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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棉签按住针眼就往外走,胳膊收起来呈V字型将棉签压住。
“护士说不能这样,针眼会青的。”顾征在背后提醒道。
“我知道!”沈辞安愤愤说道。
道理他当然都知道,但就是不愿意把胳膊放下来。可顾征不乐意,拉着他坐在走廊,将胳膊强硬地掰直,轻轻替他按着棉签。
一会儿抬起棉签,血没流出来。
“真疼啊?”顾征问。
沈辞安吸了吸鼻子,倔强地看向一边,针刺破皮肤的痛觉总能让他在想象中放大百倍,就像蚂蚁在身上爬过,让他头皮发麻。
“怎么还跟以前一样,这么多年也没个长进,医院是不是不肯收怕打针的医生啊?”顾征调笑道,对着针眼吹了吹。
细微而温暖的风让沈辞安浑身一颤,他忙收回手。
“怕打针的医生也很多好不好。”沈辞安含糊道。
“不见得吧,没看到人家护士都很惊讶吗?”
一旁的护士轻轻点头。
二人来回嘴了几句,林子亭实在没眼看下去,不耐烦地催促了几声。
顾征看了眼手表,说是要走。
沈辞安准备道别,突然想到什么,翻了翻手册,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要走?还有一项没做完呢。”
他在手册上点了点,□□指检四个字显得很刺眼。
沈辞安眯着眼睛,一字一顿道:“你、怕、啊?”
第19章
从诊室出来,顾征的脸黑了好几个度,气压降至最低,就连林子亭也怕惹火上身,大气都不敢出。反而是沈辞安心情愉快地一路送出医院,对着渐行渐远的车摆了摆手。
“我觉得你再多说一句,他就能原地把你杀了。”林子亭后怕地倒吸一口冷气。
沈辞安耸耸肩,“谁叫他刚刚整我,明知我害怕,还非得看我的笑话,活该。”
林子亭翻了个白眼,心想终于知道顾征当初干嘛迟迟不肯和他在一起了。漂亮的人总这么没心没肺,哪怕顾征再喜欢他,被沈辞安来来回回这么一闹,又要追人家又半点吃不得亏,好感度增增减减,原本很快就能在一起,非得把难度增加到地狱级。
不免有点心疼顾征了。
喜欢谁不好,非得被漂亮的皮囊蒙骗,喜欢上沈辞安,注定情路坎坷,没个消停。
研发部那边的体检还没结束,沈辞安打算坐大巴和陈轻一起回公司。
他去上个卫生间的工夫,手机上顾征发来消息。
【小学弟:记得去吃早饭。】
他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吃早餐。
【沈辞安:我刚刚问了医生,我的健康状况很好,没有痔疮。】
对方正在输入中……
对方正在输入中……
不知道顾征打了多少字又删了多少字。
【小学弟:滚!!!】
他咬住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卫生间的门吱嘎一声打开,似乎是几个研发部的人走进来。
“陈轻是不是真觉得自己是总裁夫人了?她以为她不同意,顾总那边就会听她的?之前逼着人力把我二舅妈的名字划掉了,这不,跃文哥找了顾总,还不是又给加进去了。”
“她不要脸呗,谁不知道以前顾总招的那些助理都是被她排挤走的。”
“我之前还听说她和顾总出差的时候故意只订一间房,谁知道顾总回来后就公开出柜,她恨死自己不是个带把的吧!”
“她这种女人,能找得到男人才怪。”
刺耳的笑声传来,难听的话不绝于耳。
他在厕所隔间听得很清楚,而听得越多,开门的冲动越盛。
到头来,陈轻的坚持还是被顾征的一句话化为灰烬了,即便他知道顾征没有走公司的帐,而是自掏腰包给这些Cupid旧部的三姑六婆付了体检的钱,但这股不好的风气只会助长他们的恶意,更会让陈轻的处境越来越差。
陈轻心里清楚,沈辞安心里也清楚,Cupid也好,研发部也好,这些人是知道这些不合规矩的事情应该直接找上顾征处理,要走正规程序,就一定会走到陈轻这边来。陈轻若是答应,那就是坏了规矩,伤了其他员工的心,若是不答应,结果就是被顾征打脸。
里外不是人。
所以陈轻一直以来没有把这些委屈告诉顾征,她心里很清楚,顾征也是在利用她,要她当好这层屏障。
顾氏新旧两派相处不好,目前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若是让矛盾扩大,势必对公司发展造成不好的影响。
顾征是故意让陈轻做挡箭牌,把矛盾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
陈轻或许是愿意的,很明显是愿意的,但理智的选择和内心的选择是两码事。
他打开门。
“卧槽,外面怎么了?快出去看看。”
卫生间的门微掩上。
外面不断传来骚动,透过窄小的缝隙,他看到陈轻低着头站在镜子面前。
“陈秘,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尿出来的,这让我尿检怎么办呢?”男人露出猥琐的笑容。
陈轻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被泼洒上不明液体,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四肢无比僵硬。
“她自己撞上来的,不关我的事哦。”男人撇了撇嘴。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响起,可没人帮陈轻说一句,大多是半开玩笑地说些闲话,没人让男人道歉。
同是研发部的一个女生看不下去,瑟缩着想要站出来,但被同行的伙伴拦住了。
“陈秘,同事间不小心而已,更何况是你自己撞上来的,不会这点小事也要找顾总告状吧?”
“就是嘛,换件衣服就是了,大不了让他赔给你咯。”
“别这么小气,说句话呗?”
“我……”陈轻低着头,嘴张了张。
“嗯?你说什么?”男人低下头打量她,脸上没有一丝歉意。
见陈轻不说话,他走近一步,“你不会哭了吧?”
陈轻的肩微微颤抖,眼前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很恍惚,不就是一件衣服,不就是一点脏东西,不就是……
她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后退了一步,突然,肩上披来了一件衬衣,带着微弱的雨水的味道。
她抬起头。
“沈助理……”
“你刚刚想说什么?”沈辞安走到她身前,温柔地替她将脏的地方遮掩住。
陈轻看着他,鼻尖瞬时红了,声音变得哽咽起来。
“我没有撞到他。”她带着哭腔道。
沈辞安轻轻抱住她,在她后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了拍,“我知道了。”
说完,他回过头,眼神冰冷。
“第一,道歉。”
男人轻嗤,“你以为你什么东西,不过就是刚入职的助理,你知道我是……”
“第二,请你主动辞职,顾氏不需要你这样的人。”
吵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男人反应了一会儿,很快捧腹大笑。
“不是吧,一个刚入职没多久的助理叫我辞职?你他妈以为你是总裁吗?!”
周围应声发笑,“就是,我看他是疯了。”
“不道歉?”沈辞安淡淡问。
男人冷哼一声,“老子就不道歉,你能把我怎么样。”
沈辞安在众人中扫视一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阿轻,你到旁边休息一会儿,我打个电话。”
陈轻有些茫然地望着他,沈辞安摸了摸她的脸,稍稍低下身。
“没事的,你帮了我那么多,我也该帮你。”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林子亭的电话。
“子亭,过两天顾征会安排一批人过来体检,应该是走他的个人账户,麻烦替我拒了。”
男人听完电话,嗤笑道:“你给谁打电话呢,这可是林家的医院,和咱们顾总是好朋友,你以为会听你的?”
手机那头,林子亭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男人的脸白了一度,周围一片骚动。
“你们不知道吗?他是众安来的,和林家早些年就关系特别好。”
“喂,要不你就道个歉吧,别让大家跟着你遭殃啊。”
男人有些慌了,结结巴巴喊道:“别听他的,就算这边拒了,顾总那边帮我们换家医院不就好了?”
沈辞安按开了手机免提。
顾征的声音传来,“干嘛?”
“顾征。”沈辞安带着笑意,目光阴鸷地盯着对方,“我刚刚给子亭说了,研发部多出来的体检名额会推掉,通知你一声。”
片刻的沉默后。
“好,我知道了。”顾征道。
男人瞪大了眼睛,“你他妈!”
“对了,还有一件事,等一下我。”沈辞安按下静音键,声音重新变得冰冷,“辞职。”
男人咬牙切齿道:“你做梦!”
沈辞安取消静音,用懒洋洋的声音说道:“顾总,可以帮我辞掉一个人吗?”
电话那头安静了很久,男人以为这是拒绝的信号,正要露出得意的表情。
然而很快,顾征问道:“谁?”
沈辞安顺手拿过男人的体检手册,像是拿着什么脏东西似的,用两根手指拈住。
“彭浩波。”
“顾总,是我,我是小彭,研发部的小彭。”男人慌张地一把抢过手机。
顾征那边似乎并没有听到,淡淡说道:“嗯,下午交接吧。”
随着话音落下,周围变得落针可闻。
沈辞安替陈轻请了假,将人送回了家。
离开的时候看到顾征的车停在小区门口,二人打了个照面。
“车里等我。”顾征说道。
约莫半个小时,他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公司这边的事情有点复杂,不过最近我会找到机会整顿好的。”顾征在方向盘上点了点,“我以为他欺负你了。”
沈辞安支着额头,唇角勾起笑意,“不是吧,难道欺负阿轻你就不管吗?”
“你知道她现在工资多高?”
沈辞安愣了愣,听到顾征说出的数字后尴尬地轻咳两声,“但、但是吧,钱是钱,遇到这种事,心里怎么都不舒服的。”
“我和她是雇佣关系,你情我愿的事,只要不触及原则问题,她都应该承受,而且她在公司很久,有一定的地位,研发部再过分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沈辞安还想说些什么。
顾征突然凑过来,身上带着雨水的味道,“倒是你,没钱没地位,想想自己以后怎么办吧。”
他启动车,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沈辞安目光惆怅地看着窗外,小声道:“不是还有你吗?”
顾征微微挑眉,“我?那可说不定,你猜今天的事我能记多久?”
沈辞安回想起体检的事。
心理咯噔一声。
“顾总,我错了……”
“听、不、见。”顾征露出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
第20章
公司其他人光知道是研发部走了一个人,不知道是被辞退的,事情议论了两天,热度一过,自然而然就没人再提了。听说是研发部主管陶跃文亲自去求了顾征,好说歹说,总算是给人留了个面子,不至于以后连工作都找不到。
顾征以前没替陈轻出过头,这是第一次,想来应该也会是最后一次,研发部最看他的脸色,护过一次的人绝不会再得罪。
那日后,陈轻调整好工作状态,照常忙碌起来,沈辞安很难在她身上找到那天的影子,就好像那天没有发生任何事。
他们这个年纪,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伤春悲秋,受了委屈就往肚子里咽,最多请一天假休整,但陈轻连一天的假都没有请,一觉醒来,便再次全身心地投入工作。
不过就像顾征说的,研发部会在陈轻面前收敛起来,而面对他这样一个刚入职,又没有什么背景的人;则是更猛烈的疾风骤雨。
研发部的人最清楚顾征的性格,替陈轻出过一次头,就不会再替他出头了。更何况,最近公司的开发项目很重,顾征犯不着为了他去再而三地让下属寒心。众安副总的身份在顾氏所带来的兴许不是优待,而是针对。
他从陈轻嘴里听说,收购一家医疗器械公司早就被顾征提上议程,不过之前的收购对象并非是众安,而是一家经济效益良好的外地企业,这条线是陶跃文去牵的,中间多少零零碎碎的利益勾连没人说得清楚,但顾征突然的决定让陶跃文措手不及,也让他得罪了不少人。
陈轻之前好歹和陶跃文在表面上有个不错的关系,而沈辞安不一样了,研发部想要针对他,能拿出来的理由有很多,尤其是在他不熟悉公司业务的前提下,所有针对都可以找出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沈辞安有过心理准备,但他自认为没有陈轻那样坚强的心理承受能力,相反,他认为自己在这方面做的挺差的。
早上是月例会,他按照正常的上班时间去到公司,却发现会议已经开始很久了,等他慌张地走进会议室,却无意打断了会议议程,更不巧的是,那时候顾征正在做一项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