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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被抓起来的人全部处死。
剩下的美少年也担心自己被喜怒无常的龙神杀害,纷纷要求回去,但也有趁机为死去同伙报仇的。
在一次暗杀失败后,鱼阙看着以身为毒药要杀她的少年被人摁着跪在面前受审。
少年眼含泪光道:“你这妖主,杀了我的兄长,我必然要——杀了你!”
想来是将他送来的人真的好好做了一番调查,此人的相貌和那个死去很多年的家伙有六分相似,由其是眼中含着不屈之泪时,更加像了。
鱼阙看着被龙侍摁住的少年,长长的指甲沿着他的喉管向上而去,再轻轻挑起下巴,垂下眼眸,细细地端详。
那家伙死去很长时间了。
他的模样渐渐在她心里被淡忘,眼前这个少年突然又让她记起来那副混账的样子。
“尊主,他要如何处置?”
一众龙侍看着龙神,觉得殿下似乎对这人有兴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孩子,”鱼阙端详他的脸,说:“把他留下吧,就把他安置在榕殿里。”
“不!你杀了我,我决不受辱!”
少年一听自己被留下,当即反抗。那是其他人都得不到的荣殊,可不是他想要的!
“尊主,尊主可要考虑——”
“不必再劝,把他打扮好看些,本座晚间会去看他。”
龙侍们要劝,但看鱼阙这样铁了心地要留下他,也没法,只得恶狠狠地看向那个幸运儿,把他拖下去,命侍女给他找来准备好的衣服,尽力把他洗干净,打扮好看。
这个胆敢刺杀龙神的少年被囚禁在了龙神的后宫。
被人扒了衣服洗净,换上花枝招展衣裳的少年被关进了榕殿。榕殿装潢精致漂亮,但门口出是水晶做的栅栏。
这座宫殿就是一处巨大的囚笼,美貌的少年被关在里面,就像是被人豢养的金丝雀,他觉得很屈辱,想知道到底为什么这个妖主不杀他还要把他塞进后宫。
是想羞辱他么?
鱼阙并不宠幸他,只是有时隔着栅栏远远地看着他,眼神似乎在通过他看着什么人。
也就是在这时,威严无上的龙神更像是一个柔软平和的女子。
总是晚间时候来,她总是披散长发,穿着朴素的睡衣,坐在栅栏面前,看着他。
眼中不是对一个玩物的赏玩,眼神很复杂。
少年渐渐地心软了,他离那扇栅栏越来越近,徘徊在栅栏面前的时间越来越长。
也会和她隔着栅栏对饮,说话,谈笑。
少年想出来,他逐渐地放弃了仇恨,心甘情愿地留在龙神身边。但鱼阙只是看着他,并不打算让他爬上自己的床共渡春宵。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你胆敢来刺杀本座,”鱼阙撑着脸看他,淡声说话,“罪该万死。”
“本座留下你,只是想看看,你到时候才会放下心中的仇恨。”
“被泡在温水罐子里完全丧失初衷,想着和仇人欢好,这才是屈辱。”
鱼阙笑,“你好像已经习惯这样的屈辱了。”
狡猾的男人就该关起来,喂他们蜜糖,直到丧失思考的能力,这样才能留住他们。
鱼阙起身离去,再也不曾来过此处半步。
龙侍们记住了龙神的喜好,计蒙再一看鱼阙愿意和那个少年亲近,更是变本加厉地收罗那样相貌的男子进献。
他们从晏氏得知了龙神其实是有夫婿的,每次抓来相貌差不多的男子,都要送往晏氏给晏静休看看。
顶住压力维护了晏氏尊严的晏静休把晏氏打理得很好,又因为此处曾经是龙神大人成长之地,晏氏获得的利益比此前还大。
借此契机,晏氏成立了一个龙女堂,专门收容培训无处可去的弃婴。
但晏静休没想到自己的业务里还包含了给龙神鉴定被抓来进献的男子像不像那个蔫儿坏的家伙。
脸皮是有点像,但眼神都惶恐好似受惊的小鹿,又不像他了。
龙神有必要那么专一么?
她已经独步天下,要什么人没有?
知道鱼阙的人都在想,真是便宜了晏琼池那个坏家伙,死了那么多年,还是能让龙神大人念念不忘。
同时他们又在幻想,若是在龙神大人年幼时,陪伴她的是自己就好了。
进献的美人络绎不绝,鱼阙感觉无比的烦闷。她把代管海国的职务交给了计蒙。计蒙是祖洲时代就成为丞相的忠臣,他会代管得很好。
而她自己则是打算陷入长久的沉睡之中。
世间已经安稳,那么,且让她睡一觉,不被人打扰。
在梦里,她会构建一个真正的自由世间。
她在里面会更加地快乐。
古海国密卷中记载,龙乃是水木之灵,它们沉睡时,神躯会在海面上形成小岛。它们呼出的气体,这是笼罩在海面上的雾气。
蜃精制造了梦境,令龙神大人能够更加长久的安睡下去,白色的雾气逐渐从龙宫扩散,逐渐扩散道了整片海洋之上。
大梦千年。
暂时叫她躲避罢。
第162章 【梦中的黄金乡13】
◎梦里不知身是客◎
“话说; 当今龙神发迹东洲之外,乃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不惧天威; 率领十万大军攻伐天道,落得个百转千回。且说那一日; 风雨交加; 龙女诞生……”
隔壁的说书先生支着的茶水摊子被围的水泄不通,听众有贩夫走卒; 大家在茶摊上买一碗茶水; 便就地而坐听那说书先生滔滔不绝地讲着一些不知道哪里编来的真实度不算太高的故事。
“龙女至此开启了她的修炼人生,人世之外有仙山; 龙女的师尊看中她的资质; 将她收罗进去……不料师尊意狠心毒,从中挑拨是非……而龙女离经叛道; 注定没一场好结果。”
那边热闹非凡; 相反; 不远处立于墙根之下那个算命的倒没有那么好的生意; 只可用门可罗雀来形容。
这个修士打扮的女修坐在小板凳上,旁边是写着“招财算命驱鬼”字样的招魂幡,她从伏案小憩里抬起头,睡眼惺忪。
算命的小道士在墙根阴凉处听了一上午那个口若悬河的家伙滔滔不绝地讲着天南地北收罗来的关于龙神的故事; 自己好像也做了一个身临其境的梦,着实叫人有些恍惚。
她抬眼看了看天空; 日头越来越高; 很快连这里的一小片清凉也不保了; 于是打算收摊换个地方继续摆着。
今日还没有赚到足够的铜板买馒头吃; 当然也不够住宿的钱。
她离开山门出来游历; 而师父抠得很,只说在外面可以灵活运用山门所学,要凭自己的手艺吃饭,至于钱呢——贫道不是没有,主要是想锻炼你们,呐,这就是很好的锻炼机会啊。
入世修行带那么多的钱还是入世修行么?
不能算!
记得多跟人说吉祥话,这样少挨骂。
小道士不懂,尽力说些她能想到的吉祥话。
可实在不走运,来找她算命的大多是一些命数极差的家伙,大概是走投无路了,算算也聊胜于无。
她一边收拾行当一边盘算着该往哪儿去,向东还是向西,在把那个自制的小桌子收起来时,一只手压在她面前,制住了她的动作。
向上看去,发现正是那个隔壁说书人。
“我要算命。”
不等她说话,这厮先开口了。
他穿着棉布袍子,戴着儒斤,用扇子挡住脸,只露出一双颇为好看的眼睛,看起来年岁不大,但里头藏着狡黠,看起来相当难缠。
“不好意思,今天到此为止。”
小道士拒绝了。
“哎哎,在下可是诚心的。”
说书人两只手摁住她的小桌子,语气颇为诚恳,“道长,我看你今日生意不好,不如给我算算吧,最近在下有些霉运缠身我估摸着也该看看了。”
小道士皱眉,打算开口拒绝,但见他压了一枚灵石在桌子上,她又从善如流地将算筹摆回桌子,问:“你要算什么?”
“我啊。”说书人仔细想了想,说:“我近日在筹备写一本志怪小说,因此从南洲北上,边走边记,但不知道是不是探听到了不该探听的东西,总感觉周围有东西跟着我,道长,你可要帮我好好看看,到底是不是撞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小道士闻言,抽出桃木剑,另拿了几张符箓,在插着的香上燃烧,拿出签筒,将符箓扔进签筒里。
“抽一支签吧。”
说书人被她行云流水的操作唬住了,当即抽了一支,非常配合。在小道士解签之际,坐在对桌的他倒是很健谈,饶有兴趣地问:
“看道长的道袍质朴,不知道落座哪里,道长是出来游历的么?将要去往何方?”
小道士将他抽到的签用水洒了,浮现出一行字来,她点香以窥天机。
最后,她把签的内容写在纸上,推给说书人,干巴巴地说了两句吉祥话,收了钱起身就要走。
说书人拿了纸签,看了看,笑,“哦?居然是奇门遁甲,看来道长师承不错。”
小道士在旁人看来未免就是太神棍了,其他神棍只需要伸手对着手相胡说八道就行,她这里花里胡哨倒是不同。
“是真的。”
她见他好像不信,开口说,“你事成之后买点南洲的蔗糖以水送服,再吃一碗荷叶蛋炒饭就会好。”
天机不可泄露,小道士每次都认真解签,认真地记在纸上让人自己看,至于信不信是他们的事情了。
“荷叶蛋炒饭……啊,我没有不信。”说书人把签揣怀里,说:“道长算得很准,这些是给道长的。”
小道士看他又把灵石放桌子上,皱眉:“这是何意?我已经收了你的钱,便是因,而我也给你解了你的运势,已成果,我们两清了。”
“燕某有事要同道长商量,道长不妨再收下这份因罢?”
“什么事?”
小道士心觉不妙。
这家伙给得太多了,根本不像是诚心求签的,求签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的在这里。
他用求签的由头让她收下了钱,说不定过会反悔就让官兵把她抓走,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纷争,可别人也只给一文两文的若是真的被抓进了官府她该怎么办?师父常说人心险恶,难道这次又来?果然摆摊求财也得遵从道义……要不把钱还回去?
说书人似乎是从她警惕的表情里读出来了她内心活动,哈哈一笑,道:
“道长不必紧张,在下乃是浪迹天涯一游子,只以嘴皮子谋生,你也瞧见啦,我今日在凉棚底下讲了三折章回,赚的茶水费也是堪堪够用。”
“那你……”
“是这样的。”他的面目突然严肃起来,“在下最近不仅霉运连连,就连赖以生存的志怪小说也遭遇了创作的瓶颈,本想着寻访奇闻异事充实书页,但道长你也知道,独身一人在外很容易被人惦记财物亦或者是沾染不干净的鬼怪……在下今日是想请道长护送我一路向北而去。”
“为什么是我?”小道士奇怪道。
什么意思?要她护送他向北么?
这人什么来头,还挺慧眼识珠……不过她暂且不知道去往何方,师父说要用心感受入世修行,绝不可做些鸡鸣狗盗之事,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再说北洲她也没有去过,不知道民风如何。
她听说素来有些官家公子为了听些奇闻怪谈连命都不要了,这厮大概就是为那些纨绔写志怪小说的,手执笔杆又要探听奇闻怪谈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端来,北洲的民风彪悍,听说最近还冒出了许多怪事……不不不,不妥。
“因为你这里写着。”说书人严肃地指指她一旁布幡上的字:招财算命驱鬼——底下还有一行小字:兼打手。
“哦哦。”
小道士连连把布幡收起来,正色道:“恐怕恕难从命,我此番下山入世修行,为的是禅悟师父说的道义……”
“嗨,小道长,道义藏在江湖之中,积极入世才能更好挖掘不是?比如你答应了我,帮助了我,那么在我眼里你身上便散发着道义的闪闪金光,随我一同去经历,必定会有诸多感悟,到时候你的游记一写,再一交,修行也就结束了。”
“不。”
“当然也不是叫道长白白帮我,只要道长能帮忙,事成之后,我将会给道长这个数的报酬。”他伸出五根手指。
“五百钱?”
说起这个,小道士倒是像她师父那样,愿意和人好好说话了。这走南闯北身上没钱也不行,虽说修道的嘛……但每天睡在野外着实不大行。
可是这样算不算背离本心呢?
她是不是把物质看得太重了。
小道士说出口后,又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说书人摇头,坚定地说:“还要高一些。”
“五千钱?”
小道士顺着他的话说。五千钱,那足够她游历好一段时间了,不过……
“道长再猜。”
“五万钱?”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