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更别说今天一天又是奔波,又是担心,紧绷了一天,阿棠这好容易放下心来,也该好好休息休息。
于是再难舍,聂峋还是主动提出了告辞。
“你好好休息,”他起身,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道:“我得空就过来,这段时间切记不要出庄子,若有什么推不掉的,一应推到我身上,我来替你挡了。”
穆昭朝笑了:“这话你都说了不下三遍了,我知道了,一定不会出庄子。”
聂峋也轻轻笑了下:“那我走了。”
穆昭朝点头:“路上慢点。”
聂峋狠下心,转身朝外走,刚走了两步,他想起什么,又停下:“对了,关于太子的事,你都跟谁说了?”
太子命数不久的事?
“谁也没说,”穆昭朝:“只跟你一个人说了。”
聂峋猜也是这样,他点了点头:“这件事,跟任何人都不要再提起,免得对你不利。”
话落,他犹豫片刻,又道:“跟穆大少爷也不要说。”
穆昭朝挑眉。
跟哥哥也不说的话,那哥哥不知道这个事情,很多事情就会受掣肘。
也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
没等她把自己的疑虑说出来,聂峋便又道:“我会跟穆大少爷说,你放心。”
穆昭朝:“……你怎么跟哥哥说?”
聂峋笑了下:“你忘了一半仙儿?还有我从边疆带了一队人回来,我手下的神医瞧出来了,放心罢。”
说起一半仙儿,穆昭朝想起今日的事还有之前他给自己的忠告,她还没来得及跟哥哥和聂峋说。
“一半仙儿还是很有本事的,”穆昭朝认真道:“你可以重用他,之前救了他那次,离开庄子时,他给过我忠告,让我近期远离皇宫,因为时间确实过去了有段日子,再加上我自己也没什么进宫的可能,今日又匆忙,忘了说了。”
聂峋面色稍凝:“他跟你说过这个?”
穆昭朝点头,主动解释道:“我当时也是有几分疑虑,觉得自己注意就好,也没跟你们说。”
疑虑自然没有,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说出来引得大家都心慌慌。
再加上她自己一直警惕着,谁料今日事情会这样子……
见聂峋神色这般,穆昭朝笑了笑道:“听阿盏说,一半仙儿还挺有名气,你可以试着重用他,我也觉得他挺神的。”
聂峋并没有怀疑一半仙儿的本事,事实上这次的事,一半仙儿也有参与。
只是他想到的是之前,他夤夜前去找他合八字,他给的答案。
“嗯,”未免被阿棠瞧出什么,他敛了心绪,点头:“阿棠说能用,必然不会差,我会放在心上,我走了,好好休息。”
穆昭朝冲他点了点头。
一半仙儿身体已经有了灵泉的滋养,不会再那么早死。
还多了莫青盏这个助力,穆昭朝心里也放心不少——他们的胜算,更大了。
聂峋离开小院子后,并没有立刻就离开庄子,而是先去找了穆初元一趟。
他还有话要跟穆初元说。
今日的事。
还有关于太子的事。
他是阿棠的哥哥,阿棠那么在意他,又身居要职,也该让他知道。
就算不是为他,只是为了阿棠,他要跟他说。
越位高权重,很多时候,越要谨慎,一步踏错,可能就是万丈深渊。
就在他从庄子离开回御王府的路上,御王府这边,一个无人看守的角落,一身夜行衣的聂崱G健6觯笾北枷艏摇
聂峋得到聂崱肟醺ハ艏业南⑹保魨‘已经到了萧家,且神不知鬼不觉前进了萧乐章的闺房。
整个院子,无一盏灯。
黑漆漆的。
甚至连贴身侍奉的丫鬟都被萧乐章尽数赶走。
黑暗,死寂。
萧乐章合衣躺在床上,她并没有睡,而是睁着两个清澈决绝的双眼,一眨不眨看着账顶。
良久,鼻尖传来一股熟悉的香气,她迟疑片刻,猛然从床上坐起来,跌跌撞撞跑出来。
推开门,就看到廊下站着的聂崱
在看到聂崱纳材牵愠斯ィ莺荼ё×怂
临近年关,本该处处欢喜,哪怕是夜,也该带着年节临近的喜悦气息。
但此时聂崱痪醯醚矍埃黄趵洹
他没动,任由萧乐章抱着自己。
好半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萧乐章,从狂喜中回神,她不确定地松开手,压抑着痛苦和不敢置信,看着聂崱
聂崱成粒夹囊恢甭W拧
哪怕是此时,也没有任何变化。
萧乐章张了张嘴,本想开口问他。
但聪明如她,骄傲如她,明知道的答案,又何必再问出口自取其辱。
她只是、只是有点绝望。
原本她以为,他会是她最后的依靠。
两人就这样无声对视良久。
久到萧乐章冷得骨头缝都在发抖,她本就心灰意冷,这会儿更是一丝热气也无,只剩一具躯体,在这个无情冰冷黑暗的冬夜里,孤立。
又过了许久,萧乐章这才哑声开口:“皇上派了人来我家,明日天不亮,我就要给父亲答复了。”
皇上派人来萧家,话里话外只有一个意思——她,嫁入东宫为侧妃。
皇上已经有了‘恩赐’,他们萧家若连这个恩旨都不接,那萧家满门……
到了此时,聂崱獠耪A苏Q郏聪蛩
只是他还是没说话。
他知道宫里来人,也知道皇上的意思。
萧乐章也知道他知道。
只是她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无动于衷。
那些情爱,那些誓言,算什么啊?
蓦地,萧乐章突然笑了起来:“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聂崱欢比灰裁豢冢皇桥∽琶纪罚聊乜醋潘
萧乐章抹去眼角的热泪,又笑了一声:“你说,我要不要接旨,入东宫做太子侧妃呢?”
泛着泪光的眼睛尤其清澈,哪怕是在夜色里,依然熠熠生辉,但此时更多几分疯狂,她就这么直勾勾望进聂崱劾铮谱潘凇
良久,聂崱獠懦辽溃骸疤硬噱鸸笪蘖俊!
若太子登基,侧妃必是四妃之一。
虽然他已经在着手准备——太子不一定能登上大位。
但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定论,他不想给她希望又让她失望,更怕走漏风声。
眼下,她遵旨,才是唯一的出路。
听到这声‘尊贵无量’,萧乐章蓦然一怔。
半晌后,她突然大笑起来。
笑得眼泪奔涌,笑得连腰都要直不起,笑得……声嘶力竭。
终于在力竭时,她一边擦着脸上的泪,一边笑着点头:“尊贵无量,世子殿下说得对,说得对,是乐章浅薄了……”
聂崱皇翘怀鏊袄锏木统胺怼
可他也没有办法。
哪怕现在他心如刀绞,指尖已经因为紧握扎进了掌心,他也只能忍着。
只是眼前人,毕竟是他深爱之人,看她如同痛苦,如同绝望,他实在忍不住,还是开口喊了一声:“乐章……”
萧乐章抬手打断他:“世子殿下还是称呼臣女萧四小姐的好。”
聂崱凰郏鞘本秃炝恕
可他真的没有办法。
见他不说话了,心灰意冷的萧乐章也不想再看到他,更不想再跟他这般面面相觑,无一句话。
“世子殿下若没话要和臣女说,那就请回罢。”她冷冷道。
话落她想起什么从右手退下哪只他当初送她的定情玉镯:“这个,还给殿下。”
聂崱唤印
萧乐章也没收回,保持着递给他的动作,两人就这么坚持着。
良久,萧乐章再次崩溃:“殿下到底什么意思?”
镯子不收,又建议她嫁给太子,难不成,今日是来给她送行的?
想到这里,萧乐章先是一愣,而后又笑起来:“殿下不收镯子,是想来给乐章收尸么?”
毕竟她现在还是御王世子未过门的世子妃,确确实实让他颜面尽失。
他也觉得,她该一尺白绫死了干净?
聂崱粑恢舷ⅲ辽溃骸拔颐挥姓饷聪搿!
萧乐章太难过了。
今日的事,接连而至,她现在都还很懵,想不通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
听到聂崱饣埃牡咨鹱詈笠凰肯M骸叭绻宜担袢瘴腋邮裁炊济挥蟹⑸一故峭觇抵恚慊崛⑽衣穑俊
说完,她自己就后悔了。
可哪怕是后悔,她也要做最后一搏,免得余生后悔,哪怕代价是尊严尽数被踩碎,坠入深渊,她也要试。
见聂崱拭偷厮趿讼拢椿故浅聊乜醋抛约海衾终滦睦镒詈笠凰抗饬烈裁腿幌穑淼难汉蜕Α
像是被什么人从头顶猛然抽出元气一般,她整个人瞬间就垮了。
见她如此,聂崱槐人咽埽耐慈缃剩次薹ǜ信担荒馨哺骸澳阆燃薷樱乙欢ɑ嵯氚旆ǎ阈盼遥
萧乐章抬眼,绝望无神地看着聂崱
信他?
她还该怎么信他啊!
谁又来信她呢?
明明她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成了这个样子!
见聂崱涣潮哽迤陨难樱衾终峦蝗痪兔靼琢耸裁础
他今日过来,并不是想见她,是……来劝说她的罢?
得了皇上的授意?
想到这里,萧乐章又笑了起来。
只是现在的笑,与刚刚的笑,又截然不同。
除却绝望,更多的是癫狂和嘲弄。
“乐章——”
聂崱降撞蝗绦摹
萧乐章像是没听见一样,笑了好一会儿,这才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了,世子殿下请回罢,我是生是死,我萧家是生是死,从此以后,就和殿下无关了。”
怕她做傻事,聂崱偈苯粽牌鹄矗骸澳阋鍪裁矗俊
“做什么?”萧乐章敛了笑,一脸疯狂决绝:“自然是以我卑贱的性命为注,请求陛下彻查此时,还我清白,只要能还我清白,就是死我也不惧!”
聂崱缶骸澳悴荒苷庋
萧乐章看着他,好笑道:“我为何不能?”
聂崱皇毖迫弧
原本就顾及着皇家体面,还有她女儿家的声誉,没有彻查,若真闹得不可收场彻查了,肯定会查到他头上。
到时候,他还有什么以后可言?
且不上皇爷爷不会轻饶了他,就是太子也定然不会放过他。
他努力了这么多年得到的一切,也都会付诸一炬。
眼下,只能先委屈她。
但他一定会救她出来的,等他登上那个位置,定然会弥补她!
“你,”聂崱ぷ佣加行┧谎疲鄙溃骸澳憔吞业模灰僮肪浚攵鎏硬噱阈盼遥乙院笠欢ɑ峋饶愠隼础!
这一刻,萧乐章对聂崱沟资
他不信她,不给她撑腰就算了。
她用性命换清白,他竟然这般极力阻止。
以后?
还有什么以后啊!
曾经的恩爱誓言都是假的,现在的承诺,又算什么啊!
当她是傻子吗?
他聂崱途醯盟饷瓷担饷春闷
她看着聂崱蛔忠痪涞溃骸叭粑移荒兀俊
听到这话,聂崱部翱袄渚蚕吕础
他知道乐章的性子,但他实在不能跟她说实情。
良久,他只得忍着心痛,道:“那会死很多人,很多很多人。”
萧乐章一怔。
聂崱值溃骸鞍ㄎ摇!
萧乐章:“……………………”
他果然,是来劝她接旨的。
原来在他眼里,她真的什么都不是。
她若不答应,他就会死,所以他来劝她了。
萧乐章想笑,却发现,自己张口,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想哭,眼里竟也流不出眼泪。
她、她后悔了。
后悔那年,不该冒着被父亲母亲责骂的风险,从书房偷父亲的金疮药帮他。
若没有那件事,她就不会和聂崱泻竺娴氖虑椋膊换岚纤
就也不会有今日。
她看着手里的玉镯,她还一直那么珍惜,现在看来,全都是对她的嘲讽。
刺眼至极。
想到此,她把玉镯狠狠朝地上一掼。
怕一声,玉镯登时四分五裂。
“殿下既然不肯收回,”她咬牙道:“我留着也无用,不如毁了最干净。”
见她如此,聂崱滩蛔∩锨埃胍鏊幢凰执蚩
萧乐章猛退几步,靠着门框才站稳,她绝望又鄙夷地看着聂崱骸暗钕滤档亩裕硬噱鸸笪蘖浚獍愣鞔停易匀恍廊唤邮埽馐俏业母F钕虑牖匕铡!
这清白,本就是要证给他看。
既然他不……配。
那她又为何要拉着全家人,鱼死网破呢?
她要活着,好好活着,活出另一番天地来!
太子侧妃,虽不如太子妃尊贵,可只要太子登基,她就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