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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陌见他执意不坐,就领着人往花园里随意走走,不过这个时节,也只能赏赏梅花了。
“不知江公公来找我是有什么。”对于这些在宫里当差的太监,以他的身份虽然不用特意去捧着,但也犯不着为点小事就得罪这些小人。
江宁脚下踩着小碎步,但那腰板却挺得直直的,好像这样就能高人一头似的,他脸上虽然堆着笑,但却浮于表面。
“奴婢是内务府里专管糖食的。现在宫里霜糖用尽,眼见新年将至,宴会上定然会用到不少的霜糖,奴婢也是为难。想着糖果屋不是下一任的业务糖食内供吗,奴婢就想着就不用等到明年初春之后了,不如现在就送进宫里,以解燃眉之急。”江宁说这些话的时候,带是笑眯眯的,微微垂下的眼角却悄悄的打量着苏陌的脸色,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苏陌不动声色的道,“江公公,本正君记得这这内供霜糖都是次年一月初送入宫里的,这都是惯例了。”
这是苏陌第一次以身份压人,江宁立刻将身子躬了躬表示尊重,然而声音透着几分意味不明,“苏正君,您也知道这只是惯例了。”
苏陌的挑眉,这言下之意就是说,只是惯例,又不是明文规定,这其中可做的立章 可多了。
比如说现在,让他提前供货,真说起来他们也没错,不过是为难你一下罢了,再说众所周知,这霜糖都是每年的十一月份制好入库,内务府的要你年底就把一定粮量的霜糖送入宫中,并不为难。
可这些是那些制糖世家,并不代表苏陌,他们就是看准了苏陌没有原料制作霜糖,一定是交不出来。但是又不想再等到明年,干脆把时间提前了,就是为了打他个措手不及,好影响到京城糖果屋的开业。
苏陌在心里转了几圈,几乎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自然也不想跟这个江太监再多说下去,道,“行了,我知道了。”
江宁虚起眼睛,却没能从苏陌脸上看出什么神色来,一时也捏不准苏陌现在是个什么心思,只得道,“有劳苏正君了,那奴婢就告辞了。”
江宁说完便要离开,苏陌这会儿,算是看出来他是哪家的人了,心情不爽,便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任他离开。
江宁刚转过身,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来,颇有些不好意思道,“苏正君,这宫里各宫各殿的主子们每日的糕点甜品都需要霜糖,可霜糖的存量却是不多了,你看这白糖什么时候能送进宫来?”
苏陌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他,冷冷的目光化作了冰刺,“江公公的意思?”
江宁下意识的就把目光移开了一寸,不敢直视,在意识到自己居然被一个从乡下来的双子给压制了,心里就是一阵不舒服。
现在么狂,也不过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还真以为自已了不起了?
心里耻笑不已,嘴上却道,“最好七日之内。”
“行。”这一次苏陌边话都懒得跟他再多,直接让常中送客。
等江宁一走苏陌脸就黑了下来,虽然皇室内供那些霜糖,他一早就准备好了,但是现在新年将到,商队的人早早的就结束了生意,回家与家人一起过年去了。
他要找人运糖,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找。
他家糖厂里的兵哥虽多,但是让他们出面来运送也不太方便,而且这批白糖不是小数,光运送所需要的马车都不够,现在去买也不好买,借也不好借。
陈家的人显然就是卡着这个时间来为难他的,但是这个坑他又不得不跳,真是憋屈。
江宁出了严府之后,就回了宫,手指摸了摸怀里那薄薄的纸,脸上露出一个真切的笑来。
陈家在这个时候与内务府里的太监勾结,提前让苏陌送白糖进宫,就是吃准了苏陌没有足够的白糖供应皇室。
如果在这个时候交不出糖,就有欺瞒之嫌,又能拖住糖果屋的开业,可谓是一举两得。
苏陌又怎会如了他们的意?在花园里静静的站了一会,心里就有了主意。
顺手从梅树上折了一枝梅花下来,拿回了屋子,递给迎上来的云卷,“找个瓶子插起来。”
“是,正君。”云卷将花插花瓶里放在桌子上,语带喜意,“今年的梅花开得比往年都好。”
云坠在另一旁边整理苏陌看过之后胡乱扔在桌上的书册,“正君折的这一枝格外的看好。”
苏陌坐下来,随意的靠在椅背上,“卡卡又到那园子里去了?”
“是呢!才刚出去,肯定又是到那园子里抓鱼去了。”这些天下来,对卡卡熟悉起来,两人也不如刚开始那般害怕了,语气也随意了一些。
“让它去吧!”苏陌也知道要让卡卡一直待在府里很是难为它了,如果再不让它自己找点乐子,怕是要闹脾气了。
***
下午苏陌就去了玉家。
听管家说玉老爷子正与大公子正在书里对弈,想着玉老爷子的棋品,忍不住为玉峰默哀三秒,言不由衷的恭维了一句,“冬日里品茗下棋也是桩趣事。”
管家笑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接了一句,“九公子也在。”
豁!原来有两个臭棋篓子,大公子这怕是要抓狂了吧!
果然,才一进院子,老远就听到玉九的声音传来,“哎呀,都说了走这一步,你偏不信,这下子好了吧!又要输了!”
玉老父子声若宏钟,炸得耳朵都嗡嗡的响,“还不是你这个兔崽子,在这里胡乱指挥,害得你老子我走错了棋!”
玉峰的声音响起,颇有些无力感,“九弟,观棋不语真君子。”
玉九理直气壮的声音响起,“大哥我不是君子。”
“不是君子,难道是小人?等等!爹,你在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这步棋不小心走错了,重新来!”
“爹落子无悔!”已经开始咬牙切齿了。
“不悔,不悔!只是呀!老大,你也知道,你爹我年纪大了,这老眼昏花的,自然也有看错的时候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扑哧”一声,苏陌喷了出来,原来这句话还能这么用,受教,受教!遇上这么不靠谱的爹与弟弟,玉大公子怕是在抓狂了吧!
苏陌摇摇头,决定先把可怜的玉大公子解救出来,便推门走了进去,老管家适时的道,“老爷,大公子,九公子,苏正君来了。”
意思就是示意他们收着点。
玉老爷抬头一看,一抚胡须笑道,“苏正君来了,真是贵客!”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衣袖像是不经意的往棋盘上扫过,棋盘上的棋局,刹那间乱成一片,不甚有诚意的哎呀一声,“怎么乱了?胜负未公可惜了,等下来过。”
玉峰默默将手上的棋子放下,“不用了,孩儿等下还有要事,就不陪您老了,刚好我看小九很有时间,让他陪你吧!”
“不了!”玉老爷子与玉九同时道,都是一脸嫌弃之色,苏陌在旁边看得有趣。
玉峰站起来,对苏陌行了一礼引他入座,待寒暄过后,道,“苏正君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不得不说玉峰心细如发,这么一会儿就发现了苏陌心中藏着事。
苏陌也没有瞒着他,把上午江宁来找他的事讲了,玉峰还未说什么,玉老爷子就把扶手拍的啪的一声响,“这些人做事越来越没规矩了,他这么做明晃晃的就是欺你没有根基。”
玉九也是义愤填膺的道,“这是叫不要脸。”
玉峰却担心另一个问题,“苏正君,容我多问一句,你家里的白糖存量够吗?”
陈家进行原料封锁的事,玉家也是知道的,他们跟陈家一样,都以为苏陌能制出白糖全靠那二十亩甘蔗,可是那点甘蔗做出来的白糖能有多少?
玉峰曾经旁敲侧击过,但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用担心。
但这么久以来,苏陌一直没有别的动静,他都要开始怀疑了,现在时间又这么紧,如果白糖存量不足的话,就有大麻烦了。
苏陌道,“大公子放心,足够了。”
玉峰松了口气,“需要我做什么?”
这个时候苏陌也没有跟他客气,“本来我打算过年之后就把白糖陆续送往京城,但现在来这么一出,完全打乱了我的计划。这个时候不好雇佣商队运货,我想向玉家借一支,到云城帮我运送白糖。”
作者闲话? ?)?*??,
第267章 一时胜负
玉峰在心里把自家商队划拉了一下,“可以,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
“多谢!”
玉峰笑道,“你别忘了,这还有我的一份呢!谢什么谢!”
玉老爷见他们说好了,这才慢悠悠的插话,“这次去,多派些人手。”
玉峰道,“爹是说,陈家可能会在路上动手脚?”
玉老爷子冷笑了一声,“以陈老不死的性子,不是可能,而是一定。虽然他们认定了苏小子拿不出东西,但为了以防万一,一定还是会出手的。”
这也是苏陌最担心的地方,玉峰脸色一沉,突然又展颜一笑,然而目光却锋锐无匹,“放心,为免节外生枝,运货的商队不会从京城调。”
“也好!”知道长子是个有成算的,玉老爷子没再说什么。
有了玉峰的这一句话,苏陌就放心了。
下午又被玉老爷拉着下了半天的棋,直到用过了晚饭才被他意犹未尽的放回去。
接下来,果然如玉老爷所预料的那般,虽然陈家认定了苏陌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候里交上足够的白糖,但也并未放弃对苏陌的盯稍行为。
因为知道玉家与苏陌是合作关系,玉家这边也没有放过,似图打探清楚他们接下有何异常。
结果玉家还是老样子,玉九经赏被他老子追着打,弄得家里鸡飞狗跳的。
苏陌却干脆闭门不出,陈家人想探点虚实都不行。
陈家见苏陌既不着急,也不忙着调货,难道是知道自己再怎么样也凑不齐那么多的白糖,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吗?
陈致百思不得其解,“爹,眼见都已经五天了,他一点动静都没有,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本来苏陌没有动作,他们应该高兴才是,然而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是很不安。
要知道这霜糖内供之事,可不是小事,就算是他们这样的世家也是要慎重对待的。可是像苏陌这样的却没见过,都要到最后期限了还这么不紧不慢的,像什么事也没有似的。
这种行为落在陈致眼里就变得极为反常,而这种反常的表现,让他心里有一种什么东西即将脱离掌控的感觉,而且十分的强烈。
不用陈致多说,陈劲朋也隐隐瞧出了些不对劲儿。但到底带领着陈家闯过了那么多年的风风雨雨,这么点小事还至于让他失了分寸。不过那暗沉的神色,也知道他心情绝对算不上好。
见陈致面现焦躁之意,陈劲朋手里稳稳的端着茶,闻言也只是撩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不轻不重的斥责了一句,“慌什么?”
短短的三个字,让陈致意识陈老爷对他有些不满了,只好压下心里的不安,规规矩矩的在一边站了。
见他老实了,陈老爷就低头喝茶,准备磨磨他那急躁的性子。
如此一来,整个书房就静了下来,然而这种安静非但没有抚平陈致心里的烦躁,反而将一切放大了,正在他越来越烦躁的时候。
就听他爹突然开口,“我已经派人下去,拦截所有这段时间入京的商队。”
虽然他也弄不明白这苏陌在搞什么明堂,但是只有截断了这段时间所有进入京城的霜糖商队,来个釜底抽薪,还怕他苏陌耍什么花招儿?
陈致稍微一想就知道他爹娘这么做的用意了,立刻恭维道,“还是爹爹想得周到。”
只要霜糖的商队不能按时入京,哪怕苏陌有什么后招也是没有用的。
陈劲朋实然问,“你带回来的人,安排得怎么样了?”
陈致知道他指的是苏末,真正的苏家三少爷,想起陈七的回报道,“爹,你放心吧,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他现在正在别院里,手下的人正好着。嬷嬷们也是该教也都教得差不多了。”
陈劲朋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一定在把人给看牢了,此人我们有大用。”
“放心吧!爹。”陈致琢磨着平时他爹都不怎么过问苏末的事,突然在这个时候提到他,定然是有用意的,便试探着开口,“爹,是准备将计划提前了吗?”
李代桃僵之计,是陈致千思万想之后,定下来的。
如果按照一开始的计划,直接把苏末两人的真实身份捅出去,就算能在苏陌头上按个欺君之罪,卓严重多也不过是落个失察之罪,但苏陌重最要的价值并不是如何通过他搬到卓严,而是那价值无法估量的制糖技艺。
到那个时间制糖秘技,就落到皇室手里了,哪还能有他陈家的立足之地?
所以想来想去,还是先把那人脑子里的东西掏出来,为已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