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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这种神物哪怕没有意识,都是有自我灵性的,亲疏很明显。
羽裳正在对羽飞绫低声道:“想不到夫君真的可以手持凤羽,如此浑融无间……夫君真的是我们古老箴言中的凤凰之使。”
羽飞绫狂热地看着凤羽,也点了点头。
凤羽不排斥秦弈就不错了,可看这个样子不仅仅是不排斥,还很主动地在他手中发挥光热,说明他能使用凤羽,而不仅仅是手持而已。
羽人都未必能使用凤羽,秦弈却可以。
这意味着什么?
他不是神的使者,谁是?
秦弈一脸懵逼,听她们这话,误会好像越来越深了诶?我、我的凤意,是那啥来的……不是使者诶……
话说你们之前想做对的那位,反倒可能是你们主子,虽然好像不是最对应的那一只,起码也是个五大王吧?
“那啥……”秦弈点点羽裳的胳膊,示意她过来一点:“凤凰之使,又是什么概念?有什么预言吗?”
羽裳左右看看,低声道:“不是预言。反正既然凤凰的使者出现,也就意味着凤凰将出,这是必然之事,不算虚无缥缈的预言一类。”
“喂,这个不算必然,你们别被坑了。”秦弈很是无语:“真当我是什么神使,我瞎扯一气可是要把你们举族带沟里的。”
羽裳看了他一阵,见他神情不是玩笑,便认真道:“夫君,当天意临身,本人可未必知道的……也许你以为只是误解,只是意外……但最终回首,那都是天定之缘,如同我的初绒一样。”
秦弈摇头:“你们最好别这样想,这不是理智领袖应有的思维。”
旁边羽飞绫忽然笑了一下:“秦弈这话有他的道理。反正他若是不认,裳儿你也无需强求。他是你夫君,这不就够了吗?”
羽裳抱着秦弈的胳膊笑:“对。凤凰之羽到了它的应在的地方,天鹅之羽也找到了它的归宿。”
羽飞绫忽然传音全岛:“秦弈为凤凰使者,凡我羽人,见之如王当面。”
秦弈愕然:“岳母大人你……”
羽飞绫微微一笑:“你自己不认是另一回事,本座得给你一个身份。海妖都许你一族驱策,我羽人难道不如她?”
【第七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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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月虽然被各种烂事折磨得欲仙欲死,还是更新了20w字,平均日更近7k,也算可以交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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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三章 久违的清净
凤羽的归来,算是让秦弈在羽人族彻底奠定了地位。
之前还说他没翅膀好丑的,这会儿看着他都羞红着脸低眉垂目,低唤一声:“姑爷”。
之前说他头发是黑的,衣服是海带变的,这会儿眼睛眨巴眨巴:“姑爷你的衣服好看,人更好看。”
之前说他是个草青虫的,这会儿含羞垂首:“姑爷,你头发上沾了草,我帮你拿了……”
其实审美本无差别,秦弈看羽裳很美,羽裳看秦弈也帅气,哪有审美观的差异?之前对他的“不公”评价,无非是距离生疏导致的本能排斥感而已。
一旦他是个替族人取得数万年遗落在外的圣物的英雄,又是族长认证的神使,那身份转变,不再是一个突兀娶了圣女、突兀地进入羽人生活的外人,而是自己人。
羽人们认死理的,对自己人的态度可就不一样了。
何况他这意思,多少还是个领袖,神的使者,那就更不一样了。
夕阳的柔光下,湖边草坪,秦弈靠在羽裳怀里半闭着眼睛小憩。羽裳正在给他小心捏头,替他放松连场战斗的神经。
秦弈都不敢说自己其实昨夜的战斗是和孟轻影的另一种战斗……反正羽人们认为他取凤羽是非常危险的,这也没有错……
确确实实是一身伤,现在还没好透彻,若是解开青衫看看,四处都可以看见正在结痂的伤口,羽人们一眼就看得出这伤原先有多深。
他伤势最甚之时,连飞行都无力,从空中掉下了血海泥潭。
之前只是在流苏和狗子保护之下盘坐了一夜疗伤,说是复原其实只是恢复到无碍行动的程度,真正想要彻底疗养清楚是需要好好静养几天才行的。
很多人修行一生,到头来一些关卡死都过不去,就是因为早年不少暗创,日积月累地潜藏,最终使得身躯无法完满,甚至隐隐的影响了寿元。
秦弈本想直接去建木,都被羽飞绫阻止了,认为他需要疗养再去,秦弈最终也没有拒绝。
羽人们的尊敬和温柔,确实是秦弈搏命换来的,中间有什么小插曲也并不影响这个本质。
秦弈靠在羽裳怀里,感受着纤指在头部轻按,双目微阖,很是舒服。前方隐隐有乐声传来,前方湖面上,有羽人们在上面轻舞,如白鹤天鹅交相穿梭于平湖,夕阳柔光映照湖面,金光粼粼,场景美轮美奂。
不是形容,羽人是真的在跳舞给他看,以娱“神使”。
秦弈倒没想过看着古古板板的羽人居然很能跳舞,而且她们的舞蹈其实是一种天赋,湖面上的天鹅之舞很美很美。
她们平日里板着,真到了当你自己人的时候,就非常大方且热情,舞蹈根本看不出羞怯扭捏不好意思的模样,是尽情在展示她们天赋因子里的美。
会让你觉得,拒绝不看才叫矫情。
说仙境的话……这夕阳之下,岛内湖中,天鹅起舞,美人飘香,岂不就是一种仙境?
流苏和狗子一左一右坐在他膝盖上,也看得很是悠然。
某种意义上,羽人之舞也是暗合天道规律的一种动作,从中还能有所得。只不过一般情况下,别人看不见。落在流苏和狗子眼中,这种舞比凡人舞舒服得多。
秦弈看着就想起囚牛正在筹办的音乐会,忍不住问羽裳:“蚌女之舞比你们如何?”
羽裳笑道:“她们不行。”
秦弈也觉得蚌女多半不行,不是一个天赋。人们只知天鹅舞,啥时候听过蚌舞?
蚌壳一合一合算吗?
羽裳道:“蚌女其实非常爱听音乐,她们听着好乐曲,连制珠都快几分,但她们自己没多少音乐天分,歌舞也不行。就那娇怯怯瑟缩缩的模样,好色的可能心动,好舞的只会皱眉。”
秦弈笑道:“其实原先我倒还以为她们能舞,你们板着脸跟标枪一样肯定更僵硬,不料原来你们才是更能舞的,真是惊喜。”
“惊喜?”羽裳偏偏脑袋:“夫君喜欢这些?平日里也看不出来。”
秦弈笑了一下:“我们的相互了解本就不多呀。这么说来,其实你们羽人也爱音乐?”
“海中各族,多半都爱。”羽裳悠悠道:“海风,海浪,雨打水中,浪拍礁石,本身就是天地间最美的音乐。”
秦弈笑道:“那我吹曲子给你们听。”
羽裳怔了一怔,连前方在湖中起舞的羽人们都好奇地顿了一下。
流苏叹了口气。
真是先上车后补票,这一对“夫妇”,乃至于姑爷和全族,相互之间的了解简直空白,却已经什么都做了。
“虽然我的琴乐属实拉胯,愧对师门……但好歹是学过的。”
秦弈取出云岫笛,送至唇边。
一缕笛音悠悠飘起,听着轻细,但在海风海浪声中却遮之不住,顺着海风漫遍岛屿,直上九天。
就像有凤凰起于岛中,清鸣于天,四周海浪有节奏地随之应和起来,继而凤翅一展,巨浪排空。凤翼滑翔而过,抚平了波涛,四海遂平,波纹轻轻漾起,有海鸟掠过,轻点海面,划着一个玄奇的轨迹,随音而去。
四周海鸟相聚而来,在凤翼之下起舞。
平静的海,欢畅的天,安宁祥和,就像此时大家的心情。
湖面上的羽人早就随着秦弈的乐声翩翩起舞,仙道之乐,直入灵魂的共鸣,音符的跳跃就是最完整的画卷。
羽裳的眼睛亮晶晶的。
她真的没想过夫君还有这一手。
她们羽人不参加乐会,但她们是懂乐的。秦弈的笛音绝对不是一般乐匠所有,这是仙道之音,每一个音符都是自然的乐章,调动人们最深处的共鸣,展开最真切的情感。
而且……她听得出其中的意味,夫君很厌倦争斗,他内心深处向往的就是此时躺在怀中的平和,羽人们起舞的闲适。他也在问,什么时候能刀枪入库,携手悠游。
这根本就是一个很适合做隐士的男人。他的内心是清淡出世的,只不知为何身涉红尘,越滚越深。
“这是中土仙道?”
不远处传来羽飞绫的问话。
秦弈停了笛子,轻声笑答:“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岳母……此意是中土仙道,最是出尘,而此技是近古新道,最是离经叛道。”
“为何?难道中土仙道不奏乐?”
“非不奏也,只是不肯痴。”秦弈看着云端,低声道:“然而不肯痴,又怎么能得其中三味?便如我也未得……来去匆匆,清净时少,挥棒子的时候远远超过吹曲子……想想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羽裳道:“大大王是痴此道者,说不定夫君和大大王能有些话题呢。”
秦弈想了一阵,忽然笑道:“若是痴此道者,所谓的音乐会没有她,再开一万场也是枉然。”
羽裳还没来得及问“她”是谁,远处匆匆来了个羽人侍卫:“禀族长,蚌女派人送珍珠来,说是和圣女谈好的大宗交易。”
羽裳笑道:“是我谈的,让她送来吧。”
过不多时,那象拔蚌珠儿熟悉的身形就出现在远处,老远便喊:“刚才的笛子是谁吹的?”
秦弈笑道:“我吹的,怎么了首发
珠儿怔了一怔,大声道:“我们高价聘先生教授笛艺,不知先生可否……”
话还没说完,羽裳大怒:“滚,那是我夫君!”
第六百五十四章 没救了教不了抬走吧
蚌女自己音乐水平不行,但不妨碍她们有很高的欣赏水平。在岛外听见笛音,一群护送珠宝过来的蚌女都震惊得很,她们觉得吹笛子这位的水准甚至比螺女们吹螺水准更高。
倒也不是秦弈水准真的超过螺女天赋。居云岫还差不多,他可不够格。
在过分依赖自身天赋的各类种族之中,各族受自身和环境局限,哪怕音乐造诣高,也是在自身那一项上登峰造极,能博采众长的却不多。单论意境表达上,能脱离“海”这个范畴的都很少。
大大王算一个,其他的不说没有,但确实非常罕见。
刚才秦弈吹的意境,也主要是说海天之景,由凤翼排浪的沸腾到逐渐平息宁和的一个表达过程,最终意境是繁华谢幕后,此刻躺在湖边草坪欣赏歌舞的悠游之意。
是应景的即兴吹奏,没有太多深意。
但欣赏能力高的自然一下子就能分辨出里面蕴含了很多其他意境。空山新雨的百灵翩跹,荒漠戈壁的秃鹫之唳,随着他的笛音吹送,百鸟之音尽在其中,所蕴含的意味已经超出了海的局限。
蚌女们知道这不是羽人之技,羽人能舞,但绝对不会有这样的笛音。不过她们原本认为是哪个羽人在外学成而归,心中就有了想法……
之前龟人传意,已经隐含警告,说大王对她们很有意见,她们也知道自己前几次盛会的表现都很差,这次一定要有所表现才行。
可她们拿什么来表现啊……天赋就这样啊。
想学都难。
以前也不是没找些泛泛的乐师指点,学出来也就那样,大王听着打呵欠的。
找高人的话……海中各族献乐于大王,大家当然是敝帚自珍,不想自己被别族比下去,哪个高人肯教你啊?
但羽人不同,羽人并不参加此会,最多作为护卫存在,没有竞争……
可以让羽人教首发
若能让羽人教此笛技,不说学得多好,只要有些特色,这次的音乐会必能博得大王一笑。之前什么不悦也都消了!
结果这笛子不是羽人吹的,是她们姑爷……
也一样。
见羽裳怒目圆瞪的护犊子模样,珠儿急道:“我们诚心求师,没别的意思。”
羽裳看了看秦弈。秦弈便道:“这两天我要疗养,之后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确实没有时间授艺。”
珠儿想了想,便道:“我们也不打扰先生疗养,便在先生闲下来吹笛子的时候旁听,先生若是有兴致了指点一二,如何?”
秦弈无语道:“至于吗?你们大王也不会因为你们奏不好乐,就给你们小鞋穿吧?我听说囚牛性格温和。”
“不能投王所好,终究是越发疏远,未必要有什么小鞋,都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