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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用过晚饭的高三一班学生陆陆续续返回教室。
徐瑷嘉将教室前门用椅子顶开,并将原本放在窗台上的一盆绿萝放在椅子上。
密谈的时候,将门窗关得严实反而显得心里有鬼,不如将门窗打开,让不经意间路过此时的人不去好奇班里正在进行着什么。
当然,徐瑷嘉也不是没做一点小准备。这盆绿萝里长着两根以她力量催生出来的小绿草。它们会是徐瑷嘉最为忠诚的僚机,严格监视着走廊里的动静,并在恰当时刻向她示警。
安排了小草盯梢,众人团团围坐,开始了战前会议。
刘嘉济首先进行了发言。
“我们都清楚,这不是一个安全的世界。”刘嘉济语气低沉,徐徐道:“而我们正构成了这个世界的不安定因素之一。”
其他人没有说话,显然,他们是同意刘嘉济对他们身为不安定因素的说法的。
“经过了郭易航和施浩达这半个月来的试探与调查,我们基本可以确定,这所学校里,只有我们班可以被划分进异常里。”
说是基本可以确定,其实是刘嘉济为大家留有的余地。万一这里藏龙卧虎,他们看着不凡其实就是一群小虾米……这样的可能不能忽略。
郭易航和施浩达同步双臂环胸,轻哼了一声,对于刘嘉济的保留说法颇有些不满,因为负责调查的人是他们两个。
“张一鸣同步在网络上做了一些调查,获取了重要的情报。”刘嘉济看向张一鸣,张一鸣面无表情地回望,动也不动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半点也没有接棒进行讲解的意思。
刘嘉济心中无语,从前的张一鸣最多是懒,如非必要,懒得张口懒得回应甚至连被校外小混混抢劫都懒得反抗,现在的张一鸣成功进化,连必要开口的时候都试图用眼神来表达。
想想自己班长的身份,刘嘉济,谁叫他当初那么积极主动地竞选了这个压根没人来竞选的班长职位呢。
刘嘉济静默片刻,用棒读的语气道:“各国都有针对超自然异常情况的机构,在我们华国,国安部有一个罕为人知的第十八局:特殊案件调查局,针对各种悬案疑案特大凶案,拥有着对各省市司法部门的优先协作权。这个特殊案件调查局,换个说法,就是华国的龙组,官方异能者组织。”
京市某个年久失修的商业楼顶层会议室里,一场会议正在进行。长约十米的黑色实木会议桌两侧,打扮各异的男女齐聚一堂,眼睛齐齐看向前方的大屏幕。
与会人员,有岁数大的,比如正在主持会议的老头,一身黑色中山装,虽然说起话来中气十足,但梳在头顶的发髻以及下颌处蓄着的山羊胡雪白雪白,又有一脸的菊花褶,年纪至少六十打底。
亦有年纪小的,比如坐在长桌末端,穿着小花裙子,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一张小嫩脸,两条腿抻长了才勉强够到椅子枨,估摸着也就五六岁的光景。
有打扮非主流的,比如那穿着黄色僧衣的,比如那穿着蓝色道袍的,比如那穿着斗篷将脸都遮了半边的,比如一身银饰动一下就叮叮当当的。
比起这些打扮特立独行的男女,会议桌另一边,要么穿着西装三件套,要么穿着T恤牛仔裤的男女可以说是非常低调了。
会议室正前方的大屏幕上投影着一张世界地图。
“自进入2000年起,世界各地的特殊事件层出不穷,已从数年一起事件转变成了一年数起事件。”山羊胡老头的声音充满了严肃,“案件的频繁发生意味着异常正在逐步侵蚀普通人占据主导的社会,我们有理由怀疑,那些黑暗物品的背后势力正在加速对我们世界的侵蚀。”
随着山羊胡老头的话语,世界地图上亮起了一个个红色的光点,每一个光点都象征着一次由他们定义出来的特殊案件。当然,国外的特殊事件是由他们派遣到国外的间谍传回来的情报,特殊机构到底是政府组织,政府组织从没有跟国外政府组织交底的爱好与习惯。
“华国境内,就今年而言,我们共处理了四十七起特殊案件,其中不包括同一个特殊人物或物品引发出来的连环案件。”
大屏幕上的坐标倏尔定位在华国国土之上,红色的光点同时亮起,密密麻麻分部在华国的领土上,数量远超四十七。因为特殊人物或物品能够移动,他们并不会一直在同一个城市里留下自己的“杰作”。
“这四十七特殊案件,我局成功处理的案件仅为十九件,其余二十八件仍为悬案。”
说到这里,山羊胡老头忍不住叹气了。会议室内不少人面露惭色,心下叹息。
讲道理,华国那么大,隐藏于黑暗中的阴影有多少,谁也无法确定。他们能够凭借经验判断某些案子应该由某些特殊人物或物品负责,但更多的案子可能连他们都没能判断出来,直接被当地司法部门归之为普通恶性…事件。
“不过,我们的情报分析员发现了一点小线索。”
第40章
山羊胡老头手一挥,华国地图上原本的红色光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放大的滇省地图和角落处的一张照片。
“BSCI…55,人脸面具,肉眼分辨为一张贴合人脸弧度的白色面具,戴上后引发宿主内心疯狂与嗜血欲,茹毛饮血,试图用鲜血将面具染红。宿主的保质期从三天到五天不止,人脸面具舍弃宿主的时候会取下宿主的脸与生命。”
会议室内,几个身穿苗族服饰,身戴银饰的女子微微直起身体,死死盯着大屏幕一角放出的人脸面具的照片。
乍看上去真的是平平无奇,难以想象就是这么一件玩意儿引发了那么多的血案。
山羊胡老头叙述的声音微微一顿,他看了一眼会议室一侧神情严肃的几个苗女,继续道:“根据目前记录,人脸面具触发的首例特殊案件发生于1917年,滇省沧市一位大巫不甘于落败于其他巫寨的巫,通过邪术祭祀,引来了一个黑暗的灵魂寄宿在一张普通的面具上。那个灵魂渴望鲜血,嗜食灵魂,操控人类来获取他想要的杀戮。由于它太过肆无忌惮,最终引起了滇省各巫寨大巫的注意。”
“有关大巫与人脸面具的争斗持续了八十多年,即使有其他力量体系介入也没能将人脸面具镇压起来。”
大屏幕上,滇省各省市上出现密密麻麻的红色光点,那些都是人脸面具这八十多年以来酿造的血债,那些光点始终在滇省内徘徊,仿佛无法离开那片充满了巫术力量的土壤。
山羊胡老头的右手猛地一挥,滇省的地图缩小,与之相邻的黔省地图出现,一颗红点落在了黔省普县的位置上。
“可进入2000年后,滇省之外,出现了疑似人脸面具的特殊案件。一开始,局里以为是模仿作案,但勘察过现场,无论是手法还是遗留在现场的黑暗物质,无一不证明,人脸面具离开了滇省。”
紧接着,亮起了光点的是黔省的清镇、安市、遵市等市镇,勾连起一道蜿蜒向上的线条,略有曲折,但并无滞留之意。
与黔省相连的渝省地图也出现在大屏幕上。
“2007年8月,人脸面具出现在渝省溶水镇。”
“2010年5月,晋省汉市发现人脸面具案件。同年,云市……”
“2013年10月,豫省栾县出现人脸面具……”
“2017年5月,苏省南市……”
“2018年10月,鲁市枣市……”
“以上数据局里目前掌握的所有有关人脸面具的案件情报。”山羊胡老头的语气严肃,手指沿着由那一颗颗红点勾勒出来的红线轻轻一划,喃喃道:“我们能够看到,人脸面具正目标明确地向北移动,虽然这条线不够直。”
会议室内响起了低低的议论声,这个发现让他们有些不安。
华国的北方有什么?
首都京市似乎就在人脸面具的嘴边!
“这还只是人脸面具的情报。”山羊胡老头手一挥,一张新地图和搭配的特殊案件嫌疑……物出现在大屏幕上。
“BSCI…79,邪神眷属……”
“BSCI…135,哭泣的孩子……”
“BSCI…101,痛苦的人……”
数据不会说谎,一些曾经满足于一定范围的特殊物品开始移动,更多的特殊案件开始发生,就目前看来,它们向着北方而来。
“我们都知道,异常吸引着异常。”
“‘异常吸引着异常’,这是小十八的理论。”江陵国际高中高三一班的教室里,班长刘嘉济语气平淡地道。
为了让他们的对话显得不那么出格,他们集思广益,给他们要讨论的国安第十八局特殊案件调查局,即BSCI取了一个昵称,即小十八,贴切合理又不容易怀疑到真身上。
辛明月摆弄着手指,轻笑一声,道:“所以,异常让我们聚集在一起,还‘恰好’成了一个班级的同学?”
“这是目前唯一能够找到的解释,虽然太巧合了。”刘嘉济微微颔首,继续道:“马意茗给出的死亡异象和康文畅的嗅觉天赋已经让我们锁定了扰乱我们校园绿化的小虫子,感谢小十八的帮助,我们了解那只小虫子曾经给环境带来的危害。它不能在继续放肆下去。”
刘嘉济的语气染上了严肃。
“放任不知收敛的小虫子会引来更多的虫子,我们不会希望看到那样的场景出现在我们的领地上,尤其当陆老师可能正处在一个蜕变的关键期,我们得为他扫平那些不必要的障碍。”
没人反驳刘嘉济的话。
周谢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忍不住道:“就我一个人觉得陆老师可能已经蜕变完了,比如,真实之眼?”
他的整张脸的皮肤都是光滑平整没有一颗痘痘的,但在陆老师的眼中,他的额头就是鼓了个硕大的疖肿,是他不注意饮食和卫生习惯的象征。而当陆老师当着其他人的面提起疖肿的问题后,其他人仿佛如梦初醒,齐齐关注他额头上的红色肿包。
周谢知有口难言,根本没法解释。
“说是‘真实之眼’,不如说是……伪装无效化?”夏兰荑举手发言,这个她也深有体会。
“不如,咱们主动跟陆哥解释解释?”尹展峰提议。
“最好不要。”刘嘉济摇了摇头,道:“以着发生在大家身上那些异常的共性,陆老师作为当事人之一,他应该与咱们经历相似,该知道的都知道才对。”他摊了摊手,“你们觉得陆老师是那种会自欺欺人的人吗?”
众人齐刷刷摇头。
“那不就结了。”刘嘉济叹气,“一定是还未完成蜕变,所以才会是这个样子。别忘了,咱们的蜕变用了多少年。比起一锤子将陆老师的世界观砸得稀碎,不如等他慢慢发现世界的不同寻常。”
十分贴心的刘嘉济认真给陆正阳的发展做了规划,全然不知一年后的自己想起今天这一幕时只想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让自己别那么自作多情。
呵呵,砸碎陆老师的世界观?
明明是他们在被陆老师时刻刷新世界观好吗。
高三组办公室里,陆正阳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
现在是晚上18:15,距离一晚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今天的一晚二晚没有陆正阳的课,三晚四晚归陆正阳看。虽然最近班里学生都挺老实自觉,但陆正阳已经习惯时不时过去瞧两眼。
陆正阳阖上办公室的门,抬脚向三楼尽头的高三一班教室走去。
教室里,歪掉的话题被刘嘉济努力地正了回来。
“现在,小虫子已经被当成证物给带走了,我们能够根据意茗的画大致估算出它的冷却时间。今天晚课放学后,我们……”
“老实回家做作业。”
刘嘉济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声音硬邦邦在教室外响起,接下了刘嘉济的话。
刘嘉济:“……”
刘嘉济:“!!!”
众人:“!!!”
众人齐齐惊了,他们猛地转头看向前门,只见他们班主任老师双臂环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身高一米八,气场八米一,让在场众人齐齐禁了声。尤其是徐瑷嘉,她不敢置信地看向摆在前门处的绿萝盆栽,感知着盆里乖巧装死直到现在依旧没有半点反应的小嫩草,内心是崩溃的。
这么迟钝的草,谁家的!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紧张地站起身。
刘嘉济脸上原本运筹帷幄的自信与坦然尽数被忐忑不安取代,他干笑两声,小声地道:“陆、陆老师……”
“叫陆老师就好。”陆正阳扯了扯嘴角,“这里没有露露老师。”
刘嘉济:“……”
陆正阳走到讲台上,双手缓慢地按在讲桌上,慢吞吞地道:“坐啊,都站着干什么。对了,老师刚才进屋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一些奇怪的话……班长,你说呢?”
众人坐好乖巧笑,齐齐看向刘嘉济,一双双明亮的眼睛仿佛写满了一行字——【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