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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妈妈也不恼,顺着他的意敲了三下木柜。
岁柏年这才笑了,他的声音不似之前那么低沉,笑声隔着胸腔振涌出来,登时三人笑成一片。
第20章
岁妈妈放下手头的工作,利索地走到岁柏年面前,抬起了手。
岁柏年习惯性地俯下身,由着她抬手抚上他的额头。
那张本没多少褶皱细纹的小脸霎时又多了几条深纹在额间,眼角处的细纹略微平直,她道:“嘶,怎么还是这么烫。要不再去睡会?”
岁柏年拿下她的手,放到唇边隔着自己的手轻触了一下,笑着说:“我没事,不用。您不要靠我那么近,当心传染。”继而放开了她的手。
“说什么话!”岁妈妈不免嗔怪道,“好了,这里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俩出去,做好了喊你们。”
岁妈妈说着,就将后方的白亭絮推到岁柏年旁边。
白亭絮觉着这般不妥,于是道:“可是您。。。。。。”
“走吧。”岁妈妈还没说话,岁柏年就先发了话,拉着白亭絮出了厨房。
一出厨房,合上磨砂门,岁柏年这才解释道:“岁妈妈虽然年老,却是一个老小孩。你不让她做,她待会该生气了。”
白亭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再次抬眸时,就见岁柏年垂眼凝睇着自己。
反应过来时,才觉着尴尬,捏了捏耳尖,解释道:“没带衣服过来,擅自借你衣服穿了,下次再买一套还你。”
岁柏年闷闷笑了两声,“不用,白老师穿着好看。”说着,他又开始低咳。
白亭絮蹙眉,问道:“你真的不去再睡会?”
“没事,快好了,刚才只是不小心睡着了。”
骗谁?
岁柏年接过白亭絮递过来的热水,蓦然想起自己自顾自地拉着人家上了车,忘记了对方也开了车这一茬,于是他问道:“你车怎么办?”
白亭絮也坐了下来,回答道:“叫了拉车服务。”
可惜那幅画还在车上。
岁柏年只回了个“哦”。
话音刚落,就见白亭絮眸低动了动,试探性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刘豫跟着我?”
“我。。。。。。我是。。。。。。”
“菜好啦,孩子们——”
岁妈妈的声音隔着门传出来,接着就见她拉开门,端着两道菜出现在眼帘。
“就来!”岁柏年说着就起身,跟刚才吞吞吐吐的模样一点也不沾边。
他登时松了口气,他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
外头风雪似乎停了,屋内烟火气息十足。餐桌上围着四菜一汤,是平日的家常菜,沾满了浓浓的人情味。
热气腾腾的饭菜在吊灯的映衬下色泽饱满,香味漫散。
“来——这是小白的,这碗是小柏的。”
岁妈妈乐呵呵地添饭,看着这一桌其乐融融,她尤其愉悦。
白亭絮赶忙接过,道了声谢,岁柏年紧跟其后,也道了声谢。
岁妈妈给白亭絮夹了对虾,“小白啊,你能来给我们小柏过生日啊,岁妈妈特别开心。”
他正要谢,就发现岁柏年也笑着看着他,他清咳了声,说道:“多谢岁妈妈,朋友嘛,来给过生日应该的。”
岁妈妈不着痕迹地瞟了岁柏年一眼,发现这孩子虽然还是笑着的,但是眉间多了一丝愁容。
原来是还真没追上。岁妈妈默默在内心摇了摇头。
“来来来,孩子们,我们以汤代酒。”岁妈妈说着,就举起碗来。
“小柏啊,新的一岁,岁妈妈啊,就希望你平安顺遂,长乐永康!”
白亭絮偏头看向他,见他跟岁妈妈碰碗,也跟着凑起了热闹。
“生诞正逢雪迎春,那我便祝你春风快意,所及皆星辰。”
***
岁妈妈年纪大,岁柏年又生着病,刷碗这活自然就被白亭絮包揽了。
厨房中传来哗哗的水声以及锅碗瓢盆冲洗的声响。
白亭絮刷得有些许心不在焉。今晚因为岁妈妈在,他们都默契地没再提起刚才的事。他寄希望于岁妈妈晚些回去,又矛盾于该跟岁柏年谈谈,早点捅破那层几近破碎不堪的窗户纸。
“小白啊,岁妈妈先回去了哦!”岁妈妈的声音在外头响起,登时将他螺旋上升的思绪拉了回来。
“哦好!”白亭絮擦擦手,忙不迭出去送她。
岁柏年瞧他出来,朝他招了招手,“小白,岁妈妈要回去了。”
白亭絮朝着玄关处走去,朝着那个正换着鞋的身影道:“这么晚,要不我送您回去吧。”
“不用不用,小新在下面等着我呢。”岁妈妈忙赶着摆手拒绝,换完鞋后跺了两脚,满脸慈爱地说道:“小柏啊,要好好疼爱人家小白,知道吗。好啦好啦,你们小两口就不用送我了,走了!”
撂下此话,不等他们跟她道别,岁妈妈便背着手出门了,还不忘给他们带上门。
屋内随着一声门锁落紧的声响,便只余下满屋的缄默。
白亭絮没敢看岁柏年,沉默了片刻,作势往厨房走去,说道:“柏年,岁妈妈的话你别当——”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双滚烫有力的手从背后揽住腰际,紧接着就被带进了一个宽厚熟悉的怀抱,背脊径直抵着岁柏年灼热的胸膛。隔着薄薄的睡衣,他觉着那处不仅烫,频率还很高。
“真——”
他登时瞳孔收缩,手竟霎时不知道该往何处放,怔怔地将最后一个字送出口,只是轻得几乎听不着声。
“可是我当真了。”
岁柏年深埋进他的颈间,比平日还要滚烫的气息若有若无地洒在他的颈侧,灼得那处皮肤好似要烧起来了,一路烧到心脏,烧得他分不清那急速跳动的心跳究竟是谁的。。。。。。
白亭絮覆上了他紧揽着自己腰际的手腕,稍微偏头看他,说道:“岁柏年,我们——”
谈谈。
岁柏年不由得收紧了几分,惹得白亭絮倏地噤声。
难不成他喜欢我?
他觉得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微微启唇,明显感觉到自己发出的声线都在抖:“什么意思?”
“刚才岁妈妈走之前跟我说,喜欢就去追。”岁柏年吐出的温气尽数灌进他的脖颈,他不由得抓紧岁柏年的指尖。
“你。。。。。。你喜欢。。。。。。”
半晌,白亭絮才听见自己的声音。
“白亭絮,我在追你。”岁柏年心中忐忑,只能埋得更深,闷闷地说:“很喜欢你,喜欢了很多年。”
“岁柏——”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别急着拒绝,听我说完。”
岁柏年就着这个姿势,生怕他跑了一般,将他抓着自己指尖的手包进掌心,又揽紧了几分。
“六年前的初冬,有个大学生常去我打工的那家咖啡馆画画。他踏着风雪而来,肩上沾着枚雪花。自此一眼,我就着了魔般将他装进心底,藏了很多年。”
六年……
“白亭絮,那是你。我喜欢你很久了。”
喜欢我……
“你捡了白白,能不能也捡一下我。”
我也喜欢你……
等话说完,白亭絮却没有任何反应,周围陷入一片死寂,久到岁柏年以为白亭絮接受不了,于是他说“好,我知道了,我这就——”说着他就松了几分力道。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白亭絮换了个方向。他怔怔地看着白亭絮钻进他的怀里,双手搂紧了他的脖颈,抓着自己的手环紧他的腰际。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闷闷地说:“不许松。。。。。。”
岁柏年心底一颤,就要放开他看他怎么还哭上了。
“抱紧点。。。。。。”
岁柏年重新搂紧了他,抬手抵着他的脖颈,似要将他揉进骨子里。
“岁柏年,你怎么这么笨啊。。。。。。我也很喜欢你啊。”
白亭絮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么感性的人,几句告白居然还能将他弄哭,他觉得有点丢脸,默默将泪珠抹在岁柏年的衣角上。
“是,我笨。。。。。。”岁柏年顺着他的意应道,又突然意识到什么,登时心底又是一颤,“你是说,你喜欢我?你真的喜欢我?是我理解的那个喜欢吗?”
他蓦然欣喜得摸不着北,太突然了,他想都不敢想。。。。。。
“真的好笨,哪还有别的喜欢啊。。。。。。”白亭絮嘴角起了一丝笑意,小声嘀咕道。
说着白亭絮就要松开他,却被他搂得更紧,温热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再抱一会。”
白亭絮这下耳尖和脖颈都红得一塌糊涂。
风雪似乎又开始狂舞,一点一滴吞噬着一栋栋楼房,爬上了磨砂玻璃窗,可劲地拍打,节奏轻快明朗。
满室被暖气充斥着,白亭絮身上穿着岁柏年过于宽大的衣服,周生也被岁柏年的气息包裹着,身上全是他的味道。
半响,白亭絮微微仰起头,轻轻触碰了他的耳侧,惹得他一怔。
他手劲松了几分,跟白亭絮拉开了一点距离,这才见着他眼尾的那一抹红。
他抬手去触碰,虔诚且亲昵地亲了亲他的眼尾。白亭絮骤然攥紧他的衣襟,紧了又松。
白亭絮重新勾紧他的脖颈,就要去亲他,却被他偏头躲开。
他略带不满地看着他,就见他满眼宠溺地说:“待会传染给你。”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想触碰他。他现在满眼都是他,就像白亭絮祝愿的那样,所及皆星辰,他就是他的星辰。
闻言,白亭絮眯了眯眼,佯装地轻咳了两声。
“我也感冒了——”
话音刚落,他没等岁柏年作反应,就攀紧他的脖颈,轻轻压了上去,试探性地亲了亲他的唇角。
第21章
陌生的触感铺天盖地而来,岁柏年的唇角过于滚烫,心跳声已然盖过了他所有的思绪,惹得他不由得加重了力道。
岁柏年倏地压紧他的脖颈,将他抵在玄关处的墙面上,只手搂紧他,加重了力道,夺回了主动权。
好凶。
这是白亭絮被亲迷糊之际脑海中唯一荡存的想法。
岁柏年托着股/部将他抱起,白亭絮不由得搂紧他,以免摔下去。
他们还亲得难舍难分,事实是岁柏年抱得很稳,给了他十足的安全感。
岁柏年径直抱着他去了主卧,将他放到床上。高大的身躯压下来,生生笼罩着他,白亭絮已然抽不出思绪去顾及其他的想法,但他能真切地感受到,他们现在正十指相扣。。。。。。
蓦然,他感觉到了什么,登时清醒。
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见岁柏年倏地松开了他,随意抓了一套衣服就进了浴室。
整间主卧只回荡着一句:“我去洗澡。”
他缓了好半晌,坐起来咯噔一笑。笑了片刻,才走近浴室,隔着门喊了声,“还感冒呢,别洗太久。”
“好。”
浴室内窸窸窣窣的声响穿杂在稀里哗落的淋浴声中,岁柏年这澡还是洗得久了些。
白亭絮放纵着自己在床沿处回想着刚才的一切,听着浴室内传来的水声,他觉着他现下耳根铁定红得滴血。
思绪转得很快,他又想起了那个被他们遗忘了的蛋糕,便起身想去看看还能不能给凑合着点根蜡烛象征性地意思意思。
岁柏年出来时,白亭絮正一脸嫌弃地瞅着那个蛋糕。上面沾着干透了的泥沙,纸盒半干未干。
他走过去从背后环抱着他。他觉得自己抱他上瘾了,特别是这个姿势,给了他莫大的满足。
白亭絮感受到来人,手头的工作没停,反而懒懒散散地就势倚了上去。
岁柏年看着桌面上糊烂了的蛋糕,眉头却没皱一下,轻轻触了一下他的脸颊,说道:“白老师人来了就好,蛋糕没什么所谓。”
白亭絮放下那个蛋糕,任由自己的背脊没骨头般没入他的胸膛上,“那怎么能行,改天咱们再买一个。”
岁柏年低低笑了两声,顺着说道:“都听白老师的。”
他的脸颊不经意蹭了蹭白亭絮的,带着股撒娇的意味:“今晚留下来吗?”
白亭絮脸微红,佯装沉吟。岁柏年见他沉默,又说到:“留下来吧。”
白亭絮心底直发苏,岁柏年为什么这么会。
“嗯,你生病了,我留下来照顾你。”他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假装正经道,还不忘反手薅了岁柏年的头发,登时觉着占了个大便宜。
“好。”岁柏年没拆穿他,笑着亲了一下他的肩胛骨,惹得白亭絮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
都说刚在一起肯定是腻歪的,特别像岁柏年这种一憋就憋了六年的,白亭絮被他撩拨得也没好到哪去。
刚才那股好不容易褪下的热劲又有了抬头复苏的意味,即使在寒冬腊月,也如同春风野草般恣意窜生。
他们禁不住诱惑又贴了上去,呼吸骤然急促,气息逐渐紊乱,体温不断上升,颇有要将这六年的遗憾通通补回来一般,亲着亲着又滚到床上去。
岁柏年觉得澡白冲了。
当下已然过了十点,兴许是岁柏年家隔音效果不错,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