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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久兰想到主人还在等着见人,便不与玄素纠缠下去:“玄素妹妹,姐姐走了,有缘再见!”
跟玄素简单道了声别后,不等玄素回应,梅久兰收起折扇,走进车厢里。
瞧见马车在道上疾驰而去,玄素急得在后面飞奔着大喊:“小姐!小姐!”
她想追上去,无奈被几名劲装护卫缠着。这几个人皆是大内一等一的高手,她一时之间无法脱身,只得恼恨地对着远去的马车怒吼。
“他娘的梅久兰,老娘不会放过你的!老娘一定到上京城弄死你丫的!”
车夫和徐娘被这声响惊动,纷纷跑了出来,一瞬间慌张得呼天抢地,可这道上的护卫个个武功高强,他们这些平常老百姓又如何敢上前啊。
三日后,马不停蹄的马车停在了美轮美奂的公主府后门。
梅久兰从腰间掏出药瓶,拔了塞子,放到荀馥雅的鼻子前晃了晃,荀馥雅睁眼醒过来。
车厢内,车帷挂着用五彩琉璃珠串成的绣带,底下放置艳红的锦缎迎枕与绣着富丽牡丹花的坐垫,整个车内装饰精致、华丽,极尽奢华。
荀馥雅没有多看一眼。因为她只需看一眼便知道,这是赵怀淑用来震慑她的东西罢了。而这,不过是刚开始。
天启的皇子和公主,包括太子,在行过弱冠礼后,必须离开母亲,到自己的封地开始自己的生活,但是他们有自由出入宫闱的权利,如果被封为王爷,每年也必须进宫朝拜,但是相对的,他们会失去只有进入宫闱的权利,如果没有得到皇帝的允许,他们是不能离开自己的封地的。
而未行弱冠礼的皇子公主,就跟自己的母妃住在一起,若是得宠的就有自己的寝宫。
怀淑公主在天启皇帝的心目中是其他公主无法比拟的,是公主中的至尊,不仅有封地还有自己的府邸。
赵怀淑所有的东西都是极尽奢华的。而上一世,赵怀淑喜欢拿这些东西来震慑她,她却丝毫没察觉。
转头看到了梅兰久,荀馥雅惊怔了一下。上一世她并未过多关注赵怀淑身边的人和事,没想到这人竟然是赵怀淑的人。
梅久兰似乎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之事,神色自容地向荀馥雅伸手:“少夫人,怀淑公主要见你,奴婢只能强行带你过来了,还请不要见怪,奴婢也是身不由己呀!”
“……”
因中了迷香,三日不曾进食,荀馥雅的身子无比虚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便不与梅久兰客气,将手递给她,依靠着她走进公主府。
梅久兰将她安置在后院的一处僻静厢房内,贴心地为她备了一桌美味佳肴。
荀馥雅饿得前胸贴后背,自然没跟她客气,先填饱自己的肚子。酒足饭后,她终于恢复了元气,坐在紫檀木椅上闭目眼神。
在昏迷的这三日里,她梦见了前世的许多人许多事,林林种种的,已经记不清楚了,只是梦醒时分,她意识到了上一世的自己也许错怪了谢昀。
上一世谢昀与赵怀淑大婚,她与五师弟赵玄朗约好了在城郊见面,可从谢王府偷跑出来就立刻被李琦逮住了。
李琦特意告诉她是谢昀将她送给他的,当时她哀莫大于心死,信以为真,到死了还一直恨着谢昀。
如今想想,以谢昀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即便留不住她,杀了她也不可能将她送人的,还是送给自己的宿敌。
那明显是某人为她设下的圈套,而这个人,除了赵怀淑,她想不到第二个。
既然误打误撞地被赵怀淑请来上京城,那她只好跟这些人算一算上一世的旧账了。
梅久兰亲自端了一杯热茶,放在紫檀木小茶几上,笑着安抚道:“少夫人请放心,怀淑公主人美心善,不摆架子,很好相处的!怀淑公主之所以请少夫人来上京城,只是为了救二爷。”
呵,人美心善,很好相处?
荀馥雅在心里冷笑。
上一世,初见赵怀淑时,怀淑公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露出和善的笑容,在众人面前称赞她满腹才华,是个难得的奇女子。
当时的她见这位公主貌美又尊贵,居然称赞自己,心里很是高兴,却看不懂这位公主眼底的轻蔑和冷笑,看不清这位公主是口蜜腹剑,表里不一的女人,以至于后来连累玄素惨死。
她对梅久兰的印象还可以,不想跟她讨论关于赵怀淑的话题。她端起茶品茗,觉得还不错,故意称赞道:“梅姑娘没在谢府白呆啊,这泡茶技术都学到了精髓!”
人都喜欢被称赞,尤其是女人。
梅久兰被荀馥雅这么一称赞,笑得有些飘飘然,心里不由得佩服荀馥雅的遇事不惊。
此时,公主府的侍女前来告知梅久兰,可以带人去见公主了。梅久兰点了点头,客气有礼地请荀馥雅跟随她,一同前往公主府的书房。
荀馥雅不理会随行侍女眼眸里的轻蔑,这种狗眼看人低的眼神,上一辈她初来上京城的时候已经见太多了。
她跟随着梅久兰的脚步,雅步而行,对公主府沿途的亭台楼阁、奢华奇观视若无睹。
上一世她来过公主府拜访赵怀淑,随行的侍女也故意带她绕着这条道走一圈,目的是让这里的奢华这里的奇观震慑她。
当时的她察觉不到怀淑公主的用意,心有感触地作诗一首来感叹公主府的奢华奇美,不曾想,后来传了出去,竟成了京中名门闺阁的笑谈,被那些人背地里嘲笑她是个乡野丫头,没见过世面。
荀况为此大发雷霆,加上荀夫人在旁煽风点火,她被关在藏书阁抄经文整整抄了三天。
在这期间没有人给她送过一点吃的,若不是第二天五师弟赵玄朗偷偷跑来给她送了一只烧鸡,想必她早就饿死了。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及至书房门前,房内传来了少女的读书声,嗓音犹如黄莺出谷般动听,还带着几分娇滴滴的味道。
赵怀淑的声音有种独特的美,荀馥雅自然一听就认出来。
她在心里感叹:这样的声音,男人听到都会软了三分,更何况声音的主人还长得倾国倾城,为人敏而好学,身份尊贵。
赵怀淑还真是上天的宠儿,囊括了世上女子所期盼的所有美好。
“哪来的乡野丫头,扰了公主念书,你担待得起吗?”
此时,跑出来一名老嬷嬷,一声怒喝将众人都震住了。
荀馥雅认得此人,她是赵怀淑的奶娘崔氏,是赵怀淑的左膀右臂,赵怀淑极其信任她,到哪里都带着。这人虽然没有被皇帝赐予封号,但是公主府的人都尊称她一声“姑姑”。
上一世,这位崔氏仗着自己是赵怀淑的奶娘,到处作威作福,后来这位崔氏的儿子崔永福犯了事,她气焰嚣张地拿出怀淑公主的名号吓唬那些前来抓人的官兵,被谢昀一剑封喉。
“给姑姑请安。”
虽然对这人的行事作风颇有微词,但荀馥雅还是落落大方地给她行礼。
“……”
荀馥雅的表现让众人惊叹,这人的修养真好,哪点像乡野丫头呢。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崔氏双手叉着水桶腰,冷冷地讽刺道:“别给我来这一套,我们府上可没这样粗鄙的丫头!”
荀馥雅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朴素的装扮,比公主府侍女华丽的着装的确差了些。她握紧了拳头,内心很不服气。
崔氏不依不饶地说着:“还杵着做什么呀?没瞧见你打扰到我家公主念书吗?还不滚!”
梅久兰知晓这一出是有意安排的,站在一旁扇扇子,故作没瞧见,而旁边的侍女皆幸灾乐祸地看好戏。
荀馥雅轻蹙着眉,觉得这人太聒噪了,思考着要不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突然,赵怀淑的声音从天而降:“奶娘,这位夫人是本宫请过来的贵客,不得无礼。”
这解围的声音在众人看来,宛若天籁。可到了荀馥雅此处,却是假惺惺。
赵怀淑在两名侍女的簇拥下,从书房门口款款而。赵怀淑是个标准的美人尖。
只见她长得俊眼修眉,身着一袭透着淡淡绿色的素罗衣裙,裙子上绣着灿若云霞的幽兰花,腰间盈盈一束,显得身材纤如柔柳,大有飞燕临风的娇怯之姿。她的发间挽着一枝金崐点珠桃花簪,让她散发着一种清新而淡雅的自然之美。
碧蓝的天空下,她并没有邀请荀馥雅到屋内入座,而是站在门前阴凉之处,向众人微微一笑。而她这么普通的一笑,却让人觉得犹如百花一夜盛开,四周仿佛有雅乐轻奏,仙雀环飞,浑浑然间,三魂七魄好像已经被夺去了一半似的。
这就是天启最尊贵的公主,最美的美人所拥有的魅力,无人能逃脱。
荀馥雅看到这样的赵怀淑,目中隐隐流动出一丝悲色。上一世,难怪她会输给这个女人,难怪谢昀痴情于她。这样的美貌,这样动听的声音,任何男人碰见了都会酥软三分。
时至今日,她依旧不明白谢昀为何放着这样的绝代佳人不娶,偏要先娶荀家的女人为妾,就不怕这样的美人跟别人跑了吗?
她不懂谢昀,她是比较传统的女子,一旦爱了,就会全心全意,哪怕天下人都与他为敌,她都会爱下去。
而谢昀并不爱她,却放着倾国倾城的美人不娶,反而与她缠绵了两年,对着一个不爱的人,即便两天也觉得辛苦吧,谢昀这人还真是让人看不懂。
赵怀淑颇有威严地扫了众人一眼,不动神色地打量着烈日下的荀馥雅。
荀馥雅察觉到这点,想到上一世她们的恩怨纠葛就是从她的眼睛开始的,故意垂下眉,不让怀淑看到自己的眼睛,随其他侍女一同跟赵怀淑行礼。
赵怀淑瞧见荀馥雅虽有几分姿色,但衣衫朴素,不画容妆,神色唯唯诺诺的,便不将她放在眼里。
她轻声唤着:“谢少夫人,你是谢昀的嫂子,听说他很听你的话。本宫这次请你过来,是想让你劝劝谢二公子,答应与本宫成亲。”
荀馥雅愕然一怔,虽然早料到赵怀淑找她与谢昀有关,但没想到他们之间进展如此神速,实在是出人意料啊!
他们是何时好上的呢?
不管如何,她都不想让赵怀淑称心如意。聪明怕笨蛋,她故作愚笨地问道:“这……二叔是皇上要处斩的囚犯,还能跟公主您成亲的吗?”
怀淑公主展颜一笑:“谢昀高中探花,又大败犬戎大军,其实父王很赏识他的,可是朝中大臣们忌惮谢昀,害怕被犬戎族问责,都说要处死谢昀,给犬戎族一个交代。如果谢昀与本宫成亲,成为驸马,那就不同了,他不仅不会被处死,还会加官进爵,深得父王的重用。”
“哦。”
荀馥雅并没有将赵怀淑的傲然放进眼底,只是对于谢昀的拒婚感到惊讶。
上一世的谢昀对赵怀淑可是一片痴心,这一世他们都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地步,感情应该差不多哪里的吧,明明与赵怀淑成亲能化解所有的危机,他能瞬间飞黄腾达,为何就拒婚了呢?
荀馥雅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怀疑谢昀的脑子坏了。
察觉众人都看着自己,她明白众人是要她赶紧回复赵怀淑,可她偏不如赵怀淑的意,故作糊涂地问:“敢问公主,二叔为什么会深得皇上的重用啊?”
“……”
赵怀淑哑然,不明白她为何提出如此浅薄的问题。
崔氏头认为荀馥雅是故意的,气恼地训斥她:“公主刚才不是说了吗?你耳朵聋了还是听不懂人话?”
荀馥雅故意装出畏畏缩缩的模样,脑袋垂得更低,仿佛被吓得不轻。
赵怀淑不想落得个仗势欺人的坏名声,赶紧喝止崔氏:“奶娘,休得无礼。”
同时,她向荀馥雅说一些宽慰人的暖话:“谢少夫人别怪奶娘,她说话是难听了点,但绝无恶意的。”
荀馥雅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嘲笑,没有抬头,只是战战兢兢地说道:“抱歉,公主你说太快了,民妇脑子笨,跟不上。”
在场的侍女皆憋着笑意,崔氏一脸嫌弃地看着荀馥雅,趁机厉声斥责她:“大胆愚妇,你竟敢不认真聆听公主的话,是想砍脑袋吗?”
荀馥雅一装到底,弱弱地询问赵怀淑:“公主,要砍民妇的脑袋吗?”
赵怀淑德名在外,自然不会做这种事。
她见荀馥雅这般愚笨,实在不懂谢夫人和孙媚儿为何向她推荐这人,谢昀为何会听这人的话,难道是爱屋及乌,从前听兄长的,兄长不在了就听嫂子的?
想到荀馥雅的身份,赵怀淑不欲为难她,好脾气地说道:“罢了,本宫再跟你讲一遍,讲慢些给你听吧。”
遂,她耐心地将方才的话复述一遍,故意将话说得很慢。
完了,她耐心地询问:“谢少夫人,这回听明白了吗?”
荀馥雅摇了摇头,老实巴结地说道:“抱歉,内容太多了,民妇有些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