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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防爆行为——
简直是昭然若揭。
要平时就忍了,偏偏这时候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贺南枝开始阴阳怪气起来:“贺斯梵,你要不要考虑去跟谢忱岸结拜成异性兄弟,我发现你们两个在恶意针对我这件事上,非常信手拈来?”
贺斯梵将她面前被璀璨灯光折射出冷调光晕的香槟换成牛奶,不疾不徐道:“他欺负你了?”
不是。
为什么一句话里,你也能挑字眼来聊天???
贺南枝哽住两秒,红唇抿了抿,再怎么也不可能跟贺斯梵说谢忱岸欺负人的细节。
她抬手拿起玻璃杯喝了口奶,消了会气。
珠宝宴会进行过半。
贺南枝抬头间,看到谭颂站在老远的地方比划看手机。
正疑惑,微信叮的响起了一声。
是谭颂给她分享了个超话,名字就叫#人间第一枝#
这起因还是拜贺斯梵所赐,在他那一套撤热搜以及连犄角旮旯里的小角色名字都要封成屏蔽词的强硬手段下来,贺南枝的粉丝也嗅到了不正常。
明明这种级别的仙颜,都能载入内娱史册的。
怎么就红不了???
后来粉丝们也学聪明了,想要宣传贺南枝的话就得低调点来。
于是就有了人间第一枝超话,那些自称是仙女粉的都不敢明目张胆吹,只要点进去,手速快的话,就会发现她们经常发个贺南枝剧中绝美照片,等新粉点击保存后,又很快会自动删除。
偶尔还夹带私货,故意发一堆女明星美艳照片,其中把贺南枝某张侧影照夹在里面。
甚至这些粉丝还有个口号叫:【枝此一生,为宁所愿】。
……
谭颂的消息接连发来:「哈哈哈哈你堂哥杀不完,根本杀不完。」
贺南枝扫了几秒超话,确实是被封了一个词条,就立刻会有新的出现。
而且会更隐秘,让妄想封杀她的万恶资本揪不出来。
垂眼看了会,她淡定地将退出手机聊天界面,继而抬起美到毫无瑕疵的脸蛋,对贺斯梵一笑:“趁着我还没升咖之前,要不要考虑提前收集我的亲笔签名?看在岌岌可危的兄妹情份上,算你一张一万元人民币好了。”
这番堪比春秋大梦的话,让贺斯梵淡淡看了眼:“喝奶喝醉了?”
贺南枝:“……”
安静几秒。
她气鼓鼓的说:“以后我成大明星了,你就高攀不起我了!!!”
贺斯梵抬起冰凉的指骨去掐她脸蛋,忽然嗤笑了声:“哦,高攀不起的小公主殿下什么时候能凭本事坐第一排?”
“贺斯梵!”
贺南枝拍掉他手,宝贝极了护住自己的脸,那双漂亮的眼睛递了个我很记仇的凶巴巴眼神过去:“我要去告诉谢忱岸,你掐我!”
*
以防贺斯梵掐她另一边又嫩又薄的脸,贺南枝单手提起裙摆就愤然离席。
不过她找了圈,却不知道谭颂跑哪儿去了。
倒是在走廊内,跟还没走的季茵茵狭路相逢。
贺南枝拨打了两次谭颂的电话是无人接听,细白指尖又朝微信一点,远程给谢忱岸发了个位置定位过去,很是理直气壮的把他当司机使唤,裙摆下的高跟鞋往前走,正要编辑段话过去:「给你一个来接女明星的机会,快谢恩吧。」
结果谢恩两个字还没打出来。
季茵茵就拦阻住了路,声音浸透着凉飕飕的冷意:“贺南枝,你故意的是不是?”
没有贺斯梵在场镇压,贺南枝见她又暴露本性,清灵的音色带着点儿懒懒的随性道:“故意什么?”
季茵茵穿着这一身粼粼珠光高定晚礼服,连妆造都改了无数次,就为了呈现出最完美的容貌在媒体镜头里,让所有人都觉得她跟贺斯梵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结果官宣恋情的通稿还没发出去,就被贺南枝故意截胡。
结果她还轻飘飘的发问???
明晃晃的冷光灯下,季茵茵伪装温婉的面具瞬间崩裂,贝齿咬着下唇半响说:“你不就是想让我给林惊鹊腾位置吗?”
“季茵茵,我们的私人恩怨,别牵扯师姐身上。”贺南枝就是纯粹跟季茵茵合不来而已,见她还扯上无辜的人,微侧过脸,纤长眼睫下的视线清冷冷落了过去。
“她无辜?”
季茵茵冷着一张脸:“别以为我不知道林惊鹊喜欢了贺斯梵十年,只不过是身份匹配不了堂堂的贺氏掌权人,只能待在那破戏剧院里,日日求盼着别人的未婚夫能来看她一眼。”
可惜贺斯梵是出了名的铁石心肠没有感情,贺南枝都不待在戏剧院了,他又怎么会把时间精力放在这里?
而即便这样,也不妨碍季茵茵讨厌林惊鹊和贺南枝。
前者是情敌而已。
而后者这位出生于锦绣丛中金枝玉叶,才是她这辈子都想狠狠踩进污泥里的。
季茵茵看着贺南枝这般不沾染凡尘的仙女姿态,口中刻薄的话忽而一顿,只因想起了初见她时。
……
见到贺南枝之前。
季茵茵还是季家非常不受宠的二房小姐,父不管,长年生活在沿海小城镇的外婆家,后来到了念书的年纪,就被家里大伯做主接回了泗城,那时候豪门里的小伙伴们都孤立她,嘲笑她身上有股鱼腥味。
而大伯的掌上明珠却走到哪儿都被众星捧月。
季茵茵被气哭,只能躲在暗处羡慕着像小公主一样的堂姐,偷偷的效仿着她。
再后来。
她听说堂姐因为一手丹青画的好,被顶级豪门贺氏的族长选中成为了他的学生。
大伯私下却说:“贺家族长有一位养在家中避世的金枝玉叶,她叫小鲤儿,你能有这个运气成为他学生,平日里肯定能见到他的爱女,一定要处好关系。”
小鲤儿?
季茵茵躲在屏风后想,为什么都是跟鱼有挂钩,贺家那位人儿就连堂姐都得费尽心思去巴结呢?
这是她第一次向往又嫉妒素未谋面的贺南枝。
而事情很快迎来了新的转机,堂姐半年后在出国旅游的途中意外身亡了。
季茵茵高兴坏了,白日陪大伯母哭红眼睛,夜里却躲在被窝里偷偷的笑。
因为她知道。
那么出色优秀的堂姐死了,季家就再无别的女孩,而她,就能取代季家大小姐的地位了。
这一切都如季茵茵所期盼的那般,大伯不愿就这么失去跟贺家结缘的机会,于是费了一番心思将她名声打造成了第二个堂姐,送进了贺家宅院。
季茵茵穿着最喜爱的粉色公主裙,手里抱了只漂亮洋娃娃,微翘着唇角想去看传说中的小鲤儿。
但是贺家宅院的路真的很长,她半道就被谢忱时给拦了下来。
那个身形清隽而挺拔的少年,低垂着一双墨玉眼,平静冷漠的目光注视了她足足三十秒。
在季茵茵纤细的颈绷起冷汗时,才开口警告她离小鲤儿远点。
这几个字。
就跟提前宣判了她的无期徒刑,季茵茵忽然感觉鼻酸,泪水也跟着从眼眶滚落了下来。
……
……
年幼时期的贺南枝是被深藏在闺阁之中的明珠,是旁人梦寐以求都想去沾上的一抹神圣光芒。
而如今季茵茵自觉也能跟贺南枝分庭抗礼,从记忆中慢慢抽离出来后,她踩着高跟鞋朝前慢慢走了两步,在抬头对上贺南枝那双美人眼时,声音咬的极轻,却很清晰:“你这双眼,从小就顾着长在谢忱岸身上了,哪里能看得到别的东西呢,不过老天爷真公平……让我们都避免不了家族联姻的命运,我要的,都得到了,你呢?”
“到头来谢忱岸会愿意娶你,不过和贺斯梵一样都是为了家族利益而已,真是可笑。”
话落间。
季茵茵姿态高傲地朝着前方走,有意落下这些话膈应死贺南枝。
一秒还是两秒过去。
她突然感觉到光裸的手臂被什么猛地砸到,然后一只莹白色的高跟鞋连带声响滚落在了走廊盆栽旁边。
季茵茵不可置信地回过头,死死盯着拿鞋砸人的贺南枝。
“你教养呢?”
这就是人人夸赞的贺家名媛教养???
名媛就是这么在大庭广众下,拌嘴不过别人,就开始武力攻击的?
在仿若止息的气氛下。
反观贺南枝纤细的腰肢弯下,细白的手又将另一只高跟鞋脱下,直直朝她膝盖扔了过去:“跟你谈什么教养?”
季茵茵手里还捏着镶钻名牌包,正想反击回去。
眼角余光,先敏锐地看到刚出现在五米开外的一群西装笔挺男人身影。
她忽然变了脸,委屈的泪水蓄满了眼眶:“贺斯……”
梵这个字都没机会喊出口。
为首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就漠视了自己妹妹小打小闹欺负未婚妻这一幕,携着秘书转身离开。
而留下的另一位,正是贺南枝召唤的时候已经抵达晚宴门口的谢忱岸。
在他一身矜贵墨色西装缓步走过来时。
贺南枝也是怔住几秒的,漂亮的眼眸不再愤怒情绪,蓦地闪过惊喜之色。
而她也没忘记季茵茵这个恶心人的存在,要变脸谁不会?
她光着脚,裙摆沿着雪白脚踝柔滑的垂在地上,就这么站着,朝谢忱岸伸出小手:“地上好凉,快抱我……”
毕竟前一秒季茵茵被高跟鞋砸红着膝盖,还被自己未婚夫给无视。
而贺南枝就这么公然的秀恩爱,并且谢忱岸偏偏还配合,真的主动将她公主抱了起来。
低淡的嗓音,在她耳边落下:“有没有受伤?”
除了被人语言恶毒的攻击了一番幼小脆弱的心灵,贺南枝心想她暂时还是挺健康的。
于是将瓷白的脸蛋往男人胸膛前贴去,抿着唇儿不准备开口说话。
在谢忱岸抱她离开走前。
贺南枝又忽而想起什么,抬起脑袋遥遥朝嫉妒到眼睛都红了的季茵茵望了过去,唇角弯起一笑,就是这么温柔挑衅,仿佛在说“不好意思我未婚夫就是这么宠我,你现在觉得谁更可笑一点呢?”
第25章 东方召唤术
劳斯莱斯豪车内。
贺南枝早就收起了浑身炸毛的骄纵模样; 手指煞有其事地整理了一番她那薄如蝉翼的裙摆,很是端庄优雅坐在副驾驶上,对谢忱岸丝毫不吝啬露出微笑。
毕竟他刚才给自己挣回了一口气; 给个笑脸是应该的。
“谢忱岸; 我摸着良心发誓你今晚比贺斯梵帅一百倍!”
面对她无脑吹捧的彩虹屁; 谢忱岸瞳色略深映着寂静的夜色; 淡淡扫了下她光着的小脚。
贺南枝就像只没藏住尾巴的小狐狸,雪白的脚尖下意识蜷缩起来,而这时,眼前的俊美男人薄唇扯动出一句:“以后私底下少跟季茵茵接触。”
“啊?”
她眨了眨无辜又漂亮的眼眸; 不太理解什么意思。
但是话说回来; 谢忱岸好像从始至终就没给过人前惯会装温婉的季茵茵什么好脸色。
想到这,贺南枝悄悄地靠近,盯着他那张美人骨相的面容:“你怎么对她那么大意见?”
车内昏黄的光晕似染上了一层幽淡旖旎的玫瑰香味。
谢忱岸又看了她眼,冷白修长的指骨似漫不经心松解了黑色刺绣领带; 极简单的动作,却莫名的吸引住了贺南枝睫毛下的视线; 沿着那锋利的喉结往下了一寸。
下秒。
她惊回神似的,默念不能被男色所迷惑,重新回到了谢忱岸那张神情寡欲的脸上:“你干嘛; 不会跟季茵茵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小秘密吧; 怕我查岗; 就故意脱衣服?”
谢忱岸只是解了领带; 随意放进裤袋时; 不忘回答她:“我审美有这么低俗?”
也对。
他谢大公子的审美可不低俗呢; 毕竟就算是为了家族利益联姻; 也给自己挑了一个仙女未婚妻。
贺南枝正想点脑袋; 又忽然皱起眉头:“不许你这样羞辱我家梵梵。”
说到贺斯梵,难免就记起季茵茵说的那些话。
她漂亮至极的脸蛋露出几许茫然,指尖主动去扯了扯谢忱岸的西装衣角:“你觉得贺斯梵和我师姐之间……有什么不同吗?”
毕竟都是年少起就相熟的,贺斯梵来戏剧院看望了她多少次。
谢忱岸来的次数永远只会有多不少,自然也是认识林惊鹊。
有时候她和师姐冬天冰寒站在台上苦练唱腔,台下的观众就是这两个顶着清贵公子名号的男人,只不过谢忱岸跟贺斯梵合不来,私下永远都是互相阴阳怪气。
而贺南枝的那双眼,包括少女情窦初开的那颗心都挂在了谢忱岸身上。
也就没有注意到自己师姐和堂哥之间的暗潮涌动。
谢忱岸对任何人私事的兴趣都不重,也没有背地里说闲话的习惯。
不过看到贺南枝亮起星星眼,满怀期待盯着他不放,沉默少许时间,薄唇溢出淡淡的音节:“嗯。”
等了半天。
贺南枝不是一个嗯字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