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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公府的大小姐,在众目睽睽之下,以一种惨无人道的方式杀了自己的亲哥哥,这简直是对护国公最最沉痛的打击。
旁人不知他身份,可一直隐藏在暗处的天一,却看得个清楚。
天一不知事情为何会发展成这般,但是他知道,眼下最好的方法就是立刻烧死台上的二人,否则被人认出韩雨震的样貌,那么韩雨震沦落花街柳巷的事情,怕是也捂不住了。
更严重的,还可能让护国公府惹上欺君之罪!毕竟护国公呈报给陛下的是韩雨震去了北海城啊!
人群中刚刚还和韩雨霏站在一起的七公主更是瑟瑟发抖,这事情是她吩咐下去的,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偏差?那韩雨霏怎么莫名其妙就成了妖了?
不,不可能,韩雨霏不可能是妖,就算她是妖,那无为子只是一个假道士,也不可能逼迫她显出原形啊,一定是云卿浅,一定是云卿浅搞得鬼。
宇文瑶看向台上的云卿浅,此刻她背对着她,被穆容渊强势的环绕在臂弯中。虽然穆容渊的手臂没有碰到她,可那呵护之意却丝毫不见。
简直……简直太刺眼了!
宇文瑶双拳攥的咯吱作响,指节发白。
……
此时此刻,士兵已经将攻城的桐油洒满了韩雨霏和韩雨震的全身,很明显他们都认为躺在那丝毫不挣扎的韩雨震应该是个死人了。
而与此同时,穆容渊清楚的看到,云卿浅在袖子下面一直隐隐晃动的手停了下来,他耳畔若有若无的铃声也消失了。
穆容渊微微笑了笑,他大概知道韩雨霏为何会行为如此诡异了。
一个士兵拿着火把有些胆怯的走近韩雨霏和韩雨震。
本想着扔下火把就赶紧淘宝,可他却无意中看到了韩雨震还睁着眼,那眼神惊恐却带着求助,哎呀这人没死啊?
士兵刚想禀报给宇文琅,说这男子还有救,就感觉手腕啪的一下被什么击中了!手腕这一麻,手中火把顿时落了下去,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韩雨霏身旁的桐油上。
轰隆一下,大火燃了起来。
见火燃了起来,天一才一脸凝重的离开了人群。
而穆容渊见状一把扣住云卿浅腰身带她飞离了木台,越过百姓头顶,来到了自己的马匹上。
“呆在这,别乱走。”穆容渊简单吩咐了一句之后看向白丹青,不等说什么,白丹青就连连点头:“我照顾云小姐。二哥你去吧!”
穆容渊点了点头飞回木台上。
大火熊熊烧着两个人,它可以烧去两个人的性命,却烧不掉百姓的恐惧之心。
穆容渊站在台上,高声道:“诸位都看见了,这杀人者就是韩家大小姐韩雨霏,可若说她是妖,那绝对是子虚乌有!她那模样,你们或许没见过,本将军征战南滇沙场的时候却没少见,这是得了一种嗜血的怪病,白日里看不出异常,一道晚上就难以遏制心中杀念,且只对男子血液感兴趣。至于你们找的这位道长……”
穆容渊似笑非笑的看着无为子,无为子感觉头皮发麻脊背发凉,低着头不敢说话。
穆容渊继续道:“这位无为子道长,其实是朝廷找来的的大夫,为了不惊动生病的韩大小姐,以免她逃走,所以故意演了这场戏。刚刚那黑雾,真是为了模仿出黑夜的效果,激发韩家小姐的病情。唉,可惜啊,没想到发病后的韩家小姐,竟然身手变得如此好,来不及阻止她,就被她又害了一个良民!是本侯的失职了!”
一听不是妖怪,是怪病,百姓们顿时松了一口气!
宇文琅见状也走上木台,高声道:“威武候所言句句属实,此等怪病并不传染,大家也不必惊慌!此事到此为止,你们散了吧!”
无论是真是假,无论百姓信或不信,这件事,总算是有个着落了。
——
人群渐渐散去,木台上的火也渐渐熄灭!
大理寺卿江桓褚带人来收拾残局,可仔细看看又有什么好收拾的呢?
桐油的力量连城墙都能烧毁,更何况两个人!此时此刻早已经化作一堆黑灰,什么也分辨不出了,风一吹,渣都不剩了!
江桓褚摇摇头,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可他又不知该不该继续查下去。就在他打算转身离去的一刹那,他看到那堆黑灰附近有一点闪光。
江桓褚走进,用脚将那闪光上的灰尘拨开,定睛一看,微微愣了愣,这不……这不就是沈卿当日画的桃花钗么?
江桓褚四下看看,发现没有人注意他之后,他才弯腰将桃花钗捡了起来,放入袖袋中。
没有人知道这位大理寺卿还想做什么,只知道他离去的时候,脸色晦暗不明。
——
昭文帝得到宇文琅的回禀之后微微皱了皱眉头,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穆容渊开口道:“启禀陛下,那韩家小姐确实像妖,为了安抚民心,微臣才说了谎话。”穆容渊半真半假的禀报到。
宇文琅也帮腔:“父皇,这种处理结果已经算最好的了,不至于人心惶惶!”
昭文帝微微闭了闭眼,挥手让二人退下。
穆容渊和宇文琅明白,这件事翻篇儿了!
他们这里翻篇了,可护国公府却掀翻了桌子!
夸嚓!哐当!哗啦啦!
从护国公的书房里,传出一阵接着一阵的打砸声音。
天地玄黄四个暗卫守在门口,皆不敢妄动。
让全京城百姓的面,让护国公的女儿杀了儿子,还被一起焚烧,尸骨无存。这不仅仅是云卿浅的报复了,这更是她的挑衅,她在向护国公宣战!
“好你个贱丫头,竟然敢……你竟然敢……”护国公气得说不出话,眼下他什么权谋的心思都没有了,他只想让云卿浅死。
“来人!”护国公怒声道。
唰的一下,四人进入了房间。
护国公怒气冲冲的说道:“你们四个,你们四个一起去,杀了云卿浅,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她!杀了她啊!!”
四个暗卫面面相觑,没有立刻离开。
如今昭文帝南巡在即,他想要的是后院太平,如果这个时候杀了云卿浅,那岂不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万一再惊动了云戎……
可是四个暗卫能想到的事,护国公如何想不到?
但是想到又如何,眼下的他已经被气得失去了理智和判断,他只想让云卿浅死啊!
“圣旨到——”
随着一个高昂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护国公的怒火被暂且压下。
这个时候来圣旨,怕不会有什么好事。
护国公整理了一下仪容走出房间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听完公公的传旨,护国公两眼一黑,终于忍不住晕了过去。这昭文帝竟然让他去护国寺静养?这哪里是静养?这分明就是软禁!
软禁还是护国寺那种地方,只是把他也当做妖了吗??
第101章 云戎的家书
护国公中风,并且被送去护国寺静养的消息,在半个月后,传到了云卿浅的耳中。
云卿浅看了看手上绣了一半的香囊,忍不住暗暗算了算日子,真是快呢,今日已经六月初十了,距离火场烧妖一事,竟然已经过了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她自称受到惊吓,足不出户,有许多人来探望她,她都闭门不见。
因为有的人是来真心探病,有的是想一探虚实,她疲于应付。
只是有一点让她有些意外,就是本来时不时就会出现的穆容渊,竟然这么久都没再出现过。
这是为什么呢?难不成是觉得她手段残忍?
“嘶……”针尖不小心刺破了手指,一颗血珠冒了出来。她……竟然走神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还不等云卿浅看清这从窗户进来的登徒子是何样貌,自己的手指就已经被他含在了口中。
温热柔软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惊得云卿浅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片刻后,穆容渊松开口,拿开了云卿浅的手指,发现上面已经不再出血了,才松口气,放开了她。
重新恢复自由的手腕,被云卿浅如触电一般收回,可她能收回手,却无法按捺住自己急促的心跳。
这人……这人怎么如此孟浪!
看着云卿浅从惊讶变作羞赧,穆容渊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呃……”穆容渊有些语塞,他无心轻薄的,只是下意识见不得她受伤!
“你……”
“你……”
二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
“我……”
“我……”
诡异的默契让气氛更加尴尬了。
“你先说……”
“你先说……”
云卿浅忍不住转过身背对着穆容渊,穆容渊也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嘴唇。
直到穆容渊再次闻到那一股熟悉的幽香之后,穆容渊才喜悦的说道:“卿卿,你又紧张了。”
云卿浅一愣,立刻羞愤交加,忍不住娇嗔道:“不许叫我卿卿,再叫我就把你赶出去!”
这犹如黄莺般婉转的声音,听在穆容渊耳中一点震慑力都没有,反而像一只小猫的爪子挠在他心上一般,让他痒痒的。
穆容渊伸出手,十分想抱抱他朝思暮想的姑娘,可一想到上次云卿浅的最后通牒,便咬着牙忍了下来。
“我……这段时间太忙了,陛下定了六月十六启程,沿途由我护卫,所以……需要准备的东西有点多。才没来看你!你还好么?”
云卿浅微微低头,嘴角勾起一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笑意,原来他不是怕了她,
“我还以为穆小侯爷要赖账呢!”
穆容渊笑笑,绕到云卿浅面前,见她低着头,他就微微弯腰去看她的脸,开口道:“答应你的事,我穆容渊何时赖过账?”
云卿浅抬头就撞进穆容渊浓浓深情的双眼中,一时间心跳更加快了。
而云卿浅这带着几分惊讶,几分娇羞,几分希冀的眼神,看在穆容渊眼里简直就像求宠爱的小兽一般,让人忍不住去摸摸它绒毛,抓抓它的耳朵,亲亲它的额头。
云卿浅看到他眼神变得晦暗不明,喉头上下滚动,连忙退开了几步,绕到一张八仙桌后面,与穆容渊拉开距离。
骤然失去眼前的小宠物,穆容渊心中有些失落,忍不住叹了口气。
云卿浅觉得和穆容渊独处实在太难熬了,因为她发现,她确实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她会忍不住为他心跳加速,忍不住紧张出汗。
不行!这样绝对不行!她还有许多事没做,还有许多仇没报!她决不能让儿女情长的事拖累了她,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连累穆容渊!
想到这里,刚刚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旖旎气氛,彻底散了。
云卿浅调整了一下心绪,开口道:“你要如何带我去江南?”
她不能随便离开忠勇侯府,这里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她也没有合适的身份加入南巡的队伍,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难题。
说起正事,穆容渊也收了自己的心思,大喇喇坐到云卿浅床上,两只手臂向后撑着自己的身子,翘着二郎腿,语气轻松而随意的说道:“你可是我威武候的贴身侍卫啊,当然是我走到哪,你跟到哪呀!”
云卿浅嘴角一抽,说的到简单,在京城随便闹闹还行,毕竟白天出去,晚上也就回来了。
可此去南巡,少则两三月,多则要半年,她若半年不出现,忠勇侯府还不炸锅了?
见云卿浅表情不愉,穆容渊笑道:“你放心,准备好你的东西,六月十六天亮之前,我定然来接你!只是这一路你都不能带丫鬟了,可能会有些辛苦哦!”
云卿浅不在意,她受过的辛苦,又何止这些。
“咕咕咕啾啾……”一声奇怪的鸟叫声响起,云卿浅看到穆容渊的耳朵动了动,想到那冷玉笛,云卿浅知道,这是穆容渊的属下在呼叫他,他要走了。
穆容渊叹口气,他确实琐事缠身,为了能顺利带走云卿浅,他还要准备很多,可是他还没坐够啊!
他好喜欢这里的香气,这是属于她的气息。
“我该走了,记住六月十六,寅时,到后院墙!”
云卿浅点了点头,眼看着穆容渊要翻窗离去了,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穆容渊……你……你不觉得我手段残忍么?”她指的是火场一事。
云卿浅不知道她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问出的这句话,她早就决定双手染血做一个恶人了,为何还想知道穆容渊的想法呢?
可她就是控制不住的问了,忐忑不安的问了,心怀希冀的问了。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低着头的云卿浅,感觉自己的心有点下沉,他……他终究还是……
然而还不等她脑海中的臆想成型,就感受到自己被那浅茶香牢牢困住。
穆容渊用力的抱着她,在她头顶说道:“我希望有一天,你可以给我机会,让我来替你残忍!”
!!!
云卿浅感觉自己的心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