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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瑜先是关心大爷爷的身体,然后就是说学习上的事,最后才像闲聊似的把话题扯到梁珍珍身上。
“我听我家冯婉说,堂嫂嫁过来后都瘦了不少呢。”
方瑾倒是没在意媳妇的胖瘦,他摆了摆手,不甚在意地说:“应该是累的吧,她还挺孝顺的,天天在家里伺候我爷我奶和我娘。”
方瑜知道方瑾这小子脑袋里是多正常的古代男人,所以平心静气地继续劝道:“你家里现在也雇了两个婆子做杂活,堂嫂还带了两个陪嫁丫鬟,按理说也尽够用了。堂嫂孝顺也不用亲自干那些下人的活计啊,要不然让外人看了岂不是要笑话咱们方家了。”
方瑾和堂弟待了那么些年,自然知道堂弟平时爱操心什么,就特意解释道:“哎呀,新媳妇进门后都这样的,我奶和我娘自然是要教她咱们方家的规矩的。再说了,她也累不着什么,就是在家里站一站,也不会让她去干农活或是洗衣裳的,这都是儿媳妇应该做的事,她嫁进咱们家门,就应该孝敬长辈的。”
方瑜不能拿现代思想要求方瑾,只能再劝道:“那你也要多体谅她啊,夫妻一体嘛。你想想,她一个富家大小姐从府城嫁过来,这边没有一个原来认识的人,她心里该有多少的难过和思念啊。”
“我知道了,以后会多照顾她的。”方瑾对这些话并不太感兴趣,直接把话题转到自家人身上,这样堂弟就能把注意力转移走了。
“咱们六堂姐最近也瘦了一点呢,我听说县尉家的规矩挺大的,人口还多,天天还要晨昏定省,可把六堂姐累得不轻。”
“是吗?”方瑜一下坐直了身体,自家姐妹的事他自然是更关心的。“可我之前还特意问过她呢,她还说过得很好。”
方瑾笑了,喝了口茶说:“你平时读书忙,和六堂姐接触得不多,还不了解她那个好强又爱面子的性子呢。六堂姐觉得她嫁得很好,在姐妹里最体面,就不肯轻易在娘家人跟前喊苦了。再说了,也没有多苦,就是不大适应官宦家的生活,毕竟还要看你和弟妹的面子呢,她婆家也不敢对六堂姐有苛待。”
方瑜摇摇头,无法理解方宜鑫的做法,不过他知道了自然就不会不管。“那以后就多派人接她来我家玩吧,正好堂嫂也来,能给冯婉做伴,省得我读书时她一个人无聊。”
方瑜现在养成了说干就干的性子,反正他现在在县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了,没人敢得罪他。
几乎每隔一日,冯婉都会派人去请六姑姐和堂嫂来家里说话。
大奶奶还挺高兴,觉得孙媳妇和瑜哥媳妇走得近才好呢,还特意嘱咐梁珍珍一定要好好陪冯婉,千万别干不讨喜的事。
县尉田家也是如此,还因为这事对方宜鑫更高看了一眼,方宜鑫在婆家的待遇也是水涨船高。
冯婉知道丈夫的心思,自然乐意做个好人,而且她的这些大姑子、小姑子都是好相处的人,没有那种心思古怪的,就算是商户出身的堂嫂梁珍珍也是知情达趣。
所以冯婉的茶话会几乎每天都有,并且她还乐在其中,毕竟养胎的日子也很无聊啊。
等进了四月份,冯骞和方瑜就已经替冯婉挑好了几个稳婆和奶娘,方瑜还特地强调了卫生问题。
提前准备好产床上要用的床单和手巾,每天都洗干净放在锅里煮,然后再拿到阳光下暴晒。
生产过程中用到的所有器具都要用开水煮,方瑜还特地把猪油皂做了出来,让产婆们天天练习用温水洗手清洁,就连她们的衣服也要高温消毒过。
就在方瑜为妻子平安生产而努力准备时,方宅却出了事。
他这辈子的“好父亲”正闹着要娶填房小媳妇呢。
方瑜听到消息就赶了回去,想要亲自和方仟吉谈谈,却被方老太太拦住。
“好福娃,奶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你爹这事干得不地道,是对不起你娘俩的。”老太太为了儿子和孙子好,也不能让他俩真当面说这事。
“这事我来管,福娃,你就放心,奶一定给你摆平。我是他娘,出来说话比你好使还不落别人话柄,你到底是他儿子,有些话不好说也不能说。”
方瑜跟这个家暴父亲本就没有太多交流,现下又出了这事,真是的,他娘去世还不到一年呢,方仟吉就张罗续娶,这是要做什么!
可他也不能冲过去真和方仟吉争论,老太太说得对,他现在是儿子,在这个年代里,就不能和老子对着干,无论事情对与错。
方瑜平复了一下心情,等在老太太的正房里,老太太则去了后院和二儿子说话。
老太太原本想着二儿子平时最是孝顺听话,这次她说说就能好了。可没成想,她低估了中老年男人想要开第二春的意愿,一向听话的二儿子居然油盐不进,还振振有词。
“娘,我现在可是举人老爷的亲爹了,出外面人家也叫我一声大老爷的。咱们家现在都有条件了,家里又富贵,我儿子还娶了知县大人的闺女,我再娶个媳妇又怎么了。”
方仟吉笑着说:“您看看县城里那些富人家,哪个不是娶好几个小老婆的,儿子我也不贪,就是想娶个知冷知热的女人照顾我。”
方老太太给儿子苦口婆心地讲道理:“你媳妇和你过了这么多年,还给你生了好几个孩子,她去了你给她守上一年都不行嘛吗?再者说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家福娃都这么出息了,你这么快就给他娶后娘,他脸上能好看嘛,他心里不会怨你这个爹嘛。二吉啊,你以后是要靠儿子养着的,你不能这么伤你儿子的心啊!”
方仟吉心里合计一下,然后又说:“咳,娘,您想多了,福娃这孩子从小就懂事孝顺,肯定不会这么想的。再者说了,我也不会现在娶媳妇的,就是那崔家人说了可以先送过来一个陪嫁丫鬟,给我做小,等福娃他娘的孝期过了再让他家姑娘嫁给我。”
方老太太现在都觉得二儿子很让人生厌的,就厉害起来,指着方仟吉骂起来:“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能引得那家把十七岁的姑娘嫁给你。人家看上的是你这个人嘛,那不还是图的我大孙子嘛!”
方仟吉也有些恼了,他最近在外面被人捧得多了,一口一个老爷听着,还有人追着请他吃饭,他就信了。
可这是他老娘,他还是要低头说话的:“娘!我娶个媳妇能碍着家里什么事啊,那家人都说了,不要彩礼,还搭点嫁妆呢!”
方老太太看儿子这蠢样,心里的火就熊熊燃烧起来,直接抄起笤帚旮瘩,对着方仟吉就是一顿抽。
“他们家是想让姑娘做我大孙子名正言顺的娘,你个蠢货!只要嫁进来有了这个名分在,就算是你第二天一下子没了,我孙子就得按照规矩孝敬她!”
作者有话说:
累了,还牙疼,睡了半天,总算是把牙疼给睡了过去。
我真不想去看牙医,感觉治牙的过程好可怕,可是我牙疼啊!
第105章 冷心处理
“你这犟种猪油蒙住心眼子的家伙, 老娘今儿就把话和你说清楚,那崔家根本就不是什么好鸟儿!人家憋着满肚子坏水要坑你呢,你还乐着给人家数钱, 别人看见你这样都是要笑掉大牙了!”
方老太太气得不行, 也压不住怒吼的高音了, 索性就不管外面其他人会不会听到了,反正家里现在也没有外人,听到又如何。
“这家里的荣华富贵是谁赚回来的啊?你转转你那蠢脑子,还不都是你的好儿子拼了命的去科举才赚回来的啊!”
“你这个爹倒好了,天天手一揣眼一闭, 吃饱穿好了就啥也不管,就这样我也不说你啥了。可你现在屁本事没有还敢长毛病, 天天帮不到我那辛苦读书的孙子还要扯后腿, 是人干的事嘛,你还好意思腆着脸当福娃的亲爹嘛!”
老太太越骂越起劲,还把手上的家伙事换成了大鸡毛掸子, 堵在房门口,挥舞得虎虎生风, 打得方仟吉哀哀告饶。
方仟吉从小就生活在亲娘的管制下, 孝顺和听话都是顺理成章,就算是现在成了一点反叛之心, 可在如此局面下也都缩了回去。
他被老娘打不能还手,骂也不能还口, 想为自己辩驳也说不过老娘, 被打痛了想跑也无门可逃。四十好几的人了, 如今护着脑袋躲在墙角初模样狼狈得很, 看起来也着实有几分可怜。
“我看你心里大约还有几分不服气, 你老娘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今儿我把事情给你讲清楚,再将你打服了,省得你再肚里藏狗油,天天弄事。”
方仟吉欲哭无泪,欲逃无门,最后只好边躲避抽打边窜到窗户边,然后跳窗逃生。
方老太太不依不饶,别看六十多岁的人了,那腿脚却很利索,还紧追着二儿子不放。
方仟吉现在脸上带伤,也不好意思跑出门让外人看笑话丢面子,只能慌张跑进没有窗户的小柴房里,把门堵住,别让老娘再追进来打。
老太太是个厉害泼辣的主儿,从前在村子里就是个没人敢惹的存在,现在对儿子就更是了。她堵在柴房门口,指着门又是一顿精彩且不重复的言语输出。
方宅里飘扬着老太太的责骂声,方家人听得清楚,全都安静如鸡。
方老三和媳妇都凑在窗边门缝偷偷看外面的情景,他们正好住在后院东屋,离案发现场最近,听得最真切。
老三媳妇小声和丈夫说:“都打骂这么长时间了,也差不多了,你出去劝劝娘吧,替你二哥找个台阶下,这样显得你多仁义啊。”
方老三撇嘴,缩着脖子低声道:“我娘的脾气你还不知道,这时候谁出去谁遭殃。除非是我大哥或福娃肯出来劝,可惜大哥回村里管地去了,福娃现在肯定也恼了我二哥。啧,我可没本事帮我二哥,咱们就装作不知道吧。”
等到一刻钟后,老太太终于骂累了,最后提脚使劲踹了两下柴房的门,啐一口撂下狠话:“都给老娘听着,家里有一个算一个,谁要是敢做妨碍我大孙子福娃前途的事,老婆子我就和你们拼命!”
等到老太太回到正屋许久,方家其他人才敢慢慢从屋里探出头来,该干嘛干嘛去。
方瑜起身扶住老太太,奉上一碗红枣茶给老太太顺气,鞠躬道:“家里全靠祖母一力担着,孙儿惭愧。”
老太太大口喝水润喉,摆手说:“家里数你最辛苦了,我干得都是应该干的活,并没什么可辛苦的。就是可怜了你,有个如此糊涂的爹,都怪奶奶没把他教好。”
方瑜现在也不是从前那个只会读书的幼童了,他现在手上有了权力,最起码在乐平县的地界里,他是跺跺脚就能让别人家抖上三抖的。
“是哪个崔家,我派人去敲打他们。”方瑜冷脸冷声道。
“是西街那家卖蜡烛杂货的崔家小店,他家闺女长得不错,那崔老汉成日和你爹混在一起,应该是想捞些好处,可他家又没多少钱,不过是个小生意人,就打起了当你后娘的主意。”
方老太太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查问清楚了,和孙子商量道:“你能处理崔家,可是怎么处理还要想想,奶也不大懂这些事,你还是去请教你岳父吧,知县大人厉害,你要多学学。”
“是,孙儿晓得了。”方瑜也没打算瞒着岳父,现在他也是狐假虎威,若是不禀报就借着岳父的势力办事,终究不美。
方瑜从方宅离开,直接去了冯府,等待岳父闲下来,他才把这事说了。
冯骞见女婿面上淡然,并不因为家丑外扬而羞愧,觉得挺稀奇的。“崔家怎么处理都容易,只是亲家公既然生出了续娶的念头,你若总拦着也不是个事,先不说有碍于父子亲情,要是你父亲能恼了将事情闹起来,你这做儿子的名声便很不好了。”
方瑜也清楚现在的伦理纲常,不喜欢也没办法,他必须要有个清白的好名声。
“我父亲多半是想找个人做伴,无论是妻是妾,只要是个年轻温柔的女子便可以了。”
方瑜叹了口气,虽然事情恶心,可他还是要这么办。
“那崔家呢?”冯骞很欣赏方瑜的品性和学识,可当官不是这么简单的,他也有意磨一磨方瑜的性子。
方瑜踌躇片刻,面色不改地说:“把崔老汉抓起来教训一下,再让那家人拿些钱财来赎人。”
“方瑜,仁义是好事,可这是对待亲朋好友的态度。对待敌人,对待那些想坏咱们事的宵小之徒,仁义便是软弱,便是无能。”
冯骞拍拍佳婿的肩膀,沉声说:“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的妻子和未来的孩子。这件事若是让那崔家做成了,崔家女成了你的继母,要是拿孝道压你怎么办,要是以婆婆的身份欺辱婉儿又该当如何,更不用以后她以你继母的身份死了,你还要立刻卸下官印回家丁忧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