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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家母亲勉强坐在椅子上,凌兰先是诊脉,又细观了面色和舌苔,然后又进行了问诊。
  孙母病情还属于能治好的那种,只是孙家家贫,吃不起几副药,平日里又吃不饱饭,身体营养跟不上,这病也就拖着没好。
  凌兰是正经农家出身,自然很了解民间疾苦。她又看这户人家虽然兜里空空,身穿旧衣,但言谈举止有规矩也礼貌,身上的衣服再旧再破也是洗得干净补得齐整,这家人的手指甲盖里也没有泥儿,凌兰也就乐意多帮他们一把。
  “你们先跟着护士去屋里艾灸,然后再按这个药方连续吃五副药。”凌兰见对面的人有些紧张的模样,打趣道:“嘿,你们敢去医馆里艾灸吗?我听别人说,有人谣传说我们这里是妖怪窝。”
  孙大郎低头擦汗,孙母笑道:“你们都是善心人呢,白给我们这些贫苦人看病,怎么会是坏人。”
  孙二郎也跟着说好话:“就是呢,您们都是女菩萨,那些人就是爱瞎说瞎编。”
  凌兰眯眼笑道:“诊脉和艾灸免费,药钱减半,但也不是小数目,你们可以先开个一两副药,先吃着,再去挣钱攒钱。趁着我们医馆这几天做善事,多买点药,省得药钱恢复了你们治病就更难了。还有病人需要补养身子,吃点鸡蛋豆腐什么的,要不然病也不爱好。”
  孙家人进了医馆里艾灸抓药,只是减半的药钱也不少,孙大郎掏空口袋,也就凑够了一副半的药钱。
  凌兰进来吃午饭,正巧看到孙家哥俩在柜台前为难筹钱的模样。他们家的大妹妹还懂事地对哥哥说:“把我卖到富人家里当丫鬟吧,先给娘治病,等娘病好了,你们再挣钱把我赎出来。”
  孙大郎一口否了,低沉地说:“姑娘家去当丫鬟哪还能有好名声嫁人了,三妹别愁这事,女菩萨都说了,再吃几副药就能好全了,我们先买一副药,然后我就再去找活干,明天就能再凑一副药了。”
  凌兰听完后,心里对孙家的印象更好了,就清清嗓出言道:“你们妹妹会洗衣裳嘛,我可以出钱雇她们洗。”
  孙二郎连忙说:“她们会洗衣裳,手脚勤快,洗得也干净。女菩萨只管把衣裳拿来,还说什么雇的,我家妹妹很乐意为您干活,报答您的恩情。”
  “一码是一码,行善的是我们主家,我也是拿工钱干活的人。”凌兰转头对换班进来吃饭的同事说:“有不爱洗衣服的嘛,这里有两个小妹妹可以帮咱们洗,一件给三文钱就行,咱们省出来的时间可以多看看医书,十天后我们还要考试呢。”
  几个年轻女郎听凌兰这样说,都乐意花钱雇人洗,去后院拿出要洗的东西装在木盆里,都端到后院的水井旁。
  孙大郎背着母亲先回家煮药喝药,孙二郎带着两个妹妹在医馆后院给女菩萨们洗衣裳。因为孙二郎是男人,也不好碰女人的衣物,他就只能帮着妹妹们打水提桶。
  他们一家人今天还没吃饭呢,只是到底是饿习惯了,就算是两个十岁出头的妹妹也不会喊饿,都卖力地干着活。
  还是今儿轮着做饭盛饭的姑娘看他们可怜,把剩下的饭盆底子铲铲,倒进温茶水搅搅,给这兄妹三人凑出来三碗茶汤稀粥。
  孙家兄妹千恩万谢,双手捧着饭碗小口地珍惜喝下。
  等那好心女郎收走碗出去上班了,最小的妹妹才细声道:“这粥也太好喝了,菩萨姐姐们真是太好了。”
  孙二郎小声嘱咐妹妹:“菩萨们对我们家有大恩,我们一定要好好给她们洗衣裳。”
  同在一座城,一富贵宅院中,一个身穿丧服的年轻妇人怀里抱着小儿子,神情悲痛中透着愤怒。
  小七方佳慧的丈夫没有扛过病,前两日刚咽气,葬礼的流程还没走完,佳慧的公婆就开始作妖了。
  佳慧的大嫂是个好的,明事理识大体,她知道公婆干出了委屈弟妹的事情,就立刻赶过来安抚佳慧。
  她说:“公婆平日里最偏爱你家五爷了,到底是老儿子,如今他们二位骤然失子,也是伤了心神,要不然也不会这般。弟妹你先歇歇,我去老太爷老太太那边看看孩子,等他们歇下来我再亲自把侄子侄女给你带回来。”
  佳慧忍住泪水,深吸口气,谢过大嫂的关心,又说孙子孙女去祖父祖母屋里尽孝也正常。
  曾家大夫人从五房的院子里出来,和身边的贴身大丫鬟抱怨道:“如今方家势大,在府城里说一不二的,咱们家不过是寻常的富户,干嘛要为难老五媳妇啊,真是给我没事找事。”
  方佳慧送走了大嫂,躲回屋里哭了一通儿,而后就振作起来,派人去娘家请九妹妹过来。
  作者有话说:
  我来啦!
  话说我家破边没事就踩我jiojio,我说她,她也不挪开她罪恶的jiojio……后来我就记时,有一次她保持动作踩了我五分钟的脚,我一度怀疑她脚垫垫上的传感神经坏掉了。今天,我不打算惯着她了,她踩我脚时,我提醒了她,她不挪脚,我就用另一只脚踩她的jiojio。然后她就一下蹦远了,还谴责地望着我……
第176章 拆迁队上线
  乐妍正盘腿坐在炕上打算盘对账, 屋外还有几个店铺管事排队等着主家小姐传唤。
  宴平带着一个妇人快步走来,直接进了屋,对九小姐耳语几句, 九小姐就撇下算盘, 穿上鞋, 噔噔地走出屋来。
  乐妍对门口等着的管事说:“把账本交给小莉,有什么要汇报的都拿笔写下来,我回来就看。”
  说罢,乐妍就带着丈夫和那个妇人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这个妇人就是佳慧派过来求援的心腹,口齿伶俐地把所有事都说了一遍。
  乐妍刚开始听到消息时是火冒三丈高, 她的亲姐姐居然被别人欺负了,她这个做妹妹的肯定要替姐姐出头。
  等这第一波脾气过去, 也就是几分钟的事, 然后乐妍就冷静下来,开始谋定而后动。毕竟她都已经成家立业了,还是个稳重成熟又大气的成功商人, 气是气,也不会头脑发热去做事。
  她姐这事也不算复杂, 反正现在是方家势大, 又是在同宁府,地头也熟, 像曾家这种半地主半商户性质的坐地户收拾起来也方便。
  乐妍让腿脚快机灵的小厮去找宝珍姐的丈夫李青山传口信,就说让他带着人去曾家出资的绸缎庄里闹事掐油。
  然后她又叫宴平去点二十个强壮护院, 再多准备几辆宽敞华丽的马车, 准备去曾家砸场子。
  乐妍怕人手不够, 而且男丁也带不进后院, 就把家里会点拳脚功夫的丫鬟仆妇也都带上了。
  呼啦啦的一长队人马, 走在街上极其拉风,乐妍带着丈夫华丽出场,身后的仆从也一个不落地都跟了进去。
  曾家的管家笑脸相迎,本想着招呼方家的男仆在外边歇脚喝茶,结果方家人根本就不搭理他,也不等他给主人家传话,直接就被两个年轻男人挟持住了。
  乐妍也不给曾家人反应的机会,直接让被挟持的管家带路直接去了曾老太爷和老太太住的正院,路上遇到的丫鬟小厮也都被拿住,不许通风传信。
  别看方家这一次来了三十多号人,可行走间发出的动静却很小,除了乐妍外,其他人多多少少都练过一些拳脚,脚步自然轻盈。
  乐妍和宴平刚走到曾家正院门口,就听到里面有小孩子再哭着找娘,其中还夹杂着两个老人的喝止声。
  一个老头子中气十足地叫骂道:“你和你哥哥都姓曾,是我们曾家的孩子,和那个姓方的妖妇有什么关系。你那个娘是个克夫克子的丧门星,你们跟她分开才能命活呢!”
  一个老婆子跟声附和道:“好好记住你们爷爷说的话!大师都算过了,你们那个娘和那个小的都是灾星转世,要不然怎么你们爹就被克死了呢。”
  小女孩哭喊道:“你们说谎!我娘才不是灾星呢!”
  曾老太爷觉得这孙女不受教,就对老太太说:“孙女归你管,这样的就是欠管教,你以后可要多教教她女德,别弄得和她那个亲姨似的,那就忒丢咱们老曾家的脸了!”
  曾老太太点头应下,又叫身边的婆子把这孙女按住,拿戒尺打她十下长长记性。
  佳慧的大儿子见状赶紧把妹妹护在身后,抬脚踹开伸手的婆子,对爷爷奶奶说:“你们不能打妹妹,也不许这么说我娘!我爹去年就得了病,治了这么长时间,最后也是因病没的,做什么要说我娘的坏话!到底是哪个大师算出来的命,把他请过来,我倒要看看他是什么居心。”
  “说得好!”乐妍从影壁后面绕了出来,拍着手气势汹汹地冲到外甥身前:“墨儿、莲儿不要怕,小姨和姨夫会保护你们的。”
  然后她又指着曾家这对老夫妻大骂:“你觉得我们方家姑娘不好,当初为什么求娶我七姐啊?问名拿到庚贴后你们没给我姐和姐夫合过生辰八字啊?那时候要是不吉利你们家会娶我姐嘛?现在又开始搁这瞎说瞎编,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肚子坏水!”
  曾老太爷看到方家人已经冲进了他的院子里,心里老大不高兴,就板着脸妄图用长辈的姿态教训方家人。
  他清了清嗓子,不管用,只好重重地拿他的黄杨木拐杖敲地。
  乐妍最烦别人打断她说话,见这糟老头子如此,就转头给丈夫一个眼神。
  宴平会意,直接上前夺走老头子手里的破拐杖,当场撅成两段,气得曾老头哆嗦地指着他,骂宴平是个没规矩的软蛋。
  宴平根本就不在意外人的话,乐妍却是个气性大的,她让人先送两个孩子去找七姐,才开始转头对手下吩咐:“给我砸,这个院子里一件东西都不许留。”
  等大夫人听到动静带着人赶过来时,正院里已经是一地破烂了。
  曾大夫人扶着心口,对身边跟着的人吩咐道:“快派人去外面把大爷喊回来,就说家里出大事了,方家人打上门来给五夫人出气呢。”
  曾家二夫人、三夫人正在院门口往里面看呢,见大嫂来了,就说让大嫂想办法向方家求情。
  “你们既然早就到了,为什么不进去!”大夫人拿出长嫂的派头,让这两个弟妹哑口无言。
  这时曾家老四和夫人才赶过来,大夫人就直接对老四说:“家里现在就你一个男人,快进去护住爹娘,和方家人说些好听的。”
  曾四看院子里方家护院壮实的模样,咽了口唾沫,派人先去前院叫自家男仆过来。然后他又对大嫂说:“等会儿咱们一起进去,我和宴平说话,你就和方九娘说说道理。”
  大夫人压住翻白眼的冲动,端着长嫂派头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方家现在也不是能听进去道理的时候,我去找五弟妹讲情,让她过来说话才管用呢。”
  其他三个妯娌听大嫂这么说,都跟着大嫂一起去了五房那边,麻溜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佳慧早就收到了消息,等两个孩子回来就把院门锁好,任外面谁闹也不搭理。
  佳慧对大儿子和二女儿说:“这个家娘是待不下去了。你们想不想跟着娘回外祖家生活?”
  “想!”莲儿很喜欢娘那边的亲戚长辈,感觉比亲爷爷亲奶奶对她还好。
  墨儿今年也有十岁了,是个懂事的大孩子,知道出嫁的女儿带孩子回娘家住的意思,心里有些犹豫。
  做母亲的自然能看出来儿子的心思,就笑着对他说:“别人家是别人家,我们方家和别人家都不同,我带你们这些小的回去,家里人都乐意,不会有人嫌弃的。你方明哥,就是从小在我们家养大的,你娘我没出嫁时就常帮你二姨带你方明哥呢。你看你方明哥多出息啊,从小就是你舅舅教着读书,后来去京城也是住你舅舅家,娶媳妇也是你舅舅做的主,什么都是我家供出来的,那程家可半点钱都没给过。”
  墨儿想起方明表哥,不那么担心了,但还是有一个问题:“娘,我去舅舅家是不是也要改姓改名啊?”
  墨儿的爹对他很好,一直以来他爷爷和奶奶也都很偏爱他这个孙子,虽然现在闹成这样了,墨儿也想着要延续亲爹的姓氏。
  佳慧摸摸大儿子的头,温柔道:“不用你改,你就一直叫曾儒墨,这点谁也改不了。还有啊,你方明哥也没有改姓改名啊,他大名还是叫程彦之,方明只是他取的字啊。”
  安抚好儿女,佳慧就带着心腹开始收拾细软,她今天就要带孩子搬回家里去住。
  等到曾家大爷赶回来时,他爹他娘的正院已经被砸了个稀碎,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我爹我娘呢!”曾家大爷着急地问管家。
  那管家擦着头上的汗,答话道:“老太爷和老太太被吓到了,正院里床也被砸了,没地方躺,就先去二房院里躺着了。”
  曾家大爷又问:“那方家人呢?”
  管家说:“砸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