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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飘来柑橘的清香,无可避免钻进易辞鼻孔,他刷一下红了脸,眼神虚浮——想看,又不敢看。
钟子昂轻抽一口气,眼神秒变火热,但很快便收敛干净,顺道还瞪了易辞两眼——再看,头给你掰掉!
易辞原本是不敢看的,被他这么一激,偏要看。
纤腰,长腿,真是没有一处不美。
钟子昂急了,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球,哐一下砸过去。
易辞回神,吃痛地揉着胸口,反手还击。
钟子昂侧身躲开,到底还是晚了,球堪堪擦过颧骨,被蹭到的地方火烧火燎:“靠!丫想打架直说!”
他捡了球,愤怒地打回去,抛到半空的时候被江扶月一个起跳拦截。
球到了她手上,微凉的目光扫过二人:“你们到底是打球还是打人?”
易辞冷冷别过头。
钟子昂也重重一哼。
江扶月:“还玩不玩?”
两人同时开口:“玩!”
接下来的战况就有趣了……
------题外话------
二更,一千字。
有三更。
第356章 她不玩了,惊悚发现(三更)
易辞和钟子昂正面刚,两人谁也不让谁。
一个抢到球,另一个势必夺过来;一个准备上篮,另一个直接跳起来打飞。
有时为了不让对方抢到球,干脆直接扔给江扶月。
而江扶月拿球定投,两人就这么眼巴巴看着,不拦、不堵、不盖,明晃晃放水。
倘若进了,还憨憨鼓掌。
“?”就很迷。
终于,在连续五次毫不费力投中三分球,两人疯狂拍手的时候,江扶月嘴角一耷,拿起外套转身就走:“不玩了。”
易辞和钟子昂互相对视,眼中皆有狠色:都怪你!
然后拔腿追上前——
易辞:“别啊,不是玩得挺好吗?”
钟子昂点头。
这会儿两人倒同一阵线了。
江扶月淡淡道:“是你们玩得好,不是我。继续啊,我就不当电灯泡了,给你俩腾地方。”
“谁跟他玩得好?!”
“鬼才跟他玩得好!”
两人同时开口,冷冷对峙。
江扶月:嗯,确认过眼神,是默契的一对璧人。
最后她还是走了。
易辞和钟子昂站在原地,目送女孩儿背影离开,直至完全消失不见,两人同时出拳——
“擦!少爷今儿非收拾你不可!”
易辞冷笑:“谁收拾谁还不一定!”
夕阳西下,两个容貌出色的少年你来我往,从拳脚冲突,演变成篮球大战,最后同时倒地,气喘吁吁——
“休、休息一下,我没力了。”
“有……有本事你别歇……继、继续啊……谁怕谁……”
易辞嘴角一扯:“你他妈比我还不如,话都说不清了还嘴硬?”
“放屁——老子口齿清、清晰得很!”
“钟子昂,你再哔哔咧咧,信不信我——”
“你怎么?!”骄傲的下巴霎时一抬,钟孔雀本雀上线。
易辞咬牙:“我特么neng你!”
转眼,两人又掐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已经完全下山,天色渐暗,这场战斗才得以终止。
易辞拽起外套,拎上书包,手里还抱个篮球,扬长而去。
钟子昂累瘫在场地上,浑身是汗,气喘如牛,可那张嘴还是不服输:“站、站住……还没完……”
可惜,出口全是气声,弱得一匹。
易辞走得头也不回。
“靠——”钟子昂抑郁了。
却说易辞拖着发软的双腿走出校门,身上汗水还没干,热气四溢,心跳未平。
一辆黑色奔驰滑停在他面前,后座车窗降下,露出易寒升那张看好戏的脸。
“臭小子,又跟人打架了?”嘴角含笑,老不正经。
“……”
“打赢了没?”
“……”
易辞懒得理他,拉开车门坐进去,“喂,老头,往里面挪点儿。”
“再叫一声试试?信不信我让你走回去?”易寒升脸色发黑。
不是只有女人才在意年龄,他们男人也一样。
易辞没再捋虎须。
易寒升这才往里面挪了挪,留出位子给他。
然后吩咐司机:“开车。”
“等等……”易辞拧开一瓶矿泉水,猛灌了两口,突然想起什么,开口叫住司机,“老黄,你往学校后门绕一圈儿。”
易寒升:“做什么?”
“我饿了,去买个煎饼。”
“吃的到处都是,何必这么麻烦?”
“我就想吃那家!”
“行行行,”易寒升一副拿他没辙的样子,“老黄,往后门开。”
司机:“好的,先生。”
易辞这才满意了,眼角眉梢不自觉流露出愉悦之色。
“看来这一架是打胜了。”易寒升凉飕飕开口,“学习搞不赢,打架第一名,乖儿砸,你可真行!”
“谢谢夸奖,您功劳最大。”
易寒升:“?”关我什么事?
易辞:“谢谢您把我生得这么能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老鼠儿子会打洞,您也不用太骄傲哈。”
“?”我他妈?骄傲你大爷!
很快,奔驰穿过学校后门,从街口驶入,不断往里。
老黄问:“是这家吗?”
易辞朝窗外看了眼:“再往前大概两百米。”
“哦哦。”
片刻,“少爷,江记煎饼对吧?”
“嗯,你停在这里等我一会儿,人有点多,估计要排队。”
“好。”
易辞推门下车,朝对面小跑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咽口水。
易寒升咕哝:“有这么馋吗?”
等待的间隙,他开始打量周围,说起来他到学校接易辞放学的次数并不多,今天是因为刚好开完会,老黄打电话说过了放学时间还不见钟子昂出来,易寒升才会亲自走这一趟。
他不由反思,自己是不是对儿子陪伴太少?
嗯,这个问题以后要多注意。
他朝对面店铺望去,臭小子居然在乖乖排队,不张牙舞爪的时候,还挺可爱的嘛……
突然,男人眼神一滞,笑容僵在唇畔。
他震惊地看向那家店铺招牌,上面写着“江记煎饼”四个大字……
------题外话------
三更,两千字。
来个有奖问答~
易大佬为何震惊?
A、江记这个名字似曾相识;B、卖煎饼的人可能是熟人;C、煎饼的味道非常熟悉;D、被招牌上的字吸引
考验逻辑推理的时候又到啦~评论区作答~
第357章 故人笔迹,谢狗冷爆(一更)
司机老黄也在看自家少爷,突然余光瞥见一个人影冲下车,几近失态地跑到对面,冲进店里。
他愕然地瞪大眼,因为那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易先生!
在老黄的印象里,易先生从来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冷静与理智深刻在骨髓之中,绝不轻易流露真实感情。
但就在此刻,那道背影竟透出几分凌乱与仓惶。
“爸,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在车上等吗?我这里……”很快就好。
不等易辞把话说完,易寒升已经越过他,径直往店里走去。
易辞:“?”
江达站在机器前,动作熟练地摊开面糊,敲一个鸡蛋,再均匀地抹开,然后刷酱、加料……
突然,一片阴影从旁罩下,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男人,江达好声好气:“您买煎饼请外面排一下队,谢谢。”
易寒升上下打量了这个同龄男人几眼,说实话非常普通,大街上一抓能薅一大把那种。
“你们招牌是谁写的?”
江达一愣:“……啊?”
易寒升一字一顿,从未有过的耐心:“招牌上,江记煎饼四个字,是谁写的?”
可实则激动与兴奋险些按捺不住,随时都可能冲出体外。
那字……
徘徊俯仰,容与风流,刚则铁画,媚若银钩。
他年轻时曾见过无数次,从那个人手中一挥而就。
想当初,为了能够站在旁边替她磨墨,易寒升还特意跑去请教专家,磨墨的时候如何掌控力道,哪个方向更好,按什么比例加水,加什么水……
字如其人,她写出来的东西也和她本人一样,清泠如月,皎皎其辉,世间独一无二!
所以,哪怕过去二十年,易寒升也绝不可能认错!
“哦,你说那个招牌啊,是我女儿找广告公司订做的,还不错吧?”虽然江达觉得很奇怪,但还是如实回答了对方。
可易寒升显然并不满意:“我是问里面的字!那几个毛笔字,你们找谁写的?”
“就、广告公司啊。”江达有点懵。
他不知道这位衣着不凡、贵气十足的客人为什么会纠结自家店铺的招牌。
招牌怎么了?
看上去挺好啊。
“这个字……”易寒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和我一位朋友的笔迹很像,不,应该是一模一样。我们已经失去联系二十多年,所以能不能告诉我,她在哪?”
江达恍然,原来如此,不过——
“虽然我很想帮你,但是我真的不知道。”
易寒升皱眉。
“这块招牌拿回来的时候就这样。”江达表情不似说谎。
易寒升沉吟一瞬:“在哪家广告公司做的?”
江达说了广告公司的名字,“……应该是这个没错。”
“多谢。”易寒升掏出皮夹,把里面的现金全部拿给江达。
后者一惊:“这是做什么?”
“一点心意,如果有其他消息,麻烦告诉我一声,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手机号码。”
江达把钱还给他,但留下了名片:“钱就不用了,如果有消息我再给你打电话。”
易寒升也不勉强,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车上。
忍不住又朝窗外看了眼,“江记煎饼”四个大字刺得他眼眶泛红。
老黄坐在驾驶位,透过反光镜看到先生的反常,悄咪咪不敢开腔。
不一会儿,易辞买完煎饼回来,边走边吃。
刚拉开车门,就对上自家老头火炬般滚烫的眼神,呃!
他看了眼手里还剩一半的煎饼,问:“您要不要来一口?”
易寒升嘴角一抽:“上来。”
“哦。”易辞上车坐好,期间嘴巴没停,不是觊觎他的煎饼就行。
“这家店什么时候开的?”
“嗯?”易辞疑惑转头,腮帮还是鼓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易寒升:“随便聊聊。”
“上学期。”
“意思是没开多久?”
“也不是……最初他们在对面那条街摆摊,没有铺面,后来才搬到这里的。”
男人若有所思:“你经常来?”
“咳……还行吧。”
“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吃煎饼呢?”
易辞撇嘴,满脸嫌弃:“说得好像你知道我喜欢吃其他似的……”
易寒升:“……”好吧,慈父什么的还是算了。
“那块招牌……”
易辞吞下最后一口,嘴还没擦:“什么招牌?”
“算了。”他还是自己查吧。
“……”话说一半,毛病!
……
钟子昂回到御天华府,刘妈已经把饭菜做好了。
“小少爷回来啦!先休息一下,马上就开饭!”
“我舅呢?”
刘妈:“先生在楼上。”
“哦。”钟子昂放下书包,往沙发上一瘫,爽!
易辞那狗崽子,下手还真狠,他现在浑身都疼,颧骨还擦破皮了。
这时,谢定渊从楼上下来,挑剔的目光把他从头扫到脚,下一秒,眉心骤紧——
“怎么这么晚?”
“操场打了会儿球。”
谢定渊没再多问,只说:“先去冲个澡。”
钟子昂不太乐意:“马上就开饭了……吃完再洗也一样。”
“混身上下不是灰,就是泥,还想吃饭?”
这话说得挺呛。
钟子昂脸颊一烫:“怎、怎么不能吃饭?我干净着呢!”
谢定渊直接用一个嫌弃的眼神作为回应。
钟子昂嘴一瘪,蔫耷耷地往楼上走,一边走还一边碎碎念:“明明就很干净嘛……都怪易辞那个狗X,打球就打球,干什么架?还把江扶月气走了……”
谢定渊耳朵一动:“站住。”
钟子昂转身回头:“啊?”
“先吃饭。”
“咦?!”少年神情一振,快步折回去,“老舅,我没听错吧?”
谢定渊不搭理他,径直往饭厅走。
钟子昂小狗一样撵在后头:“真的可以不用洗澡吗?老舅,你洁癖好了?”
这时,刘妈已经把菜端上桌,钟子昂大叫一声“真香”,就迫不及待拉开椅子坐下。
谢定渊一记冷眼飘过去:“先洗手。”
“……哦。”已经伸出去的爪子又默默收回来。
洗手的时候,钟子昂看着镜中灰扑扑的自己,有点吃惊。
不是吃惊自己的狼狈,而是吃惊这么狼狈的自己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