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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摇过境-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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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家,我还得去趟县衙。宫廷流出的猫儿盆这等贵重之物,如何能放在县衙里头?被人监守自盗了,岂不是无处喊冤去。我得取回来。”
  说的有道理。叶扶琉不拦他。
  “门外有官差守门,你去吧。猫儿盆至少值个三五百两,你能拿回来,这个月的月钱我给你发双倍。”
  秦陇哼了声,极为自负地抛下一句,“君子守诺岂为财。秦某和主家签了两年契,这两年里该拿多少是多少,半分也不多拿。”起身一拱手,出门去了。
  叶扶琉目送秦陇出去,对着面前吃空的几个小碟,默了默。
  “喊话喊得气势磅礴,他倒是给我们留点吃的啊。素秋,你刚才买的那些小食,全被他一个吃了。”
  素秋:“……我出去看看外头卖吃食的小子丫头们散了没。”
  孩童们早散了。
  魏家门外卖不出东西,大批小子丫头们气鼓鼓地跳过魏家,拎着小竹篮沿着长街一路叫卖过去,早跑远了。连累着叶家这边想要买第二回 的朝食都找不着人买。
  叶扶琉专心把画样子描绘完毕,放下兔毫,捂着空空的肚皮,“昨晚炖鸡剩下的高汤还有么?把船坞凌晨送来的新鲜野菜剁了,裹碎肉馅,加上鸡汤,早上做鸡汁小榾柮儿吃吧。”
  榾柮儿是江南常见的吃食,做起来简单,吃起来鲜美。薄薄的面皮塞进菜肉馅,捏成一小只尖尖儿,仿佛花骨朵儿形状,扔进沸水里煮熟就可以吃了。
  浓郁的鲜香气息弥漫在庭院里。
  叶扶琉从早晨折腾到现在,肚皮饿得发慌。筷子才沾唇,还没有来得及享用美味,素秋站在身侧,轻轻撞了下她的手肘。
  “娘子,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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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扶琉叼着一只榾柮儿抬头。
  今天早早地出了太阳,清晨的阳光不到辰时映上小木楼,魏郎君果然也准点坐在了木楼高处。
  “怎么了?”她鼓着腮帮子,含含糊糊地问。
  素秋悄声说,“娘子忘了?昨天才当面应下隔壁,每天做一碗汤饼送过去……”
  叶扶琉‘嘶’了声, “早上忙木料的事,汤饼忘了做了。”
  榾柮儿包的是菜肉双馅,鸡汁面汤鲜香扑鼻,肉香里混杂着野菜清香越过院墙,木楼高处的魏郎君又没有闻到不清楚,他身边站着的魏大肯定是闻到了。
  两边视线对上的同时,魏大重重地咳了声,面露期待之色。
  叶扶琉当机立断,立刻从锅里盛了满满一碗榾柮儿出来,往围墙对面示意,“魏郎君连着吃了几天汤饼了,朝食换点口味如何?早晨新鲜做的菜肉榾柮儿,老母鸡汤底,给魏郎君送一碗过去尝尝?”
  魏大果然不计较,立刻应下,满口地道谢,“多谢叶小娘子!”兴冲冲地奔下木楼,过来叶家拿朝食,迭声地道谢。片刻后,捧着温热的汤食蹬蹬蹬直上木楼,屏息静气,把白瓷碗小心地放在魏郎君面前。
  隔着两道院墙,叶扶琉坐在自家庭院的石桌边吃鸡汁菜肉小榾柮儿,魏郎君坐在墙那边的木楼高处,掀开碧纱笼,拿汤匙慢慢舀了舀,喝了少许汤,咬了一口。
  叶扶琉饶有兴致地盯了片刻,低头和素秋咬耳朵。
  “猜猜看,魏郎君今天吃几口。”
  两位少女貌似斯文地对坐低头吃榾柮儿,边吃边轻飘飘扫过眼风,心里默数。
  素秋悄声念,“吃了两口了,三口了……第四口了。娘子,魏郎君真的爱我们家的吃食。”
  叶扶琉:“嘘,轻声点儿。隔壁魏大说,他家搬来镇子两个月了,没见魏郎君一顿吃用超过五口。数着点儿,看今天能不能破了。”
  “第四口用完了,在舀第五只榾柮儿……哎哟。”素秋扼腕,“魏郎君的汤匙放下了。”
  两人嘀咕着用完了朝食,收拾碗筷,腾出地方,让木匠把廊下的木料拖出来继续打磨去霉。
  木楼上的魏郎君用了五口的鸡汁小榾柮儿,放下汤匙。魏大站在旁边默默计数,表情复杂,一句话不敢当面多说。
  叶扶琉收回目光,重新摊开纸笔,继续修改花梨木灯台的画样。心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想,隔壁魏郎君的病可真稀罕,吃食不按分量,按入口的数目来。
  五口汤饼就算吃过一顿了,五只榾柮儿又算吃过一顿了?
  这病实在说不清。
  ——
  一墙之隔,魏郎君盯着汤碗。
  定窑白瓷荷叶边碗,是昨天送过来的同一只。虽说是匆匆送来,不忘搭配一只同套的荷叶边白瓷匙,防尘防虫的碧纱笼严实盖住碗沿。
  魏郎君垂眸望向碗里澄亮浓香的鸡汁榾柮儿汤,雪白瓷碗搭配清澈鸡汤。或许是想到病人忌口,老母鸡汤表面的一层金黄油脂被仔细撇去了。
  匆忙准备的一碗简单朝食,显出细致心思。
  “叶小娘子年纪不大,着实热心肠!”身侧的魏大心怀感激,赞不绝口, “是个难得的好邻居啊。”
  魏郎君转向围墙这边。
  视线盯了眼庭院里蹲着、吭哧吭哧打磨木料的木匠。
  看了须臾,视线挪开了。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他继续眺望远方漫卷的朝霞,“所以说,叶小娘子是个伶俐人。”
  魏大压抑着激动,嘴里应道,“郎君说的是。”心里默念,“大清早的就说了长句了!”
  郎君原本就不是多话的性情,自从搬来江南后,更是避不见生人,性极缄默,从早到晚一言不发。
  有时魏大推开书房的门,看到独坐在窗边的暗影,他时常有个错觉,仿佛此地主人已经不在了,屋里只剩下个残留在人间的虚影。
  魏大激动地脸色泛红,刻意东拉西扯,引主人在木楼上多晒一会儿太阳,多说几句话。
  他抬手往围墙对面指,“难怪大清早怪吵的,原来是隔壁开始修补祖上留下的旧家私了。这可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计,叶小娘子有孝心啊。嘿,墙边还堆了许多的砖头,满院子挖得坑坑洼洼的,是打算开条新道,铺砖地?”
  随着他絮叨,魏郎君的视线也从天边朝霞转开,视线掠过墙边堆成高摞的几百块砖瓦,满院子新挖的坑坑洼洼,最后落在叶家的当家小娘子身上。
  叶家小娘子吃饱喝足,画好了灯台图样,正抱着个眼熟的小楠木盒子坐在廊下,低头专心捣鼓着什么。
  初夏的阳光落进了隔壁的庭院,从枝头绿叶间落下,细碎明亮的光线落在叶小娘子的肩头。
  她是典型的江南美人身形,人生得玲珑秀气,纤细的侧影轮廓笼罩在一层淡色金光里,睫毛浓长,视线专注,葱白色的指尖一遍遍地拨弄着楠木盒密锁,鼓捣了半天也打不开。
  魏郎君罕见地弯了弯唇。
  魏大心里狂吼,“有动作反应了!叶小娘子没说错,郎君就该多见见生人!”
  表面上极力装作平静模样,继续絮叨,“叶家家大业大,又是个小娘子当家,招贼啊。叶家抓到送官的那胡麻子已经是第几个了?依我看,何必送什么县衙门。地上现成的坑,直接往坑里一推,把贼人埋了不就得了。”
  魏郎君破天荒地又弯了弯唇。
  还没等魏大心里无声大吼,魏郎君盯着隔壁满地的坑,慢慢说了今天一个早晨的第二句话。
  “谁说她家没埋过?”
  魏大:??


第7章 
  叶扶琉很喜欢新得的小楠木箱。
  雕工精美,色泽光润,年月悠久的老木料,凑近了细闻,发散着若有若无的清香气。
  这么精致个小木箱,多半是女儿家闺房里的物件,里头放的东西也不会差。
  唯一的小毛病,它用了密字锁。
  密字锁不像寻常铜锁用的是簧片,而是用了转轮密字,转对了密字才能打开。
  密字锁不常见,只有识文断字的大户人家用的多。最常见的密字锁有三个转轮,每个转轮上搭配四个字,行话里俗称“三环锁”。
  三环锁不难开,只能唬住不识字的小贼,拦不住行家。只需多试几次,正确的三个密字拼成一行,锁孔对齐,轻轻巧巧捅开锁头。四环、五环的密字锁就没那么容易猜了。
  叶扶琉对稀罕东西的耐心足够好,有一次碰到五环锁,五个转轮的密字。她从早到晚试了几百次,硬生生试出了密字。
  不过那次漫长的试锁过程也让她的兴趣大减,试出了密字以后,她只把锁留下,箱子连里头的东西全扔了。
  这次的小楠木箱与众不同,用足足了七个转轮,每个转轮上四个字,密字轻易试不出来。
  叶扶琉随意试了几个组合,果然打不开。
  她并不着急。
  探索的美妙在于过程,而不在于结果。装有罕见七环密锁的楠木箱里究竟装了何等贵重物件,猜测过程的朦胧美好,远胜过最后水落石出的那一刻。这个道理她从很小就懂了。
  整个晌午,她就抱着打不开的小楠木箱,背靠着长廊木柱坐着,偶尔晃一晃小木箱,听听里头的响动。
  响声清脆,份量不轻。锁在箱子里的不知是金,还是玉?
  高价请来的木匠挥汗如雨,还在继续倒腾那几根贵重的花梨木料。
  白天里雇请的短工也上门了。
  叶家当家的是未出阁的小娘子,雇请的短工也都是镇子上力大的健壮妇人,按着叶扶琉的吩咐,吭哧吭哧地继续满院子挖坑。
  请人挖坑的藉口,是“翻新庭院,铲除草根”。
  真正的原因当然不是这个。
  天下没有无缘无故被抛弃的家宅。像这种突然荒废的大宅院,连个看守老仆都不留的,多半是主人家出了祸事,为了避祸匆忙远走。
  人走得匆忙呢,东西就来不及收拾。主人家多半会把来不及运走的贵重物件往庭院地下埋,俗称“旧金”。
  对于叶扶琉这种倒腾宅院的行家来说,如果能找到当年留下的“旧金”属于意外之喜,行话俗称“摸旧金”。
  这次运气不大好,前院后院仔仔细细犁了一遍,掘地三尺都没发现埋在地下的宝箱,只从后院的梨花树下挖出了两坛酒。
  “摸旧金”摸了个空,也是常见事。叶扶琉叮嘱把两坛老酒抬去厨房,抬头看看天色,心平气和地发布下面的活计。
  “劳烦各位婶子大姊,把草根拔干净后,坑洞原样填平,前院整治的干净齐整有气派。”
  “前院修好了,再去后花园挖几行小路出来。后园太素净了,我想在路边埋点砖头尖,再铺点鹅卵石小路之类的,拼出活泼别致的图案。”
  比起前院的挖坑填坑来说,后花园算是细碎活计,短工妇人们笑开了。
  “往哪儿挖小路?直的还是弯的?”
  “小径随意自然。”叶扶琉好脾气地应答,“当然要弯弯曲曲,九曲十八弯的最好。”
  二十来位健壮妇人说说笑笑地干活到了傍晚,前院整治得干净齐整又气派,坑坑洼洼的地面一律填平,后花园新开出来一条九曲十八弯的羊肠小径,用脚踩实了,小径铺上一层鹅卵石,大小石头拼出各式各样的花鸟鱼虫图案。
  有妇人还要主动搬动墙角的大摞砖头,“赶一赶时辰,把小路两边的砖头尖儿拼好再走。”叶扶琉笑吟吟地阻止了。“多谢婶子好意,时辰不早了,今天的活计就干到这里,各位婶子结了工钱,赶紧回家做饭去罢。”
  素秋抬了整筐铜钱出来,妇人们挨个排队结了工钱,说笑着归家去,又和木匠说好明早再来,叶扶琉把外人送走,关好大门。
  叶宅里只剩下素秋和她自己两个,叶扶琉走去院墙边,抬头打量摞成高堆的两百来块汉砖。
  秀气的手指抚摩过其中一块汉砖的精美花纹,“好东西啊。” 她赞叹地轻声感慨着,两手发力,抱起一块,挪到新开的曲折小径那处。
  拨开鹅卵石,小铲子松了松土,把大半截汉砖小心翼翼地埋进土里,雕刻花纹全数遮掩在土下,只露出一小截尖尖的角儿朝天,四周拿鹅卵石松松地覆盖住。
  素秋赶紧过来帮忙。
  两人往土里埋了十来块石砖,羊肠小径旁边的石砖尖角儿排出一列,看起来就像是富裕人家的后花园常见的景致。
  “这活儿费力气。”叶扶琉揉着酸疼的胳膊,“行了。等秦陇回来,叫他按着现在这样继续往小径两边埋,剩下的全埋进去。咱们先吃饭吧。”
  “说起来,”她想起了整天不见的大管事,听了听门外动静,“去县衙拿个猫儿盆怎么这么久?他今晚应该能回来吧。”
  秦陇回来得挺晚。
  猫儿盆没能拿回来,卢知县是个固执脾气,死活要把猫儿盆供在县衙里。
  “叶家富裕,树大招风,你们这个月扭送官府的贼人就送来仨个!本官如何放心把宫廷贵物放在叶家?”
  说得好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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