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直到?萧承稷骑马离开,柳姝妤身上紧绷的一条弦才缓缓松开。
萧承泽一颗心扑在回?宫复命上,想着如何在景帝面前将萧承稷的风头抢过来。在莫水村,他稀里?糊涂得了瘟疫,稀里?糊涂喝下?薛太医调试出来的药后症状便缓解了,全程不知道这场瘟疫是怎么一回?事,但?萧承稷不一样,听闻这场瘟疫正是萧承稷探析到?一丝不对劲,才点醒薛太医们,这才有了治疗瘟疫的药方。
萧承泽瞧见萧承稷准备出发?,他也跟着抓紧缰绳,准备跟上去。
不出萧承泽所料,萧承稷不仅将这次去莫水村的种种与景帝细说,还提前备了折子,事无巨细写了满满三页,呈到?景帝面前。
面对景帝的询问,萧承稷对答如流,而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知道可能是村子里?那口水井出了问题。
这么一对比,连萧承泽自己都觉得他不及萧承稷。
邪门,只要碰到?和萧承稷有关的事,他的存在就是为了突显萧承稷的大有作为一样。
萧承泽自请去莫水村走一遭,非但?没有讨到?好处,反而将自己搭进去,受了一遭罪。
没落得景帝的一句赞许,萧承泽灰头土脸回?昌王府,一肚子火气撒不出去。
苏念慈半个多月没看见萧承泽了,甚是想念,挺着肚子欢欢喜喜来到?萧承泽面前。
“王爷,妾身好想你呀。”
苏念慈不管不顾地投入丈夫怀里?,与他诉说相思之苦,“王爷不在的这段时间,妾身每日都在想王爷何时能回?来。”
萧承泽现在没心情和苏念慈情情爱爱,沉着一张脸将人从怀里?硬拉出去。
“过来伺候我?宽衣。”萧承泽径直走向衣架,展开双臂站好,等诉苏念慈过来宽衣。
被扯开的苏念慈微愣,不明白曾经和她亲近的男子为何变得冷漠了些,“王爷心情不好吗?”
挺着快六个月的肚子,苏念慈慢吞吞走向萧承泽,为其宽衣。
她想,肯定是萧承泽在荒凉的莫水村受苦了,心情不好。
倘若她精心准备的被褥拿去了莫水村,萧承泽那段日子肯定会过得舒服些。
“柳姝妤去莫水村时,妾身给王爷准备了被褥,还托她带过去。”苏念慈轻哼一声,阴阳怪气道:“柳姝妤根本就没将王爷放在心上,随口一说,什?么‘王爷倘若连这点苦都受不了,还谈什?么雄图霸业’,三两句话说完便急匆匆离开了,根本就是借口,她分明就是想看王爷在莫水村受苦。”
萧承泽凝眸,厉声道:“你刚说什?么?”
苏念慈第一次见萧承泽如此严肃,仿佛要发?怒了,她心里?没底,战战兢兢看着他。
萧承泽发?现他对苏念慈原来可以没有耐心,“把柳姝妤对你说的话,重复一遍。”
苏念慈道,越到?后面,声音越小?了,“她说,说王爷倘若连这点苦都受不了,还谈什?么雄图霸业。”
萧承泽沉眸,是呀,这点苦都受不了,还谈什?么雄图霸业?
柳姝妤心里?确实?还有他,替他考虑得如此周全。
她还冒着危险,只身来到?莫水村,来照顾他。
毕竟是救命恩人,柳姝妤为报落水搭救的恩情,以身相许,对他尚存感情。
想到?柳姝妤的好,萧承泽心情好了许多。
倘若是柳姝妤,别?说是大半月没见面,就算是一两月没见,也不会像苏念慈那样扑到?他身上来。
她是矜持的姑娘,端庄识大体,是见过世面的。
萧承泽又看了眼苏念慈,忽觉柳姝妤可人。
一时间他没心情再留在琼华园,顺手将脱下?来的外衫又穿回?身上,敷衍道:“时候不早了,你早日歇息罢。”
“王爷你去哪儿??”苏念慈一脸懵,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问道。
萧承泽头也不回?离开,“去书房处理?些事情。”
他得去临西阁一趟,见见柳姝妤。
苏念慈失落地“哦”一声,只当?他是被柳姝妤那话给气着了。
“还是我?聪明,王爷一回?来就向他诉苦,这才可有柳姝妤好果子吃了。”
苏念慈自夸一顿,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
临西阁。
紫檀听说柳姝妤这一去染上了瘟疫,心疼得当?场哭了出来,眼泪止不住流,就连柳姝妤劝也不管用。
“昌王薄情寡义,王妃何必为了他跑去那地方,害得王妃受了这场无妄之灾。”紫檀替柳姝妤不值,抹着眼泪说道。
“我?哪是为了萧承泽去的?倘若他有个闪失,我?恨不得摆个流水席,办它个三天三夜,适当?庆祝庆祝。”柳姝妤擦干净紫檀眼角的泪,劝慰道:“别?哭了,再哭下?去,明早醒来两只眼睛肿成核桃。”
“那丑死了。”
姑娘家都怕丑,紫檀一听立刻就止了哭泣,“想到?昌王苛待王妃,我?就是替王妃不值。”
柳姝妤揉揉紫檀的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打?些热水去净室,我?擦擦身子,今日早点歇息。”
她大病初愈,薛太医千叮咛万嘱咐,切勿在五日内沐浴,待身子再养养。
没让两人伺候,柳姝妤拿了亵衣便去了净室。
净室里?有面立起?来的大铜镜,方便她每次沐浴起?来穿戴后正衣冠。此时柳姝妤没有让是侍女伺候,便侧过身去,借着这大铜镜擦拭后背。
看着镜子里?的一对蝴蝶骨,柳姝妤动作慢了下?来。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柳姝妤便多了看了几眼,她一直觉得后背的蝴蝶骨好看,宛如即将扇动翅膀飞舞的漂亮蝴蝶。
忽地,她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而后是很轻的脚步声,以为是侍女进来了。
“山岚还是紫檀?等下?我?换水时会叫你进来,你先出去候着吧。”
然而脚步声渐渐近了,就在柳姝妤转过身去时,净室的帘子被掀开。
那掀开帘子的不是旁人,正是萧承稷。
柳姝妤惊呼一声,捂住心口背过身去,紧张得连说话都是结结巴巴,“你你你你来作甚?”
“你说我?来作甚?”
萧承稷放下?撩帘子的手,轻纱薄缦垂下?,将他罩在净室里?。
目光顺势落到?对面的铜镜上,萧承稷将景致揽入眼底,喉滑滑动,他停住的步子朝柳姝妤走去。
“回?京时,看见沈轻舟时,不是挺能说的?如今见了我?,怎还成了结巴。”
萧承稷步子大,绕过木桶,两三步便走到?了柳姝妤身后。
烛台上的蜡烛烧得正旺,两人的影子印在墙上。高壮的影子包裹着女子娇小?的影子,叠在一起?又仿佛只有一个影子。
萧承稷站在柳姝妤身后,女子双臂交叉,手里?攥着棉帕。
从柳姝妤手里?拿过打?湿的锦帕,萧承稷侧身,将帕子在水中濯洗。
他清洗得很仔细,不紧不慢,濯洗的水声在安静的净室里?突兀又响亮。
修长的手指拧干帕子,萧承稷回?正身子,替她擦背,“薛太医不是跟你说过,切忌不能沐浴。”
柳姝妤耳根子红了一片,双臂环|胸,低垂着头没敢去看镜子,与他辩驳道:“我?记得薛太医的话,这段时间都是用帕子擦拭,现在不就是用帕子吗?今日舟车劳顿,实?在是难受。”
温热的帕子落到?柳姝妤那对蝴蝶骨上,她不禁一颤。
萧承稷没挪开,帕子还是在她后背,“今日沈轻舟同你说了什?么?”
竟让她笑得那般甜。
柳姝妤拧眉,有些意外,“你这是醋了?”
否则萧承稷为何如此在意?来时提的是沈轻舟,现在又提他。
萧承稷轻笑,手指隔着帕子,在她蝴蝶骨上轻按。
他欲说话,此刻房门突然打?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明显不是侍女的脚步声。
“姝儿??你在净室沐浴吗?”
萧承泽的声音透过帘子,传入净室,好像离得很近,就在净室入口的帘子后面。
第42章
“姝儿?你在净室沐浴吗?”
萧承泽的声音透过帘子; 传入净室,好像离得很近,就在净室入口的帘子后面。
“在!你站外面; 不准进?来!”
柳姝妤吓得七魂丢了三魄; 几乎是听见萧承泽的声音后便开口制止他,惶恐的目光紧紧盯着帘子; 脸上细小的绒毛因为紧张全立了起来。
寝屋和?净室; 只用了着一张帘子遮掩。
她在净室擦拭身?子,而?身?边站着的却是萧承稷。
虽然她和?萧承泽已经和?离; 往后与谁在一起皆与萧承泽没关?系,但不能是现在让他看见萧承泽。
“好,我就站在外面; 我不进?来。”
萧承泽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为了讨一名女子的欢心,如此?卑微地顺从她的话,偏偏这女子还是他曾经看不上的柳姝妤。
也幸好这女子是柳姝妤; 他名义上的妻子。
他能名正言顺同她亲近。
萧承泽站在净室外的帘子后面,目不转睛盯着那垂落到地上的帘子,仿佛能透过帘子看见那窈窕身?姿。
他从未碰过柳姝妤,凭着记忆; 脑中是她沐浴时的身?姿。
好像是比苏念慈妖娆妩媚。
喉咙干涩,萧承泽倏地心潮澎湃,有种想撩开帘子进?去一看究竟的冲动。
他忍了忍,关?切说?道:“太医嘱托,这几日不能沐浴; 姝儿莫拿身?子开玩笑?。”
净室中,萧承稷不苟言笑?; 沉着一张脸,拿了帕子靠近木桶,俯身?清洗帕子。
濯洗的水声响起,似乎是在打萧承泽的脸。
他说?不能沐浴,偏有水声传来。
“在擦身?子。”
柳姝妤回了帘子那头,她精神一度紧张,生怕萧承泽就硬闯了进?来。
她想伸手去拿不远处挂着的亵衣,手刚伸出,便被萧承稷握住。
“穿衣服。”
柳姝妤不敢说?出声来,看向萧承稷,无声地比划口型。
萧承稷看见了也当?没看见,拿帕子擦着她手臂。
“如此?便好,我也知晓这几日不能沐浴的难受,但大病初愈还是要小心些。”
萧承泽的话又在净室外响起,惹得萧承稷眉头越发紧蹙。
“吵死?了,让他闭嘴。”
萧承稷在柳姝妤耳畔低声说?道,鼻尖是女儿家?清幽的香甜。
柳姝妤余光瞥到镜中亲昵的身?影,顿时面热耳赤,梗着脖子对外面道:“时候不早了,王爷回去吧。”
就是因为天色已暗,萧承泽也不知为何,总是想起在莫水村时,柳姝妤对他的悉心照料,他莫名很想见见她,于是便来了临西?阁,哪知遇到她在净室。
他念着那窈窕身?姿,如今心绪已经不平静了,回去更是睡不着。
萧承泽表示不想离开,“其实我是想来找你?说?说?话的。”
萧承稷垂眸给柳姝妤擦着手臂,从手腕往上,帕子停在她精致的锁骨,“让他站在门口,我倒要听听他想说?什么。”
“屋中有凳,王爷想说?什么?”
柳姝妤私心是不愿留萧承泽在她屋中,她非傻子,让萧承泽站在帘子边,倘若净室里有动静,萧承泽定然会?起疑。
萧承泽看了眼离他较远的凳子,他可不想离柳姝妤远些,“怕你?听不真切,我站在此?处说?便好了。”
“姝儿,我没想到你?会?冒着危险来莫水村寻我。”
柳姝妤担心萧承稷误会?,无心去管男子的手还放在她锁骨上,唇瓣翕动,无声解释道:“莫水村不是为了他才去的。”
萧承稷指腹在她锁骨轻压,“那是为谁去的?”
柳姝妤垫脚,在他耳畔轻轻说?了个“你?”字。
一个简单的字,却让柳姝妤心跳如擂,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希望能安抚住萧承稷。
这厢,萧承泽的声音又传了进?来,“当?时的莫水村凶险万分,你?却将生死?置之度外,没日没夜照顾我,那段时间的种种,薛太医都告诉我了,你?是很在意?我的。”
萧承稷拧眉,面色愈加不好。
那是照顾吗?她是在盯着,盯着萧承泽什么时候病情加重,好趁机取了性命。
萧承稷忽然看见浴桶旁放着的小榻,大抵是她用来放衣裳的,上面还放着脱下的外衫。
“去那边坐着。”萧承稷低声在她耳廓说?道,大有几分命令的口吻。
榻上放了衣裳,能有个遮掩。
柳姝妤想也没想便点头答应了,去小榻上坐下,顺手拿过宽大的外衫罩在身?上。
萧承稷拧了帕子,木桶中水花涟漪,倒让帘子外的萧承泽听得有些心痒痒,后面要说?的话也因为听到拧帕子的声音止在喉间。
萧承稷折过身?去,蹲在小榻,一手拿着干净的湿帕子,一手落在柳姝妤裹紧的衣襟上。
他低语道:“外衫套着,还怎么擦?”
柳姝妤心头未宕,柔荑攥住衣襟,被他盯得怕极了,启唇无声回道:“擦干净了。”
帘子外,萧承泽没听见濯洗帕子的声音,料到柳姝妤恐怕在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