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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香姨娘大惊,她早知道夏浅珺不似时候一样单纯无知,可毕竟从未面对面撕破开过,一早知道她有了主意甚至对付自己是一回事,当面破却是另一种感觉。
“抱歉,让姨娘,庶姨母,你失望了,我没有长废,也没有如你所愿成为骄横粗野的性子,年少时不懂事曾有过几桩娇蛮行径,还好年少无知尚可谅解,如今我早就醒悟了呢。”
“多亏了父亲和祖母及时教导,我才有了今日,香姨娘,离开你的照顾,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上辈子,她却没有做到,“其实,起来,我娘亲也是被你照菇死了呢。”
夏浅珺越,香姨娘的脸色越难看,尤其最后一句,让香姨娘的心狂跳几下。
同时难看的还有夏修丰。
香姨娘努力维持面部笑容,“二姐真会话。只是二姐这些话太过偏激了吧,须知你在府中可不止我一个亲人,你要怎么生活也不是我一个姨娘了算,上有老夫人和老爷在,二姐长成怎样性子,莫非老夫人都看不到还不是没把你放在心上,任你如何都无所谓么。”
这是在挑拨她和祖母、父亲,尤其是祖母之间的关系,夏浅珺刚想开口,就听到一道苍老虚弱的嗓音从左梢间处传来。
“你的对,是我看不到”夏老夫人由香桃和香荷搀扶着,颤颤巍巍的挪过来,面色苍白,只那一双眼睛带着利剑般寒光射向香姨娘。
“祖母,母亲,您醒了,”夏浅珺和夏浅珺几乎同时开口,同时起身去搀扶老夫人,周嬷嬷更是惊喜的奔上前去,快两人一步扶住老夫饶胳膊,香桃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香莲也往后退了下让给二姐,方才老夫人醒来,她和香桃就要叫老爷,正好香姨娘等人话,便被老夫人止住,在内室听了一会,要她们扶出来。
“母亲,您醒了可真是太好了,可有哪里还是不舒服,您赶紧的回去歇着,这里有我处理,您身上未好,不能劳累操心,”老母醒来,夏修丰心中对何庆羽万分感激,生怕老夫人再被气到累到。
夏老夫人却拨开夏修丰的手,只让周嬷嬷和夏浅珺搀住自己,慢慢走到主位上坐下,虚弱着道:“丰儿你坐好,我倒要看看是谁这般心毒要害我”
香姨娘见夏老夫人醒来坐在上位,眼睛里闪过不甘和恨意。
夏老夫人直直看着香姨娘,接着之前的话道:“香姨娘,你方才的对,是我老婆子曾经疏忽了珺儿,让你转了空子。那时珺儿年幼,我忙于琅姐儿,你是珺儿的庶姨母,要亲手照顾她,我才松了心,等我发现珺儿性子骄纵时她已经大了,我何尝没有后悔过,没早些发觉,还好珺儿是个好孩子,慢慢发现了慢慢改正过来,香姨娘,你自己心术不正,就不要以己之心度人了。”
琅姐儿是夏老夫人唯一的女儿,自幼体弱多病,老夫人拨了大半的心思在她身上。
完,夏老夫人便拍着夏浅珺的手,道:“好孩子,祖母以往疏忽了你,是祖母的不是”
夏浅珺打算老夫人自责之言,“祖母,莫如此,是珺儿晚慧。”
夏修丰眼见着祖孙二人亲亲热热的,自是高兴,便开口道:“母亲,您且宽心,待孩儿来问问这刁妇。”
“谋害老夫人未遂之事你逃不脱干系不,还有一桩事,你看好,”夏修丰早就被香姨娘一口一个姐姐给恶心着了,想起她贪墨雪烟嫁妆收益的事,更是觉得香姨娘讽刺,挥手招来人,“把厢房那边的口供给我取来。”
香姨娘因被禁足,夏修丰行事又严密,她尚不知苍山庄子的事已经被揭发了。
直到夏修丰将一摞纸亲手摔到她脸上,冰冷如雪的口气斥道:“你自己好好看看,你做下的好事口口声声的姐姐,你背地里却去图谋贪墨她的陪嫁,如此两面三刀面容,你可真是让人恶心”
便是香姨娘不去看那纸,但是夏修丰诛心的话已让她惨白了脸,又见李志口供将这些年如何贪墨银子、送她多少等等白纸黑字写下,更是惊慌不已。
怎么会让老爷查出这些事来
香姨娘想不透。
她低着头,眼珠子咕噜噜转动,而后银牙一咬,将那些纸抛在地上,“老爷,婢妾不认,这不是婢妾所为,上面李志只与大陈嬷嬷会面收银,并无婢妾参与。”
“你,你可真是嘴硬你你没有贪墨,你看看你平日里的吃穿用度,是从哪里来的你每月就那几两月钱,你的陪嫁也不过尔尔,你哪里来的许多银两穿金戴银,你倒是给我,”夏修丰想她素日温柔似水,如今却如此刚硬,证据俱在还能矢口否认,直气的冷笑连连,“先是贪墨雪烟陪嫁庄子银钱,后又指使人谋害老夫人,可真是阴狠毒辣。”
“婢妾没有,”两桩事香姨娘皆拒不承认。
屋内一阵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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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招与不招都无所谓
周嬷嬷此时已悄声将之前的事向老夫人讲了,老夫人慢慢开口,“丰儿,你还是让人去审审大陈嬷嬷吧,也将香姨娘的话转告与她。
“嗯,母亲的是。”
夏修丰马上叫来几个婆子去将大陈嬷嬷押来,又找了个擅长刑讯的心腹护卫过来,因护卫是外男进到内院,且刑讯血腥,怕惊着夏浅珺和老夫人,便隔着屏风拷问。
不大会,就传来大陈嬷嬷的痛苦尖叫声,那声音凄厉惨烈,直入耳窝。
待大陈嬷嬷声音顿住,不住粗声喘息时,夏浅珺看着香姨娘一动不动跪在地下,嘲讽道:“香姨娘真是好定力,好开阔的心,那大陈嬷嬷伴你多年,便是无有半点功劳,也有苦劳吧,莫不是香姨娘觉得知道的越多越不好,唯有死人才能不再开口话香姨娘是想要了大陈嬷嬷的命吧”
香姨娘紧闭了嘴不开口,她知道什么都是错,只打定主意抵死不认。
那边屏风后,夏修丰使人按着大陈嬷嬷用拶子夹她手指,十指连心,其疼痛感可想而知,且多夹两次这一双手便废了,大陈嬷嬷便是想要伺候人也不能,见她不招,那护卫又去夹她脚趾,若是一双脚也废了,大陈嬷嬷就成了废人。
上次没有要了大陈嬷嬷的命,只将她杖责,已经让她对香姨娘生了嫌隙,今日又受了这大罪,香姨娘却至始至终都没有要救自己的意思。
不比上次,她看得出老爷是真的震怒,只怕要逃脱不掉,可这疼她真是受不住了。
夏修丰冷厉的道:“你若是不交待,就这样慢慢承受刑罚,每日里来一次,你放心我也不叫你死,还会给你包扎,只不过这疼痛你就慢慢受着,找与不招都无所谓”
大陈嬷嬷自跟了香姨娘便一直未再沾过粗活,只一遍手指脚趾夹过,便受不住晕了两次,很快又被冷水泼醒再受刑。
夏修丰此言无意于让大陈嬷嬷心胆俱裂般恐惧起来。
就在夏浅珺在想香姨娘与大陈嬷嬷主仆情深几分时,大陈嬷嬷终于尖叫着要招了,“老,老爷,我,我,我招,我招,求您放过我,”她发丝蓬乱、脸色白的吓人,混着含泪糊成一团,“是,张大嫂子,她没错,是我下的毒,还有庄子上,先夫饶庄子上的事也是奴婢去联络李志所为,可,可是这些都是香姨娘让我做的,奴婢只是听命行事,奴婢做不得姨娘的主啊求求老爷饶了奴婢吧”
香姨娘见她如此,恨恨的咬破了唇却不敢去斥责,她的许多手段都是大陈嬷嬷去办,若是惹急了大陈嬷嬷,她真怕大陈嬷嬷什么都敢往外。
夏老夫人身体虚弱,又知是香姨娘要加害与她,心中苍凉,冷冷的看着香姨娘,“你可真是好本事,连我都敢下手,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干的嗯我便是不太喜欢你这人,可往日里哪里缺了你少了你的,可曾苛待你连之前管家权都交于你,你是为了什么,竟然还恨我到想要毒死我”
香姨娘却只咬牙不吭声,老夫人见她这作态,嫌弃的闭了眼。
夏浅珺看着香姨娘,隐去心底恨意,对夏老夫人道,“祖母,珺儿想下去问大陈嬷嬷几句话。”
“珺儿,那边血腥,”夏老夫人睁开眼道,更担忧她没见过那种刑法场面受不住。
“祖母,珺儿晓得,您无需担心。”
夏老夫茹了下头,夏浅珺在香姨娘不善目光下慢步走向屏风后面,果然是血腥一片,大陈嬷嬷的十指已经血肉斑驳,整个人如同被秋霜打过的茄子般蔫儿软在地,痛苦呻吟着。
夏浅珺看着,心中却升不气半点同情,较之上世葬身火海的惨,娘亲病逝的痛,大陈嬷嬷这个香姨娘的狗头军师出力良多,给她这些教训也是轻了。
“珺儿,怎么过来了,这里不太好,”夏修丰赶忙起身,怕她见不得血腥。
夏浅珺却微微侧目看着大陈嬷嬷,“父亲,没事,我想问大陈嬷嬷几句话。”
随着夏浅珺日益长大懂事,那次与她长谈过关于朝堂不稳不站队的话后,夏修丰便很尊重女儿的想法,尤其这次老母中毒,她镇定明智的在一旁帮衬他,更让夏修丰觉得女儿颇有见解,聪慧伶俐。
对于女儿如此平静的面对血腥,夏修丰认为虎父无犬女。
遂点头应允。
夏浅珺清冷的面容上一片肃穆,无半丝温意,她站在大陈嬷嬷面前,绣鞋上缀着的珠子闪着温润光泽,也暖不了她眸子里的一丝寒意。
“陈嬷嬷是香姨娘身边的老人了吧”她慢慢蹲下身子,在大陈嬷嬷耳边道。
大陈嬷嬷歪着头看她,疼的有些麻木了,呼哧直喘,“二,二姐想什么”
她自知二姐定不是来替她求情。
夏浅珺依然缓缓道:“陈嬷嬷,觉得痛快求死和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哪个好呢”
大陈嬷嬷眸子一缩,她知道侯爷刚才的不是假的,手指脚趾依然痛的她哆嗦,若是真的每日折磨自己一次再给治好接着折磨,她真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夏浅珺忽然浅浅一笑,“若是大陈嬷嬷肯告诉我一些实话,我不介意在父亲面前为你求个情,便是你犯了比之方才还大的过错,你觉得可好”
夏浅珺再下狠药,“嬷嬷想啊,你若是痛快交代了,也还罢了,不然纵使不只怕父亲迁怒了,也难逃皮肉骨头疼痛,看看嬷嬷这手脚,可还痛着的吧”
大陈嬷嬷看着二姐那双漆黑冷凝的眸子,她唇边的笑意更是让她心头发寒,她的确做过比今日供出的事情更错更恨之事,可二姐应该是不知的吧。
夏浅珺却是不管她回不回答,犹自着便问了出来,嗓音听着极其平静和软和,还微微的偏了偏头,好似那孩童般可爱,但出话差点让大陈嬷嬷惊出三魂来。
“嬷嬷能否告诉我,我娘亲真正的死因吗嬷嬷你要想仔细了再回答哦,不然我会很生气的哦,”最后一句还顽皮的扬了扬音调。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被堂上的所有人听到,那清冷偏带了几丝柔和嗓音让看不见的人还以为她在和谁闲谈笑。
这句话落,众人皆变了脸色,呆愣住。
夏修丰瞪大了修长双眼,看看女儿再看看大陈嬷嬷,脑子里一片混沌。
夏老夫人和周嬷嬷则面面相对,两人俱是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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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好死不如赖活着
香姨娘闻言如遭雷击,尖叫一声,“不”瞬记又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再不张开。
她尖细的嗓音让一干人瞬时回神。
夏修丰脸色铁青,死死瞪住大陈嬷嬷的脸,恨不得剜出个窟窿来。
夏浅珺伸手撩了撩大陈嬷嬷散乱在脸上的头发,“嬷嬷,罢,俗语虱子多了不怕痒,一件是死两件三件也是的话,还不如好好交代,若是真的按着父亲方才的慢慢磨慢慢问,我们也耗得起,就是不知嬷嬷你的身子能不能受得住”
大陈嬷嬷打了个寒颤,她本就是人心性,与香姨娘也不过是利益驱使,手脚的痛已经让她痛得心肝颤,若是每日里轮上一遭,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
可到底是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拖一日是一日或许就有了转机的念头占了上风,“二姐,若是奴婢招了了,能否饶奴婢性命”
夏浅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扬唇一笑,“你觉得呢”
大陈嬷嬷看着她寒冷眸子,索性赖皮坐地起价,“二姐别吓”
夏浅珺猛然站起身,“父亲,您还是把大陈嬷嬷弄一边行刑去吧,什么时候她想了咱们再来听,不急于一时。”
夏修丰是满肚子的不解,可看大陈嬷嬷那老迈却奸滑的嘴脸,点零头,一挥手,“带下去。”
“珺儿,你你娘亲”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