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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仿佛上一世的事再度重演,让她感到很困惑很不安。
谢昀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她,谢昀待她,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她不知,也已经无法确定了。
她只是清晰地确定,若像前世那样,谢昀娶了赵怀淑,她,她承受不住啊!
不能这样,绝不可以这样的!
听雨楼天字雅间,她已站在门外,却久久不敢推开面前的房门。这般强烈的怯意,是她十五年以来,从未有过的。
“看来这次,本王不得不到胡族部落一趟!”
熟悉的磁性嗓音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扼住了她的咽喉,使得她发不出一点声音。
屋内几个较为陌生的男子声音响起,低声议论着。
“正是多事之秋,能不与胡人兵刃相见,那是好事。为了两国的百姓,只能辛苦王爷跑一趟了。”
“只怕,是个旁人事先设下的陷阱,路上有着十面埋伏等着。”
“王爷如今与怀淑公主有婚约在身,皇上又极其疼爱怀淑公主,应该……不会让王爷出事的吧。”
“赵启仁有没有这意向,尚且未知,但他此举,必定是有人在背后唆使的,是谢夫人的人还是李琦的人,目前,只怕很难确定。”
“阴沟里的鼠辈,本王早晚会让他们死在阳光下。”
再次听到谢昀的声音,鬼使神差的,荀馥雅推门而入。
她想问他,是不是非要娶赵怀淑不可?
可张了张嘴,仿佛被点了穴道般,半天挤不出一个字,只是与屋内的谢昀两眼相对。
谢昀先是一怔,倒不意外她的出现,心情似乎还好得很。
他就坐在椅子上,表情平淡地说道:“本王从不知,卿卿有听墙角的坏习惯。”
这语气,似乎在责备她,又似乎毫不在意。
荀馥雅心中泛苦:“赐婚这事,王爷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谢昀眉头微皱:“这只是权宜之计,本王不会真的娶她,你又何必在意?”
“这事都人尽皆知了,你叫我不在意?我此刻不在意,难道要等你将人娶了,才去在意吗?”
荀馥雅感觉自己就像是稀碎的老醋罐子,碎得剩了瓦片也是酸的。
可谢昀毫不在意,凉凉地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我的皇妹,我们之间根本不可能成为夫妻的。”
荀馥雅无法理解他的言行:“既然你知晓她是你的皇妹,你为何还要接受皇帝的赐婚?”
身边的人都知晓了你我的关系,你这样叫我往后,如何面对身边的流言蜚语?
谢昀沉默了一瞬,不想做无谓的解释,冷然说道:“你能不能别问这种没意义的事,本王做事,轮不到你来置喙!”
这态度,冷淡得让人心碎,让人心寒。
荀馥雅难过地摇头,委屈得眼泪打转。
他怎么能说没意义?怎么能说这样伤人的话?
难道他让赵怀淑明面上顶着他未过门妻子的头衔,让她私底下当见不得光的情妇吗?
说好了,等找到阿娘,就成亲的,为何要这般对她?
为何要接受这种赐婚?
难道他就没想过她的处境和立场吗?
伤心难过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她的情绪几乎要崩溃了,冷笑着讽刺他:“呵,谢王爷做的事真是好有意义啊。连自己都豁得出去,牺牲如此,真不知该说你厚颜无耻呢,还是该夸你劳苦功高。”
谢昀默不作声,似乎在无言地指着她在无理取闹。
她深呼吸一口气,心寒至极;“既然如此,我再不会妨碍你,你可安心!”
此话,明显是在划清界限,言外之意,是往后路归路,桥归桥,各自安好。
谢昀不悦地挑眉,开口嗤笑了一声:“这么急着跟本王撇清关系?你想投入何人的怀里?你的大师兄容珏?他可知你早已做过本王的人?”
“谢昀!”荀馥雅被他一句话激得红了眼。
她嘴角微抿,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满腹的委屈越积越多,愁肠寸断。
干脆,她不理会这人,转身离开。
然而,谢昀怎容许她挥一挥衣袖,便离去。
他站起身来,一把将人拽回来,将门关上的瞬间,转身反手将她压制。
他在背后凑近她的耳侧,低声冷言冷语地说道:“做过就是做过,一生一世都改变不了!”
荀馥雅恼了,挣扎着哭泣:“你弄疼我了,快放开我!”
“疼吗?很好,会让你长点记性!”
说着,他狠狠咬上她的耳廓,更加用力牵制住她。
这种霸道又冷酷的强取豪夺,她再熟悉不过,上一世的谢昀总是这般待她,而眼前这人,此刻跟上一世的谢昀无异。
她用力推他,却没有什么作用。在谢昀霸道的武力压制下,她反抗不了,只能狼狈地连咬带撕,又踢又踹,从墙到床。
不知是身痛还是心痛,眼泪如同断线的珠串般不断坠落,纵然谢昀俯首去吻她脸上的泪痕,也安抚不了她心中的惶恐、委屈与悲伤……
不知是她的嚎啕大哭让谢昀没了兴致,他忽地放开了她,却又伸手欲揽她。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拒绝他的事后安抚。
他抬起的手顿了顿,还是从背后轻轻揽住她,将脸埋在她后颈,气息吞吐间,他似乎张了张嘴,却始终未说出一个字。
即便是虚与委蛇,荀馥雅多么希望,能听到谢昀的一番解释,能听到谢昀说会拒绝跟赵怀淑的赐婚。
然而,什么都没有。
就好像她没有改变了既定的命运那般。
一种巨大的虚无占据了她整颗心,使得她此刻的心空落落的。
荀馥雅撑着疲惫的身体,双腿灌铅一般沉重,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听雨楼。
在走出楼门口的那一刻,他缓步走出,从身后拉住她的手:“这一世,本王不会让你离开的!”
他说得霸道又决绝,仿佛那一定会成为事实那般。
荀馥雅转过身,与他相对而立。
三月春风微微吹送,他一袭金丝蟒纹玄袍,她一身鹅黄素袍,对面而立,玄色袖纠缠了素衣袖,猎猎飘扬,却始终都粘合不到一块。
就像,他们那样。
她闭目叹气道:“你放我走吧。”
他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你这样心软,如何走得?”
“……”
荀馥雅没再多看他一眼,也没多说一言,转身离开。
她怕她再也装不下去了。
重生这一世,她用尽所有的心思去努力改变命运,试图改变眼前这个男人,可到头来,却只得到一场虚与委蛇的闹剧。
她错了,错在不可救药,飞蛾扑火……
回到平民书院,她吩咐玄素拿酒来,在后院的亭子里,边哭边喝。
平时几杯就倒了,可今日,不知怎的,竟然变得千杯不醉了。
无论喝多少酒,她都忘不了谢昀云淡风轻地说着跟别的女人的亲事,更忘不了他曾经温存的柔情。
不知不觉,她终于带着一脸伤心的泪痕,身心疲惫地昏睡过去了。
朦胧中,似有人温柔地将她扶起,给她喂了几口茶,将她横抱起来。
那仿佛是个恍如隔世的美梦,那个横抱起她的怀抱,带着雨后新叶的清香,夹杂着青竹墨香。她更情愿醉死在这个梦里,这个怀中……
梦里,她的大师兄,她的容珏,温柔如往昔。
他说道:“小师妹别哭,大师兄会帮你的。”
第104章
是夜,皇宫,金碧辉煌的正阳殿。
皇帝赵启仁揉着眉心,一整日都在处理政务,让他有些疲倦。
听到嘉峪关的战事稳定下来,胡人部族接受议和后,他还是稍稍舒展了眉头,这对多事之秋的天启而言,是好消息。
“没再出什么事吧?”
虽然年关时趁着朝臣互拜,他以天子的威仪,硬塞给谢昀两道圣旨,谢昀一言不发地接下来,但这只桀骜不驯的野狼如此乖巧安分,实在让他有些不放心。
他怕自己这次做过火了,惹毛了这只嗜血的狼王。
太监总管刘喜摇头:“宫里头没出什么事。”
他很老道地停顿了一下,贴心地回禀道:“倒是辛贵妃派人来催了皇上两次,说在月盈宫等着皇上驾临。”
提到眉骨妖娆的宠妃,皇帝疲惫的脸上有了些笑意。
这位美人不仅美丽妖娆,还会很多花招,每夜都将他伺候得特别舒服,因此近日他夜夜留宿月盈宫。
太监总管刘喜贴心地为他端来妃子的牌子,他揉了揉眉心,不想去翻,直接吩咐道:“行了,今夜朕留宿月盈宫,你吩咐人去准备一下。”
“老奴遵命!”
太监总管刘喜行了礼,恭谨地退了出去。
待人走出正阳殿后,赵启仁对藏在暗处的暗卫魏风问道:“摄政王和永乐侯,可有异动?”
暗卫魏风犹豫再三,如实禀报:“并无异常。不过今日,谢王爷与朝中几位大臣私底下见过一面,两人不知道聊了些什么,一个下午没有出过门,而且门口守着的都是他们的人,不让旁人接近。”
“所以,也无从得知他们聊了什么?”
赵启仁的脸沉了下去,果然是不能抱有期望的,对谢昀稍有些改观,他就总能在下一刻做些让自己不舒心的事情来。
“……”
魏风不敢回应,只是垂头默认。
“本王在丰州养的私兵都跟着回来了?”
魏风像是早有预料,回禀:“差不多都偷偷回来了,禁卫军和御林军也大部分换上我们的人。”
赵启仁点点头,赞赏似的看了他一眼,“盯紧摄政王,看看他有什么动作。”
“要出手吗?”
魏风犹豫着探问主子的心思。
赵启仁想到赵怀淑,如今谢昀接受了与赵怀淑的赐婚,代表着这人有可能为自己所用。虎视眈眈的势力太多,这种时候,多一个有实力的朋友,总比多一个强劲的敌人好。
他愿意信赵怀淑一次,给谢昀一次机会。
“不,盯着就行。”
情况比想象中好些,他略有些欣慰,转了转脖颈,向后靠了靠。
沉默片刻,他继续说道:“若是对朝廷没有影响,随他们去,若是有……”
他眉宇间尽是狠戾,看着魏诀:“就不用朕多说了吧?”
魏风垂首应答:“是。”
赵启仁拿起桌上的笔,低下头去:“行了,去吧。”
魏风躬身退了出去,在外间时,赵启仁的声音传了过来。
“清河城那边也不能松懈,老七虽然年幼,但是从小跟随在先皇身边,与容太师走得近。摄政王也在朕登基之时特意到清河城,他很可能藏有一手。”
魏风脚步顿住了,良久,他回头,应下了。
翌日,风和日丽,荀馥雅睡到傍晚才醒。醒来时,头昏昏沉沉,疼得厉害。
玄素送来醒酒汤,她起身穿衣洗漱,喝了醒酒汤,又静坐了一会儿,才渐渐好些了。
她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王爷来过了没?”
看到玄素垂眉沉默,她心中了然,委屈又气恼。
好啊,既如此,那就散伙吧,各过个的吧!
她气上心头,又委屈得很,思来想去,一气之下便道:“玄素,盛娘不是为盛姑娘相中了好几位青年才俊吗?走,我们陪盛姑娘一块去相亲,我也该到了找如意郎君的时候了。”
玄素惊得目瞪口呆:“小姐,你认真的吗?”
荀馥雅为了表示她的态度,道:“赶紧将我衣柜里最漂亮的那套红衣拿来,我要打扮得美美的,去相亲。”
小姐,你这是在跟王爷赌气啊!
玄素想这么说,可转头又想,王爷把小姐气成这样,还接了赐婚的圣旨,实在不是个东西!不该帮!
现在最要紧的,便是哄小姐开心!
遂,玄素将衣柜里的红裙拿出来,细心地为荀馥雅梳妆打扮一番,陪着到盛家找盛姑娘。
盛家老小都知晓了王爷负了荀馥雅,要迎娶公主的事,都没当面说戳心的话,很热心地为荀馥雅物色对象。
闲聊了几句,在媒人婆的带领下,她与盛明兰便一块坐着轿子,前往听雨楼相亲。
另一头,谢昀出了宫门,走了两步后,忽然身子一晃,站定有些站不稳。
江骜赶紧扶住他:“谢昀,没事吧?”
谢昀无声地摆了摆手,两人出了宫门,靠在宫墙上醒酒。
这赵启仁真是荒淫好色,隔三差五便开宫宴宴请群臣欣赏歌舞,饮酒作乐,真是烦透了。
容珏不知何时跟了出来,表情淡漠地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
他走到谢昀面前,站定,确定人还醉得不至于听不懂别人说的话后,才有些遗憾的开口:“想和王爷你吃顿饭来着,顺便聊聊那日下官与小师妹之事,看来还是改日吧!”
谢昀脸色一沉,眼神那股阴狠的劲儿展露无遗。
那一瞬间,他弄死容珏的心都有了。
不过,他很快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