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却因清场,无人理会。
只不过先前清场的人是他,如今变成江扶月。
张克华:“我的眼睛?啊——我的眼睛看不见了?!我要杀了你!”
他陡然发力,挣脱虎奔的钳制,猛地朝江扶月抓去。
下一秒,却听砰一声闷响,剧痛接踵而至。
江扶月:“堵了他的嘴。”
虎奔依言。
小六则顺势接过她递来的扳手。
刚才那一下,饶是自诩见惯大场面的他也不由心颤。
那么白皙、柔软的手,拿起那么冰冷、坚硬的扳手,毫不犹豫敲下去……
原来江扶月在后备箱找了半天,拿的就是这么个玩意儿。
小六扫了一眼倒地蜷缩、痛到浑身痉挛却无法出声的男人,那双手……怕是已经废了。
虎奔眼皮猛地一跳,余光瞥见江扶月绝美淡漠的侧脸,仿佛刚才那一敲不是出自她手。
刹那间,他突然就看明白了自己和江扶月的差距。
当一个人的“狠”不以任何外化形式表现,比如诅咒谩骂,再比如咬牙切齿,而是于无声无息间毫无预兆地爆发,不动声色便施以严惩——生杀予夺,尽掌其手!
是以,江扶月能发号施令,而他和小六只能听命行事。
这种绝对的碾压与强势,最终令他们臣服、钦慕,甚至甘为牛马,任由驱策。
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同样惊呆了在场其他人。
花衬衫们瑟瑟发抖,看着痛不欲生的张克华仿佛看到下一个自己,害怕、恐慌、惊惧……种种情绪似要将人溺毙。
有人开始求饶:“是这个姓张的要胡来,我们只不过看在杨哥的面上过来撑场,没想过要动手啊!”
当僵持的局面撕开一道口子,距离彻底的崩垮也就不远了。
果然——
“对,我们就是来充人头的,没有要和你们作对的意思!一点都没有!”
“张克华这个小人,拿着鸡毛当令箭,全都怪他!”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报仇找张克华,放我们走吧……”
“求求你们!”
“……”
起初是一两个人,很快全军覆没,胆小的已经跪下来开始磕头。
他们并非真正意义的“道上人”,顶多只能算游手好闲的街头混混,平时小偷小摸、三五两个打架斗殴已是极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血是鲜红温热的。
揍是拳拳到肉的。
打是断筋折骨的。
女孩儿宛若地狱修罗,她身边两个男人眉眼带煞,而那些穿西装的黑衣人一看就训练有素,来头不小。
这么一群人,哪里是他们这种小虾米能惹得起的?
张克华这个蠢蛋,自己不要命,连带把他们也拉下水,简直可恶!
“哥,我什么都没做,进来之后就站着没动过,真的……”一个花衬衫爬到虎奔脚边,他原本是想冲着江扶月去的,可女孩儿一张修罗玉面他连直视的勇气都没有,怎么敢伸手触碰?
虎奔居高临下地扫了他一眼,没表态。
可正是这种好似默认的态度让剩下其他人看到希望,纷纷上前——
“我也站着没动。”
“还有我。”
“我去给张克华找医生了,病房里发生什么通通不知道!”
“……”
最后只剩三个人没有上前求饶。
一个是把江小弟从病床上拽起来,另外两个是抓着江达不放,让张克华肆意羞辱。
三人心虚地缩在原地,一言不发。
殊不知越是这样,就越显眼。
江扶月目光冷冷一扫,小六和两个黑衣人径直上前,把这三人押过来,膝弯一踹,刹那间跪成一排。
“你要抢走江沉星?”女孩儿看着第一个花衬衫。
她分明在笑,可眼里尽是冰霜。
“我……”男人牙齿打嗑,嘴唇哆嗦,“是、张克华让我做的。”
啪——
小六一个耳光过去,花衬衫被扇偏半个身体,整张脸都麻了。
“他让你做你就做?脑子呢?!”
花衬衫低着头,一语不发。
啪——
又是一记耳光。
小六:“那孩子还病着,你看不见?”
“是张克华……”
“既然看不见,那这对眼珠子留着也没用了。”
花衬衫浑身巨震,眼前闪过张克华双目淌血的样子。
他怕了:“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放过我吧,不要挖我的眼睛……”
小六冷笑:“不知道什么?不知道江家有后台?还是不知道我们这帮人不好惹?”
“我都不知道,如果早点知道肯定不会……”
“这么说如果江家没后台,今天也没人像这样替他们一家出头,那你就可以随便欺负?为所欲为?”
“不……我没有那个意思……”
小六一脚把人踹翻。
江扶月淡淡扫过剩下两人,虎奔上前,和小六一人一个反剪了双臂,压到地上。
“我们是被逼的,杨哥吩咐要给姓张的镇场,我们这才动的手!”
江扶月只看了两秒便移开视线,兴致全失。
虎奔招手,让黑衣人把这群脓包押出去,以免碍眼。
至于怎么处理……
刘尽忠还在外面候着,那老头可不是吃素的。
“月姐,这个张克华……”虎奔扫了眼地上的血迹,目露嫌恶,这种人连小孩儿都不放过,半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就是死了也不可惜。
江扶月:“交给刘叔,把人看好,还有一笔账没算。”
虎奔想起这些人口中的“杨哥”,啧,又要多一个倒霉蛋了。
很快,病房里就只剩江扶月、虎奔、小六,还有江达夫妻和昏迷中的江小弟,以及……正颤抖着手准备重新给江小弟扎输液针的医生。
虎奔:“扎错了,那今后你也不用再扎了。”
想起这群人土匪一样的做派,还有地上那滩还没干透的血,男医生一点都不怀疑对方这番话的真实性。
他深吸口气,强压下内心翻涌的恐惧,下手落针。
很快,输液瓶重新挂起来。
医生做完这一切,局促地站在原地:“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
虎奔冷笑:“听说是你让这层楼所有医护都撤走的?”
他身形一颤,眼神发虚:“不……”
下一秒,对上虎奔冷酷笃定的视线,否认的话就这么卡在喉咙,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对不起,我、我也是接到院长的电话,按他的吩咐……”
“看你们这轻车熟路的架势,以前没少这么干吧?”
医生把头垂得更低。
“救命营变成演武场,你们这群莆田系江湖骗子,打着正规医院的幌子干了多少谋财害命的缺德事恐怕自己都数不清了!”
来之前,牛睿那边就把这家医院的老底摸得一清二楚。
虎奔没想到,看似正规的一家医院居然藏着这么多猫腻,简直大开眼界。
江扶月:“电话给他。”
医生:“?”
虎奔:“你既然能接到院长的电话,少说也是个心腹嫡系,找个理由把你们那什么狗屁院长叫出来,咱们好好聊一聊!”
最后三个字,虎奔几乎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医生只能照办,按照虎奔给的时间地点,约了院长见面。
江扶月:“小六,你亲自走一趟。”
“明白。”
小六离开,顺便带走了医生,虎奔也找了个理由退出病房。
一时间,就剩一家四口。
韩韵如看着女儿,满眼陌生和复杂……
第246章 父母释然,小弟醒来(二更)
某个瞬间,她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她文静乖巧的女儿怎么会带着一群壮汉冲进来?
而那些人明显以她马首是瞻。
还有那两个一左一右跟在她身后的男人,韩韵如显然是认识的,因为他们经常在煎饼店附近溜达。
起初,韩韵如还很警惕,以为被社会流氓盯上了,可随着时间推移,两人不仅没干坏事,还帮忙赶走了上门找茬的小混混。
韩韵如请他们吃煎饼,那之后,两人便经常来店里照顾生意。
半个月前,柳嫂来应聘服务员,转正之后,一次偶然的机会韩韵如才得知原来两人中高个儿大块头的竟然是柳嫂儿子,大名郑永华,有个绰号叫“虎奔”。
而经常跟他一起过来吃煎饼的好兄弟叫“小六”。
韩韵如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看见两人,并且还隐隐以自己女儿为尊。
按理说,这三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可能产生交集?
如果单是这样也就罢了,可接下来她又看到了什么?
张克华轻而易举就被制服,虎奔和小六对其大打出手,而这一切显然是在月月的默认下进行。
因为,韩韵如清楚看到两人动手之前,眼中流露的征询与请示,以及动手过程中,不自觉对月月察言观色。
如果这还不能证明什么,那虎奔和小六对月月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严格执行,俨然手下听命办事的做派已然暴露一切。
可惊吓远比她想象中更多。
手起刀落,张克华血流满脸,韩韵如只有拼命捂住嘴才能抑制住尖叫的冲动。
接着,扳手出现,眨眼间张克华双臂尽折,倒地不起。
而亲自完成这一切的,不是虎奔,也不是小六,更不是在场任何一个黑衣人,而是她柔弱无害、乖巧听话的女儿?
这让韩韵如一时之间怎么接受?
江扶月也知道,今天整这一出是没办法再糊弄过去了。
不过她也没打算糊弄,倘若真想将夫妻二人蒙在鼓里,她大可让虎奔或小六出面,提了张克华到外面再行处置。
何必当场见血?
既然早晚都有这么一天,还不如提前告知夫妻俩,免得将来更不好解释。
至于他们能不能接受……
江扶月嘴角一抿,说实话,她也很忐忑。
但不管结果如何,她都已经做好直面一切的准备。
“妈。”
韩韵如怔怔望着女儿,嘴唇轻动,半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而江达早已瞠目结舌,眼珠定了许久不见正常转动。
江扶月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这辈子终究是父母亲缘强求不得吗?
也罢。
突然——
“月月,你、刚才那几下来……来真的?那些血不、不是糖浆吗?”
江达磕磕巴巴。
江扶月垂眸,轻轻摇头:“……不是。”
“好啊!太解气了!”江达两手一拍,巴掌响亮,仿佛所有郁气和愤怒都发泄在里面。
“啊?”江扶月两眼发愣。
江达咬牙切齿,眸色猩红:“那种畜生不如的东西,一双眼睛两只手都算便宜他了!”
江扶月:“?”以前怎么没看出来江达还有这种觉悟?
“月月,你刚才那个挥匕首的动作,看着像是轻轻划拉了一下,有效果吗?”
“?”江扶月咽了咽口水,半晌才反应过来,“应、该有吧。”
RS军刀,能让虎奔别在腰间,随身携带,应该是最后用来保命的底牌,杀伤力可想而知。
江达满意点头:“那就好。”
“?”
“你那个扳手是从哪搞的?”
“虎奔后备箱里随手捡的玩意儿。”
“这样啊……是普通版手吗?”
江扶月点头。
江达若有所思。
不久后,煎饼店收银台的抽屉里就多出了一把一模一样的扳手。
当然那是后话,暂且不提。
却说韩韵如听完丈夫和女儿的一席对话,差点两眼一翻,气晕过去。
她当即揪住江达腿上最嫩的那块肉不放:“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有你这么教女儿的吗?!”
“嘶——痛痛痛!我怎么了?”男人委屈巴巴,“现在明显不是我教女儿,是女儿教我,对吧月月?”
江扶月赶紧点头。
韩韵如一个警告的眼神横过来:“少瞎起哄,你的账还没算,等我先收拾了你爸。”
江扶月当即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心头却长舒口气。
如果韩韵如什么都不说,什么情绪也没有,那才是最糟糕的。
“媳妇儿别掐了,真的疼啊……”江达浑身乱扭,却又不敢真的拂开韩韵如的手,就这么龇牙咧嘴挨着。
冷不防对上女儿带笑的眼神,他朝江扶月眨眨眼。
父女间的默契在此刻达到满分。
“妈,”江扶月心头一暖,连忙开口,“别掐了,爸身上还有伤。”
韩韵如动作一顿,目光落在江达破皮的嘴角还有红肿的颧骨,便再也下不去狠手。
女人眼中迅速凝聚起泪意,“痛不痛?”
江达一把握住她的手,憨憨直笑:“不痛,一点都不痛。”
韩韵如还是哭了。
男人笑意骤敛,手忙脚乱:“老婆,你、别哭啊!我真不疼!不信你捶几下试试……”说着,就拿她的手往自己胸前招呼。
那个蠢样儿,铁憨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