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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人-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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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种让人很难忘记的手感。
  【但你应该忘记。】
  有些刺刺的部分是头发,隔着头发可以感觉到柔软头皮包裹着坚硬的后脑勺。
  那本该是和对方无比亲昵时才会感受到的触感。
  他和温医生确实很亲近。温医生是陪伴他最久的医生,之前的其他医生无论多么有名,都只会对他摇头,说他的情况已经没有办法改善,说他已经成年了这种病恐怕不会再好,说建议去找其他医生再尝试一下……
  只有温医生会送小虫给他。
  【别再想了。不是你的错。】
  可是他把门推开了。
  门的顶上悬挂着温医生的身体。温医生那个时候还活着的。
  太粗心了。当时应该注意到的,那个咔啦啦的声音,是温医生的颈椎。
  虽然脖子周围的肌肉全都被撕开了,但是颈椎,神经,血管全部还连着的。
  【那不是你的错。别再责怪自己。】
  温医生那个时候还活着的。
  是他推开了门,所以温医生的头掉下来了。
  如果不是他急着推门,而是让护士从另一边的医护人员通道里进去的话,温医生的头就不会掉下来。掉进他手里。
  他太没有礼貌了。他不应该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时候就推门进去。
  他应该在外面等着的。他敲完门就应该在外面好好等着,等温医生来开门,叫他进去他才可以进去。他太没有礼貌了,他不应该推门,他不应该用力……
  【……江耀!】
  心里的人提高了声音。
  江耀浑身一震,猛然抬头。
  瞳孔微微震颤着。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方警官被江耀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立刻问:“怎么了,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而江耀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那眼神很空,仿佛不是看着他,而是透过他,看着他后面的什么东西。
  方警官心里毛毛的,不由回头,看了眼医护通道。
  精神卫生中心所有诊室的构造都是一样的。前门连接着患者等待区,后门则是医护人员通道。
  案发现场就在对面的另一个诊室。
  即便隔开了这么远的距离,还是能听到警察和法医们紧张有序地勘查现场的动静。
  房门对声音进行了一定程度的阻断,但那种繁杂的脚步声,讨论声,取证塑料袋窸窣摩擦声,还是令人心烦意乱。
  方警官不由得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这次的案子,总算不再是密室杀人案。
  非但不是密室,甚至不知道能不能说是……杀人案。
  人是肯定已经死了。那个姓温的医生,整个人头都从身体上断下来,死得透透的,没有任何抢救可能。
  但这死法实在是太诡异了……比之前的【舞蹈房杀人案】、【肠子失踪案】还要吊诡一百倍。
  因为,这次的受害者,是在被人发现的同时,当场死亡的。
  当时的情况应该是这样:温岭西被人固定在诊室前门上方的墙壁上,倒吊下来,脑袋靠在门背后。
  他颈部的肌肉全部被撕扯开了,只留下维持生命必须的神经和血管。
  至于颈部骨骼,其实也已经被暴力扯得松动。差不多是稍微一碰就会断的程度。
  所以,姓江的小子一推门,啪。
  人头就掉下来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当时温岭西还没死,只是还勉强留着一口气的濒死状态。
  是江耀推门导致温岭西颈椎血管神经全部离断,才直接引发的死亡。
  但江耀是无辜的。
  他并不知道温岭西是以这样一个状态悬挂在门上……开玩笑,谁能想到一个脖子快要断了的人会把头挂在门上呢!
  方警官从个人角度,觉得江耀其实也是受害者。别说江耀了,就连他这个身经百战的刑警队长,看到这种场面也觉得后背疯狂发毛。
  不过这个案子真的太奇怪了……
  比什么双。腿粉碎性骨折、肠子溶解,都更让方警官摸不着头脑。
  更要命的是,这位江耀同学,精神状况还不太好。
  据说原本就是自闭症,温医生是他为数不多的可以称得上朋友的人。现在好了,唯一的朋友脑袋被他搞下来了,江耀作为第一发现人兼第一推动力,精神上受到了巨大打击。
  方警官不太知道他们精神科医生的专业术语是怎么样,反正要他来说,那就是——
  人都傻了。
  江耀被带进这间诊室已经十分钟了。整整十分钟他都处在恍惚状态,低头死死看着自己的手,仿佛手里还捧着那个死人头。
  而现在,他突然抬起头,好像被人敲了一闷棍似的。就连瞳孔都在微微颤抖。
  方警官以为他是想起了什么,耐心询问。
  然而江耀却只恍恍惚惚地念叨起了一个词。
  “天鹅。”
  方警官大感不解,只好把江耀的父亲江一焕喊过来。
  江一焕本来在隔壁诊室接受询问,一听说儿子这边的警官召唤,他立马紧张地跑过来。
  “天鹅?!”
  万万没想到,江一焕听到这句话时,脸上也露出了被人打了一闷棍的震惊表情。
  方警官的好奇心已经升到了顶点,皱着眉头问:“天鹅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儿子刚才就一直在念叨……”
  江一焕转过头盯着儿子,眼圈渐渐泛了红。
  在江一焕的解释下,方警官渐渐弄清楚了。
  原来这个自闭症少年,对所有人的称呼都是用的代号。
  比方说父亲是圣伯纳,温岭西医生是拉布拉多7。
  而天鹅,则是指他那位死去的母亲,徐静娴。
  也就是【舞蹈房杀人案】的受害者。
  ……事情越来越奇怪了。
  江耀现在忽然提起“天鹅”,难道是觉得这两件案子有什么关联性?
  方警官还想进一步询问,江耀却像个坏掉的复读机一样,嘴里不住喃喃自语。眼泪汹涌地划过脸颊。
  “天鹅……天鹅……”
  他并没有嚎啕或者抽噎,只是恍惚地流着眼泪。那副表情仍然像是在梦中,他的肉。体和灵魂仿佛彼此隔绝,泪水汹涌,灵魂在无声悲鸣,身体却依旧浑浑噩噩,不知发生何事。
  ……怎么回事。
  方警官疑惑地看看江耀,又看看同样泪流满面的江一焕。
  他把江一焕拉到一边。
  “我也没问他关于他母亲的事儿啊,怎么突然哭成这样?”方警官颇有些不好意思,感觉是自己不小心说错了什么把这年轻人弄哭的。
  “他……他可能是……突然明白了。”江一焕也有些哽咽,目光长久地停留在儿子身上,“他母亲刚走的时候,他还不懂,不知道死亡是怎么回事……可能是今天看到温医生……可能是今天刚刚明白,他母亲是和温医生一样,没有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方警官明白了。
  合着这自闭症少年,之前对于母亲的死无动于衷,并不是不悲伤,而是无法理解。
  现在温岭西一死,直接一整个人头掉到他手上,他如此近距离地直接面对死亡,也就瞬间明白了死亡为何物。
  死亡就是那个人再也不会动。
  死亡就是那个人的身体从温热到冰冷,在你手里一点点失去温度。
  死亡就是,今天之后,你再也见不到他。
  死亡就是无能为力,无可挽回。
  方警官长长叹了口气,对着从隔壁房间跟过来的同事摆了摆手,示意不要打扰这对父子,让他们好好抱头痛哭一场。
  ……说来也是很怪。
  最近宜江市发生的这么多起怪事,似乎或多或少,都和江耀有关……
  出于刑警的直觉,方警官一边皱眉思考着,一边派人去调江耀的个人资料。
  然而刚走出诊室,他就在走廊上遇到了另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怎么是你?”
  方警官脱口而出。
  “怎么又是你。”
  身穿黑色紧身皮衣的银发青年,也不悦地皱起眉头。
  方警官被他这么问,当场无语。
  “你以为我想来?最近案子这么多,手下人都忙得飞起,当然只能我亲力亲为啊!”
  秦无味也很无奈。
  “……我这边也是。”
  方警官:“什么?”
  秦无味:“缺人。只能自己上。”
  方警官:“……”
  虽然不知道这位秦队长到底是哪个部门的,不过这么神秘又这么权势滔天……居然还会缺人的吗?!
  以方警官对于“权力”的理解,这种级别的人物,应该随便摆摆手就能从其他地方调来几百个帮手吧!
  秦无味并没有回答方警官探寻的目光。他径直走向了诊室。
  “哎,等等,他们现在……”方警官想制止他。
  “我去问话。”秦无味头也不回。他脚步不停,皮靴在地砖上发出一连串响声。
  “问话?”方警官心里闪过一抹阴影,不悦道,“不是吧,这个案子你也要抢?!你不是刚破完一个大案么……上头都不给你休息的吗?!”
  秦无味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仿佛在说:你不是也没得休息吗?
  虽然同病相怜,但这一脸无语仿佛在看智障的表情……
  也太讨厌了吧!
  方警官拧起眉头,快步上前拦住他。
  “你先等会儿!问话也等会儿,里面在哭呢!”
  “哭?”秦无味皱眉,疑惑,“哭什么?吓哭了?”
  “姓江那小子跟受害者关系好。而且他……嗯……”方警官斟酌着措辞,毕竟他的发言很有可能会影响江耀的未来,“……他目击第一现场的时候,精神上受了点刺激,想起了他。妈妈的事……现在父子两个在里面抱头痛哭呢,你别……”
  方警官一句“你别打扰人家”还没说完,就见秦无味扬了扬眉毛,表情微微一亮。
  “哦,原来都是熟人。那我更要进去了。”
  方警官:“?”
  秦无味从方警官身边强行挤过去,按下门把手的同时,扬了扬手里的访客登记簿。
  “没什么,我就是问问,登记簿上这一位,温岭西最后见过的这一位——是不是也是江耀的熟人?”
  方警官一听,多年老刑警心中那根弦瞬间绷紧。
  最后一名访客,昨天晚上,冒着细雨,三更半夜也要来见温岭西的人。
  温岭西死亡前最后一个见过的人。
  访客登记簿在眼前一晃而过。
  方警官的目光锐利如瞄准镜,一下子捕捉到了访客登记簿上最后一个名字。
  ——陆执。
  温岭西临死前,最后一个见的人。
  叫做,陆执。


第23章 医院
  江耀父子正沉浸在悲伤中; 当秦无味这位不速之客闯入时,父子两人都吓了一跳。
  秦无味简单作了自我介绍,开门见山,直接拿着访客登记簿问江耀:“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江耀朝登记簿望了一眼。
  “陆……执?”
  带着些疑惑的语气。
  “这是……?”江一焕谨慎地把儿子朝自己这边拉了拉; 盯着秦无味的脸; “这是正式问话吗?”
  眼前这个银发青年; 衣品很差。紧身皮衣、黑色墨镜,根本不是适合出现在这里的着装。
  江一焕这么多年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物,倒不是说以貌取人; 而是善于从他人的言行举止包括外貌着装上; 看出对方的性格。
  这位自称秦无味的神秘人物,看着不像是警方的办案人员。
  倒像是个深夜骑着机车轰隆喧嚣过街道的玩命小混混。
  江一焕本能地对他不信任; 也就顺带怀疑他问儿子这个问题的动机。
  秦无味显然察觉到了这一点。
  但他不在乎。
  “不认识?”他瞥了江耀一眼。
  江耀盯着登记簿上那个名字; 认真专注,仿佛把一笔一划都仔仔细细看进了眼。
  许久。
  江耀摇摇头。
  “不认识。”
  “请问您问这个问题到底是……”江一焕还想询问,秦无味却已经不耐烦地一摆手。
  “麻烦你跟我回去一趟。”秦无味漠然道,“配合调查。”
  江一焕起初并没有提出异议,毕竟江耀是案发现场第一目击证人,带回警局作正式笔录合情合理。他自己也是要跟着一起去做笔录的。
  然而没想到的是; 秦无味竟然是要把江耀带去另一个地方。
  “你们到底是什么部门?你要做什么?!”江一焕死死拦在儿子身前; 不让秦无味动他。
  这个一贯文雅从不与人动粗的学者,此时已经急得脸红脖子粗。拳头紧绷地握着; 仿佛对方一旦动手,他也会用尽一切暴力; 来保护自己的孩子。
  秦无味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道:“不用那么紧张; 只是带他做个检查。”
  “什么检查?”江一焕仍旧警惕地盯着他; “他昨天刚去医院查过,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秦无味感到头大,不耐烦道:“你一定想知道的话就跟着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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