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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们就怀疑这两人在密谋什么,此时再得到一个关于神秘魅族信息,四皇子觉得有必要让凌琰玄云阁的人查探一番,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梅府”何庆羽发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凌琰好看狭长的眼睛一眯,“不错,这名字是听过,对,在你的医馆,那两个玄衣男子”
何庆羽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就是他们,那位公子自称梅姓,起来,上次定好的货他们还未送到。”
“这倒是个机会,等着我让流白跟你回去,一有梅府的人上门送货,就跟上去,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凌琰又想起萧诃曾经也对自己提过梅府,据他讲,是皇上派他到梅府公干,而梅府正是在苍山山脉的丽山,而他又遭遇刺杀,还是吕丛林的人,如此就得通了,“萧诃这几日状况可好”
“恢复的不错,亏得他功力高,底子厚实,就是心情抑郁,这个我可治不了。”
凌琰点头,知道萧诃担忧自己处境,龙虎卫已经彻底洗牌,他的亲信大都被清除,或许对方知道他活着也不会允许,吩咐端砚通知清风别馆护卫,“清风别馆那边加大防护,毕竟萧诃此人也是个正直君子,与我们也算是有缘,在不侵害我们利益下尽可能帮他一把。”
他想要看看能不能从萧诃这里获取突破口。
何庆羽是医者,本就心存善念,自是赞同,“若是真的能接触到魅族,不定世子就能有救了,据传不仅魅灵珠解百毒,便是魅族人也多是医界圣手,虽是传闻,但也是一线希望。”
他从心里希望凌琰能好起来。
凌琰想到夏浅珺,也对活着产生了巨大渴望,他想陪伴守护自己喜欢的女孩到终老。
何庆羽此时则看了眼桌子,似笑非笑道,“花椒”
他是郎中,对气味非常敏感,一进门时就闻到屋子里有种香气,
凌琰顿时下巴微微上扬一个幅度,颇有些骄傲的回道:“嗯,珺儿送我的。”
何庆羽被他这神情晃得闪了下神,他那慵懒闲适的表弟居然露出如此神情,啧啧,真是神奇,不过,“有何好炫耀,你们都定亲了”
完,起身走人,刺激他单身一人。
“我庆羽兄,你也早些完婚吧,你也不怕惹伯母伤心,”凌琰想起何大伯母托自己的话,扬声劝了句。
其实何庆羽真是异类,痴迷医术,连终身大事都一拖再拖。不过,若是何夫人强行定下婚期,大概何庆羽也不会逃婚的,还是何夫人太疼儿子。
“知道,”声音在门外传来。
梅府。
“二公子,朝廷的冉了厅堂,”大管事恭敬的禀告,“只是,这次来的人与以往不同,是个陌生男子。”
“哦走,我们过去,”魅洵起身,白鸟跟随。
待到了待客的厅堂,魅洵便看到客座上坐了一位年约四旬的白面无须男子,他看了眼身边的大管事,这什么男子,分明是个大太监
大管事不知自家公子想法,上前为两人引荐,“这是我们梅府二公子。”
那白面无须男子却是龙虎卫司监高立,只见他笑呵呵的起身,“二公子,久仰,在下是高立。”声音不用于男子的醇厚,有种掐着嗓子的尖细感,而他用的也不是太监们惯用的自称。
魅洵拱手,“高大人,请坐。”
“二公子客气。”
若是抛却外貌和声音,这高立的言行举止倒是与一般官员无异,想来是不甘心成为一个宦官,魅洵不动声色的笑了笑,“不知高大冉梅府,所为何来”
高立从袖笼中取出信物,“这是皇上授予的,本官也是为皇上办事跑腿,就不用绕圈了。”
这话并不客气,魅洵只是笑笑,心中却警醒起来,与大管事对视一眼。
对方似乎来者不善,这与以往截然相反,且这次来的人换成高立,接过那信物看了眼没有差错,便还了回去,道:“只是不知萧队长为何今日未到”
高立眼里闪过不喜,但掩饰极好,“萧队长已不幸去世,如今龙虎卫队长姓廖,公子莫非是不相信本官”
后面的口气就很是不高兴。
魅洵似察觉不出,他可也是对高立极为不满的,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竟然派了这么个趾高气昂的人前来,“本来我们魅族就是与皇上私下合作,贸然换了人,还是慎重为好,不知高大人可有皇上手谕”
高立冷笑,魅族人果然难缠,幸好他早有准备,从袖笼中取出一份橙黄卷轴来,“这是皇上手谕,尔等看仔细。”
魅洵等人看完,立刻变了脸色,皇上居然要将约定的提成加倍,本是取二成,居然改为了六成
魅族之所以保持神秘,更大的依仗是与皇帝合作。皇帝为魅族提供行商所需手续,从中收取二成利润,也保全魅族不被朝廷侵犯。虽然二成利润,但魅族产业遍及全国,除了上缴正常的赋税,皇帝从中抽取的二成利润也是一笔巨款,而对于这两成利润,皇帝并不会查查魅族总体收益,这二成利润多少全凭魅族信誉,当然不排除会有某一位皇帝秘密查探。
而皇帝之所以不去动魅族,也是因为魅族人实在神秘,能预知机,擅长毒物,魅山又处处险恶隐藏杀机,因而也被世人多忌惮。
这些约定是宣朝数百前流传下来的,每一位皇帝都会在临终之前将此事早早告知下一任新皇,而双方的信物也数代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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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半真半假
“不,这不可能,”魅洵此时不免怀疑这份手谕的真实性,可是他也不能辨识,“高大人,很抱歉,此事我不能做主,还需回族向族长禀报,请见谅。
高立收回手谕,冷哼,“梅公子,你这话就不对了,这是圣喻,你只需遵守,何来商量之”
“高大人既然如此,为何不将手谕交于我等这可是皇上更改约定的凭证,”魅洵指出。
“这是皇上机密之事,如何能留下凭证与你,况且你们不也不相信本官所言不实吗”高立狡辩着,本以为梅府的人会忌惮朝廷势力,遵从这手谕,不想竟不肯就范,他只能改变行径,且这手谕本就不是真迹。
魅洵脸色也冷了下来,区区一个宦官而已,皇帝走狗,居然如此嚣张,“在下多谢高大人前来传递,只是我们魅族与皇族有约在先,便是要更改约定,也不是这么简单就改变的,我族族长自会面见圣上。”
高立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不识抬举,起身一甩袖子,“圣上旨意本官已传达,尔等不遵守,后果自负”
“大管事,送高大人,”魅洵道。
“公子,人送走了,”不大会,大管事折返,“您是不是现在就赶回族里”
魅洵摆手,“不,我看此事多有蹊跷,还是查探一番再做打算。”
大管事拧了拧眉,心中有个念头,魅洵见状,问道:“大管事可有什么看法,你惯在京城中奔走,本就比我见识广,有话直讲。”
大管事道:“是,公子,属下只是觉得朝廷此次更换联络信使多有蹊跷,是不是皇上也被人蒙骗了而且,朝中皇子争斗厉害,不定咱们被人盯上了。”
“我也有耳闻皇子间明争暗斗厉害,也不知皇上是如何想的,不早立太子,让儿子互相残害,”魅洵也就是在私底下与亲信而已,也不敢妄议过多,“大管事的想法也不无道理,尊者已预知到咱们魅族将要面临一场灾难。”
到这里,魅洵想起尊者让他去找身有魅灵珠的夏侯府二姐夏浅珺,赶紧吩咐白鸟,“白鸟,赶紧带上与庆生堂谈好的药材进城。”
“公子”大管事不解,公子此事怎么忙着做生意了。
白鸟便将魅洵的计划简单告知,大管事赶紧加派人手准备,好在之前魅洵就吩咐过,都已打包完,只需装车即可。
不到两刻钟,魅洵和白鸟带了随从与货物加速赶路前往宣城。
高立离开梅府回京城后,在夜里到了大皇子府,将梅府之事告知,大皇子一身皇子常服坐在太师椅上,“真是辛苦高大人跑这一趟了,大人放心,并不是谁想见我父皇就能见到的,”而后让人取来一个匣子,“这是约定好的酬劳,高大人笑纳。”
高立谄媚的掐着嗓子道:“那下官就多谢殿下赏赐了。”
他是宦官,无根无子之人,只能尽可能多的搂金捞银才能保证后半生衣食无忧,好颐养年。
今日到梅府行此事,有一半真一半假,真的确是皇上委派他前往,假的则是那手谕和六成利,假的是与大皇子合作之事,酬劳便是这千两白银。且,他并未有任何把柄让梅府人抓到,手谕也未留下,等回去后便自行销毁,因而高立对得了这许多银两很是高兴。
大皇子令身边侍卫将高立送出去后,从他身后的屏风走出一个长须男子和一位黑脸男子,乃是大皇子幕僚戴礼和吕丛林。
“殿下,这高立太贪财,不可全信,”吕丛林是武将,不喜宦官,但却是个权欲熏心的人,因此才竭力扶持最有可能登上帝位的大皇子。
戴礼却道:“吕将军不知贪财之人才是最好拿捏的,也是送人把柄最多之流,此时倒是正好为殿下所用,至于以后,想要办他还不简单。”只要大皇子登基,区区一个宦官而已,有的是让他消失的办法。
吕丛林道:“只怕会让他反咬一口。”
戴礼道:“许他更多报酬,不然就要其命。”
吕丛林一直知道大皇子器重戴礼,见其果然心思玲珑,杀戮亦如武将般果断,点头附和道:“戴先生所言极是。”
大皇子对于自己最近的运势极为满意,事事都顺心如意的进行着,端坐在椅上的身姿从容自信,“接下来密切注意梅府动静,我们的人手寻机介入。”
“殿下,二皇子最近和户部的人走的很近,是不是找人查查”吕丛林虽人在兵部,但因六部尚书都要轮流值守,户部也有一两个私交甚好之人。
“这个我已经知道,老二这次不知道看出什么了,我觉得可能是父皇授意。”
大皇子觉得他这个二弟一向自负的很,行事不避讳,处处以贤德为先,看是阳谋,其实私底下动作不断,也不知父皇是怎么回事,竟然就看不透,还偏疼与他,这一点让他甚为不甘,大为光火。
戴礼眯着细长眼睛,若有所思,“户部能有什么是二皇子图谋的户部是六部中最为繁杂的部门,不知道二皇子是与四部中的哪部中人牵连”
吕丛林道:“是户部的郎中王赞。”
戴礼看着大皇子道:“殿下,我看这件事殿下需仔细查探一番才好,户部事体繁杂,又掌管财政,多有猫腻,别让二皇子抢了风头。”
“戴先生所言极是,我自会安排,”大皇子也深以为然。
三人又密谋了一番,吕丛林才身穿黑衣头戴风帽,从大皇子府的侧门悄悄出去。
京城中因为立储之争愈加白热化,夏浅珺想着前世宣锦靠着大皇子,与大皇子费尽心机图谋,虽然到临死之时,大皇子尚未被封太子,但宣锦透出的口风里却是不离十。
这一世,夏浅珺除了憎恨宣锦算计于她,对于大皇子也是极为厌恶。
她觉得自己上世被香姨娘等人算计,与大皇子要争太子位而不择手段也有莫大关联,而且宣锦对夏侯府对父亲的算计,是得到大皇子认可的,这些人只顾着自己高官厚位,却不想他人无故被牵连受累,何其无辜
因而,在凌琰用信函将吕丛林暗投大皇子之事告知时,夏浅珺的愤愤可想而知。
又看出凌琰告知自己侯府处境,显见其真心实意,便也坦诚想法的回了信笺。
凌琰此举,也是因为他从何庆羽处了解到夏侯府里极为不平静,他不好约夏浅珺外出当面告知,才借送花椒回礼,即凌琰认定夏浅珺喜爱吃食之际送了信函。
虽然从那次他闯夏浅珺闺阁及临江楼面谈珠儿之事时,提及大皇子之流做派不磊落,她亦赞同,凌琰便觉她不仅仅是拘泥于后宅见识,是胆大心细,聪慧明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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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秘密
果然,夏浅珺回复的信笺中道,她会寻机告知父亲做个纯臣。
见夏浅珺如此回复,凌琰心中欢喜,觉得她果然如自己认为的一般聪慧,便又回了信笺。
因这些都是贴身之人亲自送递,也不用担心会被旁人知晓,两人如是来往回了几次,虽是简短几语,也都愈加觉得思路合拍,觉得效忠于当今皇上为上上策,凌琰更是打算到侯府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