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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衍不说话了,这两人嘴里问不出一句话,直接赶客。
  明祎笑吟吟地走了,回去让人送了一车补品去顾府,虞氏照单全收,就差明码标价。
  顾锦瑟躺在躺椅上看着近来女学支出的账簿,除去京城外的顾氏女学外,其他女学都归入朝廷名下,六部拨银子,与她没什么关系。
  华灯初上,春休来府,虞氏挡在门外,不给她进来。
  顾锦瑟笑出了声音,将账簿放在桌上,屋内熏香袅袅,在空中徐徐散开,灯下人影憧憧。
  虞氏不理会她,接过账簿看了几眼,问道:“你今日见到杜衍了?”
  “嗯,瞎了。”顾锦瑟轻吐出一口气,‘瞎了’两个字太过沉重了,几乎如石头般压在心口,让自己怎么都过不去。
  虞氏抬首,打量自己的女儿,见她神色如旧,便不再提,道:“早些休息。”
  回到京城,就没有那么自由了,处处被人盯着,虞氏知晓如今的地位,也不见客。
  春休依旧被挡在门外。
  过了两日,圣驾驾临,明祎坐着龙辇,领着三千禁卫军与百官,华盖如云,威仪万千。
  顾锦瑟听到下人的言论后笑得躺在躺椅上起不来,阿娘不见人家,人家摆足了帝王仪态,你不敢不见。
  虞氏去接驾,顾锦瑟爬上床,扯下锦帐躺着,一帘之隔,旁人也看不见她的脸色。
  帝王驾临是无上容颜,虞氏铁青着一张脸,旁人只当她为女儿的伤势着急,怎么都想不到她是不欢迎明祎。
  百官留在门外,明祎在虞氏的‘带领’下入府,春休与子规站在门口说话。春休看着顾府二字,子规看着天,悄悄说着话。
  子规问:“我猜这位顾先生定然身子康健。”
  春休疑惑:“如何看得?”
  子规悠闲答:“若真照传言这么说,她会疯。”
  春休哼了一声:“指不定陛下早就忘了,四年未见,多少个日日月月,只怕早就忘怀了。”
  子规冷冷道:“若是忘了,顾先生回京做什么?就算死也该回余杭。”
  春休试图解释:“京城内大夫多,自然是要来京城救治的。”
  子规依旧不信:“怕是有什么阴谋诡计,春休先生,你说这场局该怎么解?”
  春休继续看着匾额,并不想接话。子规终于将视线从天下挪下来,恩赐般落在春休的面容上,冷冷一笑道:“你们所谋,怕是后位。”
  “那又如何?她担得起。”春休语露锋芒,与子规对视一眼,“除了她,你说,谁能担得起?”
  这些年群臣建议明祎成亲,暗自推举许多年岁小的郎君将军,每回刚一说起就被明祎以理由拒绝,江山未平,她便不言成家。
  子规眼神落寞,再出口,已有几分敬佩:“先生大才,还请解惑。”
  春休静静的看着她,她立即打起精神,春休言道:“我偏不告诉你。”
  子规一口气没气上来,气得脸颊通红,狠狠甩了袖,转身去寻南风说话。
  南风正与一国公爷说顾先生的事情,国公爷断言:“这位顾先生活不过半月了。”
  其他人附和,南风一时无言,半月前她还收到了顾锦瑟送的一对美玉,质地极好,分明还是好好的。
  这个老头,心思不好。
  子规很愕然,难不成真的活不久了?
  外间众说纷纭,明祎见到了顾锦瑟,身后还跟着太医院十几个太医,声势浩大,虞氏就差吐血了。
  太医去诊脉,摸到一只手,双眉紧皱,觑了一眼陛下,愧疚得要哭了。
  接连诊了三五人,皆是一样的,明祎脸色阴沉,怒喝一声:“出去。”
  十几名太医灰溜溜地被赶出顾府,外面的人立即询问病情,只道是华佗在世也无药可治,准备棺材即可。
  众人唏嘘不已,子规面露难色,看向春休,唇角动了动,南风先冲进了府邸。
  春休慢吞吞的跟上,子规瞅着春休‘老奸巨猾’之色,反而不害怕了,心里的石头旋即被搬走。
  她长叹了一口气,面上装出悲伤之色。
  作者有话说:
  早上好呀!
第176章 相处
  南风被顾家的婢女挡住; 她越心急,婢女们就越害怕,春休上前拦住她; “你注意自己的举止。”
  “她都要死了,你与我说举止……”南风猛地推开春休,满面怒气; “春休,你不要那么自以为是,我最讨厌你这副高高在上,大事在握的姿态; 你那么能耐,你去救人啊。若不是你让她在外捞什么好名声; 她会南下遇到招摇吗?更不会被刺伤。”
  春休被她推得后退几步; 听完后; 没有露出恼恨,淡淡微笑道:“你恼恨我又如何。”
  “你……”南风气得一阵无语; “你真无耻。”
  春休淡然处之,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襟,旋即笑道:“无耻谈不上; 最多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罢了。”
  南风看着她悠闲的姿态; 浑身无力,她实在做不出大吵大闹的事情; 春休一副不要脸的姿态,就算再多的言语都没了用处。
  南风只能让人去传话; 自己想去见一见顾锦瑟。
  等了片刻; 虞府的婢女传话陛下与她家姑娘在说话; 无暇分身。
  南风只得继续冷着脸地走出去了。
  门外百官一见她要死不活的脸色; 顿时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南风走到子规面前抹了抹眼泪,说道:“春休好生可恨。”
  “她本就可恨,你又不是第一日认识她,记住,她才是最大的狐狸。”子规抬眸,春休也走出来,她立即将家里不省心的人藏在身后,自己朝她遥遥作揖。
  春休回礼,两人无声一笑。
  屋内的顾锦瑟与明祎躺在一起,顾锦瑟攥着明祎修长的手腕,明祎贴着她软软的身子,久别的亲昵让人心口荡漾。
  “你不晓得族长总是给我相看小郎君,都的些读书的,有人甚至说我走南闯北,不知矜持为何物,气得我立即将人揍了一顿。”
  “还是些豁达的郎君,书没读死,委婉地提醒我要生子,一旦成婚就不能出门了。”
  “还有一种家里不成器的,希望我过门后操持家务,你说这么正大光明的吃软饭,男子气概呢。”
  明祎歪着脑袋,姿态悠然,身侧之人如小猫崽子般愤恨不平,她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们长得如何?”明祎斜眼看着她。
  “不知道,但听我阿娘说和猴子差不多,其实是我阿娘眼光挑剔,就连我爹那么俊朗,在她眼里都是尚可。”顾锦瑟努力想了半天,“当时是我阿娘去见的,回来后挺生气的,好久都没有理族长,族长苦口婆心与她解释,你家大姑娘都二十二岁了。这个年岁的女子都已生子,指不定都有两个孩子饶膝玩闹。”
  顾锦瑟一面说一面唏嘘,与明祎说了真心话:“我觉得父母期盼儿女成家立业也在情理中,我听说顾锦桓也当爹了。我阿娘去过一回,见到孙女也很高兴。她的心已满足,倒也不会再劝说我。若你阿娘在,她会怎么做?”
  虞歆骨子里是赞同女子恋爱的,唯有自己体会过,才不会厌恶。寻常夫人听到这么一件事,第一反应就是家门不幸,性子烈些的指不定就将女儿打死,清理门户。
  明祎闻言,将手伸进顾锦瑟的袖间,摩挲着细嫩的肌肤,心口荡起丝丝涟漪,恍若置于云端上,微含笑说道:“她会不赞同的。”
  顾锦瑟深深点头,眉开眼笑,道:“你可曾想她?”
  “不想了,事情太多,开始会想,渐渐地也会忘怀。她答应敬仁太后不会出现在我面前,许是一辈子都不会见我。”明祎语气低沉,掌心贴着柔软的肌肤,唇角弯弯,“或许等我立后,她觉得我大逆不道,指不定就出来了。”
  顾锦瑟立即拿眼睛瞪她,明祎点到即止,说道:“不说了。”
  屋内温馨,顾锦瑟紧紧贴着明祎,明祎攥住她的手腕,虽说未曾有太多过密的亲切,心却贴在一起。
  贴着片刻,顾锦瑟的心中不自觉带着暖意,侧身贴在明祎的耳畔,“明祎。”
  “许久未曾有人喊我名字。”明祎轻颤,侧身对上顾锦瑟的视线。
  双目相接,似有一股丝线徐徐缠绕,四年离别,一千多个日夜,虽说书信不断,可早非当年了。
  顾锦瑟看着她,没有欲望,一双眼睛发亮,映着明祎温和精致的面容。明祎看着她,盯着她良久,徐徐抿唇,“顾锦瑟,我愧对你良多。”
  “打住,感情的事情本就是你情我愿,说那么多做什么。”顾锦瑟失笑道,“我有自己的分寸,你又未曾负我,我也算得到回报了。做不成皇后也罢了,我今日的地位,看似没有权势,已得人心。我活着一场,也算知足了。”
  明祎被她新奇的思维惊讶了,试问谁不求回报呢。哪怕是敬仁太后抚养先帝也想着得些回报,不求先帝成明君,也希望他对她孝顺一些。
  她往前挪了几寸,贴着顾锦瑟的鼻尖,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若负你,你会如何?”
  “春休先生负了我阿娘,你也看到了。”顾锦瑟低笑一声,多简单的问题,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道理,古来皆有。
  虞氏希望春休先生和她一起私奔,春休先生拒绝了,算是负心,可虞氏依旧活得很好,丈夫爱她,比春休先生舒服多了。负心的一方未必事事顺心。
  凡事还需要看心态。
  明祎捏着她的小臂,她蓦地一颤,道:“不准偷袭。”
  明祎不听,反而说道:“你就不伤心?”
  “伤心啊,哭过一阵不就好了。”顾锦瑟想骂人,一口气憋在肺部,半晌都提不上来。
  明祎顺着袖口搭上她的肩膀,寝衣成了摆设,顾锦瑟开始反击,反攥住明祎的双手,微微用力将人按在枕畔,道:“你别欺人太甚。”
  明祎差点笑了,凝着她恼羞成怒的面容,鲜活明亮,就在眼前,她笑了,眼角忽而滑出一滴眼泪。
  “顾锦瑟。”
  “在呢,没死。”
  “顾锦瑟。”
  “活着,别喊了。”
  顾锦瑟不耐烦地回应,见她脸颊通红,耳垂粉妍,顿时起了撩拨的心意,她悄悄问:“你有同别人躺在一起吗?”
  其实,她是想问,你有和别人上过床吗?
  毕竟在这里,明祎是最高权力统治者,想要些女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就连前朝长公主殿下登基后也宠幸了女人。
  可惜命短了些,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她查过,答案就是暴毙。
  古代暴毙两字太过微妙,多半不是自己愿意死的,也不是阎王来收,是有人将她送给阎王的。
  顾锦瑟胡思乱想,明祎被她一句话问得脸红耳朵红,就像脖子都透着粉妍,害羞到姥姥家去了。
  顾锦瑟目色明亮,明祎眼含羞涩,道:“若是有,你待如何?”
  “我不待如何,打包袱走人罢了,你不必勉强的。”顾锦瑟伸手揪着她的耳垂,呵气如兰,热气氤氲得明祎眼眸发红。
  你悠悠看着我,我愤恨地瞪着你。
  对视足足片刻功夫,明祎忍得艰辛,想打人,手腕刚一动,膝盖被一只腿压住。
  “你……”明祎完全被压制了。
  顾锦瑟呵呵笑道:“我是不是有进步?”
  明祎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叹了一口气,“没有。”
  顾锦瑟竖起耳朵,“什么没有?”
  明祎闭上眼睛,忍着惊涛骇浪般袭来的羞耻,唇角张了张,贝齿紧咬,道一句:“我没有与、其他人、躺在一起!”
  顾锦瑟很满意的点点头,“乖啦,毕竟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也是一样的。女人有权也会变坏的,前朝长公主们成亲后养面首的养面首,养女人的养女人,我也是防患于外然。”
  明祎觉得自己的情意被糟蹋了,心情难平,顾锦瑟又狗腿似的拍马:“陛下这些年不见老啊,皮肤还是么好啊。”
  明祎不理会,顾锦瑟继续说道:“皱纹都没有,你看这里,光滑得很,你用的什么护肤品啊。”
  “陛下的眼睛也很好看,可惜不是桃花眼,不过,我很喜欢。”
  明祎被她夸得尤为艰难的扯扯嘴角:“顾锦瑟,若没有我,你敢这么嘚瑟吗?”
  “不敢,你瞧我做顾翰林的时候可低调了,见人不说话。”顾锦瑟老实极了,做人要看情况的,该嘚瑟的时候才嘚瑟,该低调就低调。有权之际,得意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无权便要正经做人。
  只要不是太过猖狂就成了。
  明祎忍不住了,道:“你现在就很得意。”
  “我知道你喜欢我,我才要得意呀。你不喜欢,我和你得意什么劲。”顾锦瑟讨好的乖笑着。
  明祎笑了,偏过头不去理会她。
  顾锦瑟却攥住她的手,贴近她的额头,语气亲昵:“明祎啊,我也没有与其他人睡过一起。嗯……”她顿了顿,又问道:“我阿娘算不算?”
  明祎大笑,眉眼舒