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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此,他抿紧了唇。
  片刻后,他低低叹息一声,将温秾秾拢紧在怀里。
  翌日,天边刚出现鱼肚白,顾临朝便醒了。
  看着臂弯里依旧睡熟的女孩儿,他眉间染了一丝温柔。
  他定定看了她许久,才起身下床去。
  屋外,曾嬷嬷已经过来有一会儿了,见屋内静悄悄的,想着王爷和王妃还在睡觉,便没敢打扰。
  没多久,屋门开启的声音传来,她转身便看到顾临朝自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她,顾临朝一怔,“嬷嬷?”
  曾嬷嬷含笑道:“王爷,老奴奉太皇太后的命令,前来取元帕。”
  顾临朝眉头蹙了下,却是没说什么,返身进了屋,将昨晚上那块白巾,递给了曾嬷嬷。
  曾嬷嬷检查了一下,这才欠身道:“老奴告退。”
  顾临朝道:“嬷嬷等等。”
  曾嬷嬷停下脚步,“王爷可有什么吩咐?”
  顾临朝踌躇了下,道:“秾秾她很累,烦请嬷嬷帮她熬些滋补的汤膳。”
  曾嬷嬷闻言,一脸笑意,“老奴明白了,这便亲自去给王妃熬些红枣鸡汤来。王爷可还有其他吩咐?”
  “秾秾还在睡,别让人过来打扰。”顾临朝又道。
  曾嬷嬷点点头,含笑道:“王爷放心,老奴不会让人靠近偏殿的。”
  顾临朝放下心来,看了眼紧闭的屋门,这才出了静慈宫,往朝议殿走去。
  到朝议殿门外的时候,碰到了萧彦。
  他一副像是没睡醒的样子,却在看到顾临朝从静慈宫的方向走过来时,立即有了精神。
  “珩之,你昨晚宿在静慈宫吗?”他上前将他一顿打量。
  “嗯。”顾临朝手指蜷紧,若无其事地应了声。
  “怎么回事,可是太皇太后身体不舒坦?”萧彦立即道,想到这层,又忧心忡忡了起来,“不行,一会儿散朝了,我得去看看她。”
  顾临朝一听,连忙阻止,“母后她没有不舒坦,不过她最近喜静,听不得吵闹,你最好不要去打搅她。”
  萧彦狐疑地看着他,“当真如此?”
  “嗯。”顾临朝应了声。
  萧彦表示不信,“可前两天我才进宫看她,她精神很好啊。而且她既然没事,你怎么突然留宿宫里?你不是一向很避忌的么?”
  顾临朝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下,怎么平时没见他这么敏锐?
  他刚要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却看到不远处,温世卿和温廷昀父子走了过来,他顿了下,主动迎了过去。
  “岳父、廷昀。”
  二人立即拱手致礼,“摄政王。”
  “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礼。”顾临朝温声道。
  温世卿点了点头,问道:“秾秾去皇鸣寺已有好多天了,不知她什么时候回来?”
  “她昨日已经回来了。”顾临朝道。
  温廷昀含笑问:“昨日王爷没上朝,可是去接秾秾了?”
  不等顾临朝回话,萧彦从旁凑了过来,笑嘻嘻地说:“可不是吗?前天一下朝,便往皇鸣寺跑,昨日甚至都没有上朝,你们温家这个女婿,真是可圈可点,没有一丝可挑剔的。”
  顾临朝额角青筋跳了下,瞥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珩之这你就不对了,我可是在帮你说好话啊。”萧彦很是不满,转而勾搭了温世卿的肩膀,往朝议殿走去,叹着气道,“算了,不管如何,我都是长辈,不跟他一个晚辈计较。老温,今天中午,我们去清风阁喝一杯,如何?”
  温世卿对于他自来熟的举动,很是哭笑不得,“抱歉,我没空。”
  “没关系,我去你府中也一样的。”
  温世卿:“……”
  跟在二人身后的顾临朝和温廷昀:“……”
  朝上,顾衡目光落在顾临朝身上,见他精神飒爽,丝毫没有一丝疲惫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有些狐疑。
  难道,昨晚上皇叔没与温秾秾圆房?
  若是有圆房,他如何还能保有此刻的精神状态?
  毕竟,温秾秾那样的女子,娇软又有趣,想必在床第间,更加让人谷欠罢不能……
  想到这里,他有些不自在。
  他也知道自己不该想这些,但昨日想到两人要在宫里圆房,下意识地便遣了郝福禄过去,想将皇叔支走,然而皇叔这次却竟然连朝政的事情,都打动不了他。
  他还以为昨晚两人已成了好事。
  可现在看皇叔的样子,他又觉得只怕不一定。
  兴许,两人还没有圆房。
  顾衡这么一想,莫名便松了口气。
  静慈宫。
  温秾秾醒来的时候,顾临朝已经不在身边了。
  她拥着被子坐起身来,有片刻的茫然,若非身体的不适和酸疼,提醒着她昨夜的旖旎是真实发生的,她还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春梦。
  她将被子拉开,本以为会看到赤条条的自己,却没想到,她身上整整齐齐地穿着中衣长裤。
  她愣了下,很快想到了顾临朝。
  定是他给自己穿的,而且身上一点也不黏腻,想来也是他给自己清理过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的那丝失落感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很幸福的感觉,因为顾临朝的贴心,即便昨晚的体验,有些不尽如人意,但其实可以理解的,毕竟顾临朝没有经验,他那处又着实惊人了些,但是想到下一个夜晚……
  她忍不住哆嗦了下,小腿肚子抽得更紧了。
  她被顾临朝整得有些怕了,昨夜……
  她摇了摇头,挥去那些想法,起床更衣洗漱,才将自己收拾妥当,屋门便被敲响了。
  她过去开了门,见是曾嬷嬷,笑着打了声招呼,“曾嬷嬷早。”
  曾嬷嬷笑着打趣了一句,“不早喽,已经快午时了。”
  温秾秾低呼,“已经中午了啊?”她竟然睡到这么晚才起。
  曾嬷嬷宽慰道:“王妃别紧张,没事的,王爷上朝前,还打过招呼,不让任何人打搅您。既然现在起来了,便过去主殿吧,太皇太后在等着您呢。”
  温秾秾闻言,连忙道:“那我们走吧。”
  到了主殿,果见太皇太后坐在那里翘首以盼。
  看到温秾秾进来,一张脸立即笑开了花。
  “秾秾快过来。”
  温秾秾依言上前,就要给她行礼,却被她拉住了。
  “好孩子,这里又没外人,不用这么拘礼。”太皇太后和蔼地说,“快坐吧。”说着,转头对曾嬷嬷道,“给王妃准备的汤膳快端上来吧。”
  “老奴这就去。”曾嬷嬷应了声,便下去了。
  太皇太后将温秾秾好好打量了一顿,然后笑眯眯地说:“秾秾这模样,更加让人稀罕了。”
  温秾秾有些惊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认认真真地问:“有吗?”
  太皇太后被她认真的样子逗笑了,意味深长地说:“有。如果昨日用还未绽开的花苞来形容你,那么今日的你,便像是一朵盛放到的花朵。”
  听得这个形容,温秾秾不知为何,有些不纯洁地想到了昨晚的事情,脸不禁一热。
  好在这时,曾嬷嬷端着汤走了进来。
第420章 她皮肤娇嫩,如何受得了
  “秾秾,这汤可是朝儿去上朝前,吩咐曾嬷嬷给你熬的,你趁热喝了吧,对身体有益。”太皇太后从曾嬷嬷手里接过汤碗,端到温秾秾面前。
  温秾秾闻言,有些讶异,没有想到顾临朝还吩咐了这样的事情。
  她心里泛起甜意,也没推辞,捧起碗,便喝了起来。
  太皇太后很是欣慰,看到小两口终于圆房,心事又了去了一桩,心情自然松快。
  婆媳二人聊了一会儿,太皇太后见时候不早了,便对温秾秾道:“朝儿政务忙,中午就不留你跟朝儿吃饭了,哀家让曾嬷嬷送你去御书房那边等他。”
  “好,那我下次再进宫来看您。”温秾秾点点头,便要起身。
  正在这时,太皇太后突然将一个细长的盒子塞到她手里。
  温秾秾一愣,“母后,这是……”
  太皇太后看了看曾嬷嬷。
  曾嬷嬷会意,将伺候的宫人都带了出去。
  待殿中没了第三人,太皇太后面上的神情多了几分郑重,对温秾秾道:“秾秾,哀家知你是个好孩子,相信你能陪朝儿一辈子走下去。但天有不测风云,为防哪一天生变,哀家现将这个先帝遗诏交给你,若真有那一天,你只需将这份遗诏取出来,便可保朝儿平安无事,但你得答应我,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以取出来。而且,这件事情,不能给朝儿知道。”
  温秾秾听得心里惶惶然,盒子里的竟然是先帝遗诏,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只是不知遗诏上写了什么,为什么一旦生变,可保顾临朝无事?
  太皇太后又为何要将这样一道要紧的遗诏交到她手里?
  她心里有太多的疑惑,但是太皇太后却并未多说什么,只解释了一句,“朝儿性子太拧,他一旦认定的事情,很难更改,哀家有些担心,待哀家故去后,衡儿不会善待他。
  毕竟自古以来,极少有皇帝能善待身边的功臣的,朝儿为大业做了太多,功绩斐然,衡儿现在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若是发生叔侄操戈的事情,并不是哀家想看到的,哀家担心的是,朝儿会顾忌建德太子对他的恩情份上,束手待毙。若是那样,哀家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
  不管是臣子,还是叔辈,朝儿都尽了自己最大的本分,一心辅佐皇帝,别无他想,他不该得到那样的对待,哀家只望他余生能平安顺遂。”
  温秾秾听得很是动容,太皇太后对顾临朝真的很好呀,一直在为他着想。
  可她老人家不知道的是,顾衡心里早就有了剪除顾临朝的心思,原书中,顾临朝还落了一个身死的下场。
  想到此,她握紧了手里的盒子。
  “太皇太后放心,我不会让王爷有事的。”她语声坚定地说。
  以前她是想抱大腿,靠紧顾临朝这棵大树,所以不希望他有事,但现在,二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他真正成了她丈夫,并且她也想一辈子跟他过下去,所以更加不希望他有事了。
  太皇太后很是欣慰,握紧了她的手,“我没看错人。”
  温秾秾将盒子收好后,便起身告别了太皇太后。
  曾嬷嬷过来,将她送去了御书房,然后将一个盒子交到她手里,“这是偏殿墙上用来照明用的夜明珠,太皇太后说,您跟王爷不常进宫,留在那里也是浪费,便让人抠了下来,赠予你。”
  温秾秾闻言,心潮一阵澎湃,昨夜她就数过了,墙下至少嵌了十颗夜明珠,想不到太皇太后对她这么大方,都取下来送她了。
  “曾嬷嬷,替我多谢母后。”
  “老奴会替您将话带到的。”曾嬷嬷含笑道。
  正在这时,温如意带着人走了过来。
  看到温秾秾,她眸底掠过一丝恶毒。
  走到近前的时候,她脸上挂着笑意,一副好姐姐的架式,“秾秾什么时候进的宫?”
  温秾秾嘴角勾了下,刚要说话,曾嬷嬷却先一步道:“柳婕妤,摄政王妃的名字,可是你能喊的?实在是没有规矩。”
  温如意闻言,险些气吐血,不过是一个老奴才,也敢顶撞她,但是顾忌着她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人,只能生受了这口闷气。
  她飞快地屈膝给温秾秾行礼,“嫔妾见过摄政王妃。”
  “免礼。”温秾秾笑眯眯地说,“柳婕妤身子重,可得多保重身子呀。”
  温如意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不过想到什么,她故意伸手在肚子上摸了摸,叹了口气道,“多谢摄政王妃提醒,这有了身子啊,跟平时确实不太一样,这个要仔细,那个也要注意,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想到这种日子要维持整整十个月,嫔妾便十分难受,等摄政王妃以后有了身子,便会知道日子有多难捱了。”
  温秾秾挑眉看了她一眼,这是在暗讽她大婚这么久了,都还没有传出消息是吧?
  “柳婕妤说得也是,那你可得仔细一点呀,这皇嗣可马虎不得,你若是能捱十个月,便是大功一件,到时候皇上定会龙心大悦,或许还能提提你的位份,见到本王妃的时候,就不用屈居行礼了。”
  听得此言,曾嬷嬷嘴角的笑意,有些绷不住了。
  想不到王妃年纪小小的,说起话来,却兵不血刃。
  温如意气得面色发白,没想到她暗讽温秾秾不成,反被她讽了回来。
  而且这温秾秾实在歹毒,竟然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不一定能活到十个月,偏偏她说的话,又让人捉不到错处。
  温如意气得心口急剧起伏了下,却又只能忍着,但心里对温秾秾的恨意,又多了一层。
  她讨了个没脸,却咽不下这口气,临走前,她故意道:“这都中午了,日头是越来越晒了,嫔妾身子重,就不陪王妃在这里等了,嫔妾先进御书房了。”
  说着,她很是有些优越感。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