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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红色的拖曳长尾的妖精自他周身析出,环绕霁水真人周身,少年手中出现了暗色的光团。
晏琼池当着霁水真人的面将她的心魔咽了下去,像是邪物的意犹未尽,红舌和尖森白牙从裂开的口缝得以窥见,优雅且带着令人匪夷所思的诡异。
吃掉心魔,就看见能某些阴暗的过往。
霁水真人的心魔,似乎饱含嫉妒和怨气。
霁水真人被眼前的一幕骇住,陡然站起来,不可置信地退后两步:“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晏琼池心情很好,指尖爬上纠缠的黑雾,形成一个雾气傀儡,仍然是那副春风和煦的笑容:“我是什么东西不重要,真人愿不愿意听我的差遣?”
“你……”
他握住傀儡的手,“我不想听到别的回答。”
傀儡的手应声而断,霁水真人的左臂也被无形的力卸了下来。
她连忙封住穴位,阻断痛感。
霁水真人是实打实感受到了威胁,总算认真起来,法器自额头祭出,但瞬间被晏琼池打偏,深深没入堂中的柱子里,光芒黯淡。
修为完全被这个家伙压制。
这不可能!
霁水真人皱眉看着他,冷汗沿鬓角滑落。
少年的手还在撸猫,气定神闲:
“想好再开口,若是真人不愿意,我只好以勾结魔洲之人扩散魔药的罪名将你杀了。”
“我……愿意听从少主的差遣。”
她只得妥协。
“早这样就好啦,非吃些不必要的苦头。”
雾气傀儡散去:“劳烦真人,尽早把药材都炼出来才是。”
“要是有使者联系你做什么,你尽管答应他们好啦,反正魔洲会庇护霁水真人你这样厉害的魔修,啊,是了,原谅我这样称呼您。”
“……是。”
晏琼池慢慢地将茶喝尽,好似一个上门做客的乖巧后生,临走好不忘对霁水真人道谢,说感谢您的招待,那么小辈告辞,祝夏安。
道童恭恭敬敬引他出门。
日光洒在少年身上,更显得他白净无暇,明晰如玉,眉眼好看得叫人移不开眼。
他怀中黑猫舔舔爪子,这皮毛蓬松小畜生居然口吐人言:
“霁水真人可不好控制,她和仙林宫的关系少主又不是不知道,万一她倒戈背刺怎么办?”
“我想霁水真人应该很清楚,”少年面无表情,“在她和魔洲勾结的那一刻,再也没法回头。”
“是是。”
“她在做什么?”
他垂下眼帘,淡声问,像是在问家里的兔子今日过得如何。
“从训诫堂出来后,一直待在仙林馆……今天早上,黎含光那两人叫上她一齐去悔过塔。”
“少主去看看她么?”
“不了,还有事情要做。”
“又定位到一片碎魂的位置,不过好像不是很理想……在冥水河内,有些麻烦。”煤球儿黑猫似蛇非蛇,有盈盈绿光闪动:“我会将它带回来。”
“辛苦你了,四四。”
黑猫舔了舔爪子,心说这是什么奇怪名字。
四四?
听起来就像小女孩会给路边野猫取的傻名字,而我,我是当年祸乱中洲的祸蛇……我当年可威风了。
少主非要它变成这个样子,难道就是为了不高兴时候拔它的毛毛么?
少年皱着眉,好似在思考什么,黑猫用爪子表示抗拒,这才回过神来,松开手。
赶紧用爪爪挠背的黑猫,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细弱:
“少主,鱼阙她……好像进了阴路。”
*
晏琼池走后,霁水真人坐在椅子上维持着同样姿势半天没动,表情逐渐怨毒。
她生得清冷秀雅,面庞隐隐可见岁月,仍不掩这份冰清玉洁,但此时眉宇间蛇一样的怨毒会叫平时感念她善心的百姓大吃一惊,惊讶霁水真人怎也会有这副面容。
可恨……
那家伙突然来访到底是何居心?
竟然能找到她头上来。
用的是什么邪术……这黄口小儿和他那个该死的母亲钩夫人越来越像了。
笑容虚伪又恶毒,美丽皮囊之下皆是腐臭的脓液……晏氏自诩正道,他们算是什么正道?
真是可恨!
霁水真人将目光落在面前的茶具上,抬手扶额,闭上眼睛。
“真人,又有客人来访。”道童见她面目不善,战战兢兢来通报。
“不见。”
“他说是草台峰师尊座下的弟子,奉命前来拜访……真人要回绝么?”
第6章 【七脉争锋06】
◎你明知道他很危险,为什么还要接近◎
“黎道友?”
自训诫堂回来后,鱼阙便在仙林馆修习剑决,如此过了两三日才有白珊的消息。
训诫堂一个同门说白珊被审了好几回呢。
掌训长老见她没有修为,就是个普通的凡人,问不出什么,打算在悔过塔关几日,等到查明真相再放她出来。
鱼阙正犹豫要不要去看一眼,毕竟被关的那个夜晚白珊有想过要救自己,去看看也并无不可。
没想到黎含光和风化及倒先一步来到仙林馆找她来了。
“咱们一起去看看白姑娘罢?”
换了寻常姑娘打扮的黎含光不输可爱灵动,她歪歪头,“可以吗?”
鱼阙看着笑容温和的黎含光,想了想,说好,回屋穿了件灰蓝色的道袍,拿上衔尾随他们去往悔过塔。
“白姑娘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路上,黎含光见气氛沉闷,风化及腼腆不爱说话,鱼阙更是认真走路,丝毫没有开口聊天的打算,主动找话题:
“说来白姑娘也可怜,孤女一个,但自从结识我们以后,就不断遭遇坏事。”
“白姑娘是个多好的人呐,这么活泼可爱,小鹿一样的性格,如果我是男孩子,我也会喜欢她的。”
“嗯。”鱼阙表示自己有在听。
“说来也是,白姑娘受如此大难,晏琼池那个家伙都不曾出现过一次,果然长得漂亮但是非常薄情呢,白瞎了白姑娘那么喜欢他。”
“……晏琼池?”
“喔,是了,鱼道友还没有见过晏琼池吧?”黎含光见她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破开了涟漪,话匣子打开: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男孩子呢。”
她看了一眼风化及,说:“阿及也赶不上他的,也不怪白姑娘喜欢她,长得那么好看,人也好,品行温良端正,出身东洲最厉害的晏氏,很强,但我总感觉他有点薄情……”
“虽然和阿及交好,但对其他人都很疏离,”黎含光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凑近鱼阙耳边,像是在说什么刺激的八卦:
“只对阿及一个人那么好,我怀疑他有那方面的癖好!”
“什么癖好?”
一直侧耳听着的鱼阙终于来了兴趣,问。
那家伙的怪癖确实很多,这些年不见,他又有生出什么奇怪的癖好来了?
“龙阳之……”
“咳。”
一直缄默不言的风化及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晏道友不是那种人。”
“那为什么白姑娘那么可爱,他一点也……唉?鱼道友你笑了?”
黎含光惊奇地发现这个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清冷不动声色的少女笑了。
鱼阙笑起来很好看,让人想起来雪地的暖阳,又或者是莲上的水珠,阳光终于落在了她雾气重重的眼底。
虽然只一瞬,但确实可爱。
鱼阙忍不住出声问道:
“你们和晏琼池很相熟么?”
这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开晏琼池的玩笑。
“还好吧,他和阿及是朋友,因为某次修行时候认识的,恰好七脉争锋开赛,就约着一起了。”
“原来是这样。”鱼阙点点头。
这么孤僻奇怪的家伙,居然开始交朋友了。
挺好的。
一行人打长街走过,日光洒在三人脸上。
黎含光因为鱼阙笑了而觉得拉进了和她的距离,话题渐渐放开,女孩子与女孩子之间的话题,不外乎就是些小八卦:
“他笑起来很好看呢,但他平时只对阿及笑,哎呀……我们金光洞的师妹但凡见过他的眼睛都快黏他身上了,大家都觉得他长得漂亮,必须得介绍你认识认识。”
“他总是带着一只肥呼呼看起来好傻的狸奴儿,跟晏道友在一起总是有点反差,还怪可爱的。但那狸奴不给人摸,也是,狸奴养不熟也玩不熟……哼,谁稀罕啊这小煤球。”
鱼阙默默地听着,时不时会给出一两句回应,“黑猫么?我喜欢黑猫。”
总算来到了悔过塔,三人亮出腰牌,来到白珊的牢房,风化及等在门口。
白珊躺在床上,脸色很不好。
估计是训诫堂对她的审问强度太高,而她没有修为,身体吃不消。
鱼阙看桌子上摆着的一筷子没动的饭菜,想到悔过塔的饭确实不太好吃。
“白姑娘,”黎含光摇她。
白珊没醒。
“怎么还不醒?莫不是训诫堂审问狠了?”
黎含光连忙去翻查白珊的情况,发现她魂脉平稳,倒也不像是受了折磨。
两人围在白珊床前,正要商议怎么把昏迷的白珊叫醒,黎含光打算施法唤她,“这样睡下去不是办法。”
但正要实施时,腰间玉简动了。
玉简里的人说话很急促,黎含光听着听着,脸色突然大变。
“突发要事,我不得不立马启程返回仙门。”黎含光拉住鱼阙,殷切地说:
“鱼道长,白珊就交给你了,请你暂且代为照看,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通知我。”
黎含光火速冲出门,拉起等在牢房外的风化及就走。牢房没有椅子,被委托重任的鱼阙只得坐在白珊的床边。
她低头看着白珊,皱眉。
从进来开始,她就听到了白珊和那个奇怪声音的对话,并不是她故意要偷听的。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能听见。
大概是跟她有修习晏氏秘法有关的缘故。
晏琼池出身的东洲晏氏,可谓是中洲显赫的七脉六族的六族之首。晏氏以御魂术闻名,世代为水灵根,和青鸾阙关系密切。
而她学的也不是普通的御魂,而是邪法,能束缚缥缈灵体,亦能听到它们的哀嚎。
大概白珊的身体里,住的正好是某种奇怪的灵体?
【“我不想攻略反派了,这么玩下去,我还能有命活到回家那天么?”
“宿主加油,不要放弃。”
“加个屁,有没有办法捞我一把?原书风化及是怎么洗脱嫌疑的……是去地府找那个自爆的家伙的魂魄吧?”
“没错。”
“问题我们应该怎么去?我连一点修为也没有,如何才能逃去青木城找那个老道帮我?”
“不急,也许你可以求助鱼阙?”
“蛤?她能帮我么?”
“应该可以,你别忘了,她可是和反派一起长大的,说不定她也知道打开阴路的方法。况且,她还是活人死相,天地不管,引你的魂魄去地府再合适不过了。”
“活人死相?这又是什么奇怪的设定?”】
白珊的对话她一字不落全听见了。
活人死相是不假,但是她又如何得知?
鱼阙认真的审视白珊,回想遇见她的这几天的某些细节,比如头一次见面时,她说的反派的青梅……反派?
是指晏琼池么?
他一直很有反骨精神,她又确实是和晏琼池一起长大,这点赖不了,往矫情的方面硬扯也是可以称得上是青梅竹马。
既然知道晏琼池不怀好意,为什么还要一直追随他?还有……那个告知了她很多事情的声音,究竟是什么?
从一见面开始,她给她的感觉就非常奇怪。
真可疑啊,白姑娘。
鱼阙想着,手不自觉地摸上腰间的衔尾,刘海下的眼睛里,逐渐聚起杀意。
也许是她的杀意不自觉地流露出来,还躲在识海里和系统聊天的白珊突然感觉一阵恶寒,睫毛轻颤,旋即睁开眼睛。
见鱼阙坐在床边低头看着自己,语气惊讶:“鱼道长……你怎么来了?”
手上还按着剑干什么?
听见白珊声音,鱼阙回过神,不动声色地掩饰过去,给她倒水:“喝点吧,我来看看你。你怎么样,方才为何叫不醒?”
白珊连喝两杯水,也想着掩饰:“还不是因为训诫堂,他们简直惨无人道,我都没有好好睡觉!”
“原来是这样。”
鱼阙眯了眯眼,看着白珊,她这和晏琼池一样似笑非笑的眼神把白珊都给看毛了,才慢悠悠的问:“白姑娘,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鱼道友你说就是了。”
“你明白晏琼池很危险。”
鱼阙观察她的表情,问出心里的疑惑:“为什么还要接近他?”
“我……”白珊像条咸鱼一样僵住,抬头看着她,又低头,打算找些什么话糊弄过去。
“你喜欢他?”
鱼阙想了想,突然打出一记直球。
白珊也没想到鱼阙看起来清冷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