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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宣亦郁真看了这信,反而心里郁结。
“没关系没关系,”柳居奇摆手,笑眯眯地叮嘱道,“你要找个稳妥的人送啊,我还在里面装了不少礼金呢。”
“你也舍得银子?”宣亦辰笑他。
队伍即将启程,正是混乱的时候,一个小厨娘不声不响地熘出去,在一块巨石后面不安地左右观望着,迅速拿起了石缝里藏着的一包药,揣进怀里,又无声折回了队伍。
第七十章 吃生鱼片
复行几日,终于顺利换乘水路,十艘大船建的不比现代游艇差,船舱高四层,内里宽敞舒服,拾级而上到了顶层,观台也布置地十分典雅,像个露天的咖啡馆。
船员都是些背景干净、经验丰富的跑江人,一张张刻满风纹的面孔黝黑淳朴,将两艘大船照顾的十分妥帖,适逢春汛,顺流行船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两倍不止。
柳居奇晕车不晕船,这会儿精力充沛了,新奇地在硕大的船上跑来跑去,一会儿去顶层观台欣赏江景,一会儿拉着人在船舱宽阔的大厅里聚众赌博,好不快活。
宣亦辰看他兴奋的一刻也不得闲,只嘱咐小乱给柳居奇添件厚些的衣裳,江风透骨,免得他着了风寒。
千荥站在甲板上看那些水手收网,他在草原长大,不免觉得新奇,指着那些千奇百怪的鱼问,“这都是什么鱼?”
“回王子的话,这分别为鲟鱼、鲈鱼和七腮鳗,都是江种鱼,最近这时节,味道鲜美的很。”一个老水手说。
“咦,这也是鱼么?”千荥看到两三只浑身扁平的怪东西,两只眼睛居然长在身体同一侧,“长得好生奇怪。”
“这叫比目,虽说是鱼,可浑身没多少肉可食,渔夫们捞起来大多都会放生的。”
柳居奇和小乱也跟过来凑热闹,柳居奇看到比目鱼,激动地指着喊,“哇!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活的比目鱼呢!”
他生活的X市在内陆,周围没有江河,所以水产的种类很有限,吃得最多的就是鲤鱼和鲫鱼了……以前看到电视上的韩国人做比目鱼生鱼片,一直很想吃吃看。
老水手等他新鲜够了,抓起那两只比目鱼就要扔回江中,柳居奇赶紧拦住他,“这是做什么,好好的鱼干嘛扔了?”
千荥咂咂嘴,“这鱼又不能吃,难道你要养着玩?”
柳居奇挽起袖子,“谁说不能吃,小乱,你去厨房拿刀和砧板过来,带上辣酱和醋,我给你们做生鱼片。”
千荥知道他鬼主意多,总能折腾出新奇东西,高兴地抄着手说,“我让人把国师和宣亦辰也请来,大家一起尝尝鲜。”
花间照顶着大胡子一屁股坐在柳居奇旁边,厚着脸皮说,“我来给大人打下手。”
柳居奇嫌弃地看着他,想吃就直说呗,还拐弯抹角地找借口。
小乱很快就将东西拿了过来,柳居奇手脚麻利,将鱼切分扒皮去骨,动作一点儿都不生疏,粉红的鱼肉露出来,被柳居奇仔细拿刀片成薄片,摆在盘子里煞是好看。
辣酱里倒点醋,就是最简单的酸辣酱了,鱼肉讲究鲜嫩,用的佐料太多反而适得其反。
“这就好了?”花间照有点儿失望,“鱼还是生的啊。”
“要不怎么叫”生”鱼片呢。”柳居奇懒得理他,自己尝了一片,“鲜滑可口,真好吃!”
宣亦辰和千荥也都尝了,赞不绝口,花间照这才愿意试试看,生鱼片立刻成了抢手货,可惜两三只比目鱼没多少肉,许多人都只分了一口。
那些个水手一向讨厌捞上比目,觉得撒春网总是捞上来这种鱼白白费了功夫,今天耳目一新的吃法让他们获益匪浅,也许今年能得个特别的大丰收。
小乱看着空盘子意犹未尽,柳居奇偷摸拍拍他,“你去找厨子把鱼骨过油炸了,撒点盐特别好吃。”
小乱眼睛一亮,跟着柳居奇久了,他也变得贪嘴许多,立刻拿着鱼骨跑了。
“柳儿总能给人惊喜。”宣亦辰温柔地帮他整理好被江风吹乱的发,紧了紧他身上的斗篷,“你究竟还有多少面,是我不曾见过的?”
“多着呢——”柳居奇调皮地笑笑,“所以你得用很久很久的时间来看透我。”
千荥坐在花间照身边,兄弟俩连扶肘摇头的姿势都一样,异口同声道,“啧啧,真是肉麻。”
兖龄国师咳了一声,分别给了他们一脚,“没规矩,非礼勿视。”
第一天入江,柳居奇还没有觉得无聊,一天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只是吃过晚饭他一直闹肚子,宣亦辰找来御医给他诊脉,御医说大概是肠胃敏感又多吃了海鲜烩的缘故,开了剂止泻的药,眼看着柳居奇不再一趟趟地跑,宣亦辰这才放心走了。
小乱熬了一小锅蔬菜热粥,柳居奇早就拉空了肚子,一点儿没剩地全部喝完。
船舱里的屋子铺了地毯,床、衣架和方桌都是用铁卡固定在地上的,屋子小,柳居奇不愿意让小乱受罪,就硬是把他赶到了隔壁房间去睡,自己在屋里看了会儿书,这才熄灯睡下。
外面浪声不断,人躺在床上也晃晃悠悠的,就像在小时候的摇篮里,柳居奇哼着歌,心情好的不得了。
第七一章 千荥被绑
江景单一无趣,又不像地面上有许多好吃好玩的,柳居奇很快就对甲板生活失去了兴致,他那个一吃海鲜就闹肚子的毛病始终不见好,折腾的人咬牙切齿。
这天船队在涉南城的渡头停下补充物资,柳居奇迫不及待地拉着宣亦辰下船透风。
“还是这样”脚踏实地”的感觉最好!”
宣亦辰笑他,“柳儿不是盼着坐船,这么快便烦了?我们还有七八天的水路要走呢。”
柳居奇愁眉苦脸地捂住耳朵,“拜托你就让我快活一会儿吧。”
宣亦辰示意小乱和随行的侍从跟远一些,和柳居奇缓步走进了城门,按说这涉南城已经处于西北偏远地区了,但繁华之状不输凤城和西华,百姓安居乐业、往来融融,街上的商铺酒楼生意十分兴隆。
“臻皇叔将涉南治理得甚好。”宣亦辰感慨道。
柳居奇侧目看他,“臻皇叔?”
“臻皇叔是我父皇的同胞弟弟,也是当朝唯一的亲王,当初父皇夺嫡称帝后,臻皇叔便自请来治理发生过民乱的涉南地区,没想到短短十五年,便让涉南有了这般华景。”上一次见到臻王已是十年前的事了,宣亦辰印象最深的便是那男人的一双星眸——对什么都看得通透,却偏偏喜欢装煳涂……这大概也是他能成为父皇仅剩手足的原因。
“你这个臻皇叔挺聪明,懂得明哲保身。”柳居奇虽然没看过几本史书,但也知道:凡是留在皇帝身边的皇亲,日子久了难免招疑,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
两个人刚选了间茶肆坐下,一杯热茶尚未饮完,便有一队人行色匆匆地过来迎接他们,举止间礼仪周全,为首的灰衣男子自称是臻王府的管事,“我家王爷得了通令,知道二殿下的使队今日经过涉南,吩咐小的务必请您过府用膳,好让他一尽地主之谊。”
宣亦辰心里思量,凤城那边宣亦曦闯了祸正被责罚,自己若是此时和臻王碰面,也许会影响到朝堂人心,将宣亦曦和自己的支持者之间的微妙平衡打破……
“亦辰只是逗留片刻,何必惊扰皇叔。”
柳居奇觉得不解,反正他们也是出来吃午饭的,去王府吃岂不更好?还能让他们叔侄叙旧,联络联络感情,柳居奇正要开口劝,宣亦辰的手在桌子下面捏了捏他,这暗示柳居奇当然明白,只好一脑袋疑惑地闭嘴不言。
“二殿下,王爷一早就备好酒菜,若殿下不去,小的这里不好交代啊……”
宣亦辰看到花间照和几个平羌武士正往这边走,花间照脸上带着无奈,遥遥冲宣亦辰打了个手势,宣亦辰立刻改口道,“那亦辰恭敬不如从命了。”
“殿下客气。”
一行人跟着王府家仆慢慢往王府走去,柳居奇一头雾水,偷偷扯了扯宣亦辰的袖子,“你不是不想去么?”
“现在是非去不可。”宣亦辰叹口气,花间照插进来说,“千荥被臻王世子绑回去了……”
柳居奇吓了一跳,千荥怎么会被臻王的儿子绑了?那家伙身边不是一堆守卫么,“花间照你干什么吃的?”
“人家一亮牌子是臻王世子,我们难道还能再冲上去和他打……你可没见旁边那些百姓,一听说我们欺负了世子,各个横眉冷目的操着家伙,就差和我们拼命了。”花间照隐瞒没说的是,千荥武功不差,偏偏不挣扎的任那美貌世子绑走,分明就是对人家有企图。
所以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怪那世子发火,人家好端端在铺子里挑选瓷器,千荥也不知发的什么疯,买了一支金镶玉步摇非要送给他,世子恼了,千荥又不肯赔礼,就被那世子给绑回去了。”
柳居奇琢磨了一下,觉得内里情形肯定不止这么简单,千荥虽然和花间照一样不正经,却不是个无故轻佻的人,臻王世子也不该因为一支步摇就闹到要绑人回府的地步。
“……原来千荥说的人就是他啊。”宣亦辰轻笑,缘分这事的确奇妙,他抬眼看着不远处臻王府的朱门石狮,“千荥的事无需再忧心了,我们只管吃了饭就走,不然反而坏事。”
柳居奇和花间照一时面面相觑。
第七二章 世子宣拓
臻王府内的亭台园林非常雅致,青瓦悬铃的屋檐底下挂着些画眉鸟笼,鸟鸣啁啾、垂柳映水,颇有几分江南风范。
管事看柳居奇对关养的画眉好奇,解释道,“我家小世子喜欢听鸟叫,王爷便费功夫去寻得这些善鸣的画眉,养满了一整个王府。”
“乖乖,那得多少只啊……”柳居奇咂舌,看来这个臻王对他儿子宠得厉害,只怕这回千荥是摸了老虎屁股了。
“柳大人有所不知,我家世子是王爷唯一的子嗣,世子又早慧懂事,自然是王爷的心头宝。”
说话间,就到了布置筵席的花厅,臻王一袭锦服坐在上首,他的年岁比风岚帝要小上一些,眉宇间虽有几分相似,但臻王给人的感觉是温煦洒然,和风岚帝的不怒自威完全不同。
“皇叔近年可好?”宣亦辰行了大礼,臻王笑盈盈地将他扶起来,“咱们既是叔侄,何必多礼。”
期间寒暄暂且不提,先说说王府小世子宣拓住的弄影院——
千荥被绑回来丢在弄影院的杂物房里,他倒不心急,老神在在盘腿坐在地上晒着太阳,看守他的家丁都觉得奇怪,这男人也不知什么来头,都到王府了还这么淡定。
“有茶吗?”千荥问他。
“你还想喝茶?”家丁怪笑,“你是外地人吧,不然哪敢得罪咱们世子。”
“外地人……这么说也差不多。”千荥活动了一下胳膊,绑得久了还怪难受的,小美人还不来给自己松绑,心真狠呐。
“算了,就再让你享一次福,喝吧,喝完了就没的喝啦。”家丁叹气,倒了一杯茶送到千荥嘴边慢慢喂给他,可怜这男人还不知道自己死期将至,王爷平时脾气是很好,可若世子受了委屈,王爷的怒气就不是一般人挡得了的,记得上次有人对世子出言不敬,王爷就当场割了那人的舌头。
刚喝完茶,杂物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被”轻薄”了的世子宣拓。
宣拓方满十六,个头才到千荥肩膀,身子也纤弱的紧,瓜子脸大眼睛,小嘴红润得如同刚吃了草莓,皮肤白皙如荔,这长相、这身段不生为女孩着实可惜,他此时气得脸颊红彤彤,失去了许多丽色,倒像个可爱的小包子。
“你,出去——”宣拓指着那个家丁,“告诉他们,不许靠近这里。”
“是……”家丁放下茶杯,充满同情地看了一眼千荥。
千荥等人走了,勐的从地上站起来,涎皮赖脸地凑过去,吓得宣拓一个激灵跳远,“放肆!你、你想干嘛?!”
“给我松绑啊,我身上痒,挠不着。”千荥扯谎,宣拓怀疑地看着他,不愿意给他解开,“你休要骗我,本世子才没那么傻,哼。”
“上次不还是本小姐,干嘛换称唿啊?”千荥笑眯眯的,像只坏狐狸,“我说怎么宣亦辰帮我查了几次典册,都找不到姓拓的官家小姐呢。”
“你、你……”宣拓涨红了脸,眼睛都变得水汪汪的,“不许再说了!”
“那给我松绑,”千荥转过去,把绑得牢靠的手往上递了递,“快点儿,痒死了。”
宣拓摇头,咬着嘴唇说,“不能松绑,万一你跑去跟我父亲说我那日……他肯定会生气的。”
千荥见骗不过他,一时起了坏主意,大大方方地面对他站着,“不松绑也成,那你帮我挠一挠痒,不然我就大声喊,说臻王世子有异装癖,喜欢穿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