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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们沈总的老同学,也算得上是他太太的闺中密友……”说这些的时候许棠烟全无一丝不自然,她语句连贯,神情坦然。
她将颜暮泾渭分明的说辞抛之脑后,不管不顾地利用起这一层的关系来。
“好的,您稍等。”
之后便陷入了无尽的等待,听说等待接见的客人也不止她一位。
许棠烟心下埋怨了几声颜兮的见识浅,手段低……以至于帮个这样顺水推舟的忙也帮不上,而对于颜暮,她的内心的编排从未消停过。
今日她的严词拒绝这,只当她又是临时发作,豪门太太的一时兴起罢了。
她始终认为颜暮命好,然而这个位置换做是自己,做她这个豪门太太或许比颜暮更得心应手些。
等待着实无趣,除了宣传手册的男人年富力强,清冷的脸上时与大学时代如出一辙的英俊。许棠烟游离在这张帅脸当中,不大确信是否有人亲手为她递来的橄榄枝,直到电台那边说明小女孩通过电台特意联系她的,这让许棠烟的脸上露出一丝更为自得意满的笑容来。
“是许姐姐吗?”
“我是林微微,我想你未必认识我,但你一定认识我的爸爸林易渚。”
林易渚这名字,许棠烟自然早就知晓。
但她并不认为他们会有找上门的理由,林易渚本人形象气质也不差,早年上过一些时尚杂志,不过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最近这些年林氏也在一次一次的改制当中相当低调,但素有耳闻,林易渚在每一次改制以后都能牢牢掌握林氏的大权。
可女孩说得是如此顺理成章。
“许姐姐,我早些年就好喜欢你的节目啊,所以我在想能不能邀请你采访一下我的爸爸?”
“哦?”
观众分明应该是很好奇的。
但许棠烟习惯端着,她很享受少女这时候的天真“恭维”,并有意地摆谱一下。
“这个也得看我们节目的档期。”
“是这样的吗?”少女青稚的声音闪过那么一丝的不确信。
“放心,姐姐一定会为你特别安排好的。”
“那我们到时候再联系?”林微微笑容烂漫,声音乖巧而甜美,说这些的时候却不似林中受了惊吓的小鹿,更像是位成熟老道的猎人。
只不过,她的圈套看似无害。
对于有些人来说,回报需要三五年的时光,但对于林微微而言,就是当晚的小事。她无法形容自己窥见女人面容愠恼时的心情,善于察言观色的她立马从女人的口气中就发现了不对劲以及……这位女主持的过分之处。
是的,她不止是目光崇拜地望向了女人,而将她口中的采访、人物、毕业院校都通通记了下来。
一天前她或许对颜暮有所排斥,但在一天她对她感同身受,并自作主张地要为她教育一下这自以为是惹人不快的女主持。
……
许棠烟陷入巨大的惊喜当中,但她不曾想过,这样的惊喜一个接着一个,这头电话挂断没多久,那边的前台小姐已经为她安排了和沈光耀的正式会面。
沈光耀长腿大步迈开,在越过她的身侧时稍作停顿,冷淡的眼眸里暗潮汹涌。
流光落在男人的肩上,恍若为她而来。
第16章 第十六天
浮华似梦。
月光如练,透过顶层飘纱朦胧的窗帘透过来。外头的那层轻薄的纱帘也跳起了属于夜色的曼舞,又渐渐朝着窗外惹人迷恋的光景探去半个身子。
颜暮的书桌上静静躺着颜真卿的祭侄文稿的字帖,她反复地临摹,直至林易渚声情并茂又暗戳戳的电话打过来。
“怎么你和微微突然一夜之间这么熟了,刚刚微微还为了……”话到中途,林易渚立马调整了话题,“得了,先不提了,反正今天你救了她一次,我们父女俩欠你一个人情。”
“……”
颜暮的笑容凝固,就连墨水洇了宣纸也不自知。
“我认为你还人情的最好办法就是彻底闭麦。”
林易渚在电话另一头怪罪起这不对等来,“可我记得你明明对微微的态度很好。”
“你是你,你女儿是你女儿,这都什么年代了,总不能搞连坐制吧?”颜暮无奈摇头,实在是佩服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或作对面时林微微,多半不会把什么“还人情”的话挂在嘴边了。
“颜暮。”
“有话快说。”
“我在想你有没有时间陪我一起回高中母校走走,我有点想原先学校食堂的饭菜了。”
颜暮实在是没有好气,她终于搁置下笔墨,直接而又果断地戳穿,“我记得高中时某位大少爷对食堂最为不满,率领众多师生一致去外面吃饭,还被校领导点名批评过……怎么这会儿又怀念上了?”
他的理由无法更拙劣了。
“难为你还记得。”
他又像是抓住了什么了不得的细节,窃喜起来。
颜暮委婉告之,“你应该知道我在走离婚流程,也在物色其他可以发展投资的项目,最近实在是没有什么空闲的时间。”
“所以你的意思忙过这阵子就陪我去?”
“?”
不是,他非要这么理解的话,从方才的语境看来也并无歧义,对此,唯恐造成了误解的颜暮不能继续再按而不发,从而迫不得已地与他明说道,“我暂时没有要回去的想法,同样我认为今天的林易渚足够成功,他完全有脸自己见江东父老。”
林易渚厚着脸皮不知死活地笑出了声。
但凡他有林微微一半的自知之明,也完全不会在这个时候放肆到笑出声来。
“挂了。”
颜暮并无留恋。
却发觉她静不下心来继续练习楷书,万千思绪都在围绕着林微微怎么会摊上这么个爹,而自己怎么就配那样一个小兔崽子,想来生儿育女的这件事也真是无解,她纤长的指间又更替了一份附近创业中心的年度报表,试图寻找到值得投资的下一个项目。
…
沈光耀的办公室,平日里闲杂人等嫌少进来,更别提像样的传媒工作人员了。
摩天大厦的顶层中央,年富力强的男人看似有几分说不上的倦怠,或许那份倦怠,更像是一切欲望得到满足以后的观感,然而他眼尾那一抹微挑又似是在召唤着内心深处更大的刺激和体验。
许棠烟轻声细语地低喃,“沈总,这是我们的企划方案,一些访谈的内容和流程也都清晰写好了……”
“你应该知道,我对这些采访从来都不感兴趣。”
“是啊,我们沈总平日里一般不参加什么节目,这次可是给足了我面子,棠烟无以为报。”许棠烟的眼皮轻眨,她努力回想起颜暮时如何在不经意之间做到风情万种的,当然她刻意而为之同样也能够做到。
楚楚动人的眼神里是暗流涌动的欲望。
蛰伏已久的许棠烟怎想错失良机,这么些年她高不成,低不就,为的不就是过和颜暮一样的生活么,现在机会的橄榄枝就抛在了她的眼前。
“不,你有。”
这让许棠烟脑海中充斥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接下来的话每一字都提醒着她,沈光耀对她兴趣全无的事实。
“我和我太太之间存在一些口角,都是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琐碎吧。”
他看似不愿多提,却句句都离不开她。
“我希望你能修正一下你的采访内容,顺便邀请下我的太太一起出席这档节目,届时,我们也可以适当地向观众展示我们的家庭生活。”
“这……”
“不方便么?”男人脸的那点所剩无几的和颜悦色瞬间没了。
“不不不,当然方便。”
许棠烟这时候总算认识到沈光耀愿意见自己的原因了——
无外乎是为了颜暮。
这种巨大的落差令许棠烟心里难受,但她嘴上仍然是处之坦然,“如果能够为了弥补沈先生和暮暮的关系而做点什么的话,这是我的荣幸。”
“很高兴你会这么想。”
他似是高高在上的真的在施舍一份福气。
但窥私欲,以及多年以来挤压在心头的挥之不散的好胜欲促使女人忽视了这张彻头彻尾的冷脸与道貌岸然的笑,她佯装不经意地问起,“您和您太太具体是为了什么产生的误会啊?”
但话一开口,许棠烟酒意识到了不对劲,她后悔了。
比她的悔恨来的更快的是男人的驱逐令,“我想差不多公司也要关门了,慢走不送。”
许棠烟一觉从这沈光耀压抑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偏偏视线再探入那间办公室的时候,唯一一盏昏沉的灯在男人头顶熄灭,他整个人都笼罩在巨大的黑暗当中。
却又有一个微弱的声音,恍如令男人本身都不确信的自言自语。
“她会来的吧。”
也许她会来,可能她压根儿不会来,但又或许这一切都归结于男人的一厢情愿。
第17章 第十七天
颜暮不大清楚和了解一些人的秉性,她也并不以为她的宽容对于某些人而言,或是一种另类的姑息养奸。
路过一家友人的美术馆,不过在展厅外的透明亚克力椅子上歇会片刻,有人不请自来。
许棠烟请求的语气算不上多低声下气,而是摆出颇有一副“你应该为能上这个节目而感到荣幸”的架势。
“你之前不是想去邀请沈光耀么,怎么扭头又找上我?”
说实话,颜暮还有几分难以言说的好奇,她抿了口高香的祁红,语气谈得上不紧不慢。
“暮暮,这样的节目当然是夫妻一起上比较有意思了,”许棠烟发觉自己像是学着颜暮如何拿捏说话时的口气,却发觉自己只能学到些许皮毛,此时她并不淡定地补充道,“比起好奇沈总的创业不易故事,人们会更像了解他如史诗般梦幻的爱情。”
颜暮反问,“这么说,你已经说服沈光耀参加喽?”
“是啊,不过我猜想沈总之所以愿意参加,也完全是看在了暮暮的面子上,”许棠烟习惯自己受人吹捧,所以当自己说出这些违心的话来,脸上的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当然这也可能是常年为了上镜打针的效果,导致现在的笑容日益僵硬。
“他参不参加和我有什么关系?”
颜暮话锋一转,好像方才许棠烟那一套的吹捧对她来说毫无意义。
不过,值得玩味的是,早在颜暮选择对外公开之前,她面对许棠烟时,并没有避讳两人之间的真实关系。
颜暮早就看破了许棠烟的望眼欲穿,也许如沈光耀一流,根本不需要什么明示或者暗示,许棠烟早已急不可耐了。
她推开了他,自然也不在乎把他推向何处。
果不其然,那双明暗交织的眼眸立马发挥了媒体人的职业素养,她领会其了深意,追问道,“暮暮,你和沈光耀之间是有什么小矛盾么,还是说你们……”
“我在走离婚程序。”
”我……我真的是不知道,才会过来打扰你的。”她一脸抱歉,又一脸有机可趁的欢喜,那点精明世故的小聪明几乎被人一览无余。
“没关系。”
“你现在明白也不迟。”颜暮意味深长道。
许棠烟也几乎立马察觉到了居于上位的颜暮说这些话的真实用意,就像是随手抛下一个不值钱的诱饵,等着她扑腾过去。
欣喜之余,她更多的是对于颜暮之所以透露这些的真正用心,是真心将其丈夫抛给旁人,抑或是这就只是个试探?
“不过,如果我是你,我或许会在我的采访基本功上多花点心思,”颜暮也不吝惜将话直接挑明,“我知道你很好奇,为什么我身为沈太太为什么仍然不知足,或许还以为你身处我的位置会比我做得更好。”
“我要说的是,我同样也羡慕你的工作。”
“羡慕我?”许棠烟表现得不可思议,仿佛对面的自己是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颜暮拍了拍邻座许棠烟的肩,同时喊了工作人员来结账,临走前她自上而下直视着许棠烟,就好像直视着怯弱而不值一提的灵魂,她笃定而不克制道,“相信我,就算我们在同一岗位上,或许我也比你更胜任。”
……
而这些有关对职业女性的理解却令许棠烟方寸大乱,她面红耳赤,直到颜暮走后,她意识到自己的任务根本不可能完成时,她才发觉自己沉浸在沈总即将恢复单身的新闻里太久……以至于几乎快忘了她今天的主题。
另一边,这场画展的策划人对她话里话外都是埋怨。
“都怪你,颜暮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来我们展厅了,早知道我就不应该把她的行踪透露给你这个外人的……”
…
电台的补光灯已经亮起,反光板也在不停调整着位置,机位也在各个角度都架起。
黑色浓郁的沙发上是个久居上位的男人,他清冷的眸光淡淡扫过乌压压一片的人,银色的半框镜泛着寒意,不过,早在他的自我介绍之前,台下的观众已经响起了经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