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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些百姓多为老弱妇孺,但一来狠下了心,二来手握武器,那些士兵被宣亦辰的命令弄得束手束脚,敏捷的身手派不上用场,只好四处躲着那些不客气的棍棒铁锹,狼狈不堪。
“柳哥哥!”小乱要冲过去,被千荥一把拉住,“你不会武功,过去能干什么,老实呆着!”
千荥要分神护着兖龄,那边柳居奇却快要被混乱的人群波及到了,“糟糕,宣亦辰,这里交给我,你快去帮柳儿!”
“放心吧。”宣亦辰面上沉静,点了两个士兵帮他架着攻击,趁乱赶到了柳居奇身边,他伸指点在那个小孩的后颈上,将小孩晕软过去的身子放在老人怀里,柳居奇的手已经被咬的鲜血淋漓了,宣亦辰倒吸口气,将他护在身后,“你还好吧?只有手受伤了吗?”
小乱在那边都快急哭了,他空有一身功夫却不能暴露出来,只能在这里干看着柳居奇陷入危险,心里憋闷的要命。
“我没事。”柳居奇咬着牙摇头,血滴答滴答的往下淌,宣亦辰点了他大臂上的穴位,这才止住了血。
宣亦辰正要带柳居奇去找随队的御医,突然被身后的士兵一把推开,“二皇子小心!”
原来一个农妇举着粗木棒,要朝着背对着她和柳居奇说话的宣亦辰砸下来,宣亦辰倒被推开了,可那根手臂粗的木棒,正带着风声朝目瞪口呆的柳居奇狠狠挥了过去。
“柳儿——”宣亦辰急得一声大吼,下意识地伸手去拦那根木棒,柳居奇还呆着,突然被人揪住背后的衣服一拽,就稳稳地跌进了一个人的胸膛。
棍子砸到宣亦辰的手臂后挥了个空,那个农妇立马被赶来的士兵压制住,仍在不断挣扎叫骂,“你们这些贪官污吏害惨了我们小壶庄!我要杀了你们!”
宣亦辰捂住手臂,疼的脸都白了,转头看到被平羌武士抱在怀里安然无恙的柳居奇,总算松了口气,“多谢武士了。”
大胡子武士笑眯眯的朝宣亦辰点头,“二皇子不用客气,您的手臂似乎伤的不轻啊,赶紧去找御医看看吧。”
柳居奇还傻在那个武士的怀里,眨巴着眼睛,刚才这个色迷迷的大胡子说什么……他是花间照?
第六十章 识破易容
混乱只是一时,这些士兵毕竟训练有素,没过多久便将局面稳定下来,夺了百姓手里的武器,将人全部押在村口的一片空地上,有几个挣扎反抗的厉害,就堵了嘴捆起来扔在一边,另为处置。
花间照趁着众人都注意别处,不客气地伸手摸了一把柳居奇的腰,“刚刚病愈就又舟车劳顿,柳儿的腰都细了一圈,让在下好生心疼啊。”
柳居奇恨不得一脚踢死他,这人怎么就没个正经呢?莫名其妙的出现也就算了,早上出发的时候还敢趁机调戏自己!
“是吗,”柳居奇抬头瞪着他,默默伸手掐在花间照腰眼儿上拧了一圈,“咱们礼尚往来,我也看看你瘦没瘦。”
花间照疼得弓着腰,委屈道,“柳儿好狠的心,我刚才还救了你呢,不以身相许也就算了,还这么欺负我。”
那语气那神态,活像个被占了便宜的黄花大闺女,可配上这幅粗犷的相貌,着实不敢让人恭维,看的柳居奇一阵恶寒。
“废话少说,你混进使团队伍里干什么?偷东西?”柳居奇调侃他,“上次去皇宫还没偷够啊,居然一路追到这儿来。”
“都说是取不是偷了……我混进这里,还不是为了保护柳儿的安全?”花间照一点儿也没有认真回答的意思,玩笑道,“要不是我打山鸡的速度够快,第一个赶回来,你现在可是棍下亡魂了,宣亦辰这家伙,真不懂得怜香惜玉。”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没看见他还帮我挡棍了吗?”柳居奇知道花间照在跟自己打哈哈,也不去追问,谁都有自己的秘密,有时候明白太多真相反而没有好处,至少他确定花间照对自己没有恶意,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这就足够了。
宣亦辰被那一棍打得小臂骨轻微骨裂,右臂上过镇痛的药,就绑好了在颈上吊着,御医劝他去歇着,他也置若罔闻,蹙眉清点在冲突中受伤的军民,“好在伤者不多,其他事情随后再说,先去将大家身上的伤口处理一下。”
御医拗不过他,只好提着医药箱,带着几个人去帮那些刁民包扎治疗,小乱也跟着去了。
宣亦辰回过头,看柳居奇正和那个大胡子武士说话,不由多看了大胡子几眼才唤道,“柳公子,你手上的伤怎么样?”
“没事,就是流了点儿血,小孩子咬得能有多严重。”柳居奇伸肘撞了一下花间照,他才挤眉弄眼地掏出来一盒膏药,两个人的神态看上去很亲昵。
千荥和兖龄暗自摇头,看来花间照的易容术瞒不了多久,宣亦辰心思细腻,他要是老老实实混在队伍里也就罢了,还偏偏要去招惹柳居奇。
“宣亦辰,这膏药对伤筋断骨有奇效,你拿去用。”柳居奇把膏药塞给宣亦辰,皱着脸打量他的右臂,“很疼吧?都怪我连累你受伤了。”
“没有大碍,”宣亦辰语气温和,“柳公子无需自责。”
不远处的那个大胡子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笑得前仰后合,柳居奇斜他一眼,他才收住了笑声。
“你们认识吗?”宣亦辰盯着那个大胡子武士,眼神中带着质疑,大胡子也不畏惧他,大大方方站直了给他看,还行了一个礼。
“算不上认识,偶尔聊过几句,觉得他挺豪爽的……”柳居奇脸上燥热,咳了一声岔开话题,“这个小壶庄究竟是怎么回事?听他们说什么贪官污吏,我看这些百姓也不坏,倒像是走投无路才会闹起来。”
宣亦辰点点头,“没错,我正有追查的意思。”
风岚国土上的每一处管辖都有严格的分割,这个农庄萧条至此,却无人接管救济,至少也要治相干的官员不查之罪。
有时候位处高出,帝王就无法看到隐藏在角落的事实,上下掩耳蒙蔽不自知,沾沾自喜以致灭国的,历史中不在少数。
柳居奇和千荥、兖龄先去整理出的屋子里休息,宣亦辰不急不慢地进了另一间临时辟出的草房,清雅温润的面孔上没有丝毫摒弃之意,他在老旧的木椅上坐下,吩咐手下道,“将我们的储粮拿出来一部分,做好汤饭分给百姓;问清楚小壶庄归哪里管制,将渎职的官员押解过来,不得有误。”
“是。”等领命的士兵离开,屋子里就剩下宣亦辰一人时,一条黑影无声无息的从横梁上翻下来,恭恭敬敬地跪在宣亦辰面前,“二爷请吩咐。”
“调查一下大胡子的平羌武士,尽快回报给我,去吧。”
影子一般的黑衣人迅速消失在房里,宣亦辰闭目不语,回忆着那个武士似曾相识的神态语气,那双灵动的眼睛,他分明见过才是。
第六一章 惩治贪官
庄民似乎都饿得狠了,煮好的清粥馒头一端上来,大家就上前一阵疯抢,咬伤柳居奇的那个孩子因为要照顾爷爷挤不到前面去,老头儿就一手推着他,“小六子,别管我,快去吃点,快去。”
小六子的头摇得像波浪鼓,“爷爷,我不去,我陪着你。”
小乱看他们可怜,盛了两碗粥端过去,柳居奇也拿过来两个馒头,“吃吧,还有很多呢,不够再煮。”
老头儿看柳居奇他们的神情柔和了很多,一双浑浊的眼睛泛着泪光,“大人,你们是好人啊……都是我们犯浑……”
那些庄民闻言,也都放下食物,三三两两地放声哭起来,柳居奇叹口气,伸手摸摸小六子的头,“没想到这里离凤城那么近,却疾苦到这个地步。”
看他们面黄肌瘦的样子,就知道之前过得是什么日子了,小六子的大肚腩可不是因为胖,那是腹水,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柳居奇以前在网上见过非洲穷苦孩子的类似照片,当时触动很大。
千荥也从屋里出来了,指挥着那些平羌武士将烤好的野味分给庄民,庄民得了吃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随队的御医忙个不停,这些人不少都拖着病,旁边支了火架,上面盆盆罐罐地煮着不同的汤药。
“怎么都是老弱妇孺,年轻人呢?”千荥问。
“小壶庄实在太穷,能走的人都走了,我们离不了祖根,才留在这里守着庄子。”
“上面的人也不管么?”柳居奇不满地皱着眉。
“小六子的爹去找过,被打的半死不活地赶回来,没过几日便去了……他们根本就不拿我们的生死当回事!”
花间照抱臂站在柳居奇旁边,语带不屑,“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哪朝哪代都免不了有恶官。”
“这位武士说的不错,”宣亦辰不知何时走到了这里,庄民们知道他身份最高,纷纷叩首行礼,宣亦辰忙道,“大家不需多礼,此事我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现在都请回去休息吧。”
安顿好百姓已至深夜,柳居奇回房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摸着身下滑手的丝被感叹,以前总觉得自己过得辛苦,可和这些人相比,他至少还能吃饱穿暖……知足常乐。
他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小乱还睡着,柳居奇没有吵醒他,自己出了屋子,外面巡逻的士兵手握兵刃来回走动,宣亦辰那间草房还亮着,大概是在等那个渎职的官员。
宣亦辰正在桌上写着什么,看到柳居奇进来也没有避讳,不动声色地将弹劾奏折写完,这才让旁边侍奉的人洗笔收砚。
“你胳膊不是受伤了么?怎么不找人代笔。”柳居奇帮着他把吊颈的绷带绑好,宣亦辰活动了一下手指,“也没多么疼,上奏的事马虎不得。”
一时无话,两人一个被咬伤了左手,一个被打伤了右臂,看上去有些搞笑的默契,柳居奇侧头看着宣亦辰,想问问他为什么帮自己档棍,却呆呆地望着他在灯火下俊逸的侧脸失了神。
宣亦辰转头看他,“怎么了?”
柳居奇脸上一红,急忙躲过他的眼神,“……你身份尊贵,档那一棍受了伤,多不值得。”
宣亦辰闻言笑了,伸手轻轻划过柳居奇的脸颊,指尖点着他红润的嘴唇,“值不值得我最清楚,你又何必多言?”
又这样、又这样!柳居奇脸烧的都能滚鸡蛋了,僵在那里动弹不得,宣亦辰的体贴温柔让人无力招架,话虽不明说,但所有的行为都昭示着他的心思,再加上上次的吻……
“进来吧。”宣亦辰突然收回手,正襟危坐,脸上的笑容也收敛起来。
一个衣着华贵的胖子被架进来按在地上,士兵刚一松手,那胖子就站起来骂道,“放肆!你们是谁,竟敢夜闯本官府邸、绑架朝廷命官!”
宣亦辰冷哼一声,那两个士兵立刻狠狠踢在胖子的腿弯上让他跪下,又将两把泛着寒光的刀架在他脖子上,胖子这才蔫蔫地闭上嘴。
柳居奇看到这个肥头大耳的官员就倒胃口,胖成这样,一看就贪了不少钱。
宣亦辰语气冷淡,“你是管辖小壶庄的马县令?”
马县令愣了一下,“你知道本官还来招惹?”
压住他的士兵立马一个嘴巴子抽过去,“这是二皇子殿下,不得无礼!”
那马县令脸刷的白了,豆大的冷汗顺着鼻尖往下淌,“二皇子……下官见过二皇子……”
柳居奇看得过瘾,这就是权势官威的好处啊,怪不得那么多人要往上爬呢。
宣亦辰却愈发显得悠闲,替柳居奇和自己斟了一杯热茶,徐徐吹着热气,“马县令家良田数顷、美妾八人,几个亲戚也都在洛郡开了酒楼店铺,可惜你的两个儿子都不成器,不过马县令有钱有势,他们过得倒也潇洒。”
马县令这下更是云里雾里,抖得像筛糠一样,结结巴巴道,“这……下官、下官为政清明,从不贪污受贿,望二皇子明鉴啊!”
柳居奇有些意外,宣亦辰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马县令的所有情况,心下了然道:宫深似海,一个皇子手里怎能没些人物手段?
宣亦辰也不和他废话,将一张纸状丢给他看,何年何月判了冤案、何年何月受贿多少……上面都写得一清二楚。
马县令面如土色,哆嗦着嘴唇再说不出一句辩解,垂头丧气地瘫软了身子。
“拉出去吧,将人交给洛郡太守,让他迅速荐任新人,务必将小壶庄照顾好。”宣亦辰下了令,那两个士兵就将马县令拉走了,柳居奇捡起那张纸看了一会儿,咬牙切齿道,“这人真是死有余辜。”
“十官九贪,官场上哪里会有净土。”宣亦辰取过侍从手上的大氅给柳居奇披上,因为一只手吊着,动作有些不便,“时间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我们明日还要继续赶路。”
“嗯,你手上的伤注意些,睡觉的时候别压到了。”柳居奇说完,觉得这话似乎关心过了头,脸上显出不自在,宣亦辰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