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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处,她婉转地试探道:“昀儿可是在清河城发生了不愉快之事?”
面对别有用心地关怀,谢昀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并不回应,仿佛在等着看她的好戏。
谢夫人心怀目的,故意不理会他古里古怪地态度,继续试探:“可是与那位荀姑娘有关?”
谢昀垂眉,任由她自顾自地说着,依旧不搭理。
他带着面具,如今垂眉,连眼神和气场都收起来,让人察觉不到他此刻的悲喜。
谢夫人以为自己猜对了,轻叹一声,坐到谢昀的身旁,故意营造一种母子相处的氛围。
她慈爱地说道:“既然她的心不在你这,你又何必去强求呢?她那样出身的女子只会拖累你,影响你的仕途,以你如今的身份地位,不适合跟这种女子纠缠在一起。”
谢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故意问她:“不知谢夫人认为本王适合跟什么样的女子纠缠在一起呢?赵怀淑吗?”
谢夫人见他主动提到赵怀淑,便苦口婆心地劝说:“昀儿,怀淑公主无论是家世背景,样貌学识都是一等一的好,你娶了她,对你的仕途帮助很大的!”
见谢昀低头不语,她又说道:“昀儿,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我是在为你着想啊!如今新皇登基,怀淑公主又是他最疼爱的妹妹。你娶了她,一来可以消除皇上对你的戒心,二来也有了段美满的婚姻,这样,我对你那死去的爹也有个交代了!”
话音刚落,她挽起袖子,垂眉抽泣,似乎为谢父的死感到伤感。
谢昀想到上一世谢父死亡的真相,凉凉地问她一句:“你说这话,是想逗本王笑?”
谢夫人听出他的嘲讽,神色一顿。
究竟是什么样的刺激,让此子变得这般无情无义?
不行,得派人去清河城调查一番,看看这人身上发生了何事。
敛了敛神色,她暗中攥紧了拳,忍着怒意,继续说道:“无论你承认不承认,我都是你的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谢家好呀!”
她知晓谢昀与谢衍感情好,对这位兄长心怀愧疚,不禁垂泪提到他:“你兄长走得早,没能未能为谢家开枝散叶,否则我也不给你操这个心了。”
想到英年早逝的谢衍,她哭得肝肠寸断,然而,谢昀不为所动,也无人敢上前宽慰她几句。
她都提到这份上,哭得这般凄凉了,谢昀却表现的如此铁石心肠,这让她困惑的同时,气恼不已。
她凄凄惨惨地表示:“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妇人,能图你什么?只图你过得好,以后能善待我,给我养老送终,这样也不行吗?”
话语情真意切,带有老人晚年特有的凄凉。
在场之人无比同情她,纷纷觉得谢昀太不近人情了。
然而,只有谢昀觉得她这些话实在荒唐可笑。
想到上一世他便是被这些所谓的情真意切、悲催可怜、楚楚泪水糊弄,像傻子一样按照这人设下的局去屠戮众生,心里便恨得咬牙切齿。
这世上怎能有面善如观音,心肠如毒蛇的女人?
他面无表情地讽刺了谢夫人一句:“你无权无势,却总能干涉本王的事,可怕得很呐!”
谢夫人猜不透他此话的言外之意,便认为他这是不愿舍弃荀馥雅那个女人,对自己建议他娶赵怀淑这事产生抵触。
她心想着,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
遂,她态度强硬地表示:“你是不是还惦记着荀馥雅那个女人?我告诉你,我绝对不同意那个扫把星进我们谢家的门!”
谢昀扯了扯嘴皮子,无声地嗤笑。
进谢家的门?
我姓赵,她怎会进谢家的门?
她要进,也是进天子的门!
免得这人找荀馥雅的麻烦,谢昀冷淡地回应她一句:“放心,她不会!”
谢夫人终于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她心想着,这小子居然吃这一套!看来以后要用这一套对付他。
如此想着,她又态度强硬地表示:“我就把话撂在这,只接受怀淑公主进我们谢家的门,我已经认定这个媳妇了!”
谢昀见她自顾自地摆着一副长辈的态度,自顾自地说着那些似乎理所当然的话,不由得觉得这人真可笑。
他上一世究竟是蠢到了何种程度,才会被这种伎俩骗得团团转的?
娶赵怀淑?亏她还是他的姑姑,怎能将这话说出口的?
上一世,若不是荀馥雅的出现,他恐怕早就称了这女人的心,与赵怀淑兄妹做了些有违人伦之事!
此时,守门的侍卫跑进来汇报:“启禀王爷,怀淑公主驾到!”
“不见!”
“快去迎接!”
异口同声的回话,却是不同的答复。
侍卫不敢动一下,谢昀与谢夫人对视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问她:“你觉得他会听你的,还是本王的?”
谢夫人面露尴尬之色,但很快好整以暇,神色凝重地提醒谢昀:“昀儿,你不能这样对怀淑公主。怀淑公主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皇妹,你若不礼待她,会惹恼圣上的。”
谢昀并不在乎得罪不得罪赵启仁。
上一世他一心一意地帮赵启仁排斥异己,稳固江山,与他称兄道弟,结果他却过河拆桥,在大权在握的那一刻,就要他身死。这一世,他丝毫不将赵启仁放在眼里,赵启仁估计此刻都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
不过,无事不登三宝殿,还是看看赵怀淑跟谢夫人又想搞什么幺蛾子吧。
沉吟了片刻,他下令道:“随本王出去迎接吧。”
侍卫领了命,待谢昀和谢夫人走在前头,便跟随在身后。
谢夫人以为谢昀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心里很满意。
她赶紧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净,与谢昀一块前往门口迎接赵怀淑。
赵怀淑在下人的簇拥下,正在王府门口候着。瞧见谢昀居然出来迎接自己,她受宠若惊,笑颜嫣然。
免了谢昀等人的礼后,她走到谢昀身旁,巧笑嫣然:“谢昀,我今个儿是来找谢夫人闲谈的,不曾想你也在。你居然亲自来迎接我,我很是高兴呢!”
谢夫人担心谢昀说出扫兴的话,赶紧走到赵怀淑身旁打圆场:“公主你可别这么说,来迎接公主,这是最基本的礼仪。我家昀儿对公主的到来一向很重视的。”
谢昀看了谢夫人一眼,也没说什么,径自走到客厅里。
下人已经备好了酒水,众人看座,各怀心思,表情各异。
谢夫人故意与谢昀端坐在一起,笑意盈盈,宛如是一对情深的母子。
闲话家常后,谢夫人见谢昀一直默不作声,便对他说道:“昀儿,我们刚才提及的婚事,要不,你跟公主好好谈一谈?”
“什么婚事?”
赵怀淑亮着眼看向谢昀,满怀期待。
谢昀心里冷笑,故意说道:“跟孙媚儿的婚事。”
谢夫人脸色一凝,赵怀淑脸上的神色也不太好。
孙媚儿这个名字,似乎成了她们的禁忌。
谢夫人不悦地斥责谢昀:“媚儿都死了,纵然你们从前有婚约,也是不作数的。你怎能在这种时候提这种不吉利之事呢?”
谢昀听到这话,很难想象从前这女人是如何宠着孙媚儿的。
人死灯灭,难道人死了,连感情都被灭了吗?
呵,他差点忘了,这女人上一世可是连自己的兄长侄子侄女都设计害死,说不定孙媚儿在她那里,不过是一颗棋子。
瞧见谢夫人握着赵怀淑的手宽慰,两人相处融洽,那情景就如同从前她与孙媚儿相处那般,他的心冷如寒冰。
他目光凌冽地扫视她们,冷冷地警告她们:“媚儿怎么死的,你们以为本王不知道?”
两人吓了一跳,在过分凌厉的目光下,皆心虚地垂眉。
谢夫人有些待不下去了,装模作样地挽起袖子垂眉,嘴里喊着“我可怜的媚儿”,便抱着伤心的泪水,哭着跑出去。
偌大的客厅里因谢夫人的离去,变得鸦雀无声。两人相对无言,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谢昀并不记恨赵怀淑,她也不过是谢夫人用来报复皇家的一颗棋子,只是厌烦她心里头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他翘着双手,翘起二郎腿,故意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直截了当地质问赵怀淑:“公主是过来逼婚的?”
赵怀淑那张倾国容颜上露出羞敛的红。
即便这男人这般无礼,她也觉得有种该死的魅力!
这个男人,她志在必得。
心里这么想着,可表面上她却手指搅动着手帕,委屈地垂泪:“谢昀,您怎么说这话呢?我是为了容太师而来的呀!”
“哦?”
这点倒是出乎谢昀的意料,也引起他的兴趣。
赵怀淑搅动着手帕,娇羞地提醒他:“谢王爷莫不是忘了当年许下的诺言?”
“记得,”谢昀回答的很干脆,也问得很干脆,“你为何非要容珏去你公主府?”
赵怀淑垂眉咬了咬那娇艳如滴的唇,似乎很为难很苦恼。
纠结了一会,在谢昀以为她不会说时,她开口了:“当年容太师被我藏起来那事,相信你也听说过了吧?那是个误会,只有容太师到公主府一趟,看看当年那个地方,才明白他真的误会了我,我没有将他藏起来,没那种见不得人的癖好。”
谢昀对这种说辞并不感兴趣,只是好奇一个事。
“你为何要我带他去?难道你不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势同水火吗?你哪里来的自信?”
“因为……”面对谢昀的目光,赵怀淑娇羞地垂眉,搅着手帕低声道,“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事你是办不到的。”
“呵!”
谢昀心情愉悦。
任何一个男子被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这般高捧着,仰慕者,心情都会很愉快。
仔细瞧一瞧,这女人长得比荀馥雅都要美几分,气质清雅,没有一丝俗气,一颦一笑又是如此地魅力动人,加上身份高贵,的确能让这世上任何一个女子为其神魂颠倒。
上一世他一心得到最高的权势,一心想要复仇,对于这样的女子,自然是志在必得,乐于将其笑纳到怀里。
重生一世,得知这人是他的皇妹,他自然是没了那样的心思。
也正因为知晓彼此的身份,方觉得赵怀淑对自己心怀情意,觉得恶心。
瞧见了她和荀馥雅,他就感觉在看着两条毒蛇在向自己吐信子,恨不得一刀结果了她们。
可这人到底是她的皇妹,只是被谢夫人蒙蔽而已,上一世的他,不也是这样吗?
他的心为赵怀淑柔软了几分,心想着,只是为了解除误会,还自己清誉,还是帮帮她吧,到底是自己的皇妹。
遂,他开口应了下来。
“行,这个忙我帮了。只是,从此两不相欠,你以后没事就不要到我府上来了,毕竟你是个闺阁女子。”
这话似乎无情,又似乎有情,最后一句包含关怀。
赵怀淑听着喜出外望。
太好了,谢昀终于对自己转变态度了。
她感动地笑道:“谢谢你为我着想,我都听你的。”
皇妹听皇兄的,没毛病。
谢昀也懒得计较这种小事,命人送走赵怀淑后,看着时辰,估计容珏此刻在文书阁练书法,便去拿了两谭酒,找人去。
平民书院空旷的射箭场上,荀馥雅给自己弟子们授课,教他们练习箭术。
当她为弟子们师范一遍时,那精湛的箭术惹得弟子们热烈鼓掌,崇拜不已。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下了射箭台,将弓箭摆放好,端着夫子的威严,吩咐他们按照自己所讲说的要点,排队练习。
玄素和冬梅走过去负责看守和指导弟子,她走到一旁的茶几上,倒了杯茶,喝了几口润喉。
再过两日便是岁时了,三师兄和四师兄赶回家陪家人,路子峰跟姜贞羽,还硬拽上江骜回南陵过年。
容珏和谢昀的人马,将上京城翻了三遍,依旧找不到王氏的踪影。他们很确定地表示,王氏并未来过上京城。
那么,王氏不是来上京城找荀况,究竟去了何处呢?会不会在来的路上遭遇不测?
想到这,她便日夜难免。
可人海茫茫,又不知如何寻找,只能寄托谢昀的手下能有消息送回来吧。
但愿,不是坏消息。
也但愿,不要落入荀况的手里。
此时,守在门口的书童来报,说门口有位叫紫娟的女子来求见,说是孙小姐的贴身丫鬟。
荀馥雅自然是知晓紫鹃这个丫鬟,只是不知晓,孙媚儿死了,她来找自己做什么,是来为孙媚儿复仇的?
她命童子将人带进来,却不让人靠近,只是让人在茶几不远处向自己行礼。
免了紫鹃的礼后,荀馥雅淡淡地询问:“紫鹃,你是来替你家小姐报仇的?可你家小姐不是我害的。”
“奴婢知道。”紫娟向站起来,便红着眼对荀馥雅诉苦道,“我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