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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卿浅看来,若说他们二人有什么交情,倒不如说有些过节。
至于穆容渊,前世是花名在外的浪荡公子,毫无建树,所以并没有引起云卿浅过多的注意力,二人也不曾有太多交集。
细细想来,前世云卿浅只见过他一面,那是她跪在御书房门口为擅自入关的父亲云戎和十万关东军求情的时候见过穆容渊一次。
一面之缘却印象深刻,是因为穆容渊只跟她说了一句话,那就是狠狠的骂了她一句“祸国妖女!”
而后这位穆小侯爷怎样了她也不甚清楚,只是在她沦落风尘的时候,偶然听到那些恩客提起过,那一门双侯的穆府,也没能逃脱宇文璃的魔掌,兄弟二人一个死于沙场,马踏成泥,令一个死于权谋,抑郁而终。
而这个死于权谋的,便是穆小侯爷。
云卿浅轻轻叹口气,对于威武候穆府,她是觉得亏欠的。
前世父亲被判叛国之罪之后,被宇文璃施以绞刑,尸体悬挂于城门外,宇文璃下令不许任何人给他收尸,直至寒鸦将他血肉食尽为止。
父亲生前那么多故交好友,无一敢出面为其申辩半句。反倒是那长久传闻与云府不睦的穆府出手相助。
穆小侯爷与父亲云戎从未谋面,他却单人单骑冲入法场,用祖传丹书铁券换回了云戎一具全尸,细细想来,若是他不将丹书铁券换云戎的尸体,或许可以用它保住自己一条性命呢?
穆容渊……算是她的恩人。
云卿浅微微闭上眼,遮住眼中盈盈水光。
韩雨霏开口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扣门!”韩雨霏的呵斥声将云卿浅唤回了神。
春桃领命上前去敲门。
吱嘎一声,大门上的一个单人小门打开了,可奇怪的是,春桃竟然没有开口禀明来意而是愣在原地红了脸颊。
这是怎么了?
“春桃!愣着干什么呢?!”韩雨霏怒斥道。
春桃连忙回过神,退后了两步,随后众人看到从大门里走出一个小厮打扮的人。
若说是小厮可这小厮也长的过于俊秀了,就算是世家子弟也少有的好样貌,可若说不是小厮,他又确实是一身小厮的打扮。这人是谁?
“小姐,都说这穆小侯爷有三大嗜好,观棋,看戏,赏美,可这连小厮都选的如此样貌出众,实在有些匪夷所思。”润儿低声在云卿浅耳畔说道。
云卿浅点点头,她自然是知道这穆容渊的花名在外,美似妖,恶似魔,还有一个……
云卿浅安抚的笑了笑开口道:“不必担心,我们道谢后便走。”能用丹书铁券换她父亲一具全尸的穆容渊,绝对不是十恶不赦之人,所以云卿浅一点都不担心。
“呃,这……这位小哥,劳烦您禀报一声,护国公府上韩大小姐和威武侯府四小姐前来拜谢穆小侯爷的前日出手相救之恩。”春桃红着脸与那小厮说道。
小厮得知来意,恭敬的朝着韩雨霏和云卿浅行礼,开口道:“二位小姐请稍候,小的这就进去禀报小侯爷。”
为了区分穆容壑和穆容渊,所以威武侯府的下人都称穆容壑为穆侯爷,而穆容渊为穆小侯爷。
云卿浅微微点头应下,那小厮便恭敬的离去,不过片刻功夫又走了出来。
“让二位小姐久候了,我家小侯爷在西跨院饮茶,请二位小姐移步一叙。”
韩雨霏眼睛一亮,连忙看向春桃:“你看我这衣服怎么样,皱了没?还有这头发,乱没乱……”
韩雨霏七七八八的在和自己的侍女讨论自己的衣着打扮,云卿浅已经毫不在意的先一步随着小厮进了威武候府。
这是她前世今生第一次来威武侯府,饶是云卿浅对穆容渊的做派略有耳闻也着实被眼前的景色吓了一跳。
满院子的奇花异草,刚刚阳春三月,就已经有百花争艳的迹象了,放眼东京城,谁家花匠有这等好手段?就算是御花园也没有这里明媚动人吧?
比御花园的花都好看,这穆容渊也真是胆大,就不怕有人弹劾么?
云卿浅微微皱眉,片刻后又了然了!反其道而行!对,穆容渊越是放荡不羁,上位者应该越是安心,穆家,有一个能干的哥哥就够了,弟弟理应顽劣,否则如何让人安心。
云卿浅勾唇浅笑,愈发觉得这穆小侯爷不简单了。
“天啊,这些花……这也太好看了!我好喜欢!”韩雨霏尖叫着走入花丛中,浮夸的去称赞这园中的景色。
小厮笑笑开口道:“二位小姐,自此路往西,最高那个红顶子的房子就是西跨院了,小的还要去给二位小姐备茶,劳烦二位小姐自行过去。”
第10章 淫词艳曲
什么?竟然不引路?
韩雨霏皱眉道:“让我们自己过去?你也太没规矩了!”
小厮脸上不带丝毫不悦,仍旧浅笑道:“我家小侯爷刚刚回府不久,府上人少事杂,确实空不出人手来带路,失礼之处还望两位小姐见谅,您二位就朝西走,只一条路,不会难寻,小的备好茶立刻折返。”
这小厮说完之后也不管韩雨霏脸上的怒色,只对着面带浅笑的云卿浅点了点头,便大步离去。
“这威武候府的下人好大的架子!”润儿忍不住皱眉道。
云卿浅勾唇浅笑,那小厮这般做派,必定是受了穆容渊的示下,穆容渊要给她们二人一个下马威,倒也没什么,只是不知道这位穆小侯爷为何如此。
云卿浅先行一步,韩雨霏本想发发小姐脾气,可院子中没有其他人了,她发脾气也没人看,只好愤愤不平的快走疾步,抢在了云卿浅的前面。
云卿浅也不甚在意,那穆容渊可不是什么善类,韩雨霏想先去探路,她乐得成人之美。
……
云卿浅一行人刚刚走到那西花厅门外便听到院子里传出了阵阵的女子娇笑声和软绵唱曲声。
若单单唱曲也就罢了,可这都是一些淫词艳曲啊。
云卿浅脸上瞬间褪去血色,不是因为听到这曲子而羞愤,而是她忽然就想到了她沦落风尘的前世,前世里,这些曲子,她几乎日日都要唱,夜夜都要唱!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润儿扶住有些摇晃的云卿浅,听到里面的欢唱声忍不住咒骂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姐,咱们不进去了,咱们回去。别让这些腌臜东西脏了小姐的耳朵眼睛。”
韩雨霏听到里面的唱曲也震惊的挪不动步子,像她这种大家闺秀平时听唱的都是文人雅客的唱词,就算看别人唱曲也都是挂了牌子的正经名伶,她何尝听过这种污秽的曲子。
虽然对那穆小侯爷心生好感,可听到这曲子着实让韩雨霏有些挪不动脚。
韩雨霏刚想转身离去,就看到脸色惨白额头冒虚汗的云卿浅。看到云卿浅被吓成这付模样,她身边的丫鬟又催她离开,韩雨霏立刻就不想走了。
能让云卿浅难受的事,她都不遗余力的去做,谁让云卿浅长的这么一副魅惑天成的容貌,美艳又没脑子的女人,最可恶!
韩雨霏咬了咬牙,稳了稳心神,开口道:“四妹妹咱们进去吧,这来都来了若是不告而别,岂不是更加失了礼数?到时候传出去名声可就不大好听了!”韩雨霏嘲讽两句之后就快步朝着园子里走去。
“哎,小姐,小姐……”春桃焦急的喊着,却不敢阻拦,只得跟进去。
本来陷入自己思绪的云卿浅在被韩雨霏讽刺两句之后终于回过神来。
她在慌什么,那些噩梦般的岁月,那些不堪的凌辱,那些苟延残喘的日子,已经是前世了不是吗,她重生一世,她从地狱中爬了出来,她不怕,她什么都不怕!
云卿浅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恢复一片清明。
“润儿,我们走。”云卿浅也朝着院中走去。
润儿本想开口劝阻,可她却看到了云卿浅脸上的坚定,这种坚定不似以往那种任性妄为的固执,反而是一种胸有成竹的沉稳。这样的小姐,让润儿本来不安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啊——”云卿浅还没走进内院,隔着一个景观墙就听到了韩雨霏的尖叫声。紧接着又听到一个男子邪魅挑衅的声音响起。
“呦,你是哪个花楼的姑娘,今儿本侯爷这里开的可是轻纱宴,你这……啧啧,你这穿的也未免太多了吧,怎么?没人教你规矩吗?”
这穆容渊是把韩雨霏当成秦楼楚馆的窑姐儿了?
云卿浅抿了抿嘴唇,她们到府上道谢一事,有小厮禀报,穆容渊不会不知道,可如今穆容渊这般恶言相向,看来是瞧不上韩雨霏了,可是他们二人也只是第二次见面而已,那韩雨霏虽然讨厌,倒也不应该得罪了穆容渊啊。这位小侯爷,脾气还真是古怪。
“怎么着?墙后面那位是在脱衣服么?要脱就出来院子里边舞边脱,本侯爷看的满意了就赏你伺候。”
云卿浅脸色一沉,这穆容渊在说她。
云卿浅款款走出,满院子的姹紫嫣红轻纱罗帐,可云卿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中间的穆容渊。
他斜坐在圈椅中,左腿曲起踩在椅子上,左手臂随意的搭在膝盖上面,手中把玩着一个酒盏,黄色的酒水随着他指尖的动作,在酒盏中迅速旋转,却没有一滴掉出来。
穆容渊眼神放肆的打量着云卿浅,云卿浅也毫不退缩的打量着穆容渊。
风姿绰约令天地失色,笑容邪魅让神鬼不及,眼神深邃令人心颤栗。
传闻中他美似妖,到真是不假!
若不是那眼神过于邪恶,笑容过于轻佻,云卿浅都要忍不住称赞一句真是好容貌,与那天威朝第一美男静王宇文璃相比都不分伯仲。
不,穆容渊更胜一筹,因为他顶多算个放荡公子,而宇文璃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四小姐这么看着在下,莫不是对在下心生爱慕?要不要本侯爷褪下长衫,让你看个清楚明白?”
“呦,小侯爷,咱们姐儿几个在这唱跳了许久,都没见侯爷一展笑颜,怎么这位姑娘一个眼神,就让侯爷欲火焚身了呢?瞧着这位姑娘也……”没什么特别这几个字,在盈盈看清云卿浅容貌之后,卡在了嗓子里硬是说不出来了。
穆容渊哂笑一声:“真是一花开过百花杀啊!”
盈盈笑了笑,像她们这种出身的姐儿,会看眼色进退有度是基本功。
盈盈浅笑一下拢好已经滑落肩头的轻纱,遮住皙白的身子,柳腰款款俯身行礼:“既然侯爷这儿有了珍馐美味,咱们姐妹这路边野菜就不献丑了,还望侯爷惦念,吃腻了佳肴也来尝尝盈盈这盘野菜。”
第11章 调戏
穆容渊舌头轻轻抵着唇角,眼神仍旧放在云卿浅的身上,话却对着盈盈说:“下去领赏。”
盈盈姑娘带着她的诸位姐妹很快离开了这西跨院。
院子里除了浓重的胭脂味儿,就只剩下穆容渊,和云卿浅一行人了。
韩雨霏着实被穆容渊的轻佻和刚刚院中的糜烂景色镇住了,杵在原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穆容渊瞥了她一眼便懒得再看。
相比之下,云卿浅的沉稳,倒是令穆容渊颇感兴趣。
“不知二位小姐……”
“小女忠勇侯府云卿浅,今日前来是为感谢穆小侯爷御花园救命之恩。”云卿浅恭敬的行了一个礼,真诚致谢。
韩雨霏听云卿浅开口说话了,这才回过神,连忙开口道:“对……对对,没错,我……我也是前来道谢的。”
穆容渊看着云卿浅,口中却冷讽向韩雨霏:“小爷我救的又不是你,你道哪门子的谢?”
韩雨霏被穆容渊的话噎的整个人都愣住了,脸色也涨得通红,这穆小侯爷确实惊为天人,可这般淫乱放荡,又如此言辞无状,让韩雨霏着实有些后悔前来道谢了。
穆容渊将手中酒盏的美酒一饮而尽,眼神迷离的看着空酒杯,开口道:“该道谢的留下,无关紧要的人滚蛋!”
!!!
这是让韩雨霏滚蛋啊?!
韩雨霏完全愣住了,云卿浅也忍不住挑了挑眉毛,这韩雨霏好歹也是护国公的嫡女,而护国公官拜宰辅,穆容渊一个没有官职只空有爵位的侯爷是哪来的底气这般挑衅护国公府的?
“你……你……哼!”韩雨霏气结,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解气的话,只得愤然离去。
云卿浅皱了皱眉。
穆容渊见云卿浅这个表情,勾唇一笑,开口道:“怎么?一个人怕了?”
云卿浅眉头皱的更紧了,她怕什么?她什么都不怕,她是担心韩雨霏一个人走了,等下她要如何回去,毕竟来时乘的是韩雨霏的马车。
云卿浅微微垂眸,开口道:“既已道过谢了,小女就不打扰侯爷清净了,就此……”告辞两个字还没说出来云卿浅就整个人僵住了,因为刚刚还在她十步开外坐着的穆容渊竟然一瞬间到她面前了。
“啊!你要干什么!”润儿声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