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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睡不着的小小人儿,对着房外的汉子进行精神污染。
“周舟,我以后喊你什么小跟班怎么样”
“喊周舟不就行了为什么是跟班哥哪里小了。”某个快不省人事的男人胡乱答着。
“跟班算是大发善心了哼,本郡主在王府的时候,好多好多人都想当我仆从呢。”
“睡吧快,想当郡主就回王府,我可不给你当跟班,你当我跟班还差不多。”
“可是,我又不想回去了呢,离开坊镇的这段时间,才是最开心的唔”
“呼呵”
“你真是木头疙瘩。”
夜深人静,周芷燕那双明亮的眸子久久不能闭上。她翻来覆去,却总是看着外间床榻。
等她看到外面那人,睡梦中手边还紧紧抓着的曲元袋,眸子中又多了几分幽怨;而又想到了什么,这份幽怨又很快消散。
她缩在被子中,那双乌黑明亮如同宝石的大眼,一眨一眨的,像是夜空不小心跌落在凡间的星辰
会须一饮三百睡,但愿好梦不复醒。
等金乌升起,这草庐却是,称之为香阁更贴切。
阳光铺入香阁,被那层水元折射散光,让屋内如同水下的光影。
周舟灵台渐渐清明,慢慢地睁眼,体会着一梦之中灵识所悟之境,又隐隐有所得。体悟自身,道躯比之昨日,再次精进凝练了一丝毫。
有进步便是好的,他从没想能一蹴而成。
起身,站在里屋门前向内看了眼,周芷燕缩在被窝里香甜的睡着,应该是做了什么好梦,嘴角还露出甜甜的笑容。
像是只睡熟的猫咪。
你这丫头,无忧无虑些过活,也是挺好的。
迎着阳光而立,呼吸吐纳、灵识伸展,他循着这天地间的一丝躁动的元气,寻找着火的道理。又体会着还没完全散去的凉意,轻抚着水的痕迹。
闭目吐纳,双手伸展时,自成阴阳脉络。
一股模糊的气息从他背后荡漾而出,凝做一个浅浅的太极图案,如同一抹烟雾,却不会被风吹散。
这图案慢慢旋转,沟通阴阳、明悟道理,让周舟心神宁静,沉浸在修炼之中。
直到临近中午,背后的太极道图方才缓缓散去,周舟口中吐出一口浊气,体内真元奔腾流转,结束了稍有些漫长的早课。
倚着天使蛋,蜷缩着左腿,膝盖上搭着左手,手指跳动着两颗火苗,轻轻抛动着。
“圆满、圆满,怎么才算是圆满师父说的是,道冲,而用之有弗盈,圆满不必太满吗到底什么意思”
他看过了许多关于金丹的见闻,大概知道了凝结金丹的步骤、过程,却无法悟得凝聚金丹的门槛。
或是一份机缘未到,又或许,他这道躯距离圆满还差了许多境界。
想不通就不多想,这是他一贯的作风。反正修为每天在提升,道躯也不断地被锻铸,总归有圆满的一日。在曲元袋中,将昨日得到的残破阵图那石盘拿了出来,里面也就剩下了几件周芷燕给他的道袍。
这阵图上面的纹路自己把它们画下来,会有什么反应
可这阵图太过复杂,若是用笔去画,又太过麻烦。不过,懒人自有偷懒的法子。
周舟心念一动,灵识浸入灵台,开始推演构造这些纹路。用灵识想象去画阵图,岂不是简单多了。
但,当他在灵台虚无空间中刻下了第一笔之后,心神就不自觉沉浸其中。
这一沉浸,可就了不得了。
他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吸引,不用去刻意构思,那阵法图案像是烙印在了他脑海深处,被灵识一点点构造了出来。
一笔、一横、一勾像是在书写着某种古老的字体,又像是在胡乱进行着一副杂乱的画作。
很是神奇。
灵光微微闪动,让他将那两座复杂的阵图其中之一,用灵识化线,慢慢呈现。
这圆盘不分正反,但阴阳两面的两座阵法,却又有各种细微不同之处。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周舟勾画之中,心中也对这阵法多了些许明悟。
两座大阵,一阴一阳,刻在了这古怪的石盘上,两面各有一太极双鱼的图案,似乎便是两座大阵发动的关键。
元力波动,在他身周时隐时现;仅仅只是用灵识推演,那些纹路却已经透过灵台,勾动了微弱的天地元气。
耳旁似乎能听见周芷燕的说话声:
“诶你在这里坐着发呆吗怎么不理人呢,嘻嘻,我动你的宝贝蛋咯。”
周舟虽然能够听闻,但心神却沉浸于那阵图纹路,没有应答。
若是真有人触碰到天使蛋,他道心定会颤动,也会立刻从这种玄妙的境界摆脱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归鸿子的声音也在他耳旁出现:“师弟这应该是在参悟这阵图,莫打扰了他。周师妹,妍兮,你们便自行去吧,我在这守着他。”
妍兮笑道:“我刚想让芷燕教我那剑舞哩咱们去玫画师叔那吧,我去给你偷几颗丹药。”
这归青宗,偷玫画的丹药难道是特色风俗
周芷燕担心地问:“他会不会有事呀”
“参悟罢了,修士都会有的,看他这种状态,却也很是难得。”
“哦,”周芷燕还有些挂念,磨蹭了一阵方才离去。
周舟能听闻,却没有将这些事映入脑海,他的灵台之中,一座庞杂而繁复的阵法纹路,已经完成了大半。
临近尾声,还有最后一笔。
周舟的灵念提手,灵台却突地一震,那一根根灵识凝集而出的纹路,突然朝着四面虚无快速延伸,阵法被骤然放大。灵台各处涌出了刺骨的寒意,一根根冰棱恍若实体般,几欲将他灵台冰封
危险
这念头刚泛起,周舟还没来得及惊骇,太极道图微微旋转,一股玄妙的气息在灵台荡漾开来,那寒意霎时间烟消云散,化险为夷。
此正是太极图镇压灵台的功效。
而同时烟消云散的,还有周舟辛苦构造而出的那复杂的法阵纹路
咔
这是冰棱破碎的动静。
周舟睁开双眼,灵识外涌,发觉自己浑身都被冰封了起来,左手涌出一团火焰,身上的寒冰顷刻融化。
“咳”
他吐出一口鲜血,面色有些苍白。这不是受伤,而是刚才他调动火焰鱼眼的力量时,火系真元和体内残留的那股寒冰气息有了冲突,太极道图随之将两者归纳梳理,恢复了水火平衡。
“师弟,可无恙”归鸿子在一旁关切地问着。
“无恙,谢师兄护法。”周舟对着归鸿子笑着点头,面色一点点恢复红晕。他拿着这石盘,想着刚才自己快将最后的大阵构造完,却功亏一篑时出现的一丝感悟。
将天使蛋收了起来,周舟盘腿坐着,托着下巴坐在那开始思索。
归鸿子见状,拂袖在周围布置了十六道青色的三角小旗,周围洋溢出一股云雾。他也没出声,飘然出了阵法范围,嘴角露出些微笑。
“周师弟资质悟性果真非凡,能解开那阵法谜题也说不准。”
那石盘,似乎另有来头
周舟这一参悟,就是三日的光景。
反正他已经可以辟谷不食,当初悟道三年都没什么大碍,更何况是短短三日。
开始的时候,他不断在灵台构筑阵图,分别推演两座大阵。身上时而被寒冰覆盖,时而被烈火包裹,衣衫也只剩了材料特殊的法器长裤,短衫早就化作灰烬了。
一阴一阳,这石盘果然是出自太清门人之手,而这两座大阵都有差不多千多勾线、几十处图案,每次尝试构筑,都要花费他半个时辰。
若是普通修士,单是参悟着阵图的过程,只一遍,灵识不是被冻结、便是被火焰点燃。
周舟有灵台太极图镇压,有控水、离火双诀在身,方才能不受阵图破裂时元气反噬的影响。当然,这反噬,也只是他无意间飘离躯体的灵识所引动,本就算不得什么威力。
如何布阵周舟不知,他现在参悟的只是这石盘的奥妙。
从见到这圆盘的一瞬开始,他就知道了:
此物,于他有大用。
沈老头的千年小店,周舟走后,这里再次沦落到了蛛网遍布、昆虫安家的境地。
老头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虽然只是个灵识道人,但他灵识分布在这间店内也没什么问题。等一人踏入,他嘴角露出了一丝只属于奸商的微笑,慢慢地坐直身体。
嘿,大半个月了,终于又有人上门送黄金了
“客人是要易物还是卖法器啊”
一只拐杖地尖端顶在了他脖颈上,这拐杖的主人冷喝道:“你就是老沈头”
“是、是。”
“随我走一趟吧,我家小姐有请。”
“啊”老沈头顿时哭丧了个脸,还没来得及问去哪,那老妪捏了个法诀,他眼前的光影就已经转换。
等他看到站在月光下,那羽衣霓裳静立的蒙面女子,就算是活了百多岁了,也是忍不住呆在那。
好美的女子。
“乱看什么当心将你眼珠子挖出来”那老妪恶狠狠地骂着,吓得沈老头各种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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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章 破旧的曲元袋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说的便是年华方好的东方羽儿吧。
她站在月光下,盯着已经哆哆嗦嗦站起来的沈老头,语音轻抖、一连三问:
“他在时,可身体康健,衣食无忧可有修士对他欺辱”
“他在时,可有烦心之事可曾笑颜常在、心念畅达修道可有进境容貌可有变化”
“他在时,可、可提起过东方羽儿这名字”
“没听说啊,咳咳咳”沈老头眼珠一转,这是混迹坊镇多久的老油条了,见这蒙面的年轻女子一连三问、眉目中颇有急切,又看到了她身旁这两个老妪那略有些凌厉的面容,想到那相思纸鸢
沈老头咳了一阵,咽下了一口气,笑呵呵地说着:“姑娘就是给那小子发纸鸢的人吧好像是叫东方,对吧他在我这,孝敬我的时候,每天都拿着那纸鸢在那傻笑。”偷瞄着这女子的表情,隔着那面纱,也见她脸色红晕了、眼波荡漾了
东方羽儿小声道:“前辈可是他亲人长辈”
“啊,我是他大爷。”
沈老头淡淡地点头,觉得他已经掌控了局面。突然看一老妪要掐指算什么,知道这些大修士都有推算的本事,沈老头又赶紧改口道:“不过是后来认的,不是亲的。”
“原是沈伯,”东方羽儿轻抿嘴唇,聘聘一礼,“羽儿方才却有些失礼了。”
“没事没事,”沈老头笑眯了眼,开扯:“当时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好像受伤了,周围一地的尸体啊,肯定是一番恶战,后来听他说,那一战他仇敌都死光啦,你不用担心我也就将他扛了回去,疗养伤势,过了有两三个月,又活蹦乱跳啦。这小子,吃了我这么多米、喝了我这么多茶,最后竟然一声不响就跑了,当真是唉”
“沈伯莫要见怪,他就是那洒脱的性子,”东方羽儿素手前伸,手腕手镯绽放出一道光亮,将一紫色锦盒拿在手中。“我观沈伯也是修士,这有两颗玄清养融丹,食之可入道融境”
“不不不,我怎么能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沈老头呵呵笑着,连连摆手,“这宝贝落在我手里,也只是给我平添祸端,我可没什么御敌的手段。”
羽儿轻声道:“沈伯现在服下便是,我在此帮沈伯护法。”
“这一百多年够久了,再多一两百年少一两百年吧。”
东方羽儿目光略有些讶然,又打量了沈老头两眼,轻笑道:“沈伯当真豁达。我听说他在你那住了许久,原本是有些不信的,此时倒也明白了。”
沈老头小声说:“不如把这两颗丹药折算成千斤黄金怎么样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你执意要送礼,我也不会拒绝的。”
一名老妪嗤的冷笑,似乎是笑这老头没什么见识。
东方羽儿笑着点头,只是身上并没有黄金。她从玄清山而来,玄清山在中土界中央区域,那边修士交易贸易都是用其他的货币。
她请了一名老妪去坊镇换些黄金,沈老头顿时笑眯了眼。东方羽儿主动和他攀谈询问,问着周舟在此地时的点滴。
沈老头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反正,一口咬定自己是周舟的大爷
“对了,坊长的小徒弟跟他也要好,你不如去找找田大牛”
“之前去寻过了,那名坊长已经不在,应该是月前离开的。”东方羽儿轻轻摇头,“而那名田大牛小哥的去向,两位婆婆也推算不出,似乎也不寻常。”
“坊长离开了”沈老头吃了一惊,眼珠转了又转,“此地,快要不安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