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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正阳抬手接过杯子,道:“谢谢。”
郭易航和施浩达同时瞪眼,虎视眈眈地瞪向夏兰荑:无耻!
夏兰荑的头发因为编辫子而短了,气势却也强了。面对两个高大男生同步瞪眼的虎视眈眈,她下颌一抬,半点也不带怵的。
陆正阳习惯性看了一眼杯子,飘着大枣和枸杞的温水是清浅的黄色,散发着淡淡的甜香,是陆正阳在班级里习惯喝的饮品之一。倒不是陆正阳喜欢枸杞红枣水,也不是他觉得自己到了需要养生的年纪,而是为了给高三一班的学生带一个好头。
谁叫现在的孩子都爱肥宅快乐水,一天恨不能干上一瓶,陆正阳不是抵制可乐,他自己也蛮喜欢碳酸饮料的,喜欢高强度运动后来一杯可乐,但是一天一瓶地喝,这是要将发胖进行到底吗。
陆正阳没法在班级里禁可乐,索性带头喝枸杞红枣水。不得不说,在陆正阳抱着保温杯招摇过市几天后,枸杞红枣水便在班级里流行起来,一举压过了肥宅快乐水的风头。
陆正阳轻轻吹了一口杯中的枸杞红枣水,刚要下口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了什么,下意识“咦”了一声,然后一脸无奈地看向夏兰荑,道:“兰荑,你什么时候跟其他人一样学会玩这套了?”
夏兰荑:“???”
夏兰荑满脸疑惑地看向陆正阳。
陆正阳心中感慨着就连班级里老实的小姑娘也学会恶作剧了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然后微微倾斜杯子,让红枣枸杞飘起来,露出杯底真容。
夏兰荑干笑一下,道:“啊,这个啊,就是别人送来的一些参须,养殖的,不是野生的,用来泡水勉强有点强身健体的功效,哈,哈哈。”
“参须?”陆正阳被夏兰荑说得一懵,他将杯口冲向自己,仔细看了看杯底纠缠着的一团,嘴角微抽,复又将杯口冲向夏兰荑,无奈地道:“这明明就是一团头发啊。”
夏兰荑:“!!!”
夏兰荑眼瞳猛缩,她连忙细看,却见刚才杯底方才那几根缠在一起的黄色细参须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团缠在一起的黑色半长发。她呆了呆,霍地抬头看向陆正阳,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郭易航和施浩达也呆了,他们用力地盯着杯底,然后同步探究地看向陆正阳。
陆正阳眨了眨眼睛,这两个小混蛋都是什么表情,他没留神喝了泡头发的枸杞水才高兴吗。
还有其他人。
陆正阳抬眼看了一下班级里其他三三俩俩聚在一起的学生,虽然其他人似乎是没有注意到这边,但刚才有一眼没一眼地偷瞄,当陆正阳注意不到吗?
“对、对不起,陆老师。”夏兰荑一脸尴尬地收回杯子,干巴巴地道:“是我疏忽了。”
陆正阳一看夏兰荑这表情就知道她言不由衷,他扫了一眼教室众人,他班里有几个爱搞恶作剧的,但他们基本上不敢搞到自己头上,尤其还用上了这种“借刀杀人”的手法。但要说疏忽,这真不是夏兰荑的性格。
陆正阳心中猜测着罪魁祸首,不忘冲夏兰荑笑了一下,道:“没事,给老师倒杯水吧。”
“好,马上。”夏兰荑用力点头,她将装着头发枸杞红枣水的杯子放在自己的座位上,换了一个一次性杯子到饮水机接了一杯水,大半冷水少量热水,两相混合,温度适口。
陆正阳颔首谢过,端着杯子喝了一口水,而后,他瞟了一眼扒在他桌子前,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郭易航和施浩达,没好气地道:“如果没话说就回座去。”
“不不不,我有话说,有话说。”郭易航身体前倾,瞪圆了眼睛看向陆正阳……的眼睛,道:“陆哥,您……您是不是……嗯……您知不知道……嗯……那个……就是那个……用科学无法解释的那个。”
陆正阳看着欲言又止吭哧半天也没能说出个一二三的郭易航,面无表情地抬手,一巴掌糊在郭易航的脑门上,毫不犹豫地往后一推,道:“不知道,不清楚,一边去。”
郭易航:“……哦。”
郭易航默默地缩在课桌的一边。
第14章 眼中真实
施浩达给了郭易航一个嫌弃的眼神,然后毫不犹豫地挤开郭易航。他拿出一个链子,目测链子应该是铜质,链子上缀着一只两指宽的铁牌子。
“陆哥,您昨天过生日,光一个跟其他人合资买的蛋糕不足以表达出我的祝福之情,这是我的生日礼物。”顿了一下,施浩达捏着牌子正面对向又强调道,“链子本身很便宜,总共十元钱,关键是这牌子上的花纹是我亲手刻的,所以,这是我亲手做的礼物!”
施浩达强调。
一旁的郭易航立刻冷笑三声,刚才被陆正阳打击了一回的精神头立刻回来了,他抻着脖子对陆正阳道:“陆哥,施浩达那个没意思,看我这个。”
他张开手掌,手指上勾着一只胖乎乎的红色福袋,红彤彤的一个,正中绣着个福字。
郭易航一本正经:“陆哥,这可是我……”蓦地一顿,有那么一点不甘愿地道:“网购来的,不值钱,但能图个吉利,这个福袋戴在身上能保平安的。”
郭易航戳着福袋上扎紧的红绳,干巴巴地强调道:“这绳子,是我亲手扎紧的。”
施浩达目不斜视地“呵”了一声,尽在不言中。
郭易航咬了咬后槽牙,要不是不能说,要不是……哪里轮得到施浩达在他面前嘚瑟!
陆正阳没有从家长那里收礼的习惯,可不代表一点学生手工的便宜玩意儿都不收。陆正阳拿过牌子和福袋,先仔细翻看了一下施浩达口中亲手刻的牌面。
这牌面上刻画的花纹可以说是非常简单了,文艺点说可以归类为水波纹,直白点说,那就是椭圆套椭圆,还不够同心圆。
陆正阳的眉头慢慢蹙了起来。
施浩达一看陆正阳这表情就有些紧张起来,他小心翼翼地道:“陆哥,怎么了吗?”
“手伸出来。”陆正阳语气淡淡。
施浩达没动,但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陆正阳将铁牌子往桌上一拍,开始训话了。
“施浩达,我跟你强调过多少次了?喜欢这种东西,可以,但前提是不要伤到自己!”陆正阳神情不悦,“你又没有专门学过雕刻这门手艺,哪里来的勇气自己来刻牌子!”
“陆、陆哥……”施浩达不敢置信地看向陆正阳,眼中的惊诧比陆正阳刚才识破夏兰荑杯中头发时更浓重。
陆正阳的手指指节哒哒地扣着桌子,一下又一下:“这么浓的血腥气,你的手指头还好吗!哪只手,亮出来,我看看!”
不待施浩达反应,一旁的郭易航小心翼翼地插话道:“血腥气?”
“可不是!”陆正阳很不高兴,他感念学生对他的心意,但随便一点,给他泡个枸杞红枣水也比完雕刻不小心给手指头放血强。他拎着牌子往郭易航面前一怼,吐槽道:“这么浓的血腥气,还有留在刻痕里的血迹,都没说擦一下,我怎么可能闻不出来、看不出来。”
郭易航死死盯着铁牌子上如陆正阳之言,挂在刻痕里的些许血痕,说不出话来,只能默默扭头看向一旁面上空白的施浩达。
施浩达:“啊……啊!我、我错了,陆哥,我、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陆正阳表情严肃地点头,道:“老师不是让你放弃这一项爱好,但不赞成你自己摸索成才、以及,高考之前,最好别碰这些。现在,手伸出来,老师看看伤得怎么样了。”
“没事,就是一点小伤,都已经好了。”说着,施浩达伸出双手,上下翻了两遍。
陆正阳拎着施浩达的手仔细检查了一遍,着重检查了最可能伤到的指腹位置,发现确实一点痕迹都没有后,他勉强接受了施浩达小伤的说法。
“庆幸你刻刀还算干净吧。”陆正阳吓唬施浩达,“不然,感染,破伤风,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施浩达点头如捣蒜。
陆正阳复又拿起郭易航献出的红福袋。
郭易航的身体明显僵住了,他下意识道:“这是我在某宝上网购的,道家用品旗舰店,还包邮呢,哈,哈哈,哈哈哈。”
陆正阳面无表情地扯开红福袋袋口处扎着的红绳。
“陆哥!”郭易航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握住陆正阳的手,阻止他拆解红福袋,急得几乎破音:“别介啊,这福袋就是图个吉利,解开了……”
“解开了就不福气了吗?”陆正阳斜睨郭易航,而后扫了一眼郭易航紧张抓住他右手的爪子,道:“松开,手心都湿了,你这是多心虚,啊?”
郭易航一脸僵硬地放开了陆正阳的手。
他错了,真的错了,眼见着夏兰荑折戟,他就应该明白,他们这陆老师,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人。指不定他们这高三的老师都不是普通人,指不定江陵国际高中就不是正规人类学校!
陆正阳嫌弃脸,将沾上郭易航冷汗的手背毫不客气地往郭易航校服上蹭了一下,然后明明被系上了死结的绳扣就在陆正阳手指下轻松解开。
郭易航默默低下了脑袋,提前做忏悔状。
陆正阳抖开红福袋,果然从福袋里面掏出了一只折叠成三角形的黄色符纸。
郭易航喜欢捣鼓六爻符箓道术这些玩意儿,陆正阳知道,他觉得华国人既然能信外来的佛教,本国人信个道教也无妨,只要别整那些太过神神叨叨的玩意儿就行。
如果郭易航只是给他精心画一张好运符,即使陆正阳不信这些,也会感念郭易航的心意,说不定还会揣进上下班挎着的邮差包里。
但是!隔着福袋薄薄的布料陆正阳就能够闻到那刺鼻的血腥味,今天这群小崽子怎么回事,当他们陆老师嗅觉不灵光怎么着?净弄这些血淋淋的玩意儿!
陆正阳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手指异常灵敏地打开折起来的符纸,时不时瞟郭易航一眼,那眼神已经很明确了。
郭易航默默地缩了缩脖子,整个人如同一只被暴雨浇打了一遍的鹌鹑。
半分钟后,陆正阳用食指与拇指拈着这张黄底红字的鬼画符,笑得让人脊背发凉,慢吞吞地道:“来,小郭同志,跟老师说说,这是什么符啊,用的什么颜料,味道这么冲?”
郭易航:“……这是祈求好运符,用的是……鸡血,陆哥,我用的是鸡血!”郭易航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变得真诚,还主动伸出自己的双手给陆正阳看,“不信,陆哥你看,我手指好好的,一点伤都没有。”
陆正阳轻飘飘地将符纸扣在桌子上,身体靠在椅背上,幽幽开口道:“老师在上高中的时候,化学成绩不错,正好咱们学校化学实验室里有显微镜,老师记得,人血与鸡血在显微镜下有有些区别的吧?哎呀,老师都四五年没碰化学了,不知道记没记错……化学课代表。”
陆正阳故意不看表情已木的郭易航,转头看向化学课代表的位置,那个坐在最后一排板着脸的小酷哥,口中道:“哦,现在是吕博啊,来吕博,你能不能告诉老师,人血和鸡血在显微镜下能不能看出区别啊?”
化学课代表看了一眼几乎要眼含热泪的郭易航,然后毫不犹豫地点头道:“能看出来!”
郭易航都顾不上谴责吕博恩的不厚道,“嗷”地一声,在施浩达一脸没眼看的嫌弃中,哭唧唧地道:“陆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就是不小心,对,不小心,然后不想浪费,又听说用血画的符效果好,我才、我才鬼迷心窍了……”
陆正阳微微一笑,冲郭易航勾了勾手指。
郭易航苦着脸凑过去,还不忘自己偏个头,主动献祭自己左边的耳朵。
陆正阳笑纳,一把揪住了郭易航的耳朵,然后就是一拧。
“疼疼疼,陆哥,轻点,轻点。”
“轻点老师怕你不长记性!”陆正阳沉下脸,训斥道:“施浩达还能是不小心,但你这个小混蛋,绝对是故意的。拿血来画符?你这个年纪连正规献血都不推荐,你还敢自己放血!就不怕伤口感染?就不怕破伤风?”
郭易航抱住陆正阳的手腕,哭唧唧地求饶。
一旁的施浩达默默移开视线,眼中是小心翼翼隐藏起来的心虚。
还是第四节 课的预备铃响起,他们应该去政治、历史、物理教室报道去了,陆正阳才松开了手指。
“再有下次。”陆正阳语气严肃地威胁道,“英语八本教科书,你给我从头到尾抄三遍!”
郭易航捂住通红的耳朵拼命点头,连连道:“是是是,陆哥,我错了,我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一定改正,一定改!”顿了一下,郭易航委屈巴巴地道:“这个福袋……”
陆正阳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符纸上的血色纹路,他不喜欢带血的玩意儿,施浩达的铁牌子还能够洗一洗,符纸怎么洗?但看在郭易航这可怜巴巴的小眼神份上,陆正阳摆了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