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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急匆匆赶来“扑通”一声就跪下,嚎哭:“我的大夫人终于回来了。妾身盼星星盼月亮就是盼大夫人回来。”
隋氏正气得头晕眼花,低头一看差点气昏过去。
只见地上跪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宠妾周氏。周氏哭得梨花带雨:“大夫人妾身还以为见不到大夫人呢。今日一早妾身就想去码头迎大夫人,但是奈何悦哥儿生病了,妾身照顾了好几天没合眼……”
“再加上府中的琐事忙得妾身晕头转向的……”
她哭着诉苦。隋氏虽然知道她满嘴鬼话,但奈何周氏最擅长哭戏,唱作俱佳,她竟然一个字都插不下去。
周氏哭得满脸是泪,情真意切。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当真是看见隋氏回来喜极而泣。
终于,周氏停了哭。她擦着眼角的泪,一转头突然看见了似笑非笑盯着自己的姜定柔。她顿时愣住。
大半年不见,只见眼前的少女竟然比自己高了半个头,身材修长,玲珑有致,那一身的风华绝代宛若仙女。
周氏惊得想好的词都忘了。她知道姜定柔不但病好了,还去了淮南得了花神。
在花神赛上她一舞惊天下,可是……怎么可能换了个人似的?
姜定柔见周氏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知道她被自己吓住了。
她拿了一块帕子走向周氏,似笑非笑塞给她:“二姨娘,好久不见了。”
周氏狐疑接过帕子,随意擦了擦自己的脸,道:“大……大小姐。”
姜定柔轻笑:“我没想到二姨娘这么巴望着我们回来,刚才看着二姨娘这么哭,我心里也难受得紧呢。我以为我只能病死在庄子里头了。唉,没想到还有回来的一天。”
周氏面上紧了紧,讪讪道:“大小姐这说的什么话。这不是回来了吗?”
姜定柔叹了一口气:“是啊,回来了。只是有些事还得劳烦二姨娘答疑解惑。”
周氏看了她一眼,道:“有什么事呢……”
姜定柔指了指空荡荡的东苑:“我母亲陪我去庄子养病,这一回来东苑就空荡荡的养蚊子。我就不知道在我们母女两不在的时候,这东苑是怎么了?”
一旁气得不行的隋氏勉强憋出一句话:“这是要让我们娘俩睡大街吗?就是这么欢迎我们娘俩回来的?”
隋氏边说边抹泪:“若是想赶我们走,直说就是。何必这样?一句话的事……”
不善言辞的她在一旁抹泪,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姜定柔安慰了她两句,看向周氏。
早就准备好的周氏“扑通”一声又跪下了。
她哭道:“妾身就知道大夫人回来会误会。其实都怪妾身擅自做主……”
她道:“大小姐染了病,当时整个东苑人心惶惶的。妾身想,大夫人与大小姐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儿来染的脏病?定是这东苑的下人不干净,藏了邪祟。于是等啊等,等着妾身出了月子,悦哥儿也满月了。妾身就禀了国公爷和老夫人,擅自做主把这东苑都清理了一遍。”
“那些下人老的老,残的残,大夫人心善都不忍心辞退。于是妾身就想自己做了这个坏人,给了他们一笔银子都发回乡下去算了。还有东苑的家具都十几年了,这要是长了什么霉,破了烂了也没人知道。于是妾身就把它们抬出去洗洗晒晒卖了。”
“妾身想的是大夫人与大小姐回来再重新招些手脚利索的下人,家具都得好的新的……”
她唠唠叨叨地说,说来说去都是为了隋氏与姜定柔好。
话里话外都是东苑人“不干净”,家具箱笼“不干净”,有“邪祟”,为了阖府的安全,为了不在染上那种怪病,就得这么干。
隋氏气得差点昏过去,只能坐在一旁下人搬来的椅子上不住抚着自己的心口顺气。
姜定柔站在周氏跟前,嘴边噙着冷笑静静听着周氏的话。
有时候她不得不承认,周氏得宠还是有几把刷子的。这明明是故意恶心她们母女两人的做法,现在竟然硬生生被说成了是她周氏一人承担所有,为的是阖府上下的“安危”做了那个坏人。
周氏说得口干舌燥,末了擦着眼泪问:“大夫人,大小姐,妾身以为你们要等老夫人生辰时才回来,就想着这日子还早,东苑再晾几天。”
“妾身每天让人来洒水打扫,从不敢懈怠。你们看,这地上是不是干干净净的?”
好,很好!
要不是这事发生在自己头上,姜定柔真想替周氏鼓几下掌,为她这一番漂亮的说辞喝彩。
她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死的说成活的,活的说成死的”。
姜定柔笑道:“二姨娘快些起身,地上凉,别跪了。”
她说着去扶周氏。周氏趁机起身,擦着眼泪,满脸愧疚:“说来说去都是妾身不好。妾身应该早点与大夫人商量这东苑的事。现在打了个措手不及,这东苑都没人可用,也没东西……”
隋氏冷笑:“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
周氏面上惶恐:“大夫人果然还是怪妾身吗?大夫人不相信妾身的一片苦心吗?……”
她的脸上泫然欲泣。
此时得到消息的姜于峰匆匆赶来。他看见脸上还有泪痕的周氏,还有坐在椅子上脸色难看得的隋氏。
他立刻喝道:“这都是怎么了?这都是怎么了?一群人挤着做什么?”
他走到隋氏跟前,劈头盖脸就呵斥:“一回来就整事?有什么不满就与我说,你为难她做什么?”
隋氏听了,气的脸色发青,浑身颤抖。
她盯着姜于峰:“国公爷说妾身为难了谁?妾身怎么整事了?”
姜于峰不满道:“你为难谁还不清楚吗?雅儿清理东苑是我允许的,你不高兴就冲我发脾气便是。再不高兴你回你的淮南。你不是早就不喜欢呆在国公府吗?你可以回去便氏。”
隋氏直瞪瞪看着姜于峰,脸一红“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
这下原本乱哄哄的院子一下子炸了。
姜定柔急忙扶住母亲隋氏,她冷声对父亲姜于峰道:“父亲大可把母亲气死。气死了女儿也跟着去。黄泉地底我们母女两人总算有个伴。”
姜于峰看见隋氏吐了血,心中慌了慌。不过他想起在淮南受的屈辱,挺了挺胸脯。
他大声呵斥:“这是国公府!你想造反不成?”
姜定柔令下人扶着隋氏在阴凉处躺着歇息,等着大夫。
她冷笑对着姜于峰道:“父亲要打要骂等母亲没事了再说。现在我们先说道说道这事。”
一旁看热闹的周氏见了,急忙上前:“国公爷,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想清理下东苑,国公爷不要与大夫人吵架。要是出个什么事都是妾身的错。”
她说着就又要哭了。
姜于峰本就偏袒周氏。自从周氏生了唯一的男嗣后就越发把她捧在手心。他见心爱的宠妾梨花带雨,楚楚动人,心疼不已。
他瞪着姜定柔:“亏你还是国公府的大小姐,竟然与父亲顶嘴。再顶嘴一会家法伺候!”
姜定柔脑海中一直不做声的混沌实在忍不住了。
“我去,还有这样的爹?你怎么忍的?”
姜定柔冷笑,她也在想呢。前世她是怎么忍受这样偏袒又完全不把她们母女放在眼里的爹呢?
大夫很快赶来,为隋氏一番望闻问切,只说气急攻心吐了血就好了,没什么大碍。
姜定柔让人把母亲隋氏抬下去歇息。这才看向姜于峰与周氏。
周氏对着姜于峰轻声细语说着什么。姜于峰明显很受用,在一旁摸着胡子不住点头。
姜定柔冷笑上前:“禀父亲,母亲没事。”
姜于峰哼了一声:“她能有什么事?让你母亲好生休养,不要乱想,也别错怪别人。”
他说着就要搂着周氏回去。
“慢着!”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威严的声音。
姜于峰愣住,走出去的脚竟然乖乖的顿住不动。他回头,只见姜定柔正面罩寒霜看着自己。
那双眼幽冷,寒光四射。他看得背后发冷。
姜于峰心中嘀咕,这才大半年不见,自己这个女儿怎么换了个人似的?竟然让他有点害怕。
姜于峰回头皱眉看着姜定柔:“还有什么事?”
姜定柔看着他,再看看怯怯的周氏。她冷笑:“父亲与二姨娘就这么就想走了?”
姜于峰皱眉:“不然还怎么的?你母亲不是没事吗?大夫说了……”
他还没说完,姜定柔就“啪”的一声给了周氏一个耳光。
周氏被打得措不及防,满脸震惊。
她,被打了?
她,被从小懦弱的姜定柔给打了?
……
姜定柔这一巴掌打得声东击西,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时间整个院子都安静下来,所有人包括姜于峰都看着她发呆。
姜定柔打完周氏,这才似笑非笑看着姜于峰:“我母亲被气得吐了血。这事刚才父亲也说了,是您允许二姨娘做的。女儿不能打父亲,那只能打二姨娘给我母亲出出气。不然的话,母亲醒来想起这事又气得吐血怎么办呢?”
姜于峰这个时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大怒:“你!你这个逆女!”
他挥起手就要打下去。姜定柔一挺身,冷冷道:“父亲打女儿天经地义。父亲打吧,不过女儿第二天是要进宫谢恩的。到时候皇上皇后问起女儿脸上为什么会有巴掌印,女儿自然要实话实说。”
姜于峰听了生生停住了自己的手。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有怒气发泄不出来的憋屈。
姜于峰指着姜定柔,气得直说:“好,好,反了反了!”
姜定柔懒得理会自己这个糊涂的爹。她看向一旁的周氏。周氏捂着脸,还在震惊中。她竟忘了哭。
姜定柔看向她,微笑:“打二姨娘的理由我得说说,不然二姨娘心中恨我怎么办?这第一呢,东苑是我与我母亲住的地方。姨娘没这个权做主清理。就算有这个心,也该是等我母亲回来再说。不然丢了什么东西,二姨娘负责赔吗?赔得起吗?”
周氏的脸白了白。
她正要争辩。姜定柔已继续往下说:“第二,东苑的下人都是我母亲的人,卖身契和雇佣契书都在我母亲手中。二姨娘凭什么发落人?”
“其三,我母亲与我回来,院子空荡荡的住哪儿?二姨娘一句没空就可以推脱了不成?”
周氏被姜定柔说得脸红耳赤,不知道要怎么回。
她正要争辩。
姜定柔不容她说,冷冷继续道:“这三条要解决也简单。第一,我明日让人拟出东苑家具的单子,二姨娘不是洗洗刷刷把家具发卖了吗?照旧买新的回来。贵重的不能丢的,还麻烦二姨娘派人再找回来。”
“二呢,打发出去的下人什么的,二姨娘照旧找回来便是。不过这误工费什么的,二姨娘要出,毕竟这人家平白无故被赶出去大半年的,误了几个月工钱没给。这成何体统。”
“第三,既然东苑一时半会没法住。我瞧着西苑挺好的,就与母亲勉为其难住下了。东苑哪一天整理好,我们再搬回来就是。”
周氏听着姜定柔一句句,脸色难看。
姜于峰想要呵斥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句不吭。
周氏委屈地看向他:“老爷……这……”
姜于峰开口:“那个……就听柔儿的吧。”
姜定柔冷冷笑了笑。她之所以敢这么发落周氏,就是掐准了父亲姜于峰的命脉。
谁让自己第二天要觐见皇帝呢?要是姜于峰今天敢再偏袒周氏,她也不介意第二天去皇帝面前告个状。
此时周氏却没想到这点。她愣愣看着突然间缩了头的姜于峰,不明白平日那么宠自己的国公爷怎么变了脸。
第258章 见招拆招
周氏还要再说
姜定柔已经吩咐下人把东西搬往西苑。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就把行李往西苑搬。
周氏脸色铁青铁青的,姜于峰在一旁不敢吭声,他寻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就匆匆走了。反正内院的事他很少管,也管不了。
姜定晴走来,见东苑的忙乱问了情况。
姜定柔见她来了,笑道:“二妹妹来了正好,如今东苑没地方住,我去你琅嬛阁和你挤一挤。”
姜定晴愣住。周氏脸更黑了……
……
到了傍晚,终于箱笼行李什么的归置清楚。姜定柔看着西苑最大的屋子,满意笑了笑。
隋氏由雀儿扶着。她趁着四下没什么人,皱眉问姜定柔:“柔儿,这是做什么?我们住西苑成何体统?”
姜定柔反问:“那母亲要住哪儿?东苑吗?东苑连张椅子都没,难道我们还要灰溜溜回淮南城让整个京城的人看笑话?”
隋氏犹豫。
当她看见东苑被搬空没人也没有家具时,当真是想一气之下带着姜定柔回淮南,但是如果回淮南,这口气虽然顺了,但是会被整个京城人耻笑的。
笑话她们母女俩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