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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妖是什么时候走的?
约莫在半夜吧。
明明自己这睡得好好的,偏是被某妖孽给弄醒了,但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后,他却明显觉出了那张面上的凝重。没有多余的言语,程妖只招呼了一声有急事在身,得走。
白江当时反射性地便回了一句:“哦,你去,我等你回来。”
然后,人就那么直接离开了。
看似不带丝毫的留恋,甚至还显出了几分仓促。
这些个不对劲儿,莫名地让白江的心头发虚,但随后,他又稍稍地宽慰下来。好歹人还特意叫醒了自己交代行踪,那就跟闹消失扯不上边。
而这等人走了,他才懊恼起,未曾多问过几句的自己。
到底是心太实。
除了知晓程妖去的是锦官城外,这因何而去,又何时而归。
此种种,他都不知道。
第188节
果然还是随缘地等人回来吧。
仍是耐不住地有些偷偷摸摸的舍不得,他无奈闭上眼,等到一觉醒来,却是不禁陷入了另一层纠结。
要知道,程妖为了强制他休养,不仅捆上了绳,还丧心病狂地点了一通穴。眼下,人倒是利落地走掉了,但是……
那害得他动弹不得的穴道还特么的没解开呢,且这没人在侧,门又禁闭,真是十足的窘境。
饥肠辘辘的声音再次响起。
白江想了想,饿死什么的实在太过难看,于是他撇下了面子,认怂地开嚎:“来人啊——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
算不上有多么的声嘶力竭。
但当我裹着脖子,适时凑近门扉的时候,闻声便急急地踹了进去。
还以为又闹杀手了呢,结果这警惕地环视了一圈下来,屋内却连半点儿情况都没有,那小白是在叫唤个什么劲儿。
某男瞧见了我,几乎感激涕零。
他一脸希冀地盯着我,说:“玫姐玫姐,解个穴。”
额。
我顿时记起半吊子师父的那一句,不过是觉得好玩儿。
其实,这么看起来,还真是挺有意思的。立在床边儿,挑眉俯视着人高马大的白江,我背着手道:“求我啊~”
白江正要开口求上一句。
“求我也没用哟。”我紧接着便丢出话来,将他哽了回去。
再怎么着,人小俩口之间的情趣,我也管不了不是。既是程妖出手的,那自然是得由人亲自收拾才对,且我估摸着,小白怕是还乐在其中的吧。
而惨遭拒绝的白江,霎时苦起一张脸。
嗯,好像有些可怜的说。
我挠着耳后咳了几声,复又开口:“这样吧,等程妖过会儿回来,我便去帮你说道说道他。”
谁知道此话一撂,白江却是更加的愁眉不展。
等人过会儿回来?
这去一趟锦官城,最快折返也得要好几天吧,若是真的等上一等,他绝对会饿死的。待小白义愤填膺地念叨下来,我方知,昨个儿半夜,某妖孽便已经离府了。
隐隐有些奇怪。
究竟是发生了何等要紧的事儿,才使得我那半吊子师父走得那般匆忙,竟是抛下媳妇儿就闪了人。
几下轻点。
白江颤了颤身,而后卸下口气来,这好不容易从禁锢中解脱吧,他本是想起身活动活动筋骨的,但奈何肚皮饿得慌,硬是无力可使。
一边着人替他备下膳食,一边勾过个凳子坐下,想多问点什么,但对方是小白,我果断放弃,比起一问三不知,我宁愿一无所知。
翘起二郎腿,不过随口感慨:“啧,怎么一个二个的,都往锦官城跑啊。”
这搞得我也挺想回去了。
白江静静地等着投喂,一闭一睁后,突然良心发现地问了问我的伤势。
“好着呢。”轻轻拍上胸脯。
后者哦了一声,看着我的视线忽而集中,又问:“你这脖子捂那么紧作甚,不热吗?”
……
“不,不热啊。”
真特么热啊。
某人陡然投来的注视,让我下意识地拉了拉围在脖子上的一团,腾起的腿也自觉踩回了地面,显得,分外老实。
本以为我只要不说,这小子便瞧不出什么。
不想白江直言:“别是遮吻痕吧,啊?”
沃日。
这还是我家单纯的小弟吗,老天无眼。
“你,你咋还知道吻痕的?”一声反问,变相地承认了某人所言。
可小白遭我一问,脸上却是突地飘起了两片红晕,更是同我方才一样,不自禁地拉扯了一下衣襟。
嚯哟?
心怀揣测,我试探着伸手,便快如闪电地扒下了人的半边衣衫,而那光裸的肌肤上,尽是不言而喻。
“你,你们——”兀自脑补起某俩间妙不可说的画面,我浑身一抖,鸡皮疙瘩刷刷冒起,突然之间,只觉自己脖子上的那些红点子算个屁啊。
小白犹如被勘破了重大机密一般,整个人吓得不行,将衣衫胡乱地拉回去,他张着嘴想解释,可这既定事实,又有什么可解释的。
慌不择路之下,某人挣扎着窜出股劲儿。但见他麻溜儿地坐起身,一把抓过床脚的被子往身上罩去,再迅速地倒下,嗯,隆起的一坨,算是看不着人了。
……
我无语地扯着嘴角。
这还算是个硬气的男子汉?天可怜见,请把我铁骨铮铮的小弟还给我。
……
又隔一日。
叶溪被押出牢狱受审,人证竟还不止江大力一个,而那推波助澜的,不是旁人,正是赵小六。
可他自个儿也好不到哪里去,国主爹爹就巫蛊一案,召其进宫。而在一番激烈的对证后,听言大夫说,国主爹爹气得是一砚台就砸了过去,赵小六没敢躲,直接头破血流。
至于两桩案子的最终结果。
一个,被毫不留情地判了死刑,三日后便要执行。
一个,却不过是酌情处置,给关去了护国寺禁闭,潜心思过。
说实话,国主爹爹此举让我觉得恼火。
赵小六可是想取他命的人。
结果,就这样?
雷声大雨点小。
【作者题外话】:租房搞定,明天入职
加油~
☆、第228章 来吧,还债
某男三日后问斩的消息,自然也传进了叶莺的耳里。她坐在客房里,所揣的渺小希望,犹如脸上的两行清泪,正渐渐干涸。
怎么办,这事儿当真是回天无力了吗。
王万华在门口顿了一会儿,方才打外头踏进来,那手上端着个方盘,里头且搁着一碗漫着香气的米粥,和一碟凉拌的小菜。
“多少,吃点儿吧。”他将东西放在桌上,站着身道。
叶莺垂着眸子,只是摇头。
吃不下。
心心念念皆是亲弟,框里的泪水不禁又泛滥了出来。
她抬袖拭了拭下颌摇摇欲坠的泪滴,忽而抬起发红的眼,含着怨气问王万华:“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弟弟该死?”
本以为某人会顺着她几句。
结果王万华看着她,却是缓声反问:“他不该吗?”
到底不再是从前的傻小子,理性已然压过感性一头。但其实,他也有着满腹想安抚人的话,奈何被人这么一问,是一句都不想说了。
这去仁王府未果的事儿,王万华后头又想了想。
就不该去的。
心底溜过一声叹,他竟是有些觉不出此时缭绕在心头的是何种滋味。
而叶莺听人撂下话后,胸口仿若被狠狠地戳了一刀。是啊,叶溪活该,他不仅弑父,还逼死了无辜的爷孙俩,这一命偿三命,都还是不够的。
可是,她就这么一个亲人了。
就这一个了。
“万华……”叶莺怅然地唤了一声,眼里氤氲着的恳求,我见犹怜。
“这件事,我帮不了你。”始终立着站姿的王万华,不知打哪儿涌出的决绝,他几分疲累的闭上眼,是直接回绝,“也不会再帮你。”
如今和叶莺呆在一起,王万华隐隐有些不舒服。
记忆中的她,很善良。
比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善良。
可现在,他发现往日的车辙,弯弯曲曲,似乎延向了另一条道,是他变了,还是她变了呢。
几日前收留叶莺,王万华很清楚,那既不是同情,也不是可怜。
只是因为还爱着。
所以才无法放任不管。
但这份情深,似乎再不能支撑着他,去拉回叶莺,一齐携手共白头了。
嗯,是他变了吧。
……
叶莺的眼前不由发黑,当下唯一可走的路,都彻底地消失了。
颤着身站起,手上一激动。
方盘被掀翻在地,热粥,小菜,混做狼藉一片。王万华不作声地往地上扫了一眼,而后蹲下,低着头捡起破碎的瓷片来。
第189节
一块,两块……五块。
嘶——
割破了。
陡然钻出的血色碍眼,王万华一怔后,又接着去拾。这样的一幕,叶莺却无心去看,她压抑着腾起的暴躁,整个人都发着抖。
无声的分分秒秒。
俩人间的氛围,是前所未有的僵硬。
等清理回大大小小的碎片,王万华再次端起了方盘。临出去前,不过淡淡地抛下一句:“饿着不好,我再去给你盛一碗。”
叶莺莫名受不了人这副样儿,朝着那抹渐失的背影,是抱头嚎叫:“我不吃,不吃!”
然而。
无人回应。
……
相较于状元府上的压抑,仁王府则显得轻松很多。
无所事事的小白,身体康健地浪回了乐悦馆主事,其实也就是换了个地儿等程妖回来。
而姑且算作失恋的千织则归于府中日常,她按时来替我换药,殷勤得直抢了言大夫吃豆腐的大好机会。
“玫姐,你这伤,似乎好得有些快了呀?”千织一边收着零碎的东西,一边困惑地说。
明明之前还扯裂了一遭,怎么转眼间,那结痂都要脱落净了。
瞥着千织,我摸着胸口,只是悄然腹诽着。
能不快么,言某人可是费了好些名贵的药材,搁内里外里都给我下了猛药啊,亦是因此,腹里翻搅不息,这害得我,是滚了一趟又一趟的茅房。
实在无奈。
而有此遭遇,想来,好像全是因那一句分房睡惹的祸。
嗯……
这夜。
我躺在床上,暗戳戳地舔着唇,眼神是蹿着火儿地盯着床边的言大夫。
这人啊,慢条斯理地褪着衣衫,一层厚,一层薄,一层黑,又一层白的,直到无衣可脱,仅剩下一条亵裤。
其裸着的后背上,凹着一条直溜的脊柱沟。
于迷离的烛光中,显得尤为亮眼。
贪婪的视线偷摸地挪动着,我正感慨着某人的身材真是精瘦得恰到好处,结果言大夫一下子转过身来,腹上的一三六块,是防不胜防地撞进了我的眼里。
额,那里我倒是摸过的,但言大夫说痒,都不让多碰的。
没忍住地从被子里探出手,我朝着那儿便戳了一戳。
硬邦邦。
诶,言大夫竟然没拦着我?是放弃挣扎,任我凌虐了吗。
眨着眼望着他,薄薄的指甲,是毫不收敛地在其身上勾来划去。
还没反应?
“你怎么都不痒了?”我顿住动作,好奇地问。
言大夫默默地看了我一会儿,赤着上半身,忽地倾身,大掌且从被子边沿探进来,贼特么准地摸上了我胸前的伤处,然后隔着一层衣料,轻轻地揉了揉,说:“看来不疼了。”
“啊——是不疼。”我一面应,一面缩回手,在被子里撇了他一下。
但人不松手,还顺势朝旁处不正经了起来。
这,莫非是对我方才流氓之举的报复?
唔着声朝床的内侧扭去,原本躺着的地儿顿时腾出了空,言大夫麻溜儿地蹿上床,人虽是暴露在空气中,一双手却都钻进了被子里,肆意地挑起燥热。
溢出的声音,愈发地难以言喻。
我胡乱地扑腾着,身上裹着的衣物却仍是被人利落地扒掉,然后,给一把丢出了被窝,落在地上,尽显凌乱之意。
“你——”本是侧着身背对人的我,让言大夫给掰回了正面,被子垮下大半,旖旎春光遇冷反热。
言悔的眼神并没乱跑。
他直直地看着我的眼,唇角一点点地勾起:“我什么?”
咬着唇朝人怀里贴了贴,有着绵软的被子隔在彼此之间,才不至于让我羞得溃不成军。呼着热气,我慢吞吞地蹦字儿:“你好歹,跟我打声招呼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