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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微微一笑,亲热握住姜依琳的手,笑道:“依琳堂妹可真是想死我了。我来庄子这几日你怎么没来看我呢?”
姜依琳被姜定柔抓住手,下意识想要嫌恶甩开,不过想到了什么又忍了下来。
姜定柔佯装没看见,只是拉着姜依琳往庄子中走去。
姜依琳轻咳两声:“柔姐姐可不能怪我。前些日子听说柔姐姐病了来乡下庄子养病,我急的心急火燎就要来看你。可是不巧了我也病了,咳了几日才好些。这不一好起来就急匆匆来了。”
她握紧姜定柔的手,言辞恳切:“柔妹妹,你看我连等到第二天一早都来不及。”
姜定柔似笑非笑看着眼前不过刚刚长成的姜依琳,心中连连冷笑。
的确是她的“好妹妹”,前世姜依琳是在她病好后才姗姗来看望她,并且也不是因为她病了,而是来看她到底死了没。
这其实也不算什么,毕竟那些无情无义的姜氏族人也在观望她们母女两人到底是死是活。
但是姜定柔记得姜依琳可不是什么好人。前世姜依琳差点一杯滚茶毁了自己的容,并且拿走了庄子中两件重要的物件……
……
前世的事在脑中一闪而过。
姜定柔越发沉稳淡定。她一边和姜依琳寒暄,一边让下人们把姜依琳的行李都拿到佛堂去。
姜依琳愣住:“佛堂?柔姐姐,这……这么麻烦做什么?我今晚就和你住一个屋子吧。”
她笑着道:“你忘了吗?小时候我们睡一张炕上的。”
姜定柔笑了笑,明眸中却没有半点笑意:“唉,依琳堂妹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我的病才人多接触,怕传染……”
她话音还没落,姜依琳就脸色剧变,挣脱了姜定柔的手。
她干笑着用帕子擦着自己方才和姜定柔握过的手,道:“原来……原来如此啊。那我就今夜就住佛堂吧。佛堂清净。”
姜定柔佯装没看见姜依琳的疏离,笑着将她迎入了客厅中。
隋氏虽不见姜依琳,不过为了堵旁人的嘴让丫鬟们拿出自己一些稀罕的布料和首饰送给她。
姜依琳见了嘴巴就和抹了蜜一样,不停地当姜定柔的面奉承。
姜定柔只是好脾气看着,甚至脸上还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姜依琳拿着满满的礼物,对姜定柔笑道:“没想到伯母给我那么多好东西,柔姐姐你可不要生气啊?”
她说着脸上一副“我就是比你好比你多”的得意样子。
姜定柔在深宫几十年,对这种小孩子的攀比并没有什么感觉。在她眼里这种不过是低级的手段罢了。
不过既然人都已经怼到了跟前,不说点什么不好吧?
于是姜定柔微微一笑:“依琳堂妹不用担心,我母亲这人就是热心大方。不过这种东西在我们府中很多,也不是什么值钱的好物件,好东西都在京城里呢。”
姜依琳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
她没有想到自己觉得好的东西,竟然在姜定柔眼里是不值一文的垃圾。
她兴趣顿时缺缺,把东西递给丫鬟:“拿下去吧。”
姜定柔见她如此,笑了笑,继续将她领到了佛堂。
佛堂在庄子的最深处,平时人迹罕至,除了隋氏初一十五过来拜拜之外,基本上没有人来。
姜依琳看佛堂这么简陋,当下就皱起了眉头。
姜定柔不让她有后悔的余地,笑着道:“依琳堂妹你好好休息。”
她说完就走了,只留下一脸阴沉不悦的姜依琳和她几个奴仆。
……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姜定柔睡得舒舒服服起身,春月和春灵伺候她更衣梳洗。
雀儿却来禀报:“大小姐,堂小姐一大早在花厅等着您呢。”
姜定柔心中失笑,问:“怎么来得那么早呢?”
雀儿毫无心机,道:“奴婢也这么问过堂小姐。堂小姐说她认床,睡不着就早起来了。”
姜定柔心中冷笑,口中答应了,却慢吞吞整了整衣衫和妆容这才走了出去。
到了花厅中,姜定柔看见姜依琳已坐在桌前。她原本白皙的脸上此时蜡黄蜡黄的,粉都盖不住的憔悴。
她神情恹恹,双目无神。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喝着茶。
她看见姜定柔过来,眼中亮了亮。
不过在看见姜定柔红光满脸,容色越发美丽,顿时眼底浮现嫉妒之色。
姜定柔看到姜依琳的妒色,心中冷冷笑了笑。
她上前笑道:“依琳堂妹你脸色不太好啊。是昨儿没睡好吗?”
姜依琳听了,半天才勉强说:“没什么……我认床……”
姜定柔神清气爽坐在她身边,微笑:“认床这个毛病可不太好。不过依琳堂妹放心。我们这个庄子虽然简陋,但还算干净,没什么脏东西。”
姜依琳听到“脏东西”三个字不知想起了什么,结结实实抖了抖。
她勉强笑着道:“算命说了我这人福薄,住不得佛堂。柔姐姐,要不我换个地住?”
姜定柔为难:“这个……庄子里也没什么好的阁子,不过我昨儿已经让人打扫了清风阁。过两日依琳堂妹就一定能住进去。”
姜依琳听得还要几日,下意识哆嗦了下:“还要好几日吗?我今日就搬进去算了,反正庄子肯定干净。”
她早就急不可耐要换地方。
一想起昨晚佛堂外树憧憧,风声呼呼犹如鬼哭。姜依琳就头皮发麻,整个人浑身都不好了。要不是来这庄子目的没达成,她早就头也不回地跑回家了。
想着这次来的目的,姜依琳忍着哭着回家的冲动,柔声细语继续求着姜定柔给她换住的地方。
姜定柔一边用着早膳,一边似笑非笑听着姜依琳的哀求。
不是她故意刁难姜依琳,而是姜依琳这女人是一朵有毒的小百花。
而且这一次姜依琳来这庄子,意图很不单纯。
姜定柔要逼一逼她。
姜定柔吃完了,姜依琳还在那边唠唠叨叨说要换地方。
姜定柔擦了擦嘴,笑眯眯道:“既然依琳堂妹想要换地方睡就换吧。清风阁还没打扫好,依琳堂妹不嫌弃就先将就着吧。”
姜依琳赶紧答应。
姜依琳见换地方的目的达成,这才有心思喝起小米粥来。
没想到她才刚喝了几口。
姜定柔忽然慢悠悠道:“二叔叔最近忙什么呢?我听说二叔叔最近要建个大庄子,还要强买人家的田呢。”
“噗!”的一声,姜依琳把口中的小米粥喷得面前到处都是。
一旁的丫鬟们赶紧为她擦拭,擦米粥的,擦脸,擦嘴的好一通忙乱。
姜依琳被米粥呛得连连咳嗽。她瞪着姜定柔半天说不出话来。
姜定柔似笑非笑盯着她:“二叔叔这哪来的钱要盖大庄子呢?还有,要买人家的田也得人家同不同意。”
“强买强卖可是要闹出人命的。”
姜定柔说完再也不看脸色铁青的姜依琳一眼,起身出了花厅。
她的事多了去了,实在没空和这有毒的小百花玩心机。
第30章 又见神药
姜定柔正要去看望母亲隋氏,下人前来禀报,詹慕白来了。
姜定柔想起这事,连忙前去。
花厅中,詹慕白眼观鼻鼻观心,正端坐在椅子上。
不远处几个小丫鬟们正红着脸,对着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詹慕白似乎知道自己被人围观,轻咳一声,拿起茶盏喝了一口遮掩下自己的尴尬。
“詹公子……”一道柔柔的声音唤道。
“噗”詹慕白口中的茶差点喷了。他手忙脚乱放好茶盏,匆匆抬起头。
春光明媚中,一位绝美的少女含笑站在他面前。
天光打在她的脸上,纤白美丽,宛若仙子。
詹慕白看得出了神。
姜定柔等了半天却发现詹慕白呆呆看着自己。她摸了摸脸问:“詹公子,我的脸上有东西吗?”
詹慕白回过神来,急忙低头:“没,没什么……我只是……”
姜定柔微笑:“詹大娘好点没?”
提起自己母亲的病,詹慕白很快回过神来。
他正色道谢:“上次要不是姜大小姐出手相救,我母亲恐怕早就不好了。”
而且事后姜定柔还帮忙找大夫找药,可以说母亲的命是她一人救的。
一想起自己对姜定柔的误会,詹慕白眼中浮起复杂神色。
他和母亲詹氏相依为命,詹氏为了能供他读书,起早贪黑给人家绣帕子绣香囊,熬坏了一双眼,熬干了自己。
他曾经暗暗发过誓等到自己长大成人,功成名就之时必定要孝顺母亲。
姜定柔救了他的母亲,也等于给了他第二条命,这个恩情大如泰山。
姜定柔见詹慕白的目光不再是敌意而是感激,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
詹氏的命保住了,也就是说前世的误会被彻底纠正。
她知道詹慕白一定会高中状元,也一定会成为文官领袖。
詹慕白忽然犹豫说:“今天除了来感谢姜大小姐之外,还有一件事……”
姜定柔不以为意:“詹公子还有什么难事一并说了,我能帮的一定帮。”
她把想好的话滔滔不绝地说了:“毕竟这件事和我们姜家人有关系。不管是要钱还是物,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詹公子。詹公子也不用担心欠我的人情,毕竟这是我母亲的意思……”
詹慕白犹豫:“其实都不是。是关于纪公子,他送了我一丸神药……”
姜定柔:“……”
……
送走詹慕白,姜定柔铁青着脸到了纪威安的院子。
叔叔可忍,婶婶不能忍!
她决定不忍了!
前世的大魔头就没让她过好一天安生日子,不是故意拿着龙影司的鹰犬走狗吓唬支持她的文武官员;
就是成日进宫禀报一些让她心塞跳脚的小事。
比如,龙应澈又偷偷宠幸了哪个漂亮的宫女;比如,龙应澈又和端木清儿去哪儿私会去了;
又比如,龙应澈赏了端木清儿什么稀罕物件了,龙应澈又去祸害哪地方的百姓,穷奢极欲,激起民愤……
……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气得和这厮一起骂着龙应澈和那白莲花一样的端木清儿,时不时气得头脑发晕,伤心得落泪连连。
久了,她突然发现纪威安每次看见她气恼伤心似乎很高兴?
纪威安这人就和有毒一样,进宫就没有一件好事。
就算她再三严厉说明不想听诸如此类“龙应澈这个昏君干了什么不要脸的事”之后。
纪威安也能找出一些天塌的事让她吃不好睡不着。
比如,西南越族土司们想要密谋造反;
比如,东边的渔民被倭岛的武士给杀了,那个尸体遍野,血流成河。
又比如,北边野蛮的戎族开始打秋风,把中原人抓过去当奴隶,那个妻离子散,简直是人间惨剧……
……
前世这还算好的,姜定柔在被纪威安又是哄又是吓唬中战战兢兢过了五年。
等到她回过神来后,突然发现这些全部是套路!
纪威安在拿捏了她之后迅速在新朝站稳脚跟,发展了强大的谍探网,还趁这剿灭乱党那剿灭边族中极大壮大了龙影司的实力。
姜定柔想不通,这大魔头两世为人为什么不选择好好做个人呢?
前世就算了,今世还来和她抢人。
姜定柔看着紧闭的院门,冷声对跟来的下人命令:“把门砸开!”
下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病刚好的大小姐要闹哪样。
姜定柔见他们不动,脸色更难看:“不听我的话了吗?砸开!”
下人们只能开始砸门。
突然,紧闭的院门“砰”的打开,隋氏笑眯眯与一位翩翩白衣的少年携手走了出来。
姜定柔看得呆了去。
如果现在有四个字可以形容她的心情。
一定是:自戳双目!
那少年不是纪威安又是谁?!
姜定柔只觉得眼前似乎不真实起来。
隋氏看见姜定柔带着人在此处,微微诧异:“柔儿,你怎么来了?”
她随即释然笑道:“哦,我柔儿一定是担心我所以寻了过来。”
“不过你们手中拿着的是什么?锤子?斧子?”
纪威安看了一眼姜定柔,对隋氏笑道:“伯母,回去后一定要好好养身体,不要轻易动怒。所谓怒伤肝,忧伤脾。您的病根可以祛除的只要每日心宽气和就能健健康康,气色红润。”
隋氏叹了一口气:“怎么可能心宽气和呢?我每日都一堆操心的事……”
她欲言又止,不过眉间的无奈和落寞显而易见。
姜定柔目光复杂盯着纪威安,不知道这人狗嘴里面会吐出什么来。
纪威安容色横生魅惑,偏偏又十分有说服力。
“伯母,您想想柔妹妹都这么大了,您可是她的依靠。若是您出事了,将来她靠谁去呢?……”
隋氏恍然大悟:“是,你说得极是。唉,我竟是未老先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