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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不等江归荑做出回应,他招了招手。
安西见状跑上来,从装备包中取出了一个仪器。
仪器看起来很精密,几根不同颜色的线缠绕在仪器表面上,仪器的一端看起来是个感应头,另一侧是可以读数的表盘。
安西把仪器上凌乱的电线整理好,一根红色的接入感应头,一根绿色的接入表盘,一根黄色的插入土地。
江归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动作。
心里想着,如果这是我想象的世界,那么还挺高科技。
可能是察觉到江归荑的目光,安西的头埋得更低了。
仪器准备好后,安西将感应器端贴向江归荑的手腕。
罗临在一旁解释:“这是异化值检测仪,能够检测出来你的变异值。”他摊开手,脸上扯出一个笑来,眼中却丝毫不见笑意:“我们会毙掉你,还是带你回基地,就看这短短五分钟了。”
江归荑也很想知道,在她的离奇梦境中,她究竟是个人还是他们口中的变异种。
到了此时,她已经愈发相信这是一场梦了。
她依然可以保持冷静的思考,由此证明她不是脑子出了问题,而生出了幻觉。
如果她依然处在满是触手的学校,她可能还会认为这是世界的崩坏。然而,她已经到了一片荒郊野岭,很难想象是什么世界的崩坏之力能让她从学校里出去直接穿梭到了野外,并遇见了三个奇怪的人。
漫长的五分钟终于过去。
在四个人目光灼灼的眼皮子底下,仪器表盘跳出了一个数字:0。
绿色的0映在每个人惊讶的眼底。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两秒。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0,自众生畸变以来,每个人类都暴露于污染之下,只是程度的多少罢了。。。。。。”
江归荑无辜状:“可这就是0啊。”
十五分钟后,检测仪在每个人手上都过了一遍。
菲利克斯异化值43,安西异化值97,而罗临异化值高达410。
看到手腕读数的时候,罗临叹了口气,说着一旦读数超过500,就基本上从人转变为变异种了。
“菲利克斯是第一次出任务,安西这是第二次。根据基地的统计数据,一个人平均接触十次变异种,就会转化为怪物。”
安西和菲利克斯愣愣地看着罗临。
片刻后,安西声音飘忽,仿佛从遥远的空中传来:“可是基地没有告诉我们接触变异种十次就会完全变异,基地只是让我们出任务,基地。。。。。。”
罗临冷冷打断:“没有必要。”
然而这话连菲利克斯也听出了不对:“怎么没有必要?这关系到我们的生命。。。。。。”
“难道基地会眼睁睁看着你们去送死?你们以为,每次回基地的异化值检测只是排查变异种?”罗林挑起了眉:“一旦基地发现有人变异值即将达到五百,就会立刻为他安排一份内勤的工作。”
他斩钉截铁地说:“所以我说,你们不必知道。你们要永远谨记这一点,基地是我们不容置疑的后盾。”
望见对面两个年轻人重新变得坚定的眼神,罗临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直视着他们的双眼说:“这次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出任务了,我已经收到了执政官办公室的任命。”
“人类的未来在你们手中。”
三人的异化值数据充分证明了仪器没有问题。
但罗临仍对江归荑的身份表示怀疑,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对手铐,准备拷在江归荑手上,以防万一。
江归荑叹了口气:“没有这个必要吧,就算我真的是变异种,这个也阻拦不住我吧。”
罗临深深看了她一眼,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口中说着:“万一束缚住的是最关键的腕足,那岂不是很有必要了?拷上总比不拷好。”
罗临低下头调整手铐的同时,江归荑踮起脚,在他耳旁小声道:“你刚才说的都是骗人的吧。”
她对着罗临说话,眼睛却盯着不远处放风的菲利克斯和安西。
无人注意到罗临听到这话时身体僵直了些许。
良久,他挑起眉,口中不动声色:“何以见得?”
微风在这块空地上穿梭,卷起了一层细碎的沙土,也吹散了细微的说话声。
“如果一个人类接触变异种十次左右,就会蜕变为变异种。那么他最多只要出十次任务,就会被顺理成章地安排进基地的文职。按照你们一次任务就要派遣三个人的人员消耗法,末世不用维持多久,基地里就会充斥着大量的文职人员,同时真正的外勤人员急剧下降。”
江归荑轻轻地笑了笑:“出外勤能够获取物资,而基地的文职却在不断地消耗资源。我想,没有任何一个基地执政官会做这样的事。”
与她表面的风轻云淡不同,她提及的“执政官”是从他们之前的谈话中获取的词汇,而出外勤能够获取物资则完完全全是她的猜测。
不过,这是一个很合理的猜测,毕竟,如果不是为了获取更多赖以生存的物资,谁会为了出野外而消耗自己的生命呢?
一秒,两秒,罗临的脸上没有露出怀疑的神色。
江归荑心下一松,她赌对了。
但她挑破了梦境中NPC话语中的逻辑漏洞,这个梦境怎么还是不崩塌?
梦境没有崩塌,面前的男人也没有变成一团奇怪的触手。
罗临没有直接回答江归荑的问题,却问道:“你来自哪个基地?你可能是个人类,但我不相信一个女人如果不属于哪个组织,能够孤零零在末世里生活一年半这么久。”
江归荑心中微变。
在这个“梦境”的设定中,末世已经运转了一年半,而且,除了他们来自的西京基地,还有其他基地。
她的梦境,能详细到这个程度?
她脸上神色未变,反问道:“我必须告诉你吗?更何况,即使我告诉你们,你们又怎么验证我说的真假?”
不远处,安西和菲利克斯似乎注意到了他们这里的剑拔弩张,想要过来却不敢,只是探着头看。
罗临冷笑道:“我的确无法验证你话中的真假,不过,等到返回基地,你将会面对最严苛的测谎仪。”
作者有话说:
修了个和后文冲突的小bug,不影响阅读,不用重新看哦
(为了阅读体验好点,修了一下空行,不用重新看(鞠躬))
第5章
军用越野车一路疾驰,返回西京基地。
照理来说,在林地和野外疾驰是很难的。不仅要注意两旁擦过车窗的枝叶,也要留意时不时窜出的小兔子、小狐狸等小动物。
然而,此时玻璃车窗外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曾经的林地上已经没有植物了,只有几根光秃秃的树干,证明了这里曾经是一片苍绿的林地。
裸露的地表上不见杂草,不见动物,甚至连昆虫都见不到。
江归荑双手平放在并拢的腿上,两只手腕被一对银色手铐相连。
她坐在后座上,身旁是白人菲利克斯,他的任务是看着她,不让她乱动。
罗临坐在驾驶员的座位上,副驾驶是安西,此时他正抱着一台污染值检测器,眼神紧紧盯着其上的数据显示,以避让开潜在的变异种。
他小心翼翼地盯着它,生怕它像它的前任一样被过高的污染值撑爆。
知道他们这一路回程要避开变异种时,江归荑还询问过,他们此前凡变异种无不铲除,怎么现在突然转了风向。
罗临淡淡说,他们此前已经损失了一名队友,且几乎弹尽粮绝,还带着她这样一个重大不稳定因素,能活着回去就比什么都强。
此时,江归荑将头偏向一边,静静地看着窗外凄清的景象。
从菲利克斯的角度看去,她的后背纤薄而柔韧,却没有倾斜地贴在后座靠背上,而是挺拔成一道笔直的弦。
菲利克斯只觉自己一颗心怦怦跳,清清嗓子开了口:“江小姐,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作为一个白人会来到西京基地吗?”
前座罗临脚下一滑,险些把刹车踩成油门,安西单手扶额,心说又开始了是吗?
江归荑似乎没有注意到前方二人的异常,她终于把她的目光从窗外收回来,放在了身边这个人身上,然后温柔一笑,从善如流地问道:“哦?为什么”
得到美人注目的菲利克斯感觉很有成就感,他一挺胸骄傲地说:“因为我当时就在华夏境内!”
江归荑口中敷衍说着:“哦?是吗。”然后继续转过头去看她的窗外了。
菲利克斯大为挫败,委屈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何我当时在华夏境内吗?”
在菲利克斯看不到的方向,江归荑微微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随后继续回头问道:“说说看,为什么呢?”
“去年三月份,一位华夏网红小姐姐为我陷入爱河,虽说智者不入爱河,但为了化解她的苦闷,我不远万里来到了她的祖国华夏。。。。。。”
江归荑眨巴着眼,以表现好奇,道:“然后呢?”
菲利克斯却神情激愤:“我刚到华夏,刚从机场转盘处出来,‘众生畸变’就开始了。我甚至没见到她,根本不知道她是生是死啊。。。。。。她怎么这么惨……”
江归荑想了想,指出:“所以为你坠入爱河的小姐姐根本就没为你接机?”
她在心里暗暗记下,末世学名‘众生畸变’。
话音刚落,车辆内所有人都沉默了。
半晌,只听闻前座爆发出一阵细碎的笑声,是安西。
他似乎不想让自己过于引起别人注意,因此刻意压低了声音笑,一手捂着嘴一手依旧抱着他的检测器。
笑着笑着,他实在忍不住了,回头看向江归荑,笑着说:“我们原先只觉得他这套话哪里奇怪,却找不出实在的证据,你真的直戳要害。”
他接着总结道:“所以,根本不是人家网红为他陷入爱河,而是他不远万里追求网红。。。。。却连人家的面最后都没见到。”
菲利克斯脸都红了。
他抗辩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江小姐,我刚刚才发现,我哪是为了见网红才来这里的,我分明是为了你和我的缘分才到这里的!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让我来保护你?”
江归荑还没想好该用什么话搪塞过去,就见安西回头解释道:“江小姐,你不用理他,他这人想谈恋爱想到疯魔了。当初来华夏就是为了恋爱,结果恋爱不成,差点把自己搭进去。现在基地里面的女孩子基本上都被他骚扰过了。”
菲利克斯悻悻地看了安西一眼:“你这人怎么这样?找不到女朋友根本不是我的错!”
江归荑不懂就问:“那是什么原因呢?”
菲利克斯刚要回答,前排一直沉默着听他们插科打诨的罗临却发话了:“你觉得末世之中,人类更倾向于寻找一段稳定的感情还是享受暂时的欢愉?”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答案不言而喻。
在生命都受到严重威胁的当下,人人朝不保夕,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物资极度紧缺,造成人与人之间极度不信任,情感联结微弱。
大多数人都会认为,寻求一时的刺激更好一些吧。
江归荑转头看向懊恼沮丧的菲利克斯,认真道:“这不是你的错,不要为此自责。能在这样的现状下保留一颗纯粹的心已经很难得了。”
菲利克斯愣愣地看着她,眼中忽然发出亮光来,但还没等他说些什么,一阵警报声就响了起来。
“滴滴滴——”
“滴滴滴——”
警报声来自江归荑的侧前方,听到警报声的同时,罗临一脚踩下了刹车,紧皱着眉头看向安西的方向:“怎么回事?”
准确来说,他不是看向安西,而是看向安西抱着的污染值检测器。
江归荑坐在安西侧后方,从她的角度,能看见原本呈一条平直直线的数据显示,此时却陡然上升,成了一条向上弯曲并不断延伸的曲线。
这代表着附近有一个不断散发污染值的源头。
这样的源头通常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变异种。
罗临紧锁着眉头,当机立断道:“我们换一条路,不走这条了。污染值源头在我们哪个方向,距离我们大概多远?”
安西闻言在屏幕上快速敲击了一会儿,随后抬起头说:“在我们正前方,预计不到五十米。”
罗临松了口气:“五十米,不算近,它应该还没有闻到我们的气味。我知道左面还有一条小路,往左开吧。”
说罢,他将手重新放到方向盘上,就要重新启动车辆。
“等等!情况不太对——”
安西瞪大了眼,死死盯着检测器屏幕,如果说他之前的表情还是担忧夹杂着恐惧的话,此刻的表情已经堪称绝望了。
他抬起头,脸色苍白如纸,一根手指指向屏幕,声音颤抖着说:“第二条线……”
屏幕上原先的那条曲线继续攀升,这可能代表着此前污染值测量的低估,仪器正在自行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