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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美人师父觉醒了-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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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来瞧过了,说少爷是在外头冻了太久,回来又急火攻心……”李佑川将那瓷盘在床头放下,“倒也不是什么大病,修养些许时日就好了。”
  江懿敛了眉眼间的疲惫,声音沙哑地应了一声。
  李佑川将盛了粥的瓷碗递到他面前:“大夫说不吃太油腻或是辛辣的东西,膳房备了粥,少爷你多少喝点,这样病好得快。”
  江懿接过粥碗,浅浅抿了一口,眉眼间的倦怠忽地慢慢消失了。
  李佑川刚将桌案上的烛灯点燃,回过头看着他神情似不如方才那般放松,有些担心道:“少爷这粥是不合口味吗?”
  不合口味吗?
  简直太合口味了。
  米粒糯而不烂,放了去核的红枣与桂圆,加了些糖,让粥不至于寡淡无味。
  这道粥若是交给外头的食馆做,少不了要再放些驱寒的枸杞。可江懿不喜枸杞,其中便果真没有这道食材。
  分明是按照他的口味做的。
  江懿微微阖眼,平复下胸腹间又翻涌而上的怒气。
  “喊他过来……”他低声道,“让他别装了。”
  李佑川微微瞪大眼睛,小声道:“少爷你在说什么呢?阿川怎的听不懂呀……”
  江懿把那粥碗往桌案上狠狠一搁,瓷勺与碗壁撞击,发出清脆一道「咔哒」声,吓得李佑川眼皮跳了几下。
  他定了定神,面上露出几分愁眉苦脸来:“少爷呀,这,这……”
  江懿面色苍白,愈发衬得双唇红润,一双眼中浸着冷意:“怎么?他敢做不敢认么?连你也胳膊肘往外拐?”
  李佑川一张娃娃脸拧巴着,半晌摇头叹气:“少爷,并非阿川与他一起瞒着你,实在是你病中昏睡,大夫说不能空腹喝药,于是阿川试了很多汤羹稀粥,唯独……”
  他瞥了江懿一眼,有些尴尬:“咳,唯独裴小兄弟的手艺是少爷能吃得下的。”
  江懿眯着眼,半晌有些头疼地扶着额角。
  什么孽缘……
  “小裴兄弟在外头候着呢……”李佑川小声道,“他总自己念叨着要走要走什么的……少爷你和他吵架了?”
  倒是会装可怜。
  江懿没回答他的问题,轻声道:“把他喊进来。”
  李佑川踟蹰半晌,鼓足了勇气道:“少爷,你先将粥喝了。”
  “我不喝……”
  江懿看见那粥就想起上辈子的事,心中烧着火似的烦躁:“拿走……”
  李佑川看着他态度实在坚决,唉声叹气地摇着头,踱出门去将裴向云叫了进来。
  江懿阖眸靠在床板上顺着气,胸口又闷闷地钝痛了起来,让他一时分不清这痛到底是因为生着病,还是因为想起了裴向云。
  他眼前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这一世狼崽子看着自己的目光,湿润而小心翼翼地注视着自己,牢牢锁住背后的一片惊涛骇浪,将最柔软温驯的一面露给自己看。
  可上辈子呢?
  那双原本应当深情的眼中尽是暴虐与血腥,带着对人命的轻贱与蔑视,宛如十八层炼狱中爬上来的恶鬼。
  当真截然不同,可那皮囊下分明是同一个魂灵。
  江懿捏着眉心,脑海中其实是有些混乱的。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裴向云。
  是上辈子那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还是现在这个目光温柔有了人气的好学生?
  房门轻轻响了一声,他骤然从回忆中抽离而出,看着那狼崽子拘谨地站在门口,一双眼落在地上不敢看他。
  江懿动了动唇,却还未想好该与他说什么。
  裴向云似乎看见了那碗被人放在桌案上的粥,轻声道:“师父,粥要尽快喝了。不然要凉的。”
  江懿撩起眼皮,声音清冷:“你喊我什么?”
  裴向云似乎这才想起两人之间的师生之谊已经断了,脸色蓦地白了三分,声音有些颤抖道:“抱歉,江大人。”
  一声「江大人」,似乎一柄利刃般将两人纠缠多年的宿命猛然斩断。
  “这粥是你做的?”江懿低声道。
  裴向云垂眸点了点头:“江大人病中什么也不吃,我怕你饿坏了身子才想起来试着熬,因为你上辈子最喜欢的便是这道粥。”
  他刻意放轻了「上辈子」三个字,似乎觉得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过去。
  江懿捻着被角,沉默半晌道:“若我没记错,我曾和你说过我不喜欢,要你别再做了。”
  上辈子喜欢么?
  他是江南生人,喜好甜食,但裴向云这道甜粥却做得蹩脚,根本不能与自己曾尝过的甜粥相比。
  可江懿还是说了喜欢,至于喜欢的是什么,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却不想让这逆徒误会了两世。
  他避开裴向云的目光:“你什么时候走?”
  裴向云眸色微黯:“江大人,我不走了。”
  “你不走了?”
  江懿挑眉看向他:“我前一日刚与你说过,再让我看见你一次,我便直接要了你这畜生的命。”
  裴向云咬着唇,下定了决心似的从背后取出一条马鞭。
  他慢慢上前两步,在江懿面前跪下,把马鞭递给他:“我想明白了。你若是打我便打,是我的错,我都受着,我……”
  我就算死也想死在你身边。
  狼崽子眼中燃着执拗的火,与上辈子那个固执着要把江懿留在身边的人又多了七八分相像。
  “只要你能原谅我,如何惩罚我都行。”
  “原谅你?”
  江懿似乎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从他手中拿过马鞭,以手柄抵着他的下巴往上抬了抬:“你告诉我,我怎样原谅你?”
  “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裴向云轻声道,“更何况江大人害了我的爹娘,我不是也不与江大人计较吗?”
  江懿的动作蓦地有了片刻的凝滞:“你从哪听说的?”
  裴向云以为他说中了江懿的心事:“上辈子我在江大人营帐中捡到了一封书函,你亲口承认了因为裴尚修有妻室,害怕他怀有异心才不允他作为俘虏被接回来,而这辈子陇西那俘虏罗耶也与我说起过这件事。”
  他眸中似乎带着些许期翼地看向江懿,像是在期待着他惯来强势的老师向自己低头认错,而后这些恩怨情仇一笔勾销,让它们随着上辈子一同化为飞灰,毕竟——
  这辈子分明才刚开始啊。
  江懿静默地看了他半晌,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双目微弯:“你当真觉得是我害死你爹娘吗?”
  裴向云拧着眉:“难道不是……”
  “望凌之盟的签订,并非只有我一人负责。”
  江懿慢慢从床上下去,看也未看跪在一边的裴向云一眼,赤着足走到桌案边,将那从城登县拿回来的卷宗展开,径直丢进裴向云怀中。
  “这是记录了当年会盟时的卷宗。”
  兽皮做的马鞭垂在地上,发出「啪嚓」一声轻响:“我当时根本不知道在乌斯的二十三汉人俘虏并未悉数放归,仅收到一封从水东涧寄回的密函,上面写着俘虏人数已齐,我才做了与乌斯人签订盟约的决定。也是直到几日之前,我才知道那时接回来的俘虏少了八个人。”
  “没有俘虏人数无误的密函,我断然不会置百姓生死于不顾,又怎会因为他有妻有子便将他狠心舍弃。连你这样来历不明的孩子我都会心软捡回陇西,我以为你能懂,我怎会……”
  我以为你再如何混账,也是会懂我的,也不会认定了我为一己之私弃他人于不顾。
  他牵着唇角自嘲般地笑了下:“罢了,你又不会信,我说这些做什么。”
  裴向云一双眼死死地从那卷宗上的字掠过。
  他看见了那行明显被人篡改过的笔迹,又将那卷宗翻来覆去读了三四遍,仓惶道:“怎么可能呢?我分明……”
  “裴向云……”
  江懿忽地开口喊他,声音沙哑而带着几分悲哀:“原来这就是你上辈子叛逃的原因吗?这就是你将我掳回去百般折磨,致死的理由吗?”
  多么可笑……
  他用六年去焐这被千百人指摘的学生,到头来却抵不上一句旁人的离间。
  六年的心血与温情,尽付诸东流。
  自己先前是愤怒多于失望的,而此刻满腔的怒火悉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心死一样的悲哀。
  他以为裴向云会懂的。
  “师父,我不知道……”裴向云似乎还未能将这消息消化完毕,下意识地又换回了先前的称呼,“我真的不知道,若我知道……”
  若自己知道会如何呢?
  他还会在知道真相时像疯子般要将整个陇西军营付之一炬吗?还会离开自己恋慕多年的老师,转而投向敌军吗?
  若……
  “说你是白眼狼,一点也不为过。”
  江懿声音很轻,却带着细微的颤抖:“你不知道,难道我便知道吗?你……”
  你甚至连问也不问一句,一意孤行带着敌人将百姓屠戮殆尽,将城池付于烈火之中。
  你踩着残垣断壁,膛过尸山血海的时候,你可曾想过要问问我,哪怕只是问过一句——
  都好过不声不响地走上歧路,一走便是数十载。也不至于让他连身处地府时都备受煎熬,日思夜想是否是自己的缘故,才让这本来温驯的学生面目全非。
  江懿胸口钝痛,眼眶泛着酸,不愿去看那跪在地上的人。
  卷宗从裴向云指间跌落,他手脚并用爬到江懿身边,拽着那人的衣袖哽咽道:“师父,我错了。”
  “我说了你不再是我学生。”
  江懿一抬手,那马鞭便向裴向云后背上狠狠抽了下去,径直将他的那身布料结实的劲装抽得裂开,连带着皮肉也绽了血花。
  裴向云的身子猛地颤了下,从喉间溢出一声呜咽,却仍未放开攥着他衣袖的手。
  “你不是不走,不是想将恩怨一笔勾销吗?”
  江懿的声音很冷,不带半分温情:“那今日我们便好好清算清算,你做过的那些好事。”
  作者有话说:
  痛打落水狗(是这么用的吗?)


第108章 
  裴向云垂着头,低声道:“任由江大人处置,我不会有任何怨言。”
  江懿攥着那鞭子,毫不留情地又向他背上抽去:“上辈子你泄露陇西军情,让数万名将士全军覆没。你重生回来再看着他们的脸,你竟没有半分羞愧吗?”
  其实上辈子裴向云对这些人的印象算不上好。
  他起先隐瞒了自己混血的身份,待后来身份暴露时人人避他如蛇蝎,在背后说他是细作,是贱种,是谁也不要的孤儿。
  或者说,他上辈子对陇西军营本就没什么感情。
  “我……”
  裴向云疼得一口气没喘上来,猛地呛咳着,脸涨得通红:“我不羞愧,因为他们对我不好。”
  江懿听了他这话,不怒反笑:“好,那陆绎风呢?”
  陆绎风?
  裴向云愣了一下,不知与陆绎风有何关系。
  “因为你出卖军情,我被乌斯人俘进城中,是陆绎风来救我。”
  江懿平复下紊乱的呼吸,一字一句轻声道:“可是他却没能活下来,尸体被乌斯人当做战争胜利的旗帜挂在城墙上,在陇西的朔风里冻得僵硬,甚至能将一边的铜钟敲出声响来。”
  “你如今看见他,竟还问心无愧吗?”
  江懿的话落在裴向云耳中,让他如遭当头一击。
  上辈子裴向云并未见过这位大燕的十五皇子,若是那个时候江懿问他是否问心无愧,他绝对会梗着脖子回答自己问心无愧。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与陆绎风喝过酒,逛过街市,甚至误打误撞与十五王妃相交,这些人在他的回忆中不再是「不相干的人」,反而多了容貌与神态,从那些冷冰冰的文字叙述中活了过来。
  上辈子的陆绎风死了,梅晏然会难过吗?
  裴向云咬着唇,却再也不能像方才那般说出「不羞愧」。
  那小姑娘多么想与心爱的人成亲,而上辈子亲手将她美梦斩断的却是自己。
  他和这辈子那个杀了梅晏然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又有什么资格去做那个替她讨回公道的人?
  “问你话呢。”
  江懿揪着他的头发逼迫着他抬头:“说啊,你不是很有理吗?不是要来与我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说明白么?”
  裴向云蓦地撞进他眸中的悲恸,心脏蓦地一疼。
  他经过数载才后知后觉发现——
  原来自己真的不是一点也不在乎旁人的。
  江懿没听见他的回答,手上的鞭子再次毫不留情地抽了下去。
  裴向云背上已然一片鲜血,衣服彻底不能再穿了,鞭痕交错,看上去格外骇人。
  可江懿看在眼中却没有半分怜惜,甚至憎恨于自己无法将这狼崽子直接杀了。
  “不说话是吗?”他轻声道。
  “说的。”
  裴向云背上的伤口正往外渗着血,都不用有什么动作,哪怕是呼吸也觉得疼。
  “我对不起他……”裴向云避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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