗?”
“百万贯都愿意。”钟离东曦道。
楚溪客暗搓搓拧了他一把,傻子,一个破灯而已,一贯都不买!
三皇子嗤笑:“兄台这话着实讨巧。”言外之意就是,漂亮话谁不会说,你真拿出百万贯试试?
钟离东曦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只专注地看着楚溪客,如同变魔术一般从袖中掏出一叠纸卷,解开上面的麻绳,一张张送到楚溪客面前。
那随随便便的样子,让人以为是草纸,实际却是一张张房契、地契,一家家店铺的经营许可、出租契书,以及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的茶引、盐引,甚至还有一份货船出海凭证!
何止百万贯?俨然是钟离东曦的全部身家了。
楚溪客两只手拿着都觉得重了:“那个,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都给我了?”
钟离东曦温声道:“不是鹿崽说的吗,夫妻之间除了祖产,还有夫妻共同财产。这些,便是夫妻共同财产了,理应交由鹿崽打理。”
彼时,三皇子口中的佳人刚好从马车上下来,美目流转,笑吟吟地看向三皇子。
三皇子……恨不得从未出现过。
第94章
夫妻共同财产什么的; 这是楚溪客听过的最亮闪闪的情话了——这么厚一叠房契和地契,若换成金子,确实够亮闪闪的。
楚溪客美滋滋地揣进怀里; 还不忘好心提醒刚刚下车的佳人:“看到没,这才是真心想娶你的男人该有的态度。”
三皇子的这位“佳人”不是别人; 正是明月楼的花魁; 李翠娘。
李翠娘依旧浅浅笑着,三皇子的脸色就不大好了。
李翠娘到底是跟三皇子站在一头的,奚落道:“小郎君自己猜不中,却找旁人来猜; 怎么还好意思如此得意?”
不成想,楚溪客没有丝毫脸红的样子; 反倒把钟离东曦的脖子一勾,理所当然道:“我家男人乐意帮我猜; 这也是我的本事!”
李翠娘掩唇一笑,眼波流转间透出一丝欣赏:“你倒是坦荡。”
这下; 三皇子眸色更沉了。
不过,他没有发作; 依旧维持着那副谦和温润的模样,说:“不如这样; 我同这位兄台比试一番; 若是能赢,小郎君可否将这盏金猪灯让与我?当然,我赢来的那些也会悉数赠予小郎君。”
“你可想好了,真打算跟我家钟离公子比上一比?”楚溪客根本不用向钟离东曦确认; 就认定了他能赢过三皇子。
钟离东曦眼中笑意愈深。
三皇子反倒谨慎起来; 问:“恕我眼拙; 莫非,这位兄台是当世才子?”
“不过区区一乐师尔。”钟离东曦淡声道。
三皇子暗自松了口气,他打探到的情报也确实是这样。于是放心地执起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端的是风度翩翩。
楚溪客已经兴致勃勃地嗑起炒黄豆,等着看热闹了。
钟离东曦和三皇子各交了十文钱,分别选了一盏灯。
在外人面前,祥云楼的东家是五公主,知道钟离东曦才是真正东家的只有自家人。
因此,林掌柜继续装作不认识他,客气地问:“二位郎君,哪个先来?”
三皇子故作大度地说:“兄台先请吧!”
对比他在人前的虚伪,钟离东曦则干脆利落地点了点头,半句推让都没有。
这样的反应又让三皇子一愣。他不禁怀疑,是不是“鹿鸣”和这位钟离乐师当真没有认出他,不然为何一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
另一边,李翠娘兴味索然地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还不如旁边楚溪客手里的炒黄豆吸引她。
“咣——”
一声锣响,比试开始了。
林掌柜宣读谜面:“进退皆忧,猜一词。”
钟离东曦毫不迟疑地答:“乐在其中。”
林掌柜翻开谜底那一角,笑着点点头:“中了。”
钟离东曦原本没什么感觉,不管谜语还是对面的三皇子对他来说根本不需要动脑子去对付,只是,楚溪客表现得异常开心。
他一下子跳起来,扬着手臂欢呼:“钟离公子牛叉叉!”一边喊还一边跑过来,帮钟离东曦捶肩膀,揉手腕,仿佛他干了什么大事。
不由地,钟离东曦也觉得赢的感觉还不错。
三皇子就不太好了,好辛苦才藏住鄙视(还有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嫉妒)的眼神:“掌柜,继续吧!”
林掌柜收敛笑意,拿起他选中的那个纸卷:“巧了,也是猜一词,谜面是‘揠苗助长’。”
三皇子微微一笑,自信道:“不能自拔。”
林掌柜笑道:“中了。”
三皇子看向李翠娘。
李翠娘正伸手去拿楚溪客碟子里的炒黄豆,察觉到他的目光,才故作矜持地收回手,学着楚溪客的样子拍了拍:“郎君好棒。”
就……连围观之人都看出了她的敷衍。
楚溪客抖着肩膀,发出吭哧吭哧的小猪笑。
三皇子面上的和煦淡了几分,道:“再来。”
这次他也不让了,率先选了一盏灯。
林掌柜宣读谜面:“身残心不残,猜一字。”
三皇子很快猜出:“身去一半心保留,上下组合,是个‘息’字。”
林掌柜赞了声:“郎君好巧思。”
接下来又是钟离东曦的谜面:“梧桐半死清霜后,同样猜一字。”
钟离东曦毫不拖泥带水:“霖。”
林掌柜笑道:“这一轮又没分出胜负,二位郎君还继续吗?”
“继续继续,我还想要那个‘大金毛灯’呢!”楚溪客笑嘻嘻道。
李翠娘鄙视他:“那是哮天犬。”
楚溪客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嗯嗯,反正都是狗。”
李翠娘笑笑,目光愈加柔和。
钟离东曦果真选了那盏“大金毛灯”,毫不意外猜了出来。
楚溪客就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把那盏灯拿回来,和上一轮赢到的“仙女猫灯”——其实是“八尾猫妖灯”放在一起。
压力再次给到了三皇子,他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林掌柜看了眼谜面:“咦,这个有点难了——‘害怕上当’,猜一节气。”
这时候,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边,还有人认出了三皇子,虽然没有上赶着过来献殷勤,但还是站在原地揖了揖身,口称“三殿下”。
这下,周围的人都知道三皇子的身份了,楚溪客和钟离东曦自然也听到了。
楚溪客继续摇头晃脑嗑黄豆,总之就是打算装傻到底。
让三皇子意外的是,对面这个“小乐师”的神情也一如往常,甚至连惊讶都没表现一个,仿佛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好在,周围人或惶恐或恭敬的目光大大地弥补了他破碎的自尊心。
三皇子压下不耐烦的情绪,故作洒脱地看向众人:“这谜面说难也难,不过也不是不能猜出来,诸位可有解了?”
一众读书人交头接耳,摇头的居多。
三皇子又看向钟离东曦:“兄台可猜出来了?”
钟离东曦不咸不淡地说:“若我猜出来,你便认输吗?”
三皇子一噎,当着众人的面努力维持着体面,说:“兄台说笑了,既是我的谜面,自然不能假手于人——是‘小寒’。”
寒,在古籍中不仅指“寒冷”,还有“贫寒”之意,借此引申为“害怕”。回到谜面“害怕上当”,“当”字上面刚好就是个倒写的“小”字,因此这谜底便是“小寒”。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恭维起来。
自然,也有人唱反调的:“我们没读过书,不知道什么‘拆字、换字’的,能不能说几个咱们这些大老粗也能猜出来的?”
啊这……还真没准备。
林掌柜一时有些为难,隐晦地向楚溪客求助。
楚溪客便站起来,看向说话那人:“敢问这位大哥在何处高就?”
对方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地里刨食的,大字不识一个。”
楚溪客笑笑:“那我就出一个田地里有的吧——小小一头牛,不拉犁和耧,力气虽不大,背着房子走。”
对方略略一想,扬声道:“我知道了,是蜗牛!”
楚溪客竖起大拇指。
他周围想来都是庄稼人,似是没料到还有自己也能猜出来的灯谜,一时间群情高涨,纷纷催促着楚溪客再说一个。
楚溪客朝李翠娘挑了挑眉:“要不要一起来玩玩?你若能把我家小钟离难住,咱们的赌约照例算数。”
李翠娘就算不想也不行了,没见三皇子脸上的笑都撑不住了吗?
于是,她拍拍手上的黄豆渣,缓缓说道:“‘浑身艳丽穿花衣,甘菊凤在花中行’,同样是打一个田里有的。”
“这个是扑棱蛾子!”不等钟离东曦回答,围观百姓就嚷了出来。
李翠娘笑着点点头:“谜底是‘彩蝶’,说‘扑棱蛾子’也没错。”
众人哈哈大笑。
接下来轮到楚溪客:“身黑似木炭,腰插两把扇,往前走一步,就得扇一扇。”
百姓答:“黑老鸹!”
三皇子见缝插针秀智商:“不只乌鸦,鹩哥也有黑羽的。”
楚溪客大度地点点头:“嗯,这题算你对。翠花,该你出了。”
一声“翠花”险些让李翠娘冲过来挠花他的脸。她狠狠地白了楚溪客一眼,说:“小小白姑娘,住在硬壳乡,做成盘中餐,味美扑鼻香。”
钟离东曦道:“田螺。”
又轮到楚溪客,他晃了晃脑袋,想了一个好玩的:“哪样动物用眉毛呼吸?”
这一问,倒把众人难住了。
这世上还有用眉毛呼吸的动物呢?不是,本身有眉毛的动物就不多吧?
楚溪客歪头看向三皇子:“你可答得出来?”
三皇子面色僵硬,他要能答出来也不至于半晌不开口了。
楚溪客又笑眯眯地看向钟离东曦:“钟离公子可知道?”
钟离东曦其实也没听过这个谜语,但他了解楚溪客,深知如果用正常的解谜法子八成不对路,于是试着从他家鹿崽的角度去想。
没一会儿,他便露出笑意:“可是‘羊’?”
楚溪客笑弯了眼:“我家小钟离就是坠坠坠、坠棒的!”
众人不解:“为何是羊?”
“扬(羊)眉吐气呀!”楚溪客哈哈大笑。
众人稍稍一愣,也笑了起来,这已经不是猜谜,而是脑筋急转弯了,但是管他呢,好玩就行啊!
三皇子可就不那么高兴了,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居然输给了一个乐师!
在他发羽…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