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晓晓立刻高兴起来,“晴芸姐姐是骆家村的人,她愿意收留我们。”
吴里长摇头,“我朝不允许立女户,骆孟仁死了,他女儿不可单独成户。按例,如果没有亲近叔伯管她,现在她该归你们族长管。”
晓晓在心里暗骂,这是什么鬼地方,女儿为什么还不能做户主!要是留下万贯家财,岂不是都落入别人口中!
她虽然刚回来,也听说了两位姐姐和族长之间的冲突,要是落入族长手中,她们焉能有命在!
晓晓心里暗自思量,然后谨慎地回答吴里长,“多谢伯伯相告,我定会转告两位姐姐的。”
吴里长点头,“没别的事情了,姑娘不用害怕。骆老弟,咱们走吧。”
骆孟才点头,请吴里长先走。
等走了好远,他回头对着晓晓阴恻恻一笑,我倒要看看,那个死瘸子能帮你们到什么地步。四个女娃啊,啧啧,他如果全部收留了,一年的人头费和赋税得多少钱!
骆孟德,你既然瘸了腿,就老实听话,跟我别苗头,别想吃好果子。
骆孟才夫妻被大锤揍了一顿,损失了一扇门板和十个鸡蛋,这口气他焉能忍下。等大锤又带回来两个小女孩,且去拜访了骆孟德,他眼珠子一转,想出这个好办法。
正常来说,晴芸一个女孩,无父无母无田产,朝廷哪里会找一个孤女要赋税。可骆孟才去举报,吴里长就要按规矩来,必须要给晴芸找个户主。
然晴芸带着三个姐妹,谁家敢收留她。
办完了这件事,骆孟才瘸着腿高高兴兴地回了家,因为笑的太厉害,扯动腮帮子,又引起一阵剧痛。
那边的晓晓急得团团转,转了半天她冷静下来。我在这里着急也没什么用,不如替家里干点活。
这屋前屋后是大片空地,上面开始长草,说不定里面就有野菜,我去挖一点回来也好。
晓晓在家里找了半天,没找到小铲子,只能带着一根筷子和篮子出门。
晓晓锁上门,把钥匙揣在怀里,往屋后面走去。
凭着十几年前的记忆,晓晓在空地里翻来翻去。等她挖了一大把野菜时,姐妹三个从山里回来了。
晓晓立刻拎着篮子飞奔而去,“你们回来啦,刚才有人来了。”
大锤的神色一凛,“谁来了?”
晓晓快速把事情说了一遍。
晴芸皱起眉头,“估计来的是骆孟才,那人是不是脸肿了?”
晓晓想了想之后,重重点点头。
大锤冷笑,“这等阴沟里的老鼠,只能想到这种鬼祟的伎俩,别怕,总会有办法的。”
姐妹几个又把这个鬼地方骂了一顿,女人凭啥不能做户主,我有房子,我愿意纳税!
大锤看着手里的砍刀,对晴芸道,“下个集咱们去上街吧,需要添置的东西太多了。”
晴芸点头,“买东西容易,户口的事儿怎么弄呢?”
大锤想了想,“明日我去青松家里问问,看看这边到底是个什么章程,弄清楚后再想办法。”
二人带着两个妹妹,把柴火放好,又去河里提水,然后一起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
等洗漱过后,姐妹四个一起挤在了晴芸家的大床上。
晴芸把白天买的布拿出来,又给两个妹妹量了量尺寸,“我先说好啊,我手艺差的很,给你们做一套里衣,先凑合穿穿。”
晓晓帮她裁布,“再差总是新衣服,我看镇上好多姑娘都穿打补丁的衣裳呢。”
晴芸手里的剪刀没停过,“先做一套,你们之前那套旧的还可以换着穿。明天咱们一起上街,要买个大水缸回来,省得一天三次去河里打水。再买点白面,还有锅碗瓢盆都不大够用。过两天看看哪里有木匠,打点家具。等户籍的事儿弄好了,再盖两间屋子,把厨房挪出去。”
姐妹几个听见晴芸的安排,都连连点头。晴芸点灯熬油,赶制了两套做工略微有点粗糙的里衣,让两个妹妹换上。
天还凉的很,里衣太大容易着凉。
等换上了新衣裳,大锤和阿年一个被窝,晴芸和晓晓一个被窝,姐妹四个一起沉沉睡去。
转天上午,大锤按照约定去骆孟德家里。
刚到骆孟德家大门口,只见骆青松正在大门口整理那一躲柴火。见到大锤后,他笑着打招呼,“月莹姐姐来了。”
大锤今日穿得一身葛布衣裳,乌黑的长发被晴芸分成两部分,上面编了两个辫子盘成两朵小花,趴在头顶两侧,下面一半头发披散着。
虽然毫无点缀,却难掩少女的灵动。
骆青松把身上的草屑清理干净,“我爹正好在家里呢,月莹姐姐跟我来。”
大锤看了看四周,低声问道,“青松,我想问你个问题。”
骆青松闻言立刻停下脚步,他仔细看了一眼大锤,见她眉眼如画,眼眸清澈,虽然穿着最普通的衣裳,浑身却有一股掩饰不住的朝气,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挪不开眼。
这两天骆家村谣言满天飞,很多人说姜姑娘是个怪物,还说她是个母夜叉。但骆青松觉得,她能主动护着几个妹妹,这样的人本性良善,怎么会是坏人。
他也放低了声音,“月莹姐姐你说。”
大锤斟酌着词语道,“你也晓得,义父不在,晴芸不能做户主,我和另外两个妹妹没有户籍,昨儿吴里长来要撵我们走呢。”
骆青松皱起了眉头,“可是四伯父从中作梗?”
大锤点头,“人是他带来的,这里上户籍,都有些什么条件?”
骆青松心情十分沉重,还是实话实说,“女子不能做户主,只能牵到叔伯或同族家里。”
大锤又问,“若是去了别人家里,会有什么麻烦?”
骆青松回答的条理清楚,“每年交两次人头税,还有粮税和徭役。”
大锤吃惊,“我们没有田地,也要交粮税?”
骆青松沉默。
大锤心里又开骂了,这是个什么鬼地方,没有田地还要交粮税,老百姓怎么活得下去?难怪她所见到的人就没有几个身上不带补丁的,苛捐赋税这么重!
大锤继续问,“还有没有别的?一年人头税和粮税是多少?”
骆青松的声音更加沉重了,“一个人一次人头税十五文钱,粮税是五十斤。徭役不定,全看官府需要。一个人一次一两银子,可以豁免徭役。”
大锤算了算,四个人的人头税一年一百二十文,粮税是四百斤,确实有些重了,寻常老百姓寻一文钱都困难。自家虽然能掏出钱,但如果给了钱豁免徭役,又招来坏人惦记。
大锤的心也沉重起来,很快,她又恢复正常,“你带我去见二伯吧。”
骆青松点头,两人刚跨进大门时,他忽然轻声道,“月莹姐姐,你别急,我帮你想办法。”
大锤粲然一笑,“你还是个小孩子呢,别操那么多心。”
骆青松差点被门槛绊倒,心想我怎么是小孩子了,你才比我大一岁。
心里虽然不服气,他脸上仍旧带着笑,“月莹姐姐跟我来吧,我爹正等着呢。”
大锤进屋之后,骆孟仁放下手里的稻草,等大锤给他行礼过后,他略微点点头,开口问的却是其他的事情,“户籍的事情,月莹有什么办法没有?”
作者有话说:
透漏一下,作者在家里就是房主和户主,感谢新时代~
顺带说明一下,宗族排名很复杂,各枝论自己的排名,然后又混在一起叫,故而骆孟德是二伯父、骆孟才是四伯父,但其实骆孟德比骆孟才小。
第10章 千条计初授技能
大锤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实话实说,“二伯,我们还没想到好办法,想来吴里长也不会急着把我们赶走。”
骆孟德点头,“吴里长并不会一味信骆孟才的挑唆,但这事儿总是要解决的。”
大锤心里暗自思量,骆二伯这样问,难道有什么好办法,到了这个地步,不是矜持的时候,先解决了问题再说。
她上前一步,“二伯,我们初来乍到,被骆孟才步步紧逼,事到如今,还请二伯教我。”
说完,她豁出去了,噗通跪下。
骆孟德赶紧道,“快起来,好好说话。”
骆青松想去扶,碍于男女有别,正想出去找妹妹,只见大锤继续道,“二伯,您放心,不管到谁家,每年需要交的税,我一文钱不少,至于服徭役,如果官服允许我就自己去,若是不让女子去,我们姐妹几个也能凑齐银子。”
骆孟德点头,“昨日骆孟才带着吴里长去你家里,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你回去后和晴芸商议商议,若是你们都不反对,先落在我家里吧。”
大锤抬头看向骆孟德,从他开口问,她隐约就猜到他会这么做。刚穿越过来时,她和晴芸挣扎着过日子,骆孟德并未管她们,等到骆孟才第二次逼上门,他终于派儿子上门。这些,是不是都看在死去的骆孟仁的份上?
骆孟德一眼就看出了大锤的迟疑,“月莹不用多想,一则我是为了老七,他只留下这一个女儿,断然不能落入骆孟才之手;二则,不怕你心里笑话我,当年我虽然瘸着腿回家,也是在衙门里干过的人,老叔死的时候,本来是要把族长之位传给我的,我没用,败给骆孟才。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始终忌惮我。这回户籍之事,他不光是为了报前日之仇,也是为了敲打我。我就算残废了,也不能任由他骆孟才搓圆捏扁。哪怕为了赌一口气,我也要收留你们。”
因为一口气说太多,骆孟德忽然猛烈咳嗽起来。
骆青松连忙帮着拍背,“爹,您说慢些。”
大锤爬起身,见旁边有一杯水,一摸,是温的,她立刻端了过去,“多谢二伯为我们考虑,往后二伯有所差遣,我们姐妹定然义不容辞。”
骆孟德喝了一口温水,终于停止咳嗽,“明日让青松带你们去吴里长那里,把你们的户籍落在我家里。你天赋异禀,我略微懂一些拳脚,若是能把你教出来,往后咱们家别说在骆家村,整个安平镇也能立住脚。”
大锤不好意思道,“就怕我愚钝,白费了二伯的好心。”
骆孟德微笑,“不试试怎么知道呢,青松,今日你教你姐姐一些入门的功夫。我看她脚步虚的很,需要好生练一练基本功。”
说完,他看向大锤,“习武之人不拘小节,青松虽然不成才,却很用功,基本功很扎实,你先跟着他学学基本功,把底子打牢,往后才能盖高楼。”
大锤从小没少和男同学打架,哪里会在意这个,“多谢二伯,我定会跟青松好生学的。”
骆孟德点头,“你们就在院子里练吧。”
说完,骆孟德起身,自己坐在了正房屋檐下,大锤和骆青松跟着出了正屋。
到了院子里,骆青松看了父亲一眼,见他确实把事情都交给了自己,想了想之后道,“月莹姐姐,你今日跟着我学扎马步和耍刀吧。”
大锤点头,“扎马步我会。”
说完,她立刻按照以前军训时学的样子摆开。骆青松看了一眼,温声提醒道,“月莹姐姐,再往下蹲一点,脚掌要贴紧地面,脚跟不能离地,身子不能前倾,不能摇晃……”
大锤按照他的指示,一点点调整,等合格后,骆青松不再啰嗦。
骆孟德对儿子道,“你去把咱们家的十二亩地都转一圈,看看麦子长的怎么样了。记住了,十二亩地都要转一圈。”
骆青松应声而去,临走前看了大锤一眼,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大锤本来绷着脸,也回了一个微笑。
骆青松走后,骆孟德开始继续编织手中的稻草,他一直低头干活,中间没有和大锤说过一句话。
刚开始,大锤还能坚持住,慢慢的,她感觉双腿有点发虚。但每次就在她即将要跌坐在地上时,她又感觉到身体里忽然出现涌现出一股力量。那力量似乎绵绵无绝,支撑着她继续保持纹丝不动。
大锤一直这样坚持,随着时间的延长,她心里暗自高兴起来。没想到我现在这么厉害,假以时日,我定要让骆孟才那个小人见到我就害怕。
想到这里,大锤浑身的力量更足了。
等骆青松把家里十二亩地巡视完后,他飞奔而归。
见到大锤还在那里扎马步,骆青松瞪大了眼睛,“爹,不让月莹姐姐歇歇吗?”
骆孟才抬头看向儿子,“你去把昨儿捡回来的湿柴收拾好。”
儿子走后,骆孟德看向大锤,“月莹,你还能坚持吗?”
大锤脆生生回道,“二伯,我能行的。”
骆孟德不再说话,等骆青松把柴火收拾好,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时辰,一个上午差不多没了。
大锤额头上也开始有汗珠落下,骆孟德挥挥手,“好了,月莹你歇歇吧。”
大锤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想起身,因为蹲的时间太久,双腿有点发麻,起来的时候双腿一软,眼见着就要扑到地上去,骆青松眼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