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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子吓得瑟瑟发抖,互相对视一眼,女童的爹娘先行离去。
女童忍着泪水,鼓起勇气面对谢昀,娇嫩的声音带着几分怯弱:“我、我想献身。”
谢昀轻蔑一笑:“犬戎人不是那么好伺候的,他们吃人不吐骨头,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不是。”女童坚决否定,扭扭捏捏了一会,在谢昀的耐心快要磨光时,悲悲戚戚地说道,“我想献身给爷。求,求爷别杀我们,留、留个活路。”
谢昀愕然一怔,上下打量对方垂泪之后惹人怜爱的模样,问:“你今年贵庚?”
女童直言不讳:“八岁。”
谢昀厉声怒喝:“滚!”
女童吓破了胆,泪奔:“呜呜呜……”
谢昀气得一脚将城墙的一脚踹碎。
岂有此理,他哪点像变态,居然派个女童来引诱他。该死的!
一直躲在暗处看好戏的路子峰,此时忍不住现身怼他:“谢昀,我说你呀,干嘛对一个小女孩这般凶呢。你这臭脾气,哪个女子受得了啊。”
谢昀睨了一眼拿着酒壶从偏角走出来的路子峰,恶狠狠地骂了句:“老子又不是变态,这些人有病吧。”
“哈哈哈……”路子峰发出爽朗的笑声,颇有几分调侃的味道,“他们不是有病,只是瞧见你方才那杀人的模样,吓破了胆,将你看成是可怕的阎王爷,以为你会杀他们,所以才想出这种损招来自保。”
谢昀不欲与他争辩,只是也不甘示弱地回怼他一句:“这么早来了也不吱声,躲在暗处看戏很爽吗?恶趣味。”
路子峰灌了一口烧酒,躺在城墙上懒洋洋地说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早出现不如关键时刻现身来得妙。你这人啊真不懂生活乐趣,哪个女子受得了你啊。”
谢昀啧了一声,抢过烧酒喝了一口:“说得好像所有的女人都受得了你似的。”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领着三三两两的姑娘走过来,笑眯眯地讨好道:“咱们陈县的美人温柔多情,方才那个爷你不喜欢,那这些呢?爷随便挑一个吧,她们会让你醉生梦死的……”
路子峰不仁道地憋着笑,谢昀的脸色黑到底。
谢昀认得此人,是陈县令的师爷,负责替陈县令搜罗美女,估计为虎作伥之事参与不少。
他面无表情地向守城的侍卫下令:“拖出去,剁了!”
师爷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慌忙求饶:“爷,饶命啊,你不喜欢这几个,我那里还有……”
侍卫不容分说,直接将人拖下去处决。
站在风中的女子们吓得瑟瑟发抖,脸色苍白。
谢昀看着心烦,烦躁地怒喝:“老子不喜欢女人,滚!”
女子们赶紧一溜烟地逃离。
办完事回来的楚荆得闻此话,忍不住调侃谢昀:“靠,谢疯子,原来你不喜欢女人啊,那老子不是很危险?难道你孑然一身多年,是因为倾慕我?”
谢昀目露凶光,一脚踢过去:“信不信老子一脚将你踢下城墙!”
正当两人玩闹之时,守卫来报:“启禀爷,城外有两名女子求见,其中一人说,她叫玄素,是她家小姐让她来给您传信的。”
得闻关于荀馥雅的消息,谢昀凶狠的眸里多了份柔情。
“让她来见我。”
“是!”
守卫领命。
“等等。”
谢昀瞟了两眼楚荆与路子峰,改口道:“带我去见她吧。”
路子峰瞧着谢昀心急如焚地赶过去,转头朝江面看去,总觉得茫茫的水雾之中潜藏着他们未知的隐患。
但愿,那位“辛月”姑娘不在这堆战船里头,否则,真的难办啊!
夜色深沉,荀馥雅被妇人们凄厉的哭声吵醒。?S?
她睁开眼眸,警觉自己置身于完全陌生的环境。
营帐内挂着香囊狼图腾,虽有弓箭刀剑,但整体布置色彩斑斓,鲜红得刺眼,充满异域风情,幽兰之香飘散着,显然是闺阁女子的住房布置。
在犬戎军营内,能得此待遇的,唯有妙光公主。
她环视四周,无人看守,低头看看手脚,并无束缚,遂困惑蹙着眉。
没将我囚禁起来严刑拷打,反而置身在自己的闺房内,这个妙光公主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少夫人醒了?你可知你高烧不退,差点咽气了。”
依旧是往日熟悉的嗓音,不带感情的问候。
自帐篷外走进来的妙光已褪去往日的伪装,换上明艳华丽的异族公主服饰,展露那张秾丽妖媚的绝世容颜。
荀馥雅顾不得身子还虚弱,下了床,站起身来。
在晕倒的那一刻,她便知晓,自己受寒发烧了。
醒来后,被安置在妙光的闺房,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想到她与谢衍里应外合之事可能被发现了,她警惕地看向走过来的妙光:“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
妙光笑了笑,在她的眼里,荀馥雅是个弱不禁风的天启女子,并不需要特别防备。
她毫无防备地坐到床榻上,与荀馥雅交谈时,宛如与闺中好友交谈。
“是你自己运气不好,潜水进来被我们碰个正着。想不到,你的水性如此好。”
荀馥雅暗自松了口气,还好没被发现,只是巧合。
她敛了敛神色,问:“既然你知晓我的身份,为何不杀我。”
“你的夫君以命威胁,我们怎敢杀你,况且你们都这么弱不禁风,留着对我们威胁不大,用处却大得很。”
妙光说这话时,神色颇为复杂,有羡慕,有轻视,也有自鸣得意。
荀馥雅知晓妙光为何会出现如此复杂的情绪,可此刻的她,对妙光的情绪并不关心。
她与谢衍所筹谋之事,断不能被察觉。
她装傻道:“我们能有什么用处?普通平民百姓,唯一的家产都被你们抢走了。”
妙光笑了笑,直言不讳:“少夫人平日聪慧得很,怎么这会给我装糊涂呢?本公主的目标自然是谢昀。”
荀馥雅故作惊讶:“你想杀他?”
妙光并未直接回应,只是凝视着垂下来的图腾香囊,眼神变得幽暗。
“你知道吗?我们犬戎族民风开放,女子被当做男子那般来养,以武力高低来论尊贵,与你们重文轻武的天启截然不同。倘若女子不仅会武,还擅歌舞,会获得族人无上的尊敬。本宫的好友意欢,便是这样的存在。”
提及意欢,妙光心如刀绞:“可是,她为了成全本宫的任性,惨死在大王兄瓦达手里,她的族人如今还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因为本宫是女子,武力不强,连在父王面前替她求情的机会都没有。”
说到此处,她幽暗的眼眸亮起:“像谢昀这般强悍的男子,若能成为本宫的驸马,相信犬戎王桑吉族无人敢轻视本宫。本宫为意欢讨回公道,便指日可待。”
荀馥雅摸不透她向自己说这些话的用意,神色淡淡地问:“瓦达不是死了吗?”
妙光公主攥紧了拳,眸里迸射出浓烈的恨意:“他是死了,可法师大人这个幕后推手还活着。”
忽然,她媚笑起来:“法师大人武功高强,唯有像谢昀这般强悍的男子方能取他狗命。父王向来只看重强者,杀了法师大人,他不会追究,只会看重我们。”
面对她的满怀期待,荀馥雅凉凉地抛出一句:“你觉得谢昀会是那种卖身求荣之人吗?”
答案呼之欲出。
谢昀那种桀骜不驯之人,尚且不会死心塌地地为天启卖命,怎可能为异族卖命?
妙光深知谢昀是一匹凶残的野狼,无法驯服,可他越是这般,越能挑起她的兴趣。
她站起来,手指把玩着一缕秀发,笑得媚眼如丝:“本来对这事期待不大,可上天将你们夫妻送到本宫手里,本宫的赢面很大,不是吗?”
荀馥雅欲想打击她的自信,可猝不及防地干咳起来。
“咳咳咳……”
妙光见她咳得如此难受,赶紧递上一杯茶,自顾自地感叹:“哎,你身子如此羸弱,居然还冒险潜水进来,对你家夫君真是情深义重啊!”
荀馥雅手上的动作一顿,因熟知此人医毒两双绝,不敢喝递过来的茶水。
意识到妙光对自己的行为有了另一种误解,她心思一转,道:“那妙光公主能否成全民妇,让我与夫君呆在一起。”
“可以。”妙光媚笑一声,眸里闪过一丝狠厉,“少夫人,我劝你老实点,我们犬戎大军不是吃素的!”
荀馥雅心里冷笑:我们天启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她们各怀心思地走出军营,妙光故意带荀馥雅路过关押逐郡百姓的军营空地。
寒风萧瑟的军营空地上,此刻挤满了人,他们在寒风中被迫换上犬戎兵的盔甲,哭得惨惨戚戚。荀馥雅方才便是被这里的哭声吵醒的。
她停下脚步,认真观察,此处被犬戎兵严密看守的逐郡百姓少说也有五六千,心里有了些许安慰。
上一世,逐郡、阳城、陈县的百姓几乎被屠杀殆尽,谢家除了谢昀无一生还,如今因他们未雨绸缪,阳城、陈县并未遭受摧残,逐郡仍有不少百姓生存下来,谢家人并没有只剩谢昀。
这是否意味着,上一世的历史轨迹已改变,悲剧不会再重现呢?
“爹爹,我不想死……爹爹,求您再想想办法吧,呜呜呜……”
正想得入神,一把脆生生的少女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循声望去,只见一名面容脏乱的少女害怕地躲在一位妇人的身后,哭得孤弱无助。
妇人拉着少女的生父,泪眼婆娑:“是啊老爷,咱们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她还如此年轻,至少让她活着吧,你想想办法吧,呜呜呜……”
少女的生父为了爱女,鼓起勇气去哀求巴桑王子:“巴桑王子,我们夫妻把命给你了,求求你不要让我女儿上战船吧!”
巴桑王子狞笑一声:“有点儿意思,这样吧,你把本王子的鞋子舔干净,本王子便考虑考虑咯!”
少女的生父面如死灰,转身看了一眼期待又可怜的母女,低声为自己的男子尊严哭泣了片刻,而后跪在地上,如同狗一般给巴桑王子舔鞋子。
“哈哈哈哈……”巴桑王子仰天大笑,一脚踩碎了少女生父的脊梁骨,“天启狗是用来宰的,你何时听说过主人听狗的,嗯?”
“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众人看得心惊肉跳,皆噤声,默默垂泪。
巴桑王子故意往那已碎掉的脊梁骨上用力碾压,残忍地下令:“把他们的舌头都给本王子割掉,吵死了!”
人群中陆续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惨不忍睹,荀馥雅深感深夜寒意几乎深入骨髓,难受地闭眼,暗自紧攥着拳。
畜生!
哭得双眼红肿的妇人忽然朝她跑过来,紧紧拽着她的手臂求救:“姑娘、姑娘,您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吧!我们不想被割掉舌头,不想死,呜呜呜……”
面对妇人的哀求,荀馥雅心里更难受了。
怎么能如此残忍对待手无寸铁的百姓?
这群畜生!
“少夫人,你不是很厉害吗?救救她们吧。”
看到荀馥雅如此痛苦,妙光不知出自什么心理,开口说了句。
荀馥雅转过头来,眼眶已炽热得发红,说话的嗓音轻颤:“妙光公主不是会金针封穴吗?封了他们的哑穴,不是达到同样的效果吗?”
妙光公主愕然一怔,不知是为荀馥雅的话语,还是为她此刻的容颜。
即便面色苍白,身穿红衣的荀馥雅,竟别有一番红梅傲雪之风姿,令人心情激荡。
她想,幸亏这人是谢昀的嫂子。
这种女子,一旦被男子察觉她的魅力,只怕会趋之若鹜,甚至变得疯狂偏执。
眨了眨眼,妙光言归正传:“本宫是可以做到,可本宫为何如此劳累呢?”
荀馥雅知晓她要什么,低垂着眼睑赌一把:“我帮你说服谢昀,虽然你可以用我和谢衍逼他就范,可我有办法让谢昀心甘情愿。”
“好。”
妙光回答得干脆利落。
不待荀馥雅催促,她吩咐手下将人带到谢衍那里,自己前往军营空地兑现承诺。
荀馥雅困惑地看了一眼远去的妙光,似乎她走得比较急。
难道她也不想残害逐郡的百姓吗?
呵,怎么可能?
若不是她做内应,逐郡怎会瞬间被攻破,逐郡的百姓怎会被屠杀被掳来?
荀馥雅瞬间否定可笑的猜想,跟随妙光的两名侍女来到谢衍居住的营帐。
两人互相打量,必须嘘寒问暖一番,确定彼此安然,皆松了口气。
待妙光的侍女离开,只剩他们二人时,他们迫不及待地低声交换彼此的信息,确定他们所谋之事还没出现纰漏,又松了口气。
他们已尽所能地做足了功夫,剩下的只能看天意了。???
夜半三更天,潜伏已久的犬戎大军终于出动。
荀馥雅与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