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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意外地,孙媚儿对于荀馥雅的关心很是不屑,激动地怒吼:“不用你假好心,你这个贱女人,给本小姐滚!本小姐不想见到你。等本小姐好了,一定会让二表哥杀了你的。”
她坐起来,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却摸到了一手的血水和黄浓,顿时惊呼起来:“我,我的脸怎么了?”
她激动地拽着谢夫人的手臂追问:“姑母,我的脸怎么了?”
仿佛天要塌下来般,她完全陷入了恐慌,不等谢夫人的回应,便到处寻找铜镜。
可她不知,铜镜早已在她昏睡之时被谢夫人全部收起来了。
荀馥雅看到这一幕,莫名地悲伤,惋惜道:“表小姐,你千万别再碰脸了,以免造成感染!”
孙媚儿觉得她在假惺惺,气急败坏地跑到荀馥雅面前,戟指怒目:“你这个贱人,扫把星,都是你!都是你害本小姐的!”
她的手指几乎点到了荀馥雅的鼻子上,玄素恼了,上前将孙媚儿的手推开。
荀馥雅淡淡看了孙媚儿一眼,重声道:“表小姐说这话有失公允。花不是我种的,花瓣不是我送的,若不是你强行抢夺,花瓣怎会落到你手里?我的丫鬟小娟可是当场被你抽打,到现在脸还肿着呢!”
荀馥雅并没有恶言相向,这样的话却把孙媚儿气个半死。
孙媚儿虽然心肠狠毒,可到底还是太年轻了,一生气就大叫大闹、甚至大打出手。此刻,
她气得伸手就要掐荀馥雅的脖子,嘴里还大叫着:“你太不要脸了!把我害成这个样子还敢把话说得振振有词,我掐死你!”
玄素眼明手快,立刻横冲过来,将荀馥雅护在身后,将孙媚儿推倒在地。
“住嘴,不许侮辱我家小姐!你这德行,还像个大家闺秀吗?”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谢夫人上前狠狠地甩了玄素一巴掌,目光凌厉如尖刀,“狗奴才居然敢对小姐无礼,反了天是不是?”
“……”
玄素没有觉得委屈,只是怕荀馥雅为难,握着拳低头不语。
荀馥雅心疼玄素,将她在身后,冷冷地回敬谢夫人:“阿娘说这话有点可笑了。她不是你们的奴才,是我的丫鬟,她的小姐只有我,她保护我这个当小姐的,又怎会无礼?”
谢夫人愣了一愣,孙媚儿却气得眼睛血红:“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我杀了你!”
她从地上爬起来,几乎要扑上来将荀馥雅撕碎,幸亏被紫鹃死死拉着。
荀馥雅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冷意,也不留在这里刺激她了。
临走前忍不住安慰她一句:“表小姐,请你放宽心,天下名医众多,定然会治好你的。”
却换来孙媚儿极度厌恶的一声怒吼:“滚!”
荀馥雅轻叹一声,心想着赵怀淑这回应该带着御医抵达将军府了。
不出所料,刚回到东厢房,赵怀淑就在丫鬟的簇拥下,缓缓走进来。陪伴在赵怀淑左右的崔氏果然没有跟来。
在看到她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赵怀淑的脸上露出一种极其古怪的表情,假惺惺地询问:“少夫人昨夜和今日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可以告诉王御医。王御医可是医术最高明的御医,定然会将你的病情治好的。”
荀馥雅的神色微动,知晓赵怀淑此刻肯定很奇怪自己为何会安然无恙。
接二连三出事,荀馥雅的心情不由得变糟糕,对着赵怀淑那张虚情假意的嘴脸,也没兴致怼她。
招呼赵怀淑坐下后,她命人给赵怀淑上茶,道:“多谢公主关心,臣妇除了头疼,没有别的不舒服!”
等赵怀淑微微仰头喝茶时,方淡然询问一句:“崔嬷嬷今日怎么没跟公主一起来?莫不是不敢来将军府了?”
赵怀淑猝不及防,呛了一下,脸色变得煞白。
她放下茶杯,觉得荀馥雅肯定是故意的。可瞧见荀馥雅左手拖着腮帮子,垂眉看着其他地方,似乎没精打采的样子,她又一句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
今日的荀馥雅似乎有些不同!
虽然有点在意,但是赵怀淑没忘记今日前来的目的。
昨夜入宫向父皇汇报情况,推脱说研究椰子的正确食用方法需要再花一日时间,以父皇对她的宠爱,自然是答应的,但是对她的能力有了些许怀疑和失望。
她很气恼,为了抓住荀馥雅的把柄,逼荀馥雅说出正确食用椰子的窍门,她特意驾临王御医家,苦苦哀求他破例一次,王御医这才跟她过来。
她可不想白忙一场,遂向王御医打了个眼色,转头向荀馥雅温和地笑道:“依照约定,本宫替谢少夫人你请来御医,还请少夫人行个方便,让王御医给你诊治一番。”
赵怀淑她容貌美丽,所以说话也是温文可亲,可是听在荀馥雅耳朵里,却是说不出的伪善和可憎。
明明是她擅自决定,擅自带王御医到将军府,如今却歪曲事实,刻意营造她的美好形象。
荀馥雅真对这女人感到无语,简单向她道谢后,客气有礼地向王御医伸手:“有劳王御医了。我这是偏头痛症,想来是旧疾,顽劣的很呐!”
赵怀淑轻轻皱起眉头看着荀馥雅,满是不赞同的神情。
“谢少夫人请宽心,王御医不比普通的庸医,医术高明的很,无须你刻意说出病情,他就能准确无误的诊断出来的!”
荀馥雅刻意不去理会赵怀淑,客气有礼地向王御医咨询:“王御医,据民妇所指,中医讲求望闻问切,这个问嘛,是要询问病人的病情,臣妇提前将以往的病史告知您,不知有没有做错呢?”
“没有,将军夫人的举动并无不妥。”王御医对妇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早已司空见惯,对此不感兴趣,只是尽责地提醒道,“还请诸位保持安静,诊断病情的时候不能嘈杂。”
可他不知这话相当于狠狠打了赵怀淑的脸,为日后埋下了祸根。
诊断过后,王御医确定荀馥雅所言非虚,的确身患偏头痛症,且属于旧疾。
诊断一出,一下子消除了赵怀淑的怀疑,却让她大失所望。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她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找荀馥雅麻烦的理由。
她没心情留在这里看荀馥雅得意的嘴脸,想要带王御医离开。等王御医开好了药方,她站起来说道:“既然少夫人身子抱恙,那本宫和王御医就不打扰了,先行告辞。”
岂知,荀馥雅听而不闻,对王御医客气地笑了笑,面上一派的温和:“王御医,您德艺双馨,堪比那悬壶济世的神医华佗,不知能否帮府上的表小姐看一下诊呢?”
赵怀淑脸色突变,以她的聪明才智,一下子就想到了中招的人极有可能是孙媚儿。
荀馥雅向来狡诈,她担心荀馥雅此举会搞出幺蛾子,端着公主的威仪,厉声斥责:“谢少夫人,王御医只为皇家成员看诊治病的,不比外头那些普通大夫,为你诊治也是看在本宫的面子上。王御医已经破例一次了,还望你不要得寸进尺。”
荀馥雅却丝毫不在意,依旧执着地说动王御医:“既然都到将军府了,表小姐就在十几步外的厢房里,危在旦夕。王御医何不顺便瞧一瞧呢?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让将军府欠你一个人情,说不定日后可保命呢!”
王御医本不想理会这位将军夫人的,可听到后半句,动摇了。
他们这些做御医的,其实没有得宠不得宠的,治得好,得到一些微博的赏赐,治不好,动不动就是拖出去砍了。
再者,为皇室成员看诊治病,风险很大,指不定某日就被指责是庸医,指不定某日皇帝不高兴喊着“治不好某某就拖出去砍了”,指不定不小心窥见了某人的隐私遭到暗杀……谢昀的权势如日中天,朝中无人敢得罪,老皇帝对他青眼有加,也忌惮三分,能让这人欠下人情,的确可以保命。
而且,他之所以跟随赵怀淑前来替荀馥雅看诊,并非是因为赵怀淑的面子大,而是怕得罪谢昀。这朝中上下谁不知晓谢将军最在意的是自己的正妻,为了她敢跟皇帝要官,敢跟皇帝辞官,敢威胁皇帝,叫嚣皇帝。他一个小小的御医算老几啊,若是让谢昀知晓自己拒绝为荀馥雅治病,若荀馥雅真有个三长两短,恐怕这位将军提着刀就砍了他全家。
面对王御医的一言不发,赵怀淑冷冷地斥责荀馥雅:“谢少夫人少在这里危言耸听,王御医是我父皇最看重的医师,谁敢动他?”
言毕,她给了荀馥雅一个不善的脸色,甩手便迈步离开,岂知,身后的王御医并没有跟随过来。
反而,说道:“那有劳谢少夫人带路了。”
王御医做出了这样的选择,无疑是狠狠地打了赵怀淑的脸啊!
赵怀淑的面容上有一瞬间的僵硬,一下子就记恨上他王御医:这个王御医,不仅没用,还不会做人,以后有你后悔的!
荀馥雅有意无意地瞟了赵怀淑一眼,将她眼眸里闪过的恨意放在了心上。随后,带着玄素,引领王御医前往孙媚儿居住的西厢房。
眼见王御医跟随荀馥雅过去,赵怀淑犹豫了片刻,决定跟过去探听一下情况。
及至西厢房,赵怀淑从那些严密看守的丫鬟小厮身上,看出了异常,却不动声色。跟随荀馥雅进入孙媚儿的闺房。
丫鬟紫鹃瞧见她们一行人入内,赶紧将荀馥雅带人来看望的消息悄悄告知了躺在帘子后面软塌上的孙媚儿。
孙媚儿听到荀馥雅又来了,还带了一群人过来,认定荀馥雅是带人来看自己笑话的,顿时气得火气攻心。她腾地站起来,在荀馥雅撩起帘子想要入内的时候,抄起旁边桌子上的五彩花瓶,便扔过去。
嘴里还愤恨地怒吼:“滚!你这个贱人立刻滚!”
荀馥雅有玄素护着,那花瓶自然是砸不到身上。花瓶破碎,鲜花、瓷片、清水溅得满地都是,孙媚儿的怒吼一下子穿透了重重珠帘,传入了正要进入帘子里面众人的耳中。
王御医面露一瞬间的尴尬,玄素愤然握拳,赵怀淑幸灾乐祸地看向荀馥雅,却见对方一双清凛凛的眼眸像水波闪亮,正好和她打了个照面,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
赵怀淑心虚地移开视线,心想着:这个辛月真不简单。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多少会觉得尴尬的,可这个她却仿佛根本没听到似的,若非是真的愚钝无知,就是喜怒不形于色。一个在乡间长大的野丫头,怎会如此不简单呢?这里头肯定有问题。
众人顾忌孙媚儿是病患,只好在帘子外头等。而刚才步入帘子的那一瞬间,赵怀淑已经看到了孙媚儿那副恶心的模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没等孙媚儿发作的时候已经退回帘子外头了。她怕夜里做噩梦,梦见这种人不人鬼鬼鬼的脸。
孙媚儿知晓了荀馥雅带王御医过来给她看诊,情绪很激动,在帘子后面的床榻上歇斯里地地尖叫:“叫那个贱人带着那个什么御医给本小姐滚,都来看本小姐是怎么凄惨的,都是没安好心的贱人!
坐在她床榻上的谢夫人慈爱地安抚:“媚儿,你冷静点,你不要这样子。”
瞧见孙媚儿那张漂亮的脸蛋日渐腐烂,谢夫人心如刀割,转头恶狠狠地怒斥荀馥雅:“辛月,你赶紧离开吧!媚儿都这样了,你还来刺激她,心肠实在太歹毒了!”
荀馥雅早已习惯了她们两人的恶言相向,并没有多在意。
她的目光已轻轻带了笑意,笑容和往常一样,没受到半点影响。
“阿娘,王御医是最好的御医,一向只为皇家成员看诊治病,难得他肯赏脸,破例为表小姐看诊,还望阿娘劝表小姐不要意气用事,身子要紧。”
谢夫人虽然对荀馥雅的成见很深,但是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转身劝说孙媚儿:“媚儿,不要跟自己的病过不去,一切等治好了再说,好吗?”
孙媚儿自然是知晓谢夫人是为自己好,可心里难受的很,一想到自己只是泡了个澡就遭遇了这么可怕的事情,她就吓得浑身发抖。
她无助地哭诉道:“可是姑母,我看到辛月那副没安好心的嘴脸,我就怕,我不敢给她带来的人医治。”
赵怀淑这下完全确定是孙媚儿中招了,虽然不知道为何是孙媚儿中招的,但此刻的她在心里一方面骂崔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方面又骂孙媚儿这个蠢货坏她好事。
表面却摆出一副很为孙媚儿着想的样子,对孙媚儿假惺惺的慰问一番,笑容和煦地说道:“表小姐请放心,王御医是本宫请来的,谢少夫人还没有那个面子请得动王御医呢。”
玄素听到了火冒三丈,忍不住为说话:“王御医明明是我家小姐——”
却被荀馥雅及时阻拦:“玄素,不要说。”
她按住玄素握拳的手,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
事关人命,只要孙媚儿肯接受治疗,一切其实都无所谓的。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