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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烛。”
崔九珩斥责道。
西烛知他的意?思,自己不该妄议二皇子,遂不情不愿的说了句错了便不再提了。
“明日回京,你去准备一下。”崔九珩道。
“是。”
…
次日辰时,车马就已经整装稳妥,崔九珩在西烛的搀扶下出了府门。
赵承北比他先到门口,见?到他便唤了声:“九珩。”
崔九珩面色未动,抬手?恭敬地行礼:“二皇子。”
见?崔九珩如此生疏,赵承北便知道他心中?还有气,他虽有心想多说几句,但碍于此处人多眼杂,到底只是轻轻点头:“嗯,启程。”
上马车前,他又吩咐西烛:“好好照顾你家公子。”
西烛恭敬应是。
但此时的西烛因为?裴家庄的事对赵承北已经开始有不满了,他家公子这?番是被谁害的?
且他不知道照顾公子?还用?他来提醒?
赵承欢最后出来,她瞥了眼身形孱弱的崔九珩,径自上了自己的马车。
皇兄都得了冷脸,她说什么?也都是多余的。
毕竟在崔九珩的心里,那石洞中?的药她也有份。
她也不是没想过跟他解释,但去了几次他都不愿意?见?她,她便看?开了。
她在崔九珩心里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多这?一桩也不是什么?事。
至于那日裴行昭所说的崔九珩紧张她,她当时还信几分,可等回过神?后却是半点不信了。
这?么?多年,若崔九珩真的喜欢她,又岂会刻意?疏远她,连私下见?一面的机会都不给她。
马车缓缓行驶,朝北城门而去。
他们此次来姑苏是微服,回京自然也不会大张旗鼓,加侍卫随从?一行也不过三十多人。
但这?三十多人,都是身手?极佳的,足矣应对沿路所遇到的麻烦。
比如现在,一行人在路过洪崖沟时遇到了山匪,赵承北也丝毫没有慌张,只吩咐人保护好公主和崔九珩后便在马车中?安心待着。
邺京到姑苏这?一路难免会遇到匪徒,来时他们还顺便剿了好些匪,是以?现在谁都没有将这?些山匪放在眼里。
但随着打斗声持续,赵承北眼里逐渐有了不耐。
已经小半个时辰了,他带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什么?样的山匪需要这?么?久的时间。
正在他想开口时,外头传来乌轩的声音:“殿下,此处山匪太过凶狠,属下先护送殿下离开。”
赵承北听出了不对劲,一把掀开车帘望去,随即脸色就是一沉。
他三十多个侍卫,竟将近折了半数!
“殿下,我们得赶紧走。”
战局不容乐观,乌轩遂催促道。
赵承北放下车帘,沉着脸嗯了声。
这?种时候他自然不会蠢到自报身份,刺杀皇子是死罪,对于这?些匪徒来说,畏惧他的身份投诚还不如将他们直接全部杀死跑路来的安全。
乌轩带人护着几辆马车飞快离开,却不想竟有匪徒追来,乌轩与赵承北另一个近身侍卫乌林断后。
马车快速穿过洪崖沟,临近驿站匪徒没敢再往前追,赵承北吩咐在驿站停了下来。
他去看?了赵承欢和崔九珩,见?他们都无?事才?黑着脸望向洪崖沟的方向。
大约过了小半刻,有马蹄声响起。
几人立在驿站门口望去,却见?一身血迹的乌轩拽着缰绳,马背上还驮着一个人,赵承北心中?一紧,几步迎上去。
乌轩受了极严重的伤,几乎是跌下的马背,他撑着半跪在地,悲痛道:“禀殿下,十七个兄弟都没了,包括。。。”
“乌林。”
赵承北朝他马背上的尸身看?去,面色隐隐发白。
乌轩与乌林还有另外两个乌姓侍卫是赵承北的近身侍卫,都有着自小相伴长大的情分,饶是赵承北心再薄凉,此时见?到乌林惨死也难免心痛。
他走近,一言不发的将乌林的尸身抱下来。
乌林全身多处刀伤,整个人鲜血淋漓,而致命伤在脖颈。
赵承欢崔九珩也先后过来,看?见?这?等场面也都有些震愕。
他们以?为?的不过寻常山匪,没成想损失却这?般严重。
乌轩撑不住晕了过去,有侍卫赶紧上前将他背进了驿站。
赵承北盯着洪崖沟,咬牙吩咐:“去报此地衙门!”
第37章
衙门的人见到二皇子令; 来的极快;知县亲自带着一队人过来,随行还有几个?大夫。
三十多个?侍卫折了十七个?,现在剩下的十九个?; 除乌轩伤重外,其他人也都负着大大小小的伤。
“不知是二皇子尊驾至; 微臣有罪; 请殿下赐罪。”知县路上已经知道洪崖沟发生?的事; 大雪天的额头一直冒着冷汗。
二皇子侍卫的命,那可比他们这些县令要紧太多了,更别提还折了一个?与二皇子有着相伴长大的情分的近身侍卫,知县这?一路都是战战兢兢,生?怕二皇子一怒项上人头就不保。
赵承北此时确实已是怒极。
京中?多少尔虞我诈; 恶战厮杀; 他的这?四个?近身侍卫虽多有负伤; 却从未折损; 如今却在这?样一个?恶山恶水的小?小?沟弯里折了一个?; 怎能不叫他怒火滔天。
“此地?有如此凶匪,你作为县令竟也不作为!如此渎职; 你确实该死!”
知县额上斗大的汗水滴落在地?上; 肥胖的身子肉眼可见的打着颤:“禀殿下; 非微臣辩驳,实在是此处山匪太过凶悍,微臣几番剿匪都无功而返,请殿下明查。”
这?些该死的野蛮人; 他再三提醒过不可劫官; 这?帮人倒好,竟动到二皇子头上; 给他惹下这?泼天大祸!
“那你为何不上报!”赵承北一掌拍在桌上,怒道:“拿着朝廷的俸禄都是吃干饭的?”
知县不敢再辩驳,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
赵承北气的眉心突突直跳,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压下将?知县一刀砍了的冲动,厉声道:“本殿还有十六个?人在那处沟弯里,你亲自带着人去将?他们接回来,少一个?,便拿你的命抵。”
他运筹帷幄多年,很珍惜手下人的性?命,倒并非多看重,而是培养人不易,少一个?于他而言都是损失。
今日不明不白折了十七个?在此,他只恨不得将?这?知县和那帮山匪全部砍了泄气,但那帮山匪穷凶极恶,追究下去还指不定要赔多少人进去。
而眼前这?知县,还不到弄死他的时候!
至于寻回折在弯沟里的人,是为了不让剩下的人心寒。
知县闻言便知暂且逃过了一劫,连连称是。
果然,知道二皇子要去寻回折损的弟兄,醒着的侍卫都纷纷主动请缨,但赵承北怎会让他们去:“你们都受了伤,此事交给衙门去办即可。”
若那些山匪还在,他的人过去就是送死。
崔九珩得到消息,朝西?烛道:“你跟着去一趟。”
“是。”
西?烛应下,却又听他放低声音道:“去查查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西?烛闻言一怔:“公子的意思是,这?些山匪。。。”
崔九珩语气复杂道:“我也只是有这?个?猜测,或许不是我想的那样,若后头二皇子问起,你就说是你自己怕衙门的人带不回他们来,过去帮忙。”
“切记,一旦遇到危险立刻回来。”
西?烛拱手:“是。”
知县带着人出了驿站后,西?烛才追上去,知县听他说要随他们前往,自然是一万个?乐意的,他如今也怕,怕那帮人杀红了眼,连他都不放过。
赵承北得知西?烛跟了过去,怔愣之后第?一时间就来找了崔九珩。
“此行危险,你怎让西?烛过去了?”
崔九珩面?色淡淡的否认:“我没让他过去。”
赵承北心中?的猜疑当?即就淡了下去,皱眉道:“他也太胡闹了,万一那些凶匪还在。。。”
话到一半他猛地?止住,看了眼崔九珩。
见崔九珩神?色淡淡,并未出声,似乎并没有听出不对,这?才松了口气。
待他离开,崔九珩才抬眸神?色复杂的望着他的背影。
所以这?才是他不让他的侍卫跟过去的理由。
可衙门那十几条命就不是命么?。
他突然发现,他好像有些看不懂赵承北了。
一行人回来的很快,带回了十六具尸身。
赵承北一一看过后,面?色沉痛的吩咐:“找地?方安葬了,回京之后再发一笔银子给他们的亲属,若他们的亲属要来接人回家,再另派人手过来。”
他此举让剩下的十几个?侍卫皆感熨帖。
他们平日刀里来火里去,虽说每一次出门都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但他们也并非不怕死,怕死无葬身之地?,也怕死后家中?人得不到安置。
当?然,他们也一直都知道二皇子殿下仁义,眼下又见这?般处置战死的弟兄们,他们也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也不等赵承北开口,知县便主动带人去寻风水宝地?,进行安葬事宜。
赵承北看了眼立在一旁的西?烛,状似随意问道:“你去作甚?”
西?烛忙道:“小?的怕凶匪还在,怕此处衙门的人带不回他们,便想着跟过去帮帮忙。”
赵承北淡淡嗯了声,道:“九珩将?你看的很重,以后少涉险。”
西?烛恭敬道:“谢殿下关怀,小?的明白了。”
西?烛告退后,朝崔九珩的房间走去,他先打量了眼周围,才关上门走到崔九珩身边。
崔九珩见他如此神?色,心中?一咯噔,放下书?:“查到什么?了?”
西?烛面?色凝重的点头,从怀里取出一张沾血的取钱凭证递给崔九珩:“这?是我在一具尸身不远处发现的。”
崔九珩接过看了眼,面?色一变:“可被其他人看见了?”
“没有。”
西?烛道:“当?时所有人都在收敛尸身,并没有人发现,我也仔细检查过了,确认没有别的线索。”
崔九珩复垂眸看向手中?的凭证。
‘沈家钱庄’
‘邵殷’
虽说这?其实在平日并不代表着什么?,但此时此种情况下,这?东西?就足矣致命。
一则,山匪如何会有这?么?大一笔存银;二则,他们才与沈家交恶,很难不联想到这?帮山匪是被人收买,亦或者他们本就不是山匪,而是沈家的人。
若这?东西?到了赵承北手中?,不论是不是沈家,沈家都不会有好下场。
“公子,您觉得这?会不会是。。。”西?烛谨慎问道。
崔九珩知道他的意思,一时没答,沉默许久后才将?东西?交给他:“不论是不是与她有关,你我此后都当?没有看见过这?个?东西?,你将?它收好,离开这?里后找机会寄送到沈家去,并交代务必亲手交给沈云商。”
西?烛皱眉:“可是公子,若真?是这?样。。。”
“女子的清誉何等重要,不怪她复仇。”崔九珩道。
恶行终有恶果。
赵承北没往此处想,是因为他不会想到一个?小?小?的商贾敢做出如此反抗。
不过若真?的是她,倒也是聪明。
知道动了二皇子三公主亦或者是他,此事绝对会闹大,不会善了。
而她这?番行为虽也不妥,但他不是当?事人,更甚至算是加害人人之一,没资格评判。
他选择藏下这?件东西?,只当?是他的赔礼。
“那我需要再交代什么?吗?”西?烛问。
崔九珩想了半晌,道:“让人写一张纸条。”
西?烛附耳过去。
…
临近年关,雪越下越大,丝毫不见停的迹象,沈云商披着大氅刚从玉薇房里出来,护卫阿春就疾步过来禀报:
“小?姐,刚得到消息,我们一处布庄出了事。”
沈云商面?色一变:“出了何事?”
阿春沉声回道:“铺子着了火,里头的东西?都烧干净了。”
沈云商似是想到什么?,边往外走边道:“可知详细经?过?可有人过去了?人可无碍?”
“夫人已经?过去了。”阿春:“因为是早晨还未开门,并未有人受伤,失火原因暂且不详,铺子里的人都一口咬定走之前检查了火烛,绝不可能因此失火。”
“还有,裴家那边一处成衣铺也着了火。”
沈云商脚步蓦地?一滞,停在廊下。
她眼中?飞快闪过几缕暗光。
大冬天的哪有那么?容易着火,且还这?么?巧,尽烧沈家和裴家的铺子!
赵承北昨日才走,今日两家就出了事。
沈云商缓缓握紧拳,心念几转,她便琢磨出了其中?深意。
玉薇和清栀活着回来,赵承北自然不会放心。
他是在警告她和裴行昭!
如果她没有猜错,他这?是在怕他们会将?这?些事告诉两家长?辈,在告诉她和裴行昭,他想要动裴沈两家,轻而易举。
“小?姐,怎么?了?”
沈云商回神?,轻缓道:“无事,既然母亲去了,我就不过去了。”
“你同?母亲说一声,我怀疑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