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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信你,你别害怕!”
龙袍上的御香,连同皇帝低沉的细语,如雾气般弥漫过来,将她包裹。
荀馥雅用力点头,哽咽道:“多谢皇兄垂怜。”
她故意失去了平常的从容镇定,宛如惊弓之鸟般,挽着他手,偎依着,哭诉着:“可是皇兄,我怕!我好害怕,这皇宫里面有人想要我死!呜呜呜……”
赵启仁微怔,露出一丝苦笑:“昭仪,别怕,告诉皇兄,发生何事了?”
荀馥雅蹲下身瑟瑟发抖,惊惧地捂着脑门:“不,那个、那个假皇兄要杀臣妹,说臣妹的存在碍着她的大事。”
赵启仁见她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又听到这话,脑海中似乎想到了辛月、赵怀淑、谢昀等等一干人等。
这些人,似乎都有作案动机。
可……
想到心中的怀疑,他询问道:“那个假货呢?”
荀馥雅仰头,故意泪眼朦胧地凝着他:“他要杀臣妹,刚巧萧统领路过,救了臣妹,人就跑了。”
赵启仁神色凝重地探问:“你可看出他是何人?”
荀馥雅摇头:“我不知道。皇兄,我人在深宫规规矩矩的,没得罪过任何人啊,为什么突然会有人杀我?我好害怕啊!”
说到后面,仿佛见鬼了似的,她失声尖叫,站起身扑到赵启仁的怀里,脆脆弱弱地哭泣。
赵启仁就吃这一套,整颗心都为她化了。
他十分享受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嗅着诱人的芳香,飘飘然地安抚道:“别怕,有皇兄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察觉赵启仁的手正往自己的后背摸去,荀馥雅不着痕迹地离开他的怀抱,保持着抱拳的距离,挽起袖子抽泣:“唔,谢谢皇兄,皇兄你对我真好。”
赵启仁感觉心里头空落落的,面容有些是失落:“应该的。”
荀馥雅对他有情么?赵启仁想,应该是有的。但这份情目前还敌不过某种信念。
他能轻易摧毁这种信念,只需一道圣旨,就将对方所坚持的一切灰飞烟灭。
皇帝转身背对着他,望向窗口,沉默。
荀馥雅见差不多了,再三犹豫后,说道:“皇兄,我现在没那么害怕了,想回储秀宫休息,今日还有好心人给我送粽子吃呢!”
说着,她故意向赵启仁露出天真纯良的笑容。
面对这样的荀馥雅,赵启仁即便心中有诸多疑惑,也不想怀疑她。
想到荀馥雅如此胆小,若是知晓她身边的宫女被毒死了,她得多害怕啊。
在事情查明之前,赵启仁不放心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便道:“朕想了想,你已经被朕许配给摄政王了,再住在储秀宫,会惹人非议。”???
“……”
荀馥雅向他瞪着眼,表情无害又困惑。
赵启仁头痛地扶额,他不想让荀馥雅出宫,这样就看不到她了,可宫里除了母妃处,没有她能住的地方,可母妃如今压根不会让荀馥雅住在永寿宫。
思来想去,虽然会惹赵怀淑不痛快,但是赵启仁决定让荀馥雅暂时住在赵怀淑出宫之前的宫殿,淑芳斋。
“储秀宫你不必回去了,今日开始,你去住淑芳斋吧,朕会命人给你调几名新的宫女伺候。”
荀馥雅低头掩饰心中感动,这位皇帝虽然好色,对她是的确好。
为了表示她对储秀宫毒粽子之事毫不知情,她故意恳求道:“皇兄,能不能把春风也调过来呢?臣妹觉得她挺好的。”
换来赵启仁断然拒绝:“不行,春风另有事情。”
“哦,那臣妹没有异议了。”
荀馥雅拱手告退。
走到殿门旁,她回头望了一眼,却见赵启仁仍负手站在窗边,纹丝不动。
这般欺骗赵启仁,会后悔,会良心不安吗?
荀馥雅不知道,或许这个问题,以后才会有答案吧。
夜静人深,谢王府的清风苑,响起了激烈的敲门上。
“咚,咚咚。”
门被敲响了,谢昀很是烦躁,这么没眼色,偏要这个时候来打搅他。
他百般不情愿地坐起来,怒喝一声:“进来!”
岑三推开门进来,迎着谢昀极度不耐烦的神色,瞪着无辜的眼睛,汇报道:“王爷,宫里来的消息,皇上中毒了。”
谢昀神色一顿,心底不知是失落多一些,还是庆幸多一些。
第110章
近日的奏章堆积如山,皇帝赵启仁今夜批奏章至午夜时分,突然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把正阳殿伺候着的宫女太监吓倒了一片。
宫中乱作了一团,只有太监总管刘喜故作镇定,手忙脚乱地着人请来王御医前来。
经王御医诊治,赵启仁这是中毒的征兆。
刘喜吓了一跳,想着这样的场面他实在撑不住,得有人在这个时候出来稳定场面,而摄政王谢昀是再合适不过了,可惜皇上下旨将人派去兖州,不能让摄政王现身。
思来想去,他只好着太监小桂子到淑芳斋通知那位昭仪公主过来。
小桂子眼见事情紧急,耽搁不得,火急缭绕地跑来淑芳斋拍门。
“咚,咚咚。”
急躁的敲门声,这么大的动静,把淑芳斋上下都吵醒了。
守夜的宫女赶紧穿越中堂、帘子,走到荀馥雅床前告知荀馥雅,来人是正阳宫的小桂子公公。
在这种时候过来拍门,肯定是皇帝那里出大事了。
荀馥雅身上的困意和睡意全消了,赶紧起身穿衣,命宫女将小桂子公公请进来回话。
小桂子迈步而入,神情着急地站在帘子外头,向荀馥雅汇报:“昭仪公主,大事不妙了,皇上……皇上中毒昏迷了。”
正在梳头的荀馥雅神色一顿,心底不知是失落多一些,还是庆幸多一些。
这事……究竟是何人干的?
谋害皇上,可是大罪啊!难道,有人想趁着谢昀被皇帝外派做事,想谋朝篡位?
想到这,荀馥雅忽然闻到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味。
不管如何,先去查探情况再说。
正阳殿内,王御医跪在床边号脉,皇后娘娘与皇上的几位心腹臣子守在帘子外头等候,却坐立不安,神情焦虑地踱步。
荀馥雅抵达正阳殿,却不进去,只是守在正阳殿外,将今日伺候过皇帝的宫女太监侍卫妃子一干人全部抓起来,命人去通知刑部的人到来,同时,严令今日之事不许外传,否则杀无赦。
王御医把赵启仁露在外面的手放进了被子里,俯下身,皇后娘娘与众人一同在旁边看着。他撑开皇帝紧闭着的眼睛,随后手指捻着银针,快速的刺入皇帝身上几处大穴,防止毒流入心脉。
完成后,王御医收拾了剩下的银针,从帘子走出来,向皇后娘娘行了个礼,转头吩咐刘喜:“刘公公,请讲皇上今日用过的东西全部拿过来。”
刘喜点头,赶忙去了外间,把皇帝今日喝过茶水的杯子,用过的帕子,全寻了过来。
王御医一一验过,并未发现问题。
他陷入沉思。
皇上,脸色苍白,嘴唇青紫,浑身不正常的热度,时不时的还要抽搐两下。
脸上和身上的迹象表明,很明显是中毒。
沉吟片刻,他又吩咐刘喜:“陛下吃过的东西也拿过来。”
没一会儿,在他面前摆着几道吃食。
赵启仁今日吃得并不多,他一一查过,还是没有什么异样。
这可难住了王御医了。
哪里都没有问题,可皇上就是中毒了,他也查不出来中的何毒,脉象和几种熟知的毒也对不上。
他向皇后娘娘禀告一切,皇后娘娘疑虑,大殿内沉默着,几人皆是面色凝重的模样。
皇后娘娘越过王御医,视线落到皇帝铁青的面孔上,心底不知是何滋味。
太妃娘娘突然受伤养病,皇上又突然中毒,连太医院的王御医也查不出来是何原因,偏偏在这种时候,李琦的名声日渐壮大,朝中支持他的人越发的多了起来的时候。
另外,摄政王谢昀手握十万重兵,虽然皇帝有心想要收回摄政王的兵权,可现在无论怎么说,兵权仍在谢昀的手中。
这位异性王爷野心勃勃,虽然脾性不怎样好,但是,自从当上了王爷,做事干净利落,得许多实力很强的朝中官员支持,加上战功赫赫,□□外族入侵,越来越受百姓的爱戴,在天启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S?
这个谢昀,如今看来,更像是一国储君该有的样子,而反观当今皇上,却一点没有能拿的出手的功绩。
这种时候,皇上突然倒了。
皇后娘娘说不清是好是坏。
在众人还在思索时,太监总管突然一拍脑袋,说忘了今日辛月贵妃娘娘送来了一盒粽子。
皇后娘娘不满地怒瞪他一眼,呵斥道:“那还不赶紧去取?”
刘喜一刻也不敢耽误,跑了出去。
殿内一时间又归于安静,王御医告知皇后娘娘,皇帝的身子并无大碍,但屋子里不适合呆这么多人,便拿着沾了凉水的帕子擦着皇帝泛着潮红的身体。
皇后娘娘觉得是自己过于紧张了,遂命那几个心腹大臣回家等消息。
她想要叫荀馥雅离开,可荀馥雅表示要帮忙缉拿凶犯。
皇后娘娘觉得有这人在场,的确会好些,便作罢了。
她转头询问王御医:“皇上要何时才能醒来呢?”
荀馥雅听到这话,也迈进正阳殿聆听。
王御医擦拭的动作顿了顿,继续擦着,直到帕子的凉意没了,他挽着袖子,帕子被重新扔进了盆里。
皇后娘娘和荀馥雅也不急,静静的在一旁等着,等他擦拭完,转过身看着她们时,她们的脸上恰到好处的挂着担忧。
王御医叹气道:“娘娘,老臣跟您说句实话吧,现在还找不出来皇上中毒的原因,也就无法对症下药,只能先拖着,用旁的药先压制着。何时醒来……不好说。”
听到这样的话,皇后娘娘脸色微变,有些站不住了。
身旁的荀馥雅赶紧将神色忧虑地皇后娘娘扶到一旁坐下,安抚道:“皇嫂别担心,皇兄吉人有天象,会很快醒来的。”
皇后娘娘心情不好,面对这位半生不熟,半途出来的昭仪公主并不反感,也没好感,没有回应她的话。
荀馥雅也不介意,她也不想这样称呼她,可礼不可废。
等刘喜回来的这段时间里,皇后娘娘、荀馥雅和王御医三人大多时候静默着,并不多言,王御医再次把浸了水的帕子覆在皇帝的额上。
刑部的人到了,沈南亲自来的,沈南是皇后娘娘的弟弟,是赵启仁的人。赵启仁登基为帝后,不断地排斥异己,安插自己的庆幸,沈南是他的大舅子,在刑部尚书告老还乡后,被提升为刑部尚书。
他进来拜了礼,询问了一下皇帝的情况,看了眼依旧昏迷不醒的皇帝,便转身出去了。
沈南来得匆忙,带的人并不多,太监宫女一见是刑部尚书,吓得脸如土色。
谁人不知,刑部那地方去不得呀!去了,就是不死也得扒层皮下来。
沈南站在一旁看着手下人动作,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没多久,刘喜带着食盒进来,同行的还有太医院众太医。
片刻之后,皇后娘娘震怒,命令禁卫军统领萧敬禾带人包围辛月娘娘所居住的月盈宫。
一时之间,月盈宫被禁卫军围得水泄不通。昔日备受皇帝宠爱的妃子,一夜之间仿佛成了地下囚犯。
如今毒源找到了,王御医施动银针,缓缓挑开皮肉,黑色的血珠直往外冒,吟冬娘娘不忍心看,拿着帕子小声抽噎。
“皇上,呜呜呜……”
她的五官很是立体,那双眼睛,大而有神。这样的美人汪然欲泣,总是令人怜爱的,然而皇后娘娘嫌烦,瞪她一眼:“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吟冬奶奶姑娘顿时禁了声,泪珠蓄在眼眶中,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荀馥雅没往龙床跟前凑,站到一旁,垂眉不语。
今日这事来得突然,也来得蹊跷。
辛月这女人狡诈狠毒,不像会做如此愚蠢之事啊!意图毒害皇帝,多么大的罪名啊,她怎么承担的起?她又不傻。
但毒也确确实实从她送的食盒里查了出来,若是在月盈宫里搜出来毒药,那真的是百口莫辩。
荀馥雅皱着眉宇,眼中是难得一见的厉色,目光从围着龙床的一群人中间挨个走了一遍。
心里隐隐有个大胆的猜想,却又不愿意相信,便干脆不去想了。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王御医才放完了黑色的血。
他收针,包扎,提笔写下药方交给刘喜,一气呵成。
刘喜亲自带着人去了太医院拿药,这个关头,皇帝接触的东西,他是一点也不敢大意了。
皇后娘娘关切地询问:“王御医,皇上现在如何了?”
王御医松下了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净了手,宽慰道:“无事了,约莫着清早,便可醒来。”
他叹息,话锋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