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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堰既不信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宁堰猛然回过神,立刻就伸手握住匕首,阻止了云澜自杀。
“胡思乱想些什么,我怎么会不信你?”宁堰将匕首从他手中移开。
云澜惊喜地抬起头,“阿堰,你说的是真的么?”
宁堰失笑,“我永远不会骗你的。”
这话一出口,宁堰自己便愣了一下,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熟悉的感觉。
似乎以前,他也对别的什么人说过这句话一样……
宁堰正愣神间,云澜的惊呼突然响起来,打断了他的思路:“阿堰……你的手!”
方才情急之下,宁堰是直接握住了匕首刃,最后云澜倒是没事,宁堰的掌心却是被匕首割得皮肉外翻,血流如注。
看着侍卫替宁堰包扎伤口,云澜自责无比,“阿堰……对不起阿堰,澜儿不是故意的,澜儿错了……”
“别多想,不是你的错。”宁堰伸手将他揽进怀里,转移了话题,“澜儿心口还疼么?”
云澜松口气,在他怀里蹭了蹭,“不疼了。”
本来就是装的,不过是为了引开宁堰,好让宁祉动手对付宁折罢了,只不过没想到险些暴露了自己。
若不是他狠心自杀明志,宁堰或许就对他起疑了。
不能再等了,否则迟早有一天会暴露自己,一定要在阿堰发觉之前动手。
云澜眸里划过一抹暗光,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包扎好伤口后,宁堰便准备带云澜离开占星阁,便是在这时,殿外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宁堰凝眸看向明黄龙袍的少年,“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皇叔叙旧了?”宁祉轻轻一笑,一面同宁堰虚与委蛇,一面用余光不经意地瞟了眼身侧的秦慎。
宁堰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异样,也转头看向秦慎,眼神微沉:“哦?莫非秦丞相也是来和本王叙旧的?”
秦慎眸光轻闪,藏在宽大袖袍里的手微微动了动。
一抹浅浅的光芒在他指尖亮起,同一时间,宁堰的喉间若隐若现地开出了一朵极小的血红色花朵,没有被任何人发觉。
“微臣不敢,是皇上抬爱,才准许微臣随行。”
秦慎姿态温和恭谨,看不出一丝不对劲。
宁堰眯了眯眼,“叙旧还是作罢,澜儿身体不适,本王急着回府。”
说罢便要离开。
宁祉蓦然出手,拦了他去路,笑道:“皇叔别急,朕随行仪仗里带了太医,让他来替云公子诊治,如何?”
宁堰冷冷俯视着他,一身沉沉威势摄人至极,“本王只说一遍,让开!”
若是寻常时候,宁祉早已经诚惶诚恐退下了,只是现下,宁祉却盯着他颈边那朵愈来愈鲜艳的血花,慢慢勾起了唇角。
世间很少有人知道,书香世代的秦家里,流传着一项恶毒、却无往不利的杀人咒术。
施咒之人无需动手,只需要在人身上留下印记,便能百步之外悄无声息取人性命。
看如今的情况,秦慎很快就要得手了。
只要那朵花彻底印在宁堰身上,他必死无疑!
……
静谧的竹林里,一缕光线轻轻投在屋前,静静照在门口站立的白衣人身上,将他衬得恍若天神,尊贵淡漠至极。
宁折挣扎着从椅子上滑落下来,双手撑在地面,艰难地朝他爬去。
白衣人一动不动俯视着他,一双空蒙的灰色眸子映出宁折狼狈的模样。
宁折不在乎被他看到这些。
他慢慢爬到了白衣人脚下,伸手拽住他一边衣角,轻轻晃了晃,“师傅……求你,帮帮朕……”
肮脏乌黑的小手,在雪白的袍子上留下了一道黑印。
白衣人淡淡瞥了一眼,并未说什么。
他开口对宁折道:“吾说过,吾不是你师傅,慎言。”
声如其人,如云如烟,淡漠飘渺,无形间便拒人千里之外。
宁折长睫微颤,温顺地改了口:“大祭司,求你帮帮朕……”
大祭司问他:“你想做什么?”
宁折看了眼自己无力耷拉在地上的双腿,眸中划过一抹凛冽的火光,“求大祭司……帮朕治好腿。只要能治好,大祭司让朕做什么都行,就算……就算大祭司让朕偿命,朕也答应。”
大祭司并不动容,一双灰眸茫茫如云雾,似是看透世间百态,通透,却无情冷漠。
他看向宁折,淡淡问:“你想治好腿,再杀云澜一次?”
宁折攥着他衣摆的手微微收紧,默认了。
第四十二章 用你的神魂来换(一千推荐票加更)
“为何不杀宁堰。”大祭司神色寡淡,漠然看着宁折。
“你为宁堰剜了心,为他做这个皇帝,甚至曾为他向吾动手,你待他如命,他却负你至此。宁折,为什么不杀他,你在犹豫什么。”
宁折低着头,凌乱的发遮住了他的眉眼,叫人看不清神色。
“会杀的……朕会杀了他的。”
“是么。”大祭司不置可否。
宁堰垂危时,宁折亲自动手挖了自己的心,将人救活。
皇帝在宁堰身上下了巫咒,宁折为了保全他性命,自己送上门去做了替身。
他从云澜手下救了宁折,给了他一条命,然而当他的存在威胁到宁堰的安全时,宁折也能毫不犹豫,反手将刀刃送进他的心脏。
宁折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他没有心,仅剩的那点柔情也都交托给了宁堰。
以宁折的手段,若心存杀念,宁堰又怎会活到现在。
不过是动了妄念罢了。
大祭司面色淡淡,衣袖轻扬,便有一缕无形的风将宁折从地上托起,浮于空中。
“吾可以帮你。”他对宁折道。
宁折微微抬起眼帘,乌黑的眸子里映出一张淡漠尊贵的面孔。
他曾背叛过大祭司,大祭司绝不会无故帮他。
宁折在等他的未竟之语。
果然片刻后,他便听到了大祭司虚渺的声音自空中幽幽传来:“用你的神魂来换。”
……
偏殿之中,宁祉还在拦着人,给秦慎拖延时间。
“皇叔莫急,朕继位不久,有许多同朝政有关的问题,百思不得其解,正想向皇叔请教呢。
何况朕与皇叔许久未见,心中甚是想念,皇叔难道连这点叙旧时间都不愿留给朕?”
宁祉笑眯眯的。他长相酷似宁折,只是眉宇间多了股锐利桀骜之气,看起来便不好亲近。
但眼下一派温和微笑的模样,倒是冲淡了那股桀骜野气,令他像个真正的少年一样单纯。
但宁堰却从他的眼里看到了狠毒的杀意。
从宁祉进殿时起,他便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
宁祉向来恨他独揽朝政,他们之间,有什么旧可叙?宁祉野心勃勃,更是不会屈尊向他请教朝政。
占星阁忌兵刃,故而燕北十三卫并未跟进来,他身边除了几个侍卫,便是手无寸铁的云澜。
依他看,宁祉怕是要趁着他没有防备的空荡,对他下手罢!
宁堰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微笑,“本王若说不愿呢?”
宁祉也笑了,盯着他颈边那朵愈开愈艳的血花,冷道:“按抗旨之罪论处,皇叔以为如何?”
宁堰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一双幽深的眸沉沉看着宁祉,眼底杀意翻涌。
四周侍卫握紧手中兵器,无声的气压逐渐在空中蔓延开来,殿里气氛剑拔弩张,宛若一根绷到极致的弦,只要有一个人率先动手,这根弦就会“啪”地一声,砰然断裂。
血色的花即将成型,只要最后彻底封印上去,宁堰就会瞬间死亡。
秦慎轻轻抬起指尖,削薄的唇微动,一丝无形杀气骤然涌起!
突然,“砰”地一声巨响,殿门轰然被震飞,蓬头垢面的少年出现在尘埃光影之中。
他跌跌撞撞跑进来,在所有人都未曾反应过来之时,一头狠狠撞在宁堰身上。
秦慎指尖一抖,立刻收回已经发动的咒术。
只是已经来不及了。
那朵血色妖艳的花缓缓绽开,不偏不倚,恰好被封印在了少年耳后。
第四十三章 你又作什么幺蛾子(两千推荐票加更)
霎时间,宁折身体一震,瞳孔缩成了一条线,喉咙里鲜血一汩接一汩往上涌。
耳后的鲜红的印记发出暗红的光,一只巨大的手在他身体里撕扯,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活生生撕裂开来。
宁折抓紧宁堰的衣襟,手腕上青筋暴起,难以忍受地弓起了身子。
宁堰毫不知情,见他碰了自己,不由嫌恶地皱起了眉,“你怎么会来这里?”
他目光一转,视线落在了宁折身下完好无损的两条腿上。
一股被愚弄的怒气陡然自心底升起。
宁堰不由讽刺地笑了起来:“怎么,皇上腿又好了?这么说之前的虚弱无力都是在无病呻吟了?”
他猛然抓起宁折手腕,像是要将他手腕生生捏碎一般,用力极大。
“宁折,你以为这样,本王就会对你多些怜惜么?”
他对眼前的少年冷冷一笑,一脚狠狠踢在了他才好不久的腿上,“做梦!不过是澜儿的一个奴才,也敢站着和主子说话?”
宁折被他踢得一个踉跄,跌跪在地上,细嫩的膝盖立刻就被坚硬的地面磕破道口子,溢出一滩血来。
“皇上!”云澜惊呼一声,“阿堰,你怎么能这么对皇上!”
说着就要伸手去扶宁折。
宁堰一把拉住他,“澜儿别去,你忘了他以前是怎么对你的了?不过是装可怜博取同情的手段,你还真就傻傻地信了。”
云澜神情急切,“阿堰,皇上不是那种人,他的腿才好没多久,不能这么跪。”
他这话一出口,倒是提醒了宁堰。
“那便就让他这么跪着!最好再废一次,永远不能好起来才好!”
宁堰语气厌恶到了极点。
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往宁折耳朵里钻。
宁折浑身都在打着哆嗦,细瘦脆弱的手腕颤巍巍地撑在地面,艰难维持着身体。
他一点儿力气也没了,方才推撞宁堰那一下,几乎用尽了他全部力气。
眼前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见,耳后像是有一团火,渗进皮肤,直直烧到了血液里去。
若是宁堰看他一眼,一定会发现他浑身皮肤泛红,整个人都透着不正常的颜色。
可宁堰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他。
宁折仰起头,生生吞下了涌到嘴边的一大汩鲜血。
腥咸作呕的铁锈味立刻在嘴里蔓延开来,宁折抠着喉咙,干呕起来。
云澜又见到宁折这将死的模样,放下心来,装作拗不过宁堰的模样,神色担忧地收回了手,回到宁堰怀里。
宁堰叹口气,无奈地抚了抚他的脸颊,“澜儿,你太善良了。”
云澜被他动作弄得微微红了脸,羞恼地低下头去,却在垂眸的一瞬间,轻轻侧过脸,朝宁折隐晦地勾了勾唇角。
因着角度问题,几乎无人看见他这一笑,宁堰更不会看见真相。
而唯一一个将这一幕收进眼底的宁祉,却丝毫不关心这件事。
他狠狠皱起眉,转头看了秦慎一眼。
秦慎朝他微微摇头。
宁祉脸色顿时就变得难堪起来。
他以为宁折这时候应该已经被毒死了才对,只是没想到他不仅没死,竟然还跑来替宁堰挡了这致命一击!
碍事的东西!
宁祉冷冷看着在地上挣扎的狼狈少年,眉眼间全是阴冷杀意。
“本想找皇叔叙旧,没想到却被一个不长眼的奴才打断了。皇叔,奴才就该有奴才的样子,皇叔若是不会教训人,不如让朕来代劳如何?”
宁堰微微眯起眼,不知为何,对他一口一个奴才地喊宁折,心里颇为不喜。
“本王的家事,何须轮到外人来多嘴?陛下即便是陛下,可这手,伸得未免也太长了些。”
宁祉脸色一沉,险些就要绷不住怒气了。
过了好半晌,他才压下心口恶气,重新扬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地道:“既然皇叔都这么说了,那朕就不打扰皇叔处理家事了,告辞!”
说罢忍住怒气一拂衣袖,带着一众宫人朝臣浩浩荡荡离开。
秦慎落在队伍末尾,即将踏出殿门时,又顿了脚步,回头对宁折道:“皇上,您不该挡那一下的。”
宁堰抬起眼,眸色微深,“秦丞相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秦慎声音淡淡,“王爷若是不想皇上死,还是尽快请人替他诊治吧。”
虽然也没什么用了。
秦慎看了眼宁折,漠然转身离去。
宁堰听了他的话,眸底闪过一抹疑惑,这才低头去看脚下低头跪伏着,生死不知的宁折。
宁堰见他这模样,不由嫌恶地皱起眉,“宁折,你又想作什么幺蛾子?”
宁折却并没有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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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不说暗话,这是一则上架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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