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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不对,说不定还能多拿回十两、二十两!就当医药费、惊吓费了,这是卖家欠他们的!
  “我再问你们一件事。”汉子打铁趁热,“既然从没见过卖家,最初你们怎知能找他找方子?”
  老刘倒没多想:“几个月前上街被人撞了一下,回来时身上就多了张条子,说有人出售天馥楼的配方,想赚钱的就照办。”
  “我也是。”黑皮犹豫,“我在这里呆过几天,发现真有人往那树洞里面投钱,才信了。”
  “那你们现在能让个路么?”汉子笑眯眯道,“我要吃面。”
  这自然就是黄大了。
  他一个人盯梢这家人来人往的小饭馆不太容易,再多找两个不要钱的眼线来帮忙才好。
  想到自己也能忽悠人,黄大实是有些得意洋洋。哎,黄大仙不就是专职干这个的么?
  对了,联想方才两人所言,卖家是卖出去不少东西了,可这有个疑点。
  这人从来也不公开露面,怎么保证自己的钱不被拿走呢?盛邑大街小巷都卖天馥楼的仿冒香粉,可见卖家生意还做得挺成功,固定的配方买家至少有十余人。偌真按照老刘说的那样,头一天放银子进树洞,第二天同一时间取配方,这就存在一个问题:
  卖家怎么知道,老刘是何时放进银子呢?
  除非——
  黄大目光如电,扫视小饭馆全场。
  除非,那厮一直就在这里!
  这时伙计上前招呼,见到他的目光不由得一怔,打了个哈哈:“客官,今天吃点什么。”
  “面!”黄大斩钉截铁,“给我来个排骨焖鸡面,加鱼丸!”
  吃什么,吃多少,对黄大而言从来不是问题。这天下午,他要了五碗面,每碗都着意吃得很慢,又要了四壶烧酒,几个下酒的小菜。
  唉,为了完成女主人的任务,他最近的花销也真不少啊。事后,他是不是该向老爹请求加薪?再这样下去,一个月的工薪都不够吃喝的。
  事实证明,他给老刘两人出的主意还真不错。下午,饭馆的生意一般,也就两、三桌人。大约是半个时辰后有人进馆子吃了两盅酒,出去前在树边站了一会儿,自以为用身体挡住动作,别人都没瞅见。
  他走了以后,老刘第一时间去掏树洞,缩回手一看,眉开眼笑:
  掌心躺着十两银子!
  后面又来了两人购买配方,黑皮也捞回了自己的本钱。
  还多出十两,老刘和黑皮对半分了。
  黄大看在眼里,但笑不语。明天,这里会换人来闹了。
  不过这个时候,他眼皮越发沉重,短短几息功夫竟然就快睁不开了。
  糟糕,酒喝高了?
  不对!四壶酒可灌不倒他,酒里八成被放了药!黄大勉力抬眼,正好看到伙计凑到近前,满面堆笑:“客官,还要点些什么?”
  在酒里动手脚的,就是这厮!
  黄大振作精神,勉强站了起来,往他手里塞进三锭碎银子:“赏你的,不、不用找了。”
  他舌头都大了。
  黄大用力一咬舌尖,藉着疼痛集中精神,脚步打飘出了饭馆。
  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天快黑了,可不能在这里显出原形!
  黄大前脚刚踏出小饭馆,那伙计抬头看了一眼,在挡布上擦擦手就要跟出去。不过这时有客人喊他续酒,还喊了两次,他只好照办。
  待他做完手上活计再出门,黄大已经不见了踪影。
  与此同时。
  六十丈外的大街上,黄大跌跌撞撞拐进一个小胡同。把着胡同口的两家都是作坊,这会儿没人。
  他才溜进巷子,身形就模糊了。
  六尺大汉哧溜一下,变成了胳膊长的一只黄鼠狼,步履蹒跚。
  它走了两下醉步,想跳上作坊的矮墙,结果用力不当,反倒是一头撞在墙上,昏倒过去。
  恰有一辆黑漆描红的马车经过,把这一幕都看在眼里。车内人轻咦一声:“鼬妖?”
  他本不想理会,可是与他同乘马车之人却道:“少爷,国都里出现鼬妖不常见吧?这东西一般只生长在乡野。”
  “你想说什么?”
  “或许有人豢养。”这人沉声道,“我恰好知道,有一个人手里养着好几条鼬妖。”
  少爷依旧兴趣缺缺:“谁?”
  “燕时初!”
  这三个字终于提起了少爷的注意力:“是那个燕时初?”
  “是。”
  “行,那把它弄上来。”他叫停马车,同车人下去拣起黄鼠狼,提回车上。
  “你想怎么弄?”少爷盯着呼呼大睡的黄鼠狼,“一刀剁了还是抽筋剥皮?”
  他的声音里隐含恨意。
  同车人的目光更是透出毫不避讳的杀意,却道:“不急,我有个好主意。但首先要确定它的来处。唔,这里离燕时初的宅邸不远吧?”
  少爷当即吩咐车夫掉转车头:“去邀景园。”又对同伴道,“说说你的打算。”
  “我们明晨原本就有行动。”同伴随手布下结界,“不若做个小小改动:如能确定它是燕时初家养的,就用它来执行计划,如何?”
  少爷想了想,低低笑出声来:“果然妙计!”
  邀景园可是盛邑的一大名胜。
  待马车驶近邀景园后巷,同伴就伸手从黄鼠狼尾巴拔下几根毫毛,用红线捆起,捏在掌心。
  他握掌成拳,然后闭上双眼。
  约莫几息功夫之后,黄鼠狼身体开始抽痉、四肢开始打抖,仿佛受了极大痛苦。
  又过几息,它蓦然睁眼爬了起来,一双小眼睛绽出血红而暴戾的光!
第800章 怀王
  车中人适时道:“你住在哪,带路!”
  黄鼠狼原就躁动不安,闻言箭一般蹿下马车,直奔邀景园而去,飞快翻过了高墙。
  果然,它住在这里。
  车里两人都笑了,少爷长吁一口气:“天助我也。”
  同伴却道:“与天无关。”
  他意有所指,少爷顿时领会:“是了,那物果然好使。但愿这一趟盛邑之行,它能从头到尾都这样好使。”
  “那是必然。”同伴左拳凑近嘴边,低声道,“回来!”
  几个呼吸的功夫,邀景园的高墙里扑嗦一声响,黄鼠狼翻墙而出,飞快往这里奔来,一头钻进车里。
  马车重新又启动,辘辘而行。
  车中人不知哪里变出个笼子,顺手打开笼门:“进去。”
  黄鼠狼不假思索钻了进去。
  堪称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不过它在笼里也无法安定,转得像个走马灯。少爷更是看到它嘴角流出涎水和白沫,不由得皱眉:“你把这东西弄疯了?”
  “它有道行,不服管教。我越是压制,它就会显得越狂暴。”同伴信口道,“不必担心,它逃不出我的控制。并且它越是狂躁,明天早晨就越有说服力。”
  少爷点头:“好了,去西滨酒楼,我们已经耽误不少时间,爹该等急了。”
  他们离开时,邀景园里有个下人,正瞪着后门边上的高墙一脸懵圈:“黄大这是怎么了?”
  ……
  顾名思义,西滨酒楼建在水边,湖面波光粼粼,水边修竹茂密,入夜后虽然美景打了个折扣,但酒楼请来的画舫停在水面上,灯火通明。舫身就是戏台,戏班子伴着丝竹之声,咿咿呀呀唱开了,绕梁三日。
  西滨酒楼今晚被包场了,怀王请来的客人直上二楼就可以凭栏听戏。
  燕三郎一走上来,发现这里人声鼎沸。
  楼下的门童报客,众人一听说威武侯和清乐伯联袂而至,都转头望了过来。
  燕三郎最近的付出初见成效,这里不少熟面孔见到他都走过来招呼几句。待他们转向千岁时,目光一亮,满眼都是惊艳。
  再之后,上来结交的宾客都不曾见过了。
  大量中小贵族和商贾混迹于盛邑,豪族的门槛太高,他们平时跨不进去,这种宴会就给他们提供了便利的平台。
  此刻争着到燕三郎面前走两步的就是这些人。他们都希望给这少年留下深刻印象。
  有个瘦高个儿正在介绍自己是物料商人,但凡异士施咒所需之物,无论多么稀奇古怪都能弄到。不过此时人群中分,燕三郎听到周围宾客的声音:“怀王来了!”
  他立刻向众人说了声抱歉,往怀王方向走去。
  怀王是武将出身,生得高大。与韩昭的俊朗不同,司达光留着一嘴络腮胡,显然精心修剪,给他添足了阳刚之气。
  怀王也看到这三人了,当即大步走来,声若洪钟:“威武侯!这位想必就是清乐伯了?”
  石从翼回他一句:“如假包换。”
  双方见礼,司达光点头道:“果然英雄出少年!”
  抵达盛邑不过一天时间,他就打听出燕三郎过往的丰功了。
  少年心下狐疑。这可不容易,怀王父子二人进都与别人不同,他们是提着头来的。明天就要面圣了,司达光抵达盛邑之后要打听情报无数,说不准哪一条就能救自己性命。
  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分神去打听一个无关紧要的清乐伯吗?
  对了,司文睿在哪里?
  他正思忖间,周围人群分开,又有两人走了进来,当先一人甚是文秀,面皮也白净。
  他对怀王道:“父亲。”
  司达光哼了一声:“你来晚了。”
  “路上经过市集,耽误了片刻。”
  趁两人对话,燕三郎侧头,低声问威武侯。
  “这对是父子?”
  “是啊。”石从翼同样压低了声音笑道,“怀王娶了个美人为妻。”生下的孩子秀气。
  怀王的时间宝贵,和三人聊了几句就告个罪,自去招待别人了。
  倒是他身后的司文睿留了下来,对燕三郎道:“久闻燕公子大名,早盼着一见。”
  “好说。”燕三郎笑道,“这一路赶来盛邑,不容易吧?”
  “可不是么?”司文睿轻叹,“我们住得僻远,一路紧赶慢赶,终于不负圣意、如期赶到。”
  他身后还跟着一人,亦步亦趋。这人个子稍矮,但满面精明干练。燕三郎转向他道:“这位是?”
  “我的亲卫,廖青松。”司文睿转头轻喝,“青松,还不见过燕公子?”
  廖青松立刻行礼。
  司文睿这才正大光明打量千岁:“这位是?”
  “是我表姐,千岁。”
  “国都里终于有了这样的美人。”司文睿眼里写满惊艳,“敢问千姑娘婚配否?”
  这家伙忒也直接。燕三郎眼角一跳,见千岁笑吟吟正要开口,当即出声打断:“世子晚来一步,我表姐已经许人了。”
  千岁挑了挑眉,司文睿满脸可惜:“可恨可恼,是谁有这等福气!”
  燕三郎笑笑不说话。
  此时宾客基本到齐,怀王招呼众人落座,几句开场白以后就吃酒看戏,觥筹交错。
  他的致辞不似旁人那样又臭又长,倒是很得宾客掌声。
  千岁举杯啜一口美酒,微微侧头对燕三郎道:“司文睿盯着你好一会儿了,连他那个亲卫也总瞅你。”
  这时有个官家小姐向她瞧来,目光里满是好奇。千岁回以微微一笑,风情万千,那小姐立刻红了脸,低下头去。
  千岁这才对燕三郎道:“他们看你的眼神古怪,像是你抢了人家的媳妇儿。”
  今日这酒宴上,也不有多少人盯着她瞧个不停,偶尔得她眼角流波扫过,就酥了半边身子。
  她向来不在意旁人目光,可是燕三郎心中不喜,总觉自己坐在一群豺狼虎豹当中。
  他轻声问:“你在他们身上放了蜘蛛么?”
  “放了。”监测手段不可少,才好听一听这对父子背地里有什么打算。
  “行了,回去吧。”燕三郎一口饮尽杯中酒,站了起来。
第801章 惊天消息
  “这么快?”她微微噘唇,“我还觉得这里的红菇烧花胶很好吃呢。”又软又嫩,是西滨楼的招牌菜,家里的厨子煮不出这个味道。
  他不假思索:“改天专门陪你来吃。”
  她满意地站了起来,陪燕三郎敬别怀王父子,缓步下楼。
  走下最后一个台阶,她头也不回,却附在燕三郎耳边道:“廖青松一直盯着你看呢。”并且因为燕三郎背对他之故,这人的目光就是不加掩饰的阴鸷。“苦大仇深,好像你抢了他老婆。”
  她就不能另外打个比方?燕三郎没有回头:“司文睿这会儿大概也知道,掳杀暄平公主的行动被我搅黄了。他们恨我理所当然。”
  “不。”千岁却有不同看法,“我觉得廖青松跟你多半有私怨。你仔细想想,真没得罪过这个人?在你……不经意的时候?”
  “我见过的人,你多半也见过了。”燕三郎把皮球又踢回给她,“你有印象么?”
  “说得也是。”千岁想了想,“没有。”
  她顿了一顿,又道:“回家吧。他们住的地方距离邀景园不到二十里,还在诡面巢蛛的监听范围内。”回到邀景园以后,她要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