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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叶清时,陈鹤征的声息不由冷了几分。
“我才不要将外人放在心上,”温鲤摸了摸陈鹤征的头发,刺刺硬硬的触感,扎着她的掌心,“我心上就只有阿征一个人。”
陈鹤征侧头看她一眼,低声笑:“越来越会卖乖了。”
“不是卖乖,是真的很乖,”温鲤用脸颊紧贴着他,使劲儿往他怀里埋,“我说过,要做阿征的乖孩子。”
陈鹤征一向最吃温鲤哄他的那股劲儿,只要她哄一哄,他就没了脾气,缴械投降,现在也是一样。
他将温鲤抱得紧了一些,手指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头发,对她说:“鲤鲤,再等等我,我还需要一点时间,等东诚的运营有了眉目,我就把你的合约挪过来,当时候,你会有更安稳的生活。”
到时候,他们两个人会有真正的家,朝夕相对,三餐四季。
只是想一想,都觉得美好,好像爱情电影的大结局。
真的好期待那一天啊。
夜那么安静,灯光又暖,温鲤渐渐困了。
即便困倦,她依然抱着陈鹤征不放,贴着他,粘他,枕着他的肩膀,呼吸吐在他颈侧。
陈鹤征抱着她起身,到床上。被褥微凉,温鲤的脊背刚落在上面,她就醒了,有些委屈地看着陈鹤征说:“我不要一个人睡,你陪我。”
陈鹤征上半身弓下来,低头吻她一下,轻声说:“你先躺一会儿,我叫服务生过来,把今天穿过的衣服拿去清洗烘干。”
温鲤摇头,抓着他的衣服不放,持宠而娇的味道特别浓,“不要你走。”
陈鹤征没办法了,笑着妥协。
白色的被子又轻又软,陈鹤征让出一只手臂,给温鲤枕着,温鲤侧躺,面朝着他,抓住他另一只手握紧,在他吻她额头的动作里闭上眼睛。
灯都关了,卧室里黑漆漆,不觉得压抑,只是暖,晒饱了阳光的那种舒服的暖意。
温鲤是真的累了,很快睡着,呼吸平稳。
夜色很深,好像连霓虹都熄灭。
陈鹤征却醒着,他探身过去,亲了一下温鲤的耳朵,然后拉高被子,盖住她的肩膀。
*
客厅的窗帘折起一处边角,城市灯光扑进来,像流动的水。
陈鹤征重新倒了杯酒,慢慢喝下,他也觉得累,有些倦怠,但是,睡意并不强烈。
四十层的高度,能俯瞰整座城市的中轴线,棋盘一般的街道布局,机械而繁华。
陈鹤征看着那些,脑袋里闪过一些盘算。
叶清时的资料,早在几年前,他试图接近温鲤的时候,陈鹤征就仔细看过。
飓风卫视的著名主持人,却非科班出身,而是毕业于政大法律系,硕士学位。本科和研究生都是保送,导师也是一方巨擘,颇有名望。在一次活动上,叶清时被飓风的高层看中,带入节目组,此后,红得平稳而迅速。
叶清时没有经纪公司,合约直接签给了电视台。飓风在商务方面管理严苛,旗下主持人不能乱接广告代言,所以,对外,叶清时的形象立得极好,风度翩翩,君子之姿。
君子?
呵。
陈鹤征关紧卧室的门,确保不会有声音漏进去,然后拿手机拨出一通电话。
“BOSS,”叶谨扬被吵醒,有些困倦,抱怨着,“你是不是没有表?这个时间,正常的人类都在睡觉!”
陈鹤征挑眉,“我还没睡,是不是意味着我不正常?”
叶谨扬噎了一下。
陈鹤征不跟他贫,直接问:“叶清时那边,最近是不是有小动作?”
“有,”叶谨扬应得很痛快,“他的私人助理,跟硬狗那边有接触。”
“硬狗”,内娱最头铁的狗仔团队,折在他们手上的知名艺人足有十多位。最狠的一次,硬狗踢爆某影后未婚生女,还是个第三者,直接把影后从神坛送进地狱,闹得轰轰烈烈,也闹得事业尽毁。
飓风卫视管控严苛,叶清时出道这些年,并没闹出什么不像话的绯闻,应该不会有把柄在硬狗手上。
没有把柄,却主动跟狗仔联络,不是为了压消息,就是想买消息。
他要买什么呢?
城市的夜晚,星光极淡,几乎看不见什么。
陈鹤征喝了口酒,吩咐:“你备一份礼物,瓷器或者玉石之类的,贵重一点,送到叶清时那儿,以我的名义送,就说‘此前种种,多谢关照;往后,自行保重,无须惦记’。另外,让他把拿我的东西还给我,不还,别怪我翻脸。”
叶谨扬半梦半醒,脑子不灵活,脱口而出,“他拿了什么?”
话音一出,他就知道不好,过线了。
果然,陈鹤征不太高兴地斥了一句:“多嘴。”
叶谨扬轻咳一声。
陈鹤征仰头将杯里的酒喝尽,说:“好了,你休息吧。”
叶谨扬忍不住提醒,“陈总也早点休息吧,已经很晚了,董敬祯一直担心……”
陈鹤征打断他,“我不是为了拼事业,别操心了。”
叶谨扬又愣了,陈鹤征不理他,直接断了线,留给叶谨扬一脸的莫名其妙。
陈鹤征的心思,并没有全部搁在事业上,还有一部分,他用来——
哄人。
回到卧室,窗帘闭合着,满室昏暗,淡淡的香气,格外静谧。
温鲤果然有点醒了,她从被子里伸出胳膊,朝着陈鹤征的方向,要他抱,含糊不清地说:“你去哪里了呀?”
身侧微微一陷,陈鹤征重新回来,躺进被子里,将她抱住,轻声说:“去喝水了。”
他一手搭在她背上,拍了拍,“睡吧,这次我不走了。”
温鲤揉了揉眼尾,大概清醒了一些,忽然凑过来,在陈鹤征唇上亲了一下,舌尖尝到某种味道。
“说谎,”她睡意未散,声音软绵绵的,“明明是喝酒去了!”
陈鹤征受了教训,从善如流,“说谎不对,是我做错了。”
“以后别喝太多酒,”温鲤又揉了下眼睛,身体挪了挪,往他怀里埋得更深,“心情不好的话,我陪你,我给你抱。”
她一边说话,一边拉高被子,盖住肩膀,让两个人都温暖。
“再名贵的红酒,也不如我香,”温鲤紧挨着他,指尖勾着指尖,轻声说,“不信你闻。”
第78章
温鲤是被手机上的推送提示音吵醒的; 一些无用的广告信息,还有热点推荐。
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她周身都是软的; 体温微微发热。睁开眼睛前; 隐隐感觉到有人在她眼尾处摸了摸,动作轻轻柔柔。
陈鹤征早就醒了,他的睡眠一向短暂,已经穿戴整齐地开完了一场视频会议; 而后; 一直坐在卧室窗边的小沙发上,用电脑处理未读邮件。
温鲤并不知道,她埋在被子里熟睡的时候; 陈鹤征在处理工作的间隙; 每隔一小段时间,就会侧头看她一眼,目光像山涧的溪流,沐着风,落满星辰余韵,清润透底。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依然给了她最温柔的眼神。
起床后; 陈鹤征找来踢到一边的鞋子; 帮她穿好; 温鲤觉得腰腹略酸; 还有腿根那儿; 站起来时控制不住地发软; 险些踉跄; 像个摇摇摆摆的小企鹅。
陈鹤征见不得她难受; 索性将她捞过来,抱着进了浴室。温鲤有点起床气,趴在陈鹤征身上,咬他肩膀处的衣服,含糊不清地说:“这都要怪你。”
进浴室,站在洗脸台前,温鲤拿的漱口杯,水是陈鹤征装满的,牙膏是陈鹤征挤好的,就连毛巾都是陈鹤征用温水浸湿再交给她。
桩桩件件,事无巨细,体贴到让空气都轻盈的地步。
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每一天都像在做梦。
做完那些小事,陈鹤征用指尖勾了下温鲤的下巴,故意说:“既然怪我,那下次不要了,好不好?”
温鲤将含在嘴里的漱口水吐掉,小幅度地摇头,低声说:“不好。”
陈鹤征垂眸看她,温鲤不好意思与他对视,咬一下唇,用更小的声音,又说:“做不到不要你。”
*
温鲤回桐桉的航班,在傍晚六点,那个时间,陈鹤征有个重要的晚宴要参加,匀不出时间送她去机场。
温鲤也乖,立即说:“不要你去送机,不然,我就舍不得走了。”
她说话时的语气太软,连懂事都像在撒娇。
陈鹤征看了温鲤一眼,喉结轻滑两下,受不住似的,把她拎过来,很重地吻了一遍。
温鲤的舌尖被对面的人咬了一下,那一瞬的激痛过于鲜明,她险些红了眼睛,小声又小声地说:“接吻会上瘾吗?”
不然,他为什么亲得那么重。
陈鹤征单手握着温鲤的脖颈,拇指指腹在她细软的皮肤上磨了磨。
他先是“嗯”了一声,过了会儿,又说:“是对你上瘾。”
如果亲吻的人不是她,那么,他也毫无兴趣。
除了叶谨扬,陈鹤征身边还有两个助理,都跟着他一块到临城出差。他派了心思更细的董敬祯送温鲤去机场,叮嘱她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之后,要记得给他打电话。
温鲤觉得自己被保护得像个小朋友,需要预约“无成人陪伴儿童”服务的那种。
两辆车子一前一后,停在酒店门前,一辆将开往机场,另一辆则要送陈鹤征去赴宴。
电梯门敞开,陈鹤征出现在酒店大厅的一瞬,就有各色目光频频瞥向他。
晚宴是很正式的场合,陈鹤征照例穿正装,高奢款,珍珠母贝材质的袖扣,小指上的尾戒衬托得他骨节修长,清冽如雨后的竹。
衣品、样貌以及气质,无一不惹眼,出挑到这种程度的年轻男人,平日里是很少见到的。
温鲤不习惯去挽异性的手臂,尤其在陌生人的目光下。陈鹤征却不顾忌那些,他伸手,五指纤长,捉住温鲤的手腕,与她十指紧扣,不许她离他太远。
做这些小动作时,露出陈鹤征腕上带着的手表,拍卖会上拍来的,价格高昂,与他的形象和穿搭,倒是十分合衬。
有识货的人,先是看到那块表,接着,看到两个人双手交握的姿态,不免生出几分艳羡。
希瑞是知名的星级酒店,前台接待员见惯了各色光鲜亮丽的客人,可是,现下从大厅里走过的这一对儿,仍叫她们印象深刻。
那个年轻男人,明明气息那么冷淡,看向身侧女孩子时,神色却软得不像话,好似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多喜欢她。
说来也巧,走到酒店门口正要上车时,再度碰到孟樱。
孟樱大概也是要参加什么宴会,穿了条很漂亮的露背长裙,风情万种,她笑着打招呼:“陈总,又见面了。”
昨晚,温鲤的心思都在陈鹤征身上,根本没留意孟樱,所以,对她来说,这是跟孟樱的初次见面。她下意识地去看陈鹤征,等他做一个介绍。
陈鹤征简单报了一下姓名,在温鲤的名字前,加了一个“这是我女朋友”的前缀。
孟樱和温鲤握手,五指柔弱无骨,半开玩笑地说:“温小姐,和陈总这样过于惹眼的男士谈恋爱,会不会觉得有压力?”
陈鹤征皱了下眉。
温鲤却笑,眼睛弯弯的,说:“不会啊,他太喜欢我了。”
坦坦荡荡的语气,带一点娇,一点甜。
孟樱被温鲤的那个笑容晃了一下,她觉得,这个女孩子笑起来很有味道。因为拥有了很多很好的爱,所以无畏无惧,一种由内而外的很明亮的味道,纤尘不染。
孟樱想,这个女孩子一定被人保护得很好,才会如此纯粹。
温鲤要赶飞机,不能久留,她在陈鹤征的护送下坐进车内,然后,隔着车窗跟他挥手告别,毫不介意把陈鹤征和孟樱单独留在原地。
车子很快开走,陈鹤征的视线却迟迟没有收回来。
孟樱和陈鹤征一样,也朝车子走远的方向看了看,过了一会儿,她忽然说:“温小姐好像还没长大,太单纯,连防备都不懂。”
陈鹤征在这时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孟樱,很平静地说:“不是她没长大,是我给了她足够的底气,让她无须防备。”
说完,他朝孟樱点了下头,当做告辞,迈步走向另一辆车。
傍晚时分,天空是暖橙色的,有风吹过来,孟樱的裙摆轻轻晃了晃。她抬手,挡在额前,透过手指的缝隙去看筛落的阳光。
多好的天气啊,温度也舒服。
孟樱对陈鹤征并没有动什么真感情,只觉得他是个用来联姻的好对象,强强联合,永远是最诱人的选项。
可惜,陈鹤征是个不够务实的理想主义者,他要选他爱的那个人,而不是能给他带来更多利益的人。
孟樱并不羡慕那种热烈得好似能燃烧的感情,也从未想过得到,她有太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只是有一点感慨,原来,爱情这东西,也有不脆弱的一面,也可以无坚不摧,同时保护两个人。
原来,很美好的纯粹又真挚的感情,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