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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问了许听韵的航班,也没再说什么。
许听韵忽然觉得很疲惫,这些日子的笑闹像是离她很遥远了。好像这些天同谢昭生气、吵闹的人并不是她一样。
许听韵很平静,平静得让人觉得害怕。
她收拾好行李,最早的航班也要三小时之后,她同陈家的人告了别就去了机场。
飞机上仅剩下经济舱还有票,许听韵也不想麻烦陈昼他们,只说自己买好了票让他们放心。
经济舱的椅背绷直得让人难受,她身边还有个吵闹的孩子,是不是踢着前排人的座椅,空姐已经来协调了两次了。孩子又哭又闹,旁边的妈妈也没办法。
这些许听韵仿佛都没听见,她看着窗外,心里像是被塞住了,脑子里是空白的。
她只敢轻轻呼吸,怕万一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就会分清这是现实还是在梦境中。
从接到消息的那一刻起,她还没掉过一滴眼泪。
谢昭骂她骂得对,她是白眼狼呀。
旁边的孩子又开始哭闹了,空姐忙不迭地赶过来,这次却是在同许听韵说话。
“小姐,实在不好意思,给您带来了不好的体验。我司现在为您免费升舱,您可以跟我来。”
许听韵不想折腾,旁边的孩子忽然放大了哭声,让她心乱,只好答应下来。
许听韵走后,小孩前排的人忽然叫住空姐,义愤填膺:“为什么只给她升舱,我才是受害者啊!”
空姐只是微微一笑:“抱歉,那位小姐升舱是因为她先生办理了手续。”
乘客没话说,空姐却回去又小声赞叹,“天呐,郎才女貌啊,什么时候能赐给我这样一个多金又帅的男人啊!”
“刚才买票时候他加塞来着吧?”
“十倍价格买我一张票,我情愿让他加塞!”
……
许听韵坐进了头等舱,倒是比刚才安静很多。
只是安静下来之后,惶恐和悲伤却像耳鸣一样,比刚才放大了十几倍。
正当她不知所措时,肩上有温热的东西搭上,许听韵猛地转头看,是谢昭。
男人额上还有薄汗,西装没系领带,黑色衬衫的扣子随意解开着,突出的喉结就露了出来。
不邋遢,却很性感。
许听韵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瞪圆了眼睛、警惕地看过来,发现是谢昭之后,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她想努力挤出个表情,哪怕是笑或者其他都好,可还是失败了,只能干巴巴地问他:“你怎么……”
许听韵开口才发现,她声音一惊哑像是哭了三天三夜一样。
她还没说完,谢昭大手伸过她脑后,把她那张已经木讷地脸贴在他左侧怀里,整个手臂把小小的她圈起来,手掌始终压在她后脑上。
许听韵听见谢昭低低地叹了口气,“哭吧。”
“我在。”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本来打算这章甜死你们的,失败了
第20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感谢支持正版
许听韵哭得累了,却不愿从谢昭肩上起来。
虽然她一直知道爷爷已经到晚期了,早晚会有这一天; 但真的从许照西的口中听到这个消息; 她是麻木的。
也不是不信; 只是觉得这一定是在梦里。
许听韵一直没哭,从陈家走的时候还有心情安慰陈老爷子、同舅舅说自己能行,直到谢昭坐在她身边,把她揽进怀里; 告诉她她可以哭时; 许听韵才感觉到鼻腔酸涩,眼泪不受控制一般奔涌而出。
许听韵哭得时候很安静,谢昭感觉到左胸的凉意时; 西服和衬衫已经被泪水浸湿了。
哭过之后,许听韵又重拾了理智,看着被自己弄得一片狼藉的高定西装,她实在的不好意思抬头看谢昭。
太丢脸了; 她平日那些礼教都忘在脑后了。
许听韵还在纠结要不要起来; 总不能一直窝在谢昭怀里时; 谢昭的大手又按住她的后脑:“别动; 这样暖和。”
这是说她把他的西装哭湿了,冷到她了吗?!
许听韵身体一僵,片刻后,她依然趴在谢昭怀里; 却抬起左手; 在谢昭手臂上轻轻地打了一拳。
谢昭胸膛震动; 唇角翘起; 哄她:“睡会吧。”
空姐轻柔地给两人盖上了毯子,她走的时候许听韵还没从谢昭身上起来,耳朵都红透了。
空姐兴奋地看着两个人,回去的时候还在和同事讨论:“真是恩爱啊,我干这一行这么多年,还没见哪个头等舱的夫妻又般配又恩爱,陪三出来旅游的倒是不少,不提了,真是晦气。”
同事笑她:“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夫妻?”
“他们手上的对戒啊,那个品牌我知道,购买的时候还要提供结婚证呢。”
同事不以为意:“不过也不一定是恩爱的,这些富人在外人前什么样,自己回家没准又是各过各的,太没意思。”
空姐反驳:“据我多年磕cp的经验,他们是真的。”
“怎么说?”
“小姐姐好像是哭了,又觉得哭鼻子丢脸,她老公才把她抱在怀里……啊,这么一说好浪漫啊!我也想有个人在我哭的时候这样任我哭,太甜了!”
同事倒是被她说得好奇起来,“这么说确实很甜,而且两个人气质样貌到身材,真的很出挑。不过我还以为那位乘客是在上学,看起来挺年轻的。”
这时,听了半天的乘务长过来,两人都低头开始整理东西,也不敢说话。
乘务长却走过来,“豪门联姻、老夫少妻,小说照进现实了。”
许听韵不知道她和谢昭已经成为大家故事里的主人公了,她开始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闻着熟悉的松香味道,她不知什么时候渐渐入睡了。
等她醒来,还是在谢昭怀里,只不过好像是在车上。
“半个小时就到了,再睡会儿?”谢昭昨晚忙到很晚,被许听韵和她那个狗屁师兄气得也没睡好,他又浅眠,在飞机上睡不好,还要时刻关注着怀里的许听韵,直到坐上车,才放下心来,也只是闭目养神。
许听韵稍稍一动,他就醒了。
近乡情怯,许听韵反而睡不着了,秀眉紧蹙,看着两边熟悉地建筑飞驰倒退。
苏城没有机场,每次都得从沪城开车回来。
上次,也是她和谢昭一起回来的。
那时她在车里,在心里还决定同这次回来就和谢昭说清,两人各过各的,对对方的生活互不干涉。
这次……
许听韵的头还靠在谢昭肩上,额头贴在他温热的脖颈上,她还能感受到她颈侧的脉搏。
哭得久了,许听韵的眼睛有些肿,嘴唇也很干,额头脸颊都开始发烫。
许听韵也不知道,是看见了谢昭下颌冒出的青色胡茬、想起了那晚的初吻,还是单纯因为哭得厉害,她现在觉得耳根都在烧。
“发烧了?”谢昭也察觉到了许听韵的异样,用额头去贴她的脸,又找来了车上的医药箱,才发现她是真的生病了。
“先去医院。”谢昭对司机说。
许听韵耳朵嗡嗡作响,脸上红晕越来越大,她不想去医院,对谢昭说:“我要先去看爷爷。”
仅仅说了几个字,她就觉得喉咙干涩,吞咽时喉咙像被砂砾划过一样,难受得很。
这是见爷爷最后一面了,许听韵控制不住情绪,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似乎证明坐起来就没事了,可下一秒,她的脑子很沉,坐起来时天晕地旋。
谢昭对司机小声说了一句“去医院”后,接住了差点歪倒撞在车窗上的许听韵,揽在自己怀里。
“先睡一会儿,爷爷那有我。”谢昭见许听韵还不肯闭眼,叹了口气,“勺勺,你这样去见爷爷,让他怎么安心?上次回来,爷爷和我说了很多,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病,也交代了我一定要照顾好你。”
“他说,等他百年之后,希望我们一起出现在他的墓碑前,只有我们两个,或者再带个小的。”
“他说到时候大伯父他们肯定会把葬礼办得很热闹,他看着心烦,只想和奶奶躺在一起,还有爸妈,单独和我们聊聊天。”
谢昭声音低沉,语速缓慢,就像是在讲故事一样对许听韵说了很多。
还说到爷爷提到她小时候最喜欢爬那颗丹桂摘花,等被大伯母发现被罚站,又悄悄溜去后院给爷爷闻……
许听韵听着听着,眼皮愈发地沉,渐渐入睡了。
发现许听韵睡着了,谢昭看向前方时,眼神冰冷,“你说,老爷子不是肺癌去世的?”
司机是谢昭在苏城成立的公司的副总,后视镜里看到谢昭的眼神,迟疑一瞬:“是的,最近许老爷子身体渐渐有好转,上周我去看他,按您说的给他讲了太太和陈家亲近的事,老爷子还很高兴,精神看上去也不错。医生说过,老爷子年纪太大,虽然进展有些快,但老爷子目前的精神状态还能撑半年。”
司机说到这儿,顿了一下,从后视镜里看到谢昭拿毯子把许听韵全裹了起来,似乎是用双手在捂住她的耳朵。
司机尽量放轻声音:“昨天,许阅林夫妻趁着老爷子精神好,请了律师一起,说是让老爷子给个说法,他手里那20%的股份和那套宅子到底是给谁。让老爷子别只想着太太,他家女儿还是老爷子的大孙女。”
谢昭冷笑:“他们算盘打得倒是想。”
原来平时勺勺出个门都要给个脸色看看,七八个不愿意的,这次这么主动,还让他女儿陪着,闹了半天是为了支开她。
他们倒是清楚,勺勺平日看起来柔弱好说话,但是遇到爷爷的问题,肯定会和他们拼命的。
司机看着谢昭露出森森白牙,不由得觉得脖颈一凉,咽了咽口水才又说:“老爷子说他自有打算,可这对夫妻好像知道了老爷子已经找了律师,不干了,管玥在病房里哭闹,说许家没后都是老爷子偏心,当初要不是他,太太的父母也不会……”
司机没说完,许听韵的大伯母说话太难听,他都觉得说不出口。
不过他不说,谢昭也能知道。
谢昭收敛了笑,脸上只剩下寒意。
上次他去疗养院看望许老爷子,到最后许老爷子拿出了一份文件,是把股份转让给许听韵的,还有那座宅子一起。
“这是我欠勺勺的。西西有她父母疼爱,从不缺什么,她也志不在此,有阅林两口子的股份足以让他们一家活的很好的。勺勺不一样。”
“她从小被她大伯母那样养着,我也有心无力……哎,这都是我欠她的,不是我,她爸妈也不会……”
谢昭早就调查过当年的因果,他没法再说太多安慰的话,只能收下那份文件代为保管。
“我相信你,交给你,你会帮勺勺保住的。”
谢昭想到许阅林夫妻二人,脸上又重现了阴森冷笑。
很明显,许老爷子是被他们两个气死的,就是司机同他说的,是心梗去世的。
谢昭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女孩,女孩脸颊发红,唇却惨白,和那晚的殷红截然不同。那双杏眼紧闭,眉头轻蹙,睡不安稳。
谢昭倒像是休息过来似的,神采奕奕,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许听韵,才抬头对司机说:“跟法务说,采购部的总监在职贪污受贿的事,起诉吧。不管什么代价,我就是要让他进去。”
司机一愣,连忙应声。
采购部总监是许听韵大伯母的侄子,当初管玥知道谢昭要在苏州开公司时,想往里塞不少人。
许家已经让她塞了娘家不少人,甚至连朋友的孩子都塞进来了,就是她这个宝贝侄子,一直看不上许家的职务。
刚好有了许听韵的婚事,管玥顺理成章地提了个要求,毕竟现在她就是许听韵母亲的角色了。
谢昭当时答应的很痛快,甚至还热情地问管玥还有没有其他人,让管玥心里有点慌。
但后来,她侄子在谢昭公司逐渐混得风生水起,总算出人头地了,她也乐得不行,没当回事。
司机心里叹气,好好的非要作死。
谢昭是什么人啊,敢惹这主,恐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许听韵一直高烧昏迷,打了吊瓶才好一点,谢昭一直陪在她身边。
他倒是没闲着,把律师都叫来了,也正和副总交代一些事情。
他带许听韵去的私人医院的单人包间,院长和他有些交情,听说他妻子病了还特意来看看。
谢昭正在同院长说话,副总急忙从外面走进来:“谢总,太太的大伯母在外面哭闹,说……”
他看了看院长,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只不过他不说,谢昭也知道。
谢昭抬眼对律师说:“你去吧。”
他双手插进裤子口袋,冷笑着对副总说:“你和周律去,告诉她,吵醒我媳妇儿就把她和许阅林扔出去。我可不管他们是谁。”
许听韵昏昏沉沉地睡了三天,直到第七天的时候才能下地走路,也因此错过了爷爷的追悼会。
许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