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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初元又站了片刻,这才重重嗯了一声,在她对面坐下。
穆昭朝有点诧异,他竟然没有直接冲上来打自己,抬头正要问他喝什么茶时,目光猝不及防落到亭子外一个眉眼分外清隽的少年身上。
欸?
这不是之前那个少年么!
穆昭朝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穆初元。
穆初元带来的?
正诧异着,少年突然偏头压抑着咳个不停,都带上了撕裂声,单薄的身子都因为咳嗽在风里抖个不停。
穆昭朝眉心缓缓蹙起……
注意到她的视线,穆初元也朝小陈将军派来送信的小厮看了一眼。
以为穆昭朝是不喜欢外人在,他在外领兵,军营里规矩少,倒是把这茬忘了,等了一会儿,见他不咳了,才道:“小陈将军让你送什么信?”
小陈将军这么急找他必然是要事,妹妹就在眼前,左右是跑不掉的,先处理小陈将军的事,也好安心同妹妹相认。
聂峋看了穆昭朝一眼,很快便收回了视线。
这趟跑腿钱多,能抵之前三四个工,就算被她认出打一顿,也值。
他上前递出一个信封。
亭子里除了穆昭朝和穆初元,便只有丹若了。
丹若看了看,最后接过信,送到穆初元跟前,然后就赶紧又守到大小姐身旁——大少爷是领兵打仗的,看着也凶,动起手来,大小姐肯定要吃亏的!她得离近点护着。
穆昭朝关注点已经从穆初元身上,移到了少年身上。
她在脑海中问系统:'检测到了么?有没有身份?'
过了约莫有两三个呼吸,系统:'有,一本大男主文的美强惨大反派,下场极惨,万箭穿心而死。'
言简意赅。
穆昭朝:“……”果然是之前离得太远,检测不到。
万箭穿心,确实下场惨极。
碰到那么多主角,终于碰到个反派炮灰,还比她惨了不知道多少倍。
瘦瘦弱弱,脸白的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倒一样……真可怜。
穆初元打开信封看信,穆昭朝看那少年。
少年则低头等回话。
他虽低着头,却站的笔直,身量颀长,骨相甚绝。蓦地,他身子突然抽搐了下,连肩膀都在发抖,面色也有些难看,像是在忍什么痛苦。
正盯着美强惨小可怜打量的穆昭朝:“?”
正奇怪怎么回事,就看到少年微微偏头,很压抑地咳了声。
穆昭朝:“…………”
咳嗽是无法隐藏的,若一直忍住就算了,一旦开了头,势必要把之前忍得全部刻出来。
眼前少年便是如此。
这一开头,他再也控制不住,咳了个撕心裂肺。
穆昭朝嘴角也跟着抿了起来。
行军打仗,向来敏锐的穆初元,第一时间察觉到了穆昭朝情绪的变化,他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那送信的小厮一眼。
亭子里安静极了,除了山野间归巢的鸟鸣,便只有少年撕心裂肺的咳声。
穆昭朝沉默片刻,随手从篓筐里拿过一个橘子放到小炉子旁烤着。
淡淡的橘子焦香弥漫,穆初元抬眼看了看妹妹,又看了看小炉子上烤着的橘子,眉头微挑。
把信看完后,他对那送信的小厮道:“我知道了,晚些回他。”
聂峋好竭力止住了咳,嘶声道:“陈将军叮嘱过小人,务必请您尽快回复,小人就在这等着,拿到后还要立马送回去。”
穆初元皱眉。
这个小陈,怎么还是这么急躁……
但军务上的事,总归还是紧急的,他想了想问穆昭朝:“有笔墨么?”
穆昭朝正在细心地烤橘子,头也没抬:“丹若。”
丹若马上去屋里取了笔墨纸砚出来。
穆初元便当场回信。
穆昭朝一点儿都不好奇他在写什么,只是觉得很奇怪,他竟然这么沉得住气,都这么久了还没有冲过来打自己,果然有大将之风,估计早就盘算好了怎么让自己毫无反抗之力,一下就碾死自己。
穆初元刷刷刷回着信。
少年又偏头咳了一阵。
穆昭朝看他一眼,把小炉子上已经烤的黑黢黢的橘子,用小木夹子取下来,放到案子上滚了滚散热。
原本的焦香已经带了糊味,回信回了一半的穆初元又看了她一眼。
见她在玩一个烤糊的橘子,眉头拧得更狠了,不是喜欢吃,是玩?
穆昭朝压根没在意穆初元有什么想法,等烤橘子晾得不烫手
,她用夹子夹起,而后起身。
穆初元瞬间抬头看过去:“?”
穆昭朝却没看他,径直从亭子里走出来,走到少年跟前。
聂峋还在忍咳,先是听到脚步声,然后看到一双桃粉色绣花鞋停在自己面前。
他还没来得及抬头,面前就递过来一个烤的焦黑的橘子,以及一声冰冷命令的:“拿着。”
瞬间想起那些屈辱过往,聂峋:“……”
作者有话说:
聂峋:是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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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档文《穿成种田文女主对照组后(美食)》求收藏昂
文案:
陈熙穿进一本种田文,成了为衬托女主真善美而存在的对照组。
原书里,女主和同村还是穷书生的男主订婚,两人互相扶持,男主高中状元,官至首辅,女主则成为当朝首富,事业爱情双丰收。
作为对照组的陈熙,定下婚约的才子书生,家里突遭变故,穷困潦倒不说,还缠绵病榻药石无医,陈熙与那没几日好活的才子退婚不久,才子便撒手人寰,因为克夫,没人上门提亲,不过二十岁陈熙便郁郁而终。
对照得明明白白。
陈熙一穿过来,刚被她退了婚的才子就找上了门。
看着眼前面无血色风一吹就会散的病歪歪,同为工具人的陈熙,突然就对这个短命才子十分同情。
没等她开口,病歪歪就冷着脸把作为退婚补偿的补品,全都扔到了她面前。
扔完,他转身就走,像是多看她一眼都污了他的眼。
陈熙:“?”气性还挺大。
不过陈熙无所谓,对照组她是不会再当了,她要专心搞钱搞事业!
**
陈熙放弃家里的糕点生意,不再与女主竞争,改做辣味,生意火爆得不得了。
日子顺了,心情好了,便顺手投喂一下和她一样是工具人的病歪歪。
没成想,投喂着投喂着,没几日好活的病歪歪竟活过了一年两年三年,直至长成一个芝兰玉树的少年郎,还在乡试中拔得头筹,中了解元。
而陈熙也因着厨艺名声传遍十里八乡,上门提亲的人络绎不绝。
这日,陈家老两口终于为女儿挑到一位满意夫婿,正要点头,新晋解元郎突然登门。
看他面色沉沉,来者不善,陈熙挡在爹娘面前,没等她开口,就听那小解元沉沉道:“我与贵府千金陈熙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陈熙:“?”
陈熙以为他是在反讽自己有眼无珠,拧眉道:“我与解元郎的婚约三年前就已解除。”
小解元看她一眼,掏出一张泛了黄的纸张,递到她面前:“婚书尚在,婚约依然作数。”
陈熙:“???”他不是看她一眼都厌恶,怎么连婚书都还留着?!
……后来,陈熙才知道,他那日揣着婚书是一路跑到她家的,生怕晚了一步,她就定了别人。
第16章 温柔
◎他站在月光下,清雅至极◎
前几日下了一场雨; 大降温,庄子上也不少人着凉。
她听少年的咳声; 不像是刚得的; 怕也是那几日着凉后一直没好。
这种顽固的咳嗽,在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下,还是很要命的。
穆昭朝倒也没什么菩萨心肠; 只是觉着,同为炮灰; 对眼前这个比自己下场还惨的大反派有些同情。
更别说; 他现在只占了美和惨; 跟强还一点都不沾边。
破旧的粗布衣,几乎是挂在他身上; 可见他现在的生活有多艰难。
既然遇上了,随手帮一把就帮一把,权当积福。
见他没动; 穆昭朝神色微微有些诧异。
可烤橘子凉了效果就不好了; 刚刚拿过来时,她已经散了一会儿热,这会儿剥开吃刚刚好。
难不成是不好意思?
她又等了片刻,见他还是不动; 穆昭朝有点着急:“拿着啊。”等会儿就凉了。
凉了不仅效果大减; 还很难吃!
她突然夹着烤橘子跑下来的行为本就让人好奇; 又这么催促; 丹若和穆初元都诧异地盯着她。
丹若还好一些,因为她一直都知道; 大小姐人最好; 心也善良。
穆初元就很好奇了。
聂峋看着那只莹白如玉的手; 和手里用夹子拿着的黑乎乎的橘子。
他实在看不懂她拿个烤的黢黑的橘子递过来是何用意。
只是这一白一黑,对比太过明晰,有些刺到他……
低着头的聂峋,脑海眼前,尽是曾经被□□作践的屈辱画面。
大冬天为了口吃的在一片笑声中跟恶狗抢食,发酸发霉的剩饭,毫无征兆的殴打……
果然连她也像那些人一样,作践他。
可能是长这么大,这么多年,被□□作践惯了。聂峋没有那么愤怒,只觉得觉可笑。
就因为他出身卑贱,就得遭受这一切?
呵。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习惯了,可听到她的催促,聂峋只觉得胸腔戾气翻涌,惨白的一张脸沉的像冰。
他抬头,冷冷看过去。
这一眼,顿时愣住。
他虽见过穆昭朝许多次,但这还是第一次和她这么近距离,对视。
那是一双分外清澈空灵的眸子,他从未见过谁的眼睛这么好看。
就在他愣神的瞬间,就见这双极好看眼眸的主人,突然扬唇,冲他笑了笑。
“止咳的,”她清婉的嗓音,笑吟吟道:“刚听你咳得厉害。”
聂峋:“………………………………”
他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甚至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可等他回神,看到的还是那双冲着他笑得眸子。
不是听错。
所以……她不是要作践自己?
他再次愣住。
穆昭朝看着他,面上没太大波动,心尖却是在他抬头时,狠狠颤了下。
不是被他这张脸惊艳的,而是他深沉眸子里翻涌的戾气,有些惊到她。
当然,近距离看,这张脸更是无可挑剔,清隽俊逸的不似凡人,像是受天罚下凡历劫的神仙。
见他先是戾气翻腾,而后戾气消散,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穆昭朝不太清楚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只知道橘子快凉了,凉了就没效果了,于是她冲冲他眨了眨眼轻声道:“快拿着啊……”
聂峋手动了一下。
没等他手伸到跟前去接,一个热烘烘稍稍有些烫的烤橘子,就被塞到了他手里。
那一下烫的他下意识想扔掉,但很快反应过来,只是有点烫,并不烫手。
“把皮剥了,趁热热的吃果肉。”穆昭朝见他接了,怕他耽搁,又说了句。
聂峋:“……”
他看着她,片刻后,轻轻嗯了一声。
见他是听懂了,穆昭朝便没再站在那儿,转身回了亭子。
——刚刚那个眼神,还挺吓人的。
果然有美强惨大反派的特质。
见她没事人一样转身就走了,聂峋冷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
他说不清这是什么感受,只觉得手里那个黑黢黢的橘子,很暖很烫,从掌心缓缓蔓延至全身。
“别傻站着啊,”穆昭朝坐下后,见他还愣着,登时就急了:“快吃!”
聂峋:“……嗯。”
垂下头,慢条斯理把黢黑的橘子皮剥掉。
剥的时候,他总算明白她刚刚为什么用木夹子夹着了。
因为会弄脏手。
也对,她手那么白。
这黑渣渣确实不适合留在她手上。
烤橘子算不上好吃,甚至有些难吃,但对于聂峋来说,压根算不得什么。
他吃过这世界最多的苦和折磨,这烤橘子,在他看来甚至还有点甜。
一边吃着一边想,或许之前那次卸果树时,她朝他走来,并不是要找他麻烦,是他小人之心了。
目睹着一切的穆初元:“……”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胸口堵得慌。
他披星戴月,日夜兼程,赶回来,一口水都还没喝上呢,这、这送信的小厮倒是先吃上了热乎乎的烤橘子。
穆初元看了看站在那儿一口口认真吃橘子的聂峋,又看了看自顾自煮茶好像他根本不存在的穆昭朝,胸口更堵了。
可到底是第一次见面。
他回来的路上心急如焚,迫不及待想要见一见这个意外失散多年的亲妹妹,甚至快到京城地界时,他都因为激动,有些紧张,一路都在盘算,见了她,第一句,该说什么。
他想了一路,也排练了一路,可真真到了跟前,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